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达成协议的团体并没有聚在一起,而是回到了各自的小圈子。张烽宿舍的四人倒是难得地一起坐在食堂角落的桌子旁吃饭。没过多久,李大明端着餐盘,像开学第一天那样笑呵呵地凑了过来,挤在张烽旁边。他脸上虽然带着惯常的憨厚笑容,但眼神里却藏着一丝欲言又止的犹豫。
几口饭下肚后,李大明终于放下筷子,搓了搓手,很是诚恳地先对下午演练时自己的失误导致张烽被泼溅到的事再次道了歉。但他话锋一转,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声音也压低了些:“不过说真的…下午那会儿,司教官那样子…还有后来…我总觉得有点邪门,心里毛毛的。好像…好像要出什么事似的。”他表达得有些混乱,但那种后怕和隐约察觉到不对劲的困惑是真实的。
张烽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那超出常理的一切。反而是曾正威,放下汤碗,目光锐利地打量了一下李大明,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沉声道:“你不是‘看到’或‘知道’,而是‘感觉’到危险,对吗?甚至在事情发生前就有隐约的不安?”
李大明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好像运气突然变差,或者心里发慌,就知道得躲着点什么…以前在工地上也这样,帮我避过几次事儿。”他挠挠头,“我虽然没有多大,但也过了而立,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曾正威对张烽和童子时递去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李大明并非像张烽那样能直接感知异常,也并非知晓规则,他更像是一种直觉型的预警体质,或者说是一种趋吉避凶的“运气”特质,让他本能地避开最危险的漩涡。
这时,一直安静吃饭的童子时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忽然开口,声音平淡却清晰:“今天晚上七点半到九点,我们会在活动中心201室开会。如果你还想了解更多…关于这个学校的‘真相’,可以过来。”他顿了顿,灰黑色的眼眸看向李大明,语气里带着一丝罕见的、近乎告诫的意味,“但李大哥,很多时候,对一个人而言,无知,才是最安全的保护。有些门,一旦推开,就再也关不上了。”
李大明看着自己吃得干干净净的餐盘,眉头紧锁,陷入了沉默的思索。
张烽和闫力起身去放餐盘。学校的后厨没有洗碗工,全是自动化的大型清洗消毒设备,碗筷都是标准制式。闫力一边把盘子推进回收口,一边嘟囔:“还是得自己买台小的放宿舍,这种洗不干净油污,而且我那口好锅可不能这么糟蹋。”
“学校管得这么严,快递能进来吗?”张烽随口问。
“能是能,有收递驿站,但都得经过保安检查转接。”闫力解释道,“封闭式管理嘛,除了春节和国庆(中秋)这种大假,平时周末放假也不让出校门的。”他说这话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眉头微蹙,似乎心事重重。
回到204宿舍,气氛比往常更加沉闷。闫力一反常态地沉默着,拿出他的大号茶罐,默默地泡茶。曾正威靠在书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陷入沉思。童子时则拿起那本没有标题的厚书,却没有翻开。
张烽深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问出了那个盘旋在他心头已久的问题:“为什么?你们到底为什么来这里?这所学校…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宿舍里显得格外清晰。
童子时的手指停在书页上,缓缓将书放下。闫力也放下了那只硕大的茶罐,发出“咚”的一声轻响。曾正威抬起头,目光从虚空中聚焦。
出乎意料,最先开口的是闫力。他脸上带着一种罕见的迷茫,声音有些低沉:“我…我不知道自己多少岁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人。但我记得这个学校,记得我的名字,记得怎么做菜。”他用力揉了揉额角,“可我甚至不记得我是不是真的当过厨师…只是好像…好像很久以前,对谁承诺过…‘以后要当厨师,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飘向张烽,又很快移开。
这时,童子时接口,抛出了一个惊人的概念:“甑江市高中,并非只有一个层面。它至少存在三个相互交织的时空层面——‘过去’、‘现实’、还有我们所处的‘超然’层,也可称为‘思维’层。”
