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后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下山,带上小白后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带上小白。
你很喜欢睡懒觉,是典型的长时间睡眠需求者。原本以为下山后能放纵几天,过上不用早睡早起的好日子,偏偏五条悟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成天抱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钻你的房间。
只有他一个人时,你可以把他心安理得的关在门外。
偏偏现在多了个小屁孩。两个人无师自通撒娇卖萌的本领,每天清晨觉也不睡就来划你的门板。
你打开门,就能看见一黑一白,一小一大的两颗脑袋,无辜又可怜地看着你,好像你是什么弃养猫咪的坏主人。
好在他俩带来有意思的东西也不少,多是很地道的美食,闻着诱人的香气你的起床气也小了许多。
小白打量着屋子:“原来这就是女孩子的房间!”
你无情地打断他:“这是旅馆的房间。”
小白抱着你的大腿,说今天我要和姐姐睡。
五条悟提溜着他的后脖颈,很无情地拒绝他,“不行,男女有别。”
小白撅撅嘴,爬上椅子打开包装,很熟练地往你和五条悟的盘子里放鸡腿。他歪着头问五条悟,那你和小安姐姐只是朋友吗?
五条悟说,当然没那么简单,我还是她师兄啊,一日为兄,终身为父。
你一脚踹上他的椅子腿,它立刻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但五条悟早已预料地挡下你的动作,在你冷脸的表情下停止了口技表演。
他说弄坏了可是要赔钱的,珍惜一下我和小白的劳动成果好不好?
盘缠紧着花也总有花完的那一天,小白的到来顶替了你需要付出的那部分劳动,因此接一些江湖悬案来赚盘缠的计划搁置下来。
现在每天的花销全靠着五条悟和小白卖艺。
小白说,那不也是朋友吗?我倒是觉得,你们两个在一起也不错,即使是师兄妹,也说不定会有分开或者是各立门派的那一天。
他指着两个鸡腿说,一只鸡的鸡腿,也迟早分到两个盘子里。最好的办法就是合为一体,那个那个怎么说来着?你们练功人的那个词儿,说书先生怎么说的来着?
你听不下去,一手一个把五条悟和小白推了出去,直到门快要掩上时,小白一拍巴掌,说我知道了!
叫什么?五条悟很配合地问。
叫合修!小白回答说。
*
合修你个头啊?你拿你的剑,我拿我的剑,这么久以来不都是这样的吗?
你顶开五条悟靠过来的脑袋,义正词严地说,小白还那么小,少带他听那些不入流的东西。
“诶?这也怪我?那孩子每天到处乱跑,你怎么不说他啊。”
“既然带着他就管好他。”
五条悟不满地反驳,“明明是你决定带着小白的吧。”
“是谁把盘缠搞丢的?“
“一个小孩子而已啊,就应该把钱抢回来然后不管不顾地踹到一边去。”
你白了他一眼,“你去修无情道吧,灵根不错。”
五条悟又黏黏糊糊地靠过来,说不要不要,他修无情道一定会走火入魔的。小安小安,快点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你无奈地重复道。
因为小安啊,五条大人绝对无法将小安独自留在哪里。有情必有结,我的心已经被栓到小安身上了,小安舍得让我去练那么苦的剑法吗?
五条悟靠得很近,身上是那股中午吃过的玫瑰花饼味,几乎侵占了你全部的鼻腔。那双眼睛吸引走你的全部注意力,看起来很吵--开心和兴奋几乎快要溢满出来。
砰砰,砰砰。你听见了剧烈的心跳声。你与他对视,迟迟没有回答他的话。不一会五条悟直起身,别开脸不再看你。
你没意识到心跳声小了许多,满脑子都是五条悟的小安小安。他将一个布袋子丢在你的床上,说明晚有花灯节,我会在下面等你哦。
五条悟走得很快,不知道因为什么。你打开袋子,发现是一条裙子,布样是上次逛街时,你多留眼的那一匹。
*
你很少过节。
家里并没有人在意这些,好吧,你家里一共只有两口人。就连诞生日这样重要的日子,在你生命里也是不存在的。
团圆在你的意识里没有任何地位,热闹冷清你也很少感知。直到今天你站在这里,灯笼花火充斥了你的世界,耳边是小贩和摊主的叫卖声,眼前是五条悟和小白。
五条悟穿着和你同色系的衣服,衬得他宽肩窄腰腿又长,站在舍前含笑看着你,很得意地朝小白努努嘴:怎么样,老子的眼光就是这么牛*。
你扯了扯身上的裙子,佯装冷静地打量了他一下,说今天蛮有人样。
最开心的是小白,围着你和五条悟转了三圈,说着什么感谢爹爹娘亲的新衣服奖励,接下来看小白如何横扫所有摊位一举夺魁。
你无奈扶额,想纠正他的称呼词语都一塌糊涂。偏偏五条悟也被感染到,托起他的肩膀往前跑,还不忘回头喊你说娘亲跟上。
他的称呼也不对吧,但他应该叫你什么?夫人?娘子?
