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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冬日暖阳

这是一场久违的大雪,洋洋洒洒、断断续续下了好几日。

自从那夜之后,孟朝夕一连病了好多日,药汤、药膳变着花样儿往屋里送,一直没有断过。可是孟朝夕就是觉得身上总是发冷无力,咳嗽也一直没好。

林琅三不五时会带一些小东西来看她,送的次数多了,也就抓住了她的喜好。孟朝夕并不像其他姑娘那样喜欢衣服、首饰,反而更喜欢一些精巧的小玩意:竹编的小鸟、会自己走动的木偶、异域独有的香薰牌。孟朝夕会揪着一些工艺、材料问林琅,林琅确实博学多才,且知无不言,一来一回,两人倒是培养了一些生活上的默契,包括很自然地对那个雪夜发生的事、对张晓梅和西凤阁的种种,都没有主动再提及。

谈不上刻意的逃避,孟朝夕只是想暂时做个米虫,跟周围环境适度地保持一些距离。更多的时候,孟朝夕感觉自己仿佛存在另外一个自我,去与林妈妈和新来的两个小丫鬟玩闹,去追问林琅最近城里发生了什么新鲜事。

只有当她独自一个人裹着斗篷躺在院子里的时候,望着几近尾声的小雪花和阴霾的天空,她才感觉到那个懂得悲伤、一直在难过的自己又回来了。

“总是这么躺着,自然是很难好。”林琅把玩着手里的红额金丝雀,踱步走进了院子。他把笼子递给了孟朝夕,还未开口说话,赵晓磊就从林琅身后钻出来,得意洋洋地说:“姑娘快看,这可是公子硬从商队胡人头子手里抢来的,我可算是知道什么叫吹胡子瞪眼了。”

孟朝夕拿在手里仔细瞧了瞧,问道:“这有什么特别的吗?”

“这可是金丝雀之王!”赵晓磊话里话外透着骄傲,生怕孟朝夕不识货。

林琅瞥了一眼赵晓磊,赵晓磊识相地闭了嘴,林琅这才道:“红额稀有,以鸣声婉转柔和且无杂音闻名。在这里尚不算什么稀奇的,若是出了临驿县,碰上些识货的贵人,运气好的话确实可值千金。”

孟朝夕听林琅说完再看看笼子,确实觉得这鸟比刚才好看不少。

金丝雀像是感受到了孟朝夕审视的目光,忽然在笼子里扇着翅膀,不安地上蹿下跳。下一刻,它忽然扭头,用尖尖的鸟喙拽身上的羽毛,金色的毛沾上口水,变成了凄凉的土黄色,一根接一根往笼子底下落。

孟朝夕心知,这是它在表达不安、焦虑与恐惧。动物表达情绪向来比人要直接也果断得多,要么努力地活,即便是苟延残喘;要么心灰意冷地带着最原始的兽性找死,临死还不忘张嘴,能咬死一个是一个。她抬手打开了笼子,感受到自由的气息后,金丝雀终于停下嘴,没有丝毫犹豫地飞出了笼子。

“姑娘!”赵晓磊实在心疼他家公子的银子,忍不住开口阻拦。

林琅倒没说什么,从孟朝夕手里接过笼子,放在一旁的石台上,说:“也好。”正说话,他忍不住咳了两声。

“最近没有好好喝药吗?”孟朝夕问。

“喝了喝了。”林琅回答道。

赵晓磊赶紧告状:“公子没有好好喝,总是断断续续的。您再这样下去,陶大夫的鼻子都快气歪了。”

孟朝夕狠狠地瞪了林琅一眼,叹口气道:“你又不是小孩子。”

林琅赶紧躲开孟朝夕的眼神,念叨着赵晓磊:“就你话多。”

林琅不爱喝药是真,可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来找孟朝夕的时候身上成日带着药味,他希望在孟朝夕面前是优雅的、正常的、趋近于完美的,转而道:“前几日的大雪压垮了城郊的三个村子,下午衙门组织了城内的商户和有些名望的氏族去赈灾。我报了名,你身子如何?要不要一块去看看,顺便出去走走。”

