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月光透过玻璃照在地面。
向葵躺在床上，长发影子蹲在床尾“看”她。
或是有所感应，向葵缓缓睁眼，纯黑的眼底里倒映着天花板倒趴着的恶鬼，它的眼眶模糊，她却清晰感受到它的“注视”。
她坐起身，朝床尾的影子伸出手，轻轻道：“回来吧。”
影子动了动，慢慢爬向向葵，将手搭在她掌心，身影开始变淡。
同时，向葵身下长出影子。
向葵的反应过于平静，天花板上倒趴着的恶鬼似乎失去兴趣，往窗外爬走了。她摸摸摔破的后脑，伤口已经愈合。
她能感受到，推她下楼的不是穆阳，而是另一只鬼，一只满带憎恨的恶鬼。也许是冲穆阳来的，但失手了。
环视四周，向葵看见熟悉的衣柜，意识到这里是穆阳的房间，她还在老楼里，并没有被穆阳送出去。
他想留下她？
向葵想想又打消猜想，她和穆阳才第二次见面，接着就确认关系，彼此能是正经人？也是，正经人谁去鬼屋找男朋友。
她忽地笑起来，喃喃自语：“被跟踪还能答应谈恋爱，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掀开被子下床，她提着鞋子离开房间。
墙外，黑影一路往上爬。
穆阳站在天台的围墙上俯视下方，血色眼眸波澜不惊，垂下的右手抓着一只不断挣扎的恶鬼后颈。他注意到房间里的恶鬼回来了，问：“她醒了？”
“醒了，能放过我们吗？”恶鬼眼眶里流出黑色的血，他的声音在颤抖：“我们不知道她是您的人，我们再也不会打她的主意，再也不会了！”
“让我想想。”穆阳温柔笑起来，抓着恶鬼的手没有松开，“之前在城镇给她消息的，是你们？”
“送上门的猎物……”恶鬼颤抖着，压低身子表示忏悔：“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可以。”
穆阳将手里的恶鬼扔下围墙，轻笑低语：“不会再有下次了。”
那恶鬼的灵魂仿佛千斤重，坠落的速度极快，坠于地面后如烟散开。
剩下那只爬在围墙上的恶鬼难以置信地“看”着穆阳，他的眼眶比先前圆了不少，似乎在惊讶，亦或是愤怒。
下一刻，他不要命地朝穆阳扑了上去。
“你骗我们！！你居然骗我们——！！！”
“……”
穆阳如看蝼蚁般地看着恶鬼垂死挣扎，轻巧躲开恶鬼飞扑，徒手抓住恶鬼的后颈，也扔了下去。他冷笑：“鬼话你也信。”
向葵提着鞋子站在天台的出入门的位置，平静地注视着一切的发生。在看见穆阳连扔着两次“高空抛物”后，她出声问他：“你对我说的话，也是鬼话吗？”
穆阳像是突然注意到她的存在，略微有些惊讶地回头，不知道她看了多久。他收敛情绪，反问她：“你信我吗？”
“我信了，怎么办。”向葵笑了。
“那就不要松开我的手，我会伤心的。”穆阳站在围墙上没有下来，俯视着她，朝她伸出手：“向葵，过来牵着我，不要再松开了……”
“你这样让我很不喜欢。”
向葵的视线越过穆阳看月亮，她淡淡笑起来，再次看向他的眼睛，学着他的动作伸手，轻声道：“男朋友，你不称职。”
“是我的错。”
从围墙上跳下，穆阳背对月光走到向葵跟前，握住她的手拉到怀里，手抚上她的后脑，指腹轻轻寻找受伤的位置。
发现伤口的愈合，他并没有表现出意外。
“你不害怕吗？”向葵问他。
“害怕什么？”穆阳反问。
“我不是人，也不是鬼。”
“不怕，毕竟我看脸。”
穆阳看着向葵纯黑的眼睛如是说。
这次长记性了，喜欢的脑洞要趁早写，不然就会在脑子里自动结婚，然后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微笑面对生活.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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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 鬼楼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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