他冷静地阐述着,仿佛在讲解一个学术理论:“‘超然’层同时受到‘过去’和‘现实’的影响,同时也反向施加影响。其中,‘现实’层受到的干扰最少,最接近正常。而‘过去’层…可以被干扰,却极难被真正改写。我们如今,就深陷在这最不稳定的‘超然’层中。”
接着,童子时透露了自己的部分背景:“我其实是学艺术出身,专攻视觉特效和概念设计。”他没有提及年龄,反而将话题引向张烽,“至于年龄…张烽,你潜意识里认定的年龄,恐怕也并非真实。只是你自己尚未意识到这种错位。”
众人的目光转向曾正威。他站直身体,语气恢复了军人的冷硬:“我28岁。退伍后当了雇佣兵。来这里的明面任务是找到雇主想要的‘超然思维芯片’;额外任务是收集能连接这‘三相’层面的交点能量或信息。”他握了握拳,感受着力量,“但进入学校后,我的身体状态似乎被调整回了档案上填写的16岁。身体素质基础略有下降,但机能反应和恢复能力变得更好,战斗本能和技艺都保留着。”
童子时听完,淡淡补充道:“我不同。我曾经就是这所高中(或许在‘现实’层或‘过去’层)的学生。我必须回来,找到我遗失在这里的东西。”至于具体是什么,他讳莫如深。
闫力仿佛被这些话触动了,他跟着说:“我的梦里…也有在这里上学的片段。但很模糊,而且…那时候好像不是男校。”他的表情痛苦而困惑,“我感觉…我的一部分被切割下来,留在了这个地方。可能是记忆,是过去,甚至是…某种能力。我必须找到它。”
他再次看向张烽,眼神变得复杂而坚定:“但很奇怪,从见到张烽第一眼起,那种急着要找回缺失部分的焦灼感就减轻了很多。反而有一种更强烈的感觉告诉我——必须保护好你。”
信息量巨大,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张烽的认知。许多疑惑似乎有了答案——年龄差异、对课本的熟悉感、学校的种种异常……但更多的疑问疯狂涌现:自己究竟为什么来到这里?真实的年龄是多少?那些看似普通的同学呢?自己频繁梦回“过去”的根源到底是什么?
张烽感觉脑子里一团乱麻,太阳穴突突地跳。他喃喃自语:“那我呢?我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张烽没有再追问下去,也没有去深究闫力话语中那份奇特的关切。他闭上眼,开始在自己的记忆深处摸索,试图找到哪怕一丝一毫能证明自己过去的线索。
然而,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记忆如同一片被浓雾笼罩的荒原。他不记得父亲具体的名字和面容,母亲的存在更是模糊得近乎虚无,没有任何清晰的印象或痕迹。
那些他原本以为理所当然的生活常识和童年片段,此刻都变得可疑起来,他无法确定那究竟是真实的经历,还是被植入的、或是由某种力量构建出来的幻影。他的整个过去,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令人不安的谜团。
他越想深入,头就越发剧烈地疼痛起来,思绪像一团被疯狂搅动的乱麻,越来越混乱,越来越模糊。太阳穴突突直跳,整个脑袋仿佛要胀裂开来。
“小烽!别想了!快停下!”闫力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甚至伸手想去摇晃他,却又不敢真的碰触。
但张烽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奔腾的思绪,剧烈的疼痛如同海啸般淹没了他。他感到温热的液体从鼻腔、眼角、耳朵里涌出,视线迅速被染红。最后,他只感觉大脑深处“轰”的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随后,一切喧嚣和疼痛都消失了,世界陷入一片彻底的寂静。
宿舍消失了,身旁焦急的三人也不见了踪影。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纯白空间里,脚下是虚无,四周是空茫。他茫然地向前走着,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了被浓郁白雾笼罩的区域。
他走近雾气的边缘,向下望去——那是一片荒芜之地,遍布着残破废弃的房屋和密密麻麻、歪斜林立的灰色石碑,死寂而压抑。
就在这时,他感觉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猛地回头,看见“高强”站在他身后。样子确实是高强,娃娃脸,但似乎更年轻、更稚嫩,眼神里没有了平时那种开朗下隐藏的精明和算计,反而是一种更纯粹的、带着些许好奇和提醒意味的神情。
“不要再往前走了哦,”“高强”开口说道,声音清脆,“现在还不是去那里的时候。”
“高强?你怎么会在这里?”张烽惊疑不定地问道。
“高强”眨了眨眼,突然对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下一个梦里,也许我们会再见的。”说完,他转身就朝着张烽来时的方向跑去,身影迅速远去。
张烽下意识地拔腿就追,却感觉脚下猛地一空——
他骤然惊醒!