你跟上去,替五条悟捋平了被小白坐皱的衣领,什么也没有说。
*
此后的日子过得很快,走过某个山头时,小白奇迹地找到了失散已久的家人。你和五条悟反复调查确认过后,允许小白飞走,将小白留在这一站,决定永远离开了小白的家乡。
小白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活像是什么媒婆一样牵着你俩的手,站在村口说你俩一定要听我的话,得在一起才行啊。话本说了,合修过后的人才会命运交织,永世不会分离。
再说这种笨蛋话,小心我晚上把你头发都剃光。你吓唬着小白的时候,五条悟正在旁边和长辈们交谈。
感受到你的目光后,他回头看向你。很开心地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是手工编织的结。
*
“作用是什么呢?”
“啊,说了一大堆,没怎么记住。”五条悟余光瞥过来,“保平安的吧。”
你将结口系在腰间,五条悟凑过来说要帮你,你懒得和他争,允许他在上面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弄好你的后,他又闹着要你帮他,你叹了口气,早就预料到他这幅小孩子模样。
小白离开后,你们两个赚钱的路子又回到了老本行。好在你和他技术不错,暂时没遇到什么难题。
名气渐渐打响的同时,纷至沓来的是仇家。某天你和五条悟从情报贩子那里得到了一份悬赏,你指着那个戴着古怪眼罩的画像,说这人有点像你。
他指着那个摘下半面面纱的画像说,我也有同感。
情报贩子搓搓手,比了一个数。说只要这些数字就能摆平江湖上所有悬赏,价格是高了些,不过可以免去所有后顾之忧。
是吧?公子。情报贩子笑得一脸奸诈,你也不想和这位姑娘约会时,有什么其他烦恼吧。
可惜管钱的人不是我。五条悟只否认了这一句话,就再也没有理他。反倒是很开心地揽住你的肩膀,他贴近你的心脏,说小安,我们两个好值钱啊。
*
你人生遇到的第一个对手,是十一岁那年在草药山上捡到的那位遍体鳞伤的先生,后来他成为你的师父。第二个对手是十四岁那年遇到的五条悟,后来他成为了你的师兄。
第三个对手,你意识到他不会和你有任何亲密的关系,这是你的直觉--今日你和他的剑出鞘,必然要有人留下头颅。
他说他是双刀流,姓名没听清。因为这人刚介绍完流派,旁边的五条悟就大呼小叫起来,说哇!小安!我们还没起名字哦。多谢啊兄台,要不是遇到你,我完全就把这件事忘记了诶。
“给人家一点尊重,好歹要把名字说完才行吧?”
“小安...?”
你已经免疫了五条悟的卖乖委屈,对着面前的人说, “你可以再自我介绍一次。”
“绝对不行啊!怎么能当着我的面问别的男人名字?”五条悟上前一步,挡住了大半部分的你,“除非你也叫五条悟,否则不许再说话。”
这位不知名人士显然被你和五条悟惹恼了,出剑的速度快到你都没有来得及回答五条悟的话。
非常快,而且非常强。他可以灵活地使用两只手进行攻击,力度也丝毫不逊色。打了一会五条悟和你抱怨,说好不公平啊,他怎么可以用两只手打架啊?
你说,要说不公平,也轮不着咱俩啊。我们有两个人,四只手。打输了很丢脸诶,以后在江湖上还要不要混了?
嗯嗯,小安说得对。五条悟点点头说,这次打赢了我们就在一起吧。
哈?必然联系在哪啊?
就是这样那样呗,在一起你就知道了。五条悟胡乱地回答你一通,然后问面前的人,你的剑派有多少人?
只在下一人。他回答。
好吧,那你今天非死不可了。我喜欢「双刀流」这个名字。从名字就开始「合修」的剑派,听起来就有你我不分的羁绊,很适合做定情信物吧?五条悟朝你眨眨眼,说,我们两个也算双刀啊。
不如叫双刃吧,你解释道,刀出鞘,那一点是必须留下的血。
“所以是可以在一起的意思吗?”五条悟问。
“如果刚刚是表白的话。”
“当然是表白。不然是什么?”
“那当然是答应了啊。”你怼了怼他,“好了,认真点好不好,这可是赌上姓名的一战。”
姓名?其实性命更准确,有关你和五条悟的命运,正在这里接受空前的挑战。
不只是姓名,其实是爱情。五条悟说,别担心,有我在一定会赢的。
*
“所以这根本不是平安结吧。”
“嗯?”
“作用是什么呢?有关姻缘的吗?”
“那时候小安听到了啊。”
“没有,你聊天的时候,小白正哭个没完。”
“那怎么猜到的?