“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好。”林琅帮孟朝夕把斗篷的缝隙掖了掖,再把拖到地上的部分往上提了提,说道:“院子里凉,别呆太久。这会我还得去清点一次物资,中午好好吃饭。”

孟朝夕微微低头,看着林琅细致入微的动作,他的手指又细又长,好看极了。再抬眼时,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挪开目光。

林琅匆匆丢下一句:“下午穿厚点,等我来接你。”便带赵晓磊走了。

孟朝夕无奈地笑笑,她重新拿起空荡荡的笼子,看了好久才又放回到石台上。

她抬起头,正对着太阳闭上了眼睛,冬日的阳光没有丝毫威力,却仍旧可以穿透眼皮,将整个世界点亮。朦胧中,她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只是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却无法用语言确切地表达,即便只是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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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刚过,林琅就带着赵晓磊来接人了。

马车足有八驾,车上不仅收拾了软榻,还点了火炉。虽才用过午饭不久,但是仍旧备了食盒煮了茶。

林琅拿着一本游记杂谈正看得入神,孟朝夕也顺势拿了一本翻开看了起来。

在林府住了这么多些日子,虽然没有怎么出门,但还是凭着和林琅的对话大致了解了这个朝代。

架空历史,大靖王朝一十三年,女皇武式育有一子一女,正斗得厉害。面前这位便是政治的牺牲品——被发配到临驿县、家族萧条到空有一个王位的怀德王林琅。孟朝夕问过林琅,明明失权失势怎么还是这么有钱。

林琅狠狠白了一眼孟朝夕,暗戳戳丢下了一句:“这算有钱?”背后的意思很明显,嫌弃她没见过世面。

从林琅的嘴里还得知,自己可能有个当了首辅的爷爷,不过一个庶出的孙女,外出省亲被掳,结果家里人找都不找。

孟朝夕一听就知道这剧本**不离十说得就是她,开局就被扔到了乱葬岗,连动了谁的“蛋糕”都不知道,就这乖乖走故事线估计也是九死一生,没有十足的把握前还是保命要紧。

林琅也曾奇怪,孟朝夕既是首辅的孙女,为何琴棋书画一窍不通但却会武?他还安排不同的人试探几次,结果发现孟朝夕确实是失忆,提供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

他听闻孟家内宅水深,嫡子从军阵亡,因此女儿会点武全当自保也说得过去,况且孟朝夕究竟是不是孟崇渊的孙女,他既不关心,也不在乎。

孟朝夕把玩着桌子上香炉,一边把玩一边思考:这个世界所有的吃穿用度,看材质、工艺,从唐宋到明清皆有,虽华丽真实却并无考究,与市面上打着传承传统文化的流水线产品如出一辙。

她手里这本大靖游记用线装着,但翻开内里,全是清一色的简体字,因此看起来并无障碍。直到今天,她仍记着自己地翻开“古书名迹”,看到内里被气笑的心情。

书里依着地图记了些风土人情,全是些浅薄易懂的东西,不知道林琅为什么能看那么入神,孟朝夕没看两页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孟朝夕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林琅并不在车内。她起身拉开帘子,天地之间一片苍茫,田野乡间皆是萧条,只是没有了房屋的遮挡,视野开阔了,连心境都没有那么压抑了。

“大家有序排队,不要挤,一个一个来!”

听到声音,孟朝夕这才拉开门挡下了马车,远远一瞧,数十个粥棚、档口正在派发熟食、米粮,还有铺盖。

林琅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正对着自己,远远瞧见孟朝夕,赶紧起身越过人群过来接她。随他一起起身的还有在那个雪夜里帮忙挡下李明威的大人,孟朝夕隐约记得姓“王”。

林琅走近,帮她把大氅领口绳子系得紧了些,顺势牵起孟朝夕的手一起向亭子走去,两人的动作亲昵又自然。

王玉翎看着林琅面带桃花的样子目色深沉,等到两人走近了,这才摆出笑容。

林琅引荐:“这是我们临驿县的父母官,王玉翎王大人,也是你祖父的学生。”

王玉翎很自然地回道:“余年幼时曾与小姐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一眨眼过去这么些年。”

“大人客气。”孟朝夕微微欠身施礼。

寒暄过后,他们一起入了座。

桌上烫着酒也煮着茶,王玉翎饮酒,林琅喝茶。

林琅为孟朝夕烫着茶杯,孟朝夕忍不住看了一眼桌上的酒壶,王玉翎笑问:“胡人的三勒浆,姑娘想尝尝吗?”