眼皮沉重得像被粘住,有什么干涸的东西糊住了眼睛。他感觉到一条温热的、湿润的毛巾正极其轻柔地擦拭着他的脸颊和眼周。
他费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聚焦,映入眼帘的是闫力那张写满了紧张和担忧的大脸。
张烽试图张嘴说话,但干渴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喉咙和满嘴令人作呕的铁锈味血腥气,让他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先别急着说话,漱漱口。”童子时冷静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一杯温水递到了他嘴边。
张烽就着对方的手漱了口,将口中的血腥味冲淡了些,才虚弱地开口问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他对晕过去之后的事情毫无印象。
“你刚才突然七窍流血,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翻滚,”曾正威言简意赅地回答,语气虽然平静,但眼神里仍残留着一丝凝重,“场面有点吓人。闫力很着急,他用叶下珠、两面针、夏枯草煮水给你清洗脸上的血迹,还准备了柠檬水给你补充。我们差点以为是触发了什么未知的规则。”
“这是你的意识在剧烈对抗学校‘意志’侵蚀的表现,”童子时在一旁补充道,他的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从结果看,你成功了。这意味着,你很可能因此觉醒某种‘能力’。”
“能力?”张烽捕捉到这个陌生的词汇,疑惑地重复道。
“在这里,很难用常规意义上的‘能力’来定义。”童子时解释道,他拿出那本从不离身的素描本,翻到某一页,上面画着一只极其精细、栩栩如生的蝴蝶,“它更像是受到‘思维’层特殊环境影响,个人精神力量外化所产生的一种效应。”
他伸出食指,轻轻点在那只素描蝴蝶上。下一秒,那纸上的蝴蝶翅膀竟然微微颤动起来,接着,一只灰白色、仿佛由淡淡光尘和铅笔线条构成的蝴蝶,轻盈地从纸页上飞了起来,在空气中盘旋了几圈,才缓缓消散。
“比如我,效果类似‘神笔马良’,但远非万能。”童子时平静地陈述,“绘画成真的完整度和持续时间,取决于绘画的质量、使用的材料、我消耗的精神力、我对所画事物的了解或想象深度,以及我自身思维的‘质量’。同时,我的记忆力和绘画技法也因此得到了超常的增强。”
他没有提及自己是如何获得这种能力的,那似乎是很久以前、在校外发生的事情。
曾正威接着开口:“我是通过特殊渠道入学的,在校长室签署协议时就经历过一次精神冲击。那之后,我的精神抗性增强了,对枪械的掌握也提升到一种…近乎本能的程度。”他顿了顿,“甚至可以让没有实弹的枪械也产生‘击发’效果,能够影响到一些没有实体的存在。不过,目前能影响的枪械类型还有限。”关于精神抗性的具体考验和无实体存在究竟是什么,他闭口不谈,其他人也默契地没有追问。
闫力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好像没那么复杂…就是我做的饭菜,好像会有些隐藏的增益效果,比如吃了能更快恢复体力或者心情变好之类的?我能大致控制效果的方向。还有就是…力气变大了很多,皮特别厚实,特别抗揍,也不怎么怕冷和怕烫。”
他比划着,“大概零下80度到1200度之间待着都没事,就是太热了出汗多得记得喝水。再低或再高…就没试过了,怕出事。”至于他那出神入化的刀工和雕刻技艺,他觉得那可能更多是自己苦练出来的,和能力关系不大。
张烽怔怔地听着,这一次,他是真切地、深刻地认识到,他身边的这些“同学”,究竟是何等的“不同寻常”。他自己,似乎也正被卷入这深不可测的漩涡中心。
张烽闭上眼睛,努力模仿着曾经在书上看到过的冥想姿势,试图感知体内可能存在的特殊变化。然而,除了尚未完全消退的头痛余韵和疲惫感,他什么也没感觉到。
“没事,不着急,迟早会知道是什么的。”童子时看着他略显焦躁的样子,平静地开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素描本的边缘。
张烽忽然意识到一个更关键的问题,他睁开眼,语气带着一丝后怕:“如果…如果和学校意志对抗失败了,会怎么样?”
童子时抬起眼,灰黑色的眸子看不出情绪:“变成痴呆吧?这大概算是最仁慈的结果了。最严重的,无非就是死亡。总比稀里糊涂触犯那些不明不白的规则,落得生不如死的下场要好得多。”
“准备去活动室201了,”曾正威看了一眼腕表,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不过估计也没什么实质性内容,无非是互相交代一些能公开的底细,再聊聊休息日安排和周一的应对计划。”他的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不耐烦,似乎对这种形式的交流并不抱太大期望。
张烽点了点头。闫力在一旁闷不吭声地收拾着东西,张烽忽然想起前几天闫力常和欧阳鎏铯他们凑在一起,现在想来,恐怕就是在交换情报和洽谈合作,今晚估计这些都要摆到明面上来了。
一行人来到活动中心楼下,却见李大明正在大厅里来回踱步,脸上写满了犹豫和挣扎。
“大明哥,怎么不上去?”张烽主动开口问道。
童子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如果还在犹豫,现在回去是最好的选择。有时候,不知道反而是一种保护。”
李大明闻言,反而像是被这句话激起了某种决心,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抹了把脸:“不了,我跟你们上去!知道一半吊着更难受,是福是祸,老子都认了!”
