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期的校园褪去了平日的热闹,只有鸣蝉在树梢上不停控诉。
尽管苏澄从临大正式毕业也才一个月的时间,但大四下半学期她基本都在校外实习,偶尔回学校处理毕业事宜也都是大白天来去匆匆。
上次像这样悠闲地夜游校园,竟要追溯到去年冬天了。
她和江牧舟并排走在临大校园里,感觉和上次回临海一中时完全不同。
一中的校园里,教学楼、操场、小卖部……每个熟悉的地方都有江牧舟的影子;每条走廊、每个转角,都印着她追寻江牧舟而走过的步伐。
但临大不一样,这里的一切都是崭新的。
四年的大学生活与高中的三年形成奇妙的补集,所有曾经投向江牧舟的关注,此刻都收束回她自己身上。
她不再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也不会特意捧着书本在转角等待与他偶遇。
临大的校园里,她迈出的每一步都只属于她自己。
如今,这段独自前行的轨迹,却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他们从北门进校,沿着主干道一路向南。
这条路对苏澄来说再熟悉不过,学生时代多少个夜晚,她都踩着这条路往返于北门和宿舍之间。
北门外的后街又被誉为美食街,不止有他们刚才吃潮汕火锅的餐馆,再往深了走,是另一片露天广场。
白天极为安静,可以到傍晚就魔术般地热闹起来。
各色小吃摊主们推着餐车鱼贯而出,滋滋冒香的铁板鱿鱼、清凉解暑的水果刨冰、小众新奇的炭烤棉花糖冰淇淋……
晚课结束的铃声响起,或是图书馆开始播放闭馆音乐时,苏澄和室友默契地对视一眼,就知道该去犒劳辛苦学习了一天的自己了。
她们捧着新鲜出炉的小吃,踏着月色往宿舍走,一路上聊个不停,话题像手中的食物一样五花八门,聊热搜上的塌房爱豆、表白墙上被捞的帅哥学弟、还有那只刚做完绝育手术就又去干架的校霸小猫。
宿舍区距离北门很近。
为了方便管理,暑假期间,校方把所有留校的学生统一安排到了同一个围合。
他们走来时,其他围合都是黑着灯,只有这一片有光,像是一座孤岛。
“你之前住哪栋?”他有些好奇。
苏澄指了指远处那片漆黑的楼群,“我住那边。”
现在亮着灯的这片围合是男生住的,沿着拱桥走过河的那片,才是苏澄之前住的女生围合。
江牧舟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尽管宿舍楼灰暗一片,但沿街商铺的灯光依旧明亮。
他仿佛看见从前的她,在便利店的货架前认真挑选最爱的水果糖,再去隔壁称上一斤刚采摘下的新鲜草莓,最后抱着鼓鼓的纸袋,和室友有说有笑地走回宿舍。
因为实习的缘故,苏澄最后的学生时光并没有在宿舍里度过。
同寝的三个本地姑娘大四时都陆续搬回了家,只剩一个外省来的室友,孤零零地独守空舍。
故地重游,那些零碎的、关于宿舍的记忆突然鲜活起来。
临大的作息管理很严格,每天晚上11点准时断电,有些机灵的同学会改造空调电源或者从走廊接电,但苏澄她们没这个本事,睡不着的夜晚只能靠聊天来打发时间。
她们四个关系不错,经常挤在同一张床上闲扯。
聊得最多的就是学校里的男生。
苏澄想,要是江牧舟在临大,肯定也会成为被人争先恐后谈论的对象吧。
粗略逛了下宿舍区,苏澄便引着江牧舟,沿林荫道朝教学楼走去。
这条路苏澄走过千百遍,日出日落,早春暮冬。
但她从未设想过,这条路上,会有江牧舟同行。
比起人气尚存的宿舍区,教学区一带就显得冷清许多。
临海大学的建筑采用简约风格设计,红白相间的ABCD四栋教学楼如同四块规整的红丝绒蛋糕,分列坐落在校园的东南边。
A、B两栋采用回字形结构,由空中走廊相连,苏澄大一大二时上的公共课基本都安排在这里。不过正值假期,教学楼的大门都落了锁。
教学区这边的行道树和主干道两侧的不同,从梧桐换成了栾树。
苏澄正走着,突然“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鞋底下不知什么时候嵌进了一颗碎石子儿,差点把脚给崴了。
她的小皮鞋今天可是多灾多难。
江牧舟刚要去扶,苏澄已经自己站稳了。
她跺了跺脚,把鞋底的小石子蹭掉,气鼓鼓地把那颗倒霉石子踢得老远。
正要迈步,苏澄突然发现前面路面上还有个凹凸不平的小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条路简直了,到处都是坑!”她双手掐着腰,拧起眉头向江牧舟诉苦,“我上大二的时候,有一次早八快迟到了,室友开着小电驴载我,结果在这破路上被个大坑给颠了,连人带车直接飞了出去!”