李白曾言“三杯饮啜三勒浆”,孟朝夕眼睛都看直了。

林琅为孟朝夕满了茶,道一句:“不可。”面色看上去不太好。

孟朝夕软声道:“就一小杯,天气太冷了。”

王玉翎看看林琅,再看看孟朝夕,觉得着实有点儿……新鲜。王爷打小目中无人,心比天高,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能随意拿捏他情绪的人,还是有点儿意思的。冥冥之中,他觉得自己一直在等的时机快来了。

林琅犹豫一下,拿起酒壶帮孟朝夕浅浅倒了半杯。

一列商队带着米粮缓缓而至,这队人马阵仗丝毫不亚于林琅。孟朝夕一回头,就看到领头的人背着旗子,旗子上落着三个字——西凤阁。

孟朝夕立刻警觉起来,全身的神经忍不住地绷直。

觉察到孟朝夕情绪的变化,林琅在桌下悄悄拍了一下她的手以示安慰。

马车停稳,下来一个白衣姑娘,看模样约莫三十上下,身材窈窕有致,但长相却明媚可爱。

这种带着天然反差的女子,该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吧,孟朝夕如是想。

商队的头子们跟着女子一路上前,走到亭子前齐齐施礼,领头女子道:“怜花见过小王爷,王大人。”她昂首挺胸、虽温润却有礼,引来众人侧目。

怀德王府已然败落,她却将林琅放在首位,可算是给足了面子。

王玉翎并不计较,只是他与林琅谁也没有从位子上起身,隔着桌子说了一句:“今日辛苦阁主了。”

“您客气。”话音落地,怜花便带着商队离开,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孟朝夕一眼。

孟朝夕面色淡淡的,可她心里知道,此刻恨不能把自己眼珠挖出来盯着怜花,把这人面目背后的蛇蝎心肠印在脑子里。

从怜花来到走,林琅似乎是读懂了孟朝夕的克制与愤怒,抓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感受到林琅的担心,孟朝夕反手握了握林琅以示安慰。

“公子,第二批御冬的棉衣到了,押送货物的领队说,得您亲自清点画押才作数。”赵晓磊远远道。

“我去去就来。”林琅松开孟朝夕的手,又为她斟上一杯热茶,这才起身。

偌大亭子里,只剩王玉翎和孟朝夕,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两人都有想要试探彼此的事,稍稍盘算,谁都没有先说话。

半晌,孟朝夕先端起酒壶,想要为王玉翎斟酒。

“哪能如此。”王玉翎说着话,将酒壶接过来,给自己满上一杯。

末了,孟朝夕指了下自己的杯子。

“王爷他……”王玉翎笑笑,停顿道:“一会该骂我了。”

“这杯可以。”孟朝夕顺势接过酒壶,给自己满上,提杯敬酒说:“小女有事求大人。”

王玉翎稍稍诧异,却并无推脱,不卑不亢受了礼,回道:“可因那日雪夜?”他放下酒杯,远远看一眼怜花。

西凤阁的铺口已经张罗得**不离十,一口酒吞进了喉咙,**的感觉在喉咙盘旋,良久他才说了一句:“这次赈灾,他们给的银钱和粮物,可占本次赈灾善款的三分之二。”

孟朝夕回:“所以,官府不是‘不能管’,而是‘不想管’。”

王玉翎侧目,看着孟朝夕道:“我以为姑娘是个聪明人……”稍稍停顿,才道:“罢了……”

远处人声喧闹,很多人携儿带女,一个老婆婆拽着身着单衣的孩子,眼中尽是麻木,正跪着对档口边的怜花喊:“感谢东家,祝您恭喜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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