会议室内,其他人早已到场。欧阳鎏铯正低头看着一份文件,达里尔则在擦拭那个古朴的铜哨,高强和潘乐杰低声交谈着什么,徐硕和郑程成则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气氛显得有些沉闷而正式。欧阳鎏铯看到李大明跟着进来,只是抬了抬眼,微微颔首,并未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
人到齐后,会议开始。果然如曾正威所料,主题围绕着信息共享、能力交底和后续计划展开。
欧阳鎏铯率先发言,他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语气沉稳地抛出了重磅信息:“我背后的家族集团,一直在寻找‘超然思维芯片’,并尝试收容‘怪谈’的力量。这是一种极其纯净且能量压缩率极高的特殊能源,可惜极难稳定利用。这所声名在外的异常之地,自然成为了我们的重点目标。”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现实的甑江市高中早已废弃,但近几年它突然重启招生并自行运转,政府无力干预,只能尽量控制人员流入,并设法减少它在现实层面的影响。”
谈到自身能力,欧阳鎏铯推了推眼镜:“我经历过三次与现实重合的小型异常事件后,觉醒了一种‘命令’与‘震撼’的能力。我可以对思维质量低于我的存在下达强制性指令,当然,这需要目标具备一定的逻辑理解基础;或者施加精神震撼,使它们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接着,达里尔用他那夹杂着大量英文的中文解释道,他那枚铜哨是一件古老的“仪具”,这类物品往往拥有独特的效果,强大的甚至伴有副作用。
他提到自己拥有非洲部落和美洲原住民的双重血脉,双方信仰核心都是万物有灵,这使他的能力偏向“动物化身”(鹰、野牛、熊、狼、马)和“灵感增幅”,能通过传统仪具向天地或守护灵祈求力量。家族资助他与欧阳合作改造宿舍,目标之一是描绘校内的神秘存在,并寻找万界图书馆中与万物有灵论相关的珍贵藏书。
高强言简意赅:“我能附魔乐器,音律可以干扰有智怪物,或直接攻击灵体。”他说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仿佛在打着节拍。
潘乐杰接口道:“我差不多,能附魔投掷、拍击或踢出的球类物体。”他笑了笑,活动了一下手腕。
徐硕看起来有点颓,但是饱含着某种兴奋:“我还没觉醒什么能力,正在努力接触异常,好看看我有什么特殊的潜能”
郑程成则说:“我能捕捉到空间里残留的过去信息碎片。”他就算说话时眼睛像是放空,也不知道有没有在注意他人在说什么。
曾正威言简意赅:“附魔子弹,增强视力。”他抱着手臂,没有更多解释。
童子时淡淡道:“绘画造物,多是工具。”张烽注意到他巧妙地避开了“生物”这一关键词。
闫力搓着手:“我做的饭能给人加各种轻微的正面状态,皮比较厚,比较耐冻耐热。”他憨厚地笑了笑,似乎觉得这能力没什么大不了。
张烽和李大明则都表示自己能力尚未显现,可能偏向灵感方向。欧阳鎏铯认同了这个猜测,认为他们可能与郑程成类似。
随后,会议进入冗长的信息整合阶段。众人将目前已探索的区域规则逐一梳理:
教学区:
教室同桌规则(已异变):欧阳鎏铯敲着桌子强调,“重点在于,原本‘同桌’可能是非人存在,但现在目标转移到了学生身上。那些退学的人身上发生了什么,必须尽快查明。”
天台规则:徐硕补充道:“不能独行,不能三人以上同行。以及最关键的那条——‘上面什么也没有’。”
花园守则:高强扳着手指数,“保持安全距离、禁止采摘、远离水面、没有蛇和鱼……条条框框很多。”
图书馆:
安静、检查印刷错误、正确归架、严格门禁。童子时补充道:“尤其注意,错误印刷的书籍极其危险。”
宿舍区:
严格门禁、夜巡‘勿惊’。曾正威言简意赅。
实验区:
徐硕嬉皮笑脸地说:“食物严禁带入,否则设备会立刻报废!同样所有进入实验室的物品都会拥有一个“不可食用”的诅咒。不同实验室还有专属安全守则,违反必出事故,但似乎可
还是给加了特殊能力的设定…因为是在想象不到普通人怎么在诡异事件里面存活[裂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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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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