“那次摔得可惨了,我俩腿上全是血。”她边说边把自己的亚麻天丝长裙掀起一个角,指着膝盖上那道浅浅的疤痕,“你看,到现在还能看见疤呢。”
江牧舟半蹲着凑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道淡白色的疤痕虽然不显眼,但能想象当初伤口愈合花了很长时间。
想到她摔得满腿是血的样子,他的胸口一阵发紧。
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想轻轻碰一碰那道疤,又觉唐突,终究没敢碰上去。
苏澄没料到他会这么近距离地观察,温热的气息浮在她的膝盖上,她忍不住缩了缩腿。
指尖一松,裙摆翩然垂落,像戏院终场时落下的帷幕,隔绝了观众的视线。
她往侧边挪了两步,继续声情并茂地说着当时的糗事,试图用越提越高的音量来掩饰加速的心跳。
看她现在活蹦乱跳的,江牧舟稍稍松了口气。
他不由得想起下午那个差点砸在她身上的猫笼,幸好他及时挡住了没让她受伤,不然她怕是又要添一道伤疤了。
校园里绿树成荫,还有一个人工挖掘的浅水湖,像个小型的生态园,比校外要凉快不少。
不过走了一会儿,苏澄还是觉得有些热,讲上刚才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话,她有些渴了。
她在教学楼东侧的自动贩卖机前停下,转身问道:“要喝点什么?”
“和你一样就行。”江牧舟自然地接话。
几秒后,自动贩卖机掉出两瓶冰矿泉水。
苏澄拿了一瓶给江牧舟,倏然想起他手上有伤了,就顺手帮他拧开瓶盖。
递过去时,她扬了扬下巴,一脸“女友力max”的得意表情。
江牧舟接过水,笑着道了声谢。
他笑得有点腼腆。
是的,就是“腼腆”这个词。
苏澄还是头一次用这次词来形容他。
许是受伤的缘故,苏澄觉得今天的江牧舟看起来格外不一样,莫名多了几分“小男人”的脆弱感。
他抿住瓶口,略微仰起头,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骨。
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一滴剔透的水珠从嘴角滑落,沿着颈侧的青筋一路往下,掠过一字锁骨,最后消失在衣领里。
喝了冰水的苏澄反而更觉燥热,她的视线不敢再向下探寻,赶紧把冰凉的矿泉水瓶往发烫的脸颊上贴,给自己物理降温。
教学区就孤零零地立着四栋教学楼,连个休息的长椅都没有。
苏澄觉得,大概只有江牧舟这样的学霸,参观大学时才会特意去看教学楼。
她冲江牧舟眨眨眼,“走,我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
然而等真正到了目的地后,苏澄立刻后悔了。
校领导不知道抽什么风,花了大价钱在人工湖中间建了个小岛,养了一大群黑天鹅,还放养了几只孔雀。
以前她下了课,会顺路来湖心亭坐坐,吹吹风,期待能幸运地看到孔雀开屏。
走到湖边苏澄才突然想到,晚上孔雀都休息了。
她揉了揉发酸的小腿,今天的运动量实在是有些超负荷了。
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她想着去湖心亭休息会儿也好。
结果真正的孔雀一只没见着,倒是遇见好几个开屏的男大。
他们一连穿过好几对腻在湖边的情侣,好不容易抵达湖心亭,才发现这块风水宝地早被占了。
男生整个人挂在女生脖子上,一口一个“宝宝”叫得正欢。
苏澄尴尬得脚趾扣地,趁他们还没开始唇枪舌剑前,一把拽住江牧舟就往回撤。
回程的路似乎比来时更难走。
那些原本只是腻在一起的情侣,这会儿已经挂上五档,驶上了高速。
她在临大待了四年,从来没人告诉她小情侣们晚上会来人工湖边团建啊!
苏澄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她竖起手掌挡在太阳穴旁,想快点通过,脚下却不小心踢到了长椅边的背包。
“对不起对不起。”
她赶紧扶好背包,顾不上腿酸,加快脚步,落荒而逃。
江牧舟倒没刻意地用手阻断视线,因为只要苏澄走在他的身前,他的视线就不可能偏离。
可能是天气热了,她最近经常扎高马尾。
他很喜欢看她这样,不是发型好看,而是扎起头发时,她玲珑的耳朵会完全露出来,像一颗娇艳欲滴的菠萝莓,皎白中透着柔嫩的粉。
而此刻,菠萝莓成了香绯草莓,朱砂般浓艳的绯红染上了整个耳廓。
他迈大了些步子追上她,声音里带着笑意,“这就是你刚才说,要带我看的有趣的东西?”
苏澄有些尴尬地解释:“本来是想带你去看孔雀的,听说看到孔雀开屏会有好运降临。结果该看的没看到,不该看的倒是看了不少。”
江牧舟闻言笑了笑,但笑容很快淡去。
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自己以前从未考虑过的问题。
以苏澄的条件,在大学里应该有不少追求者,除去林漾那种资质平平的,肯定还有更优秀的。
那她,为什么一直没有谈恋爱?
江牧舟忽然发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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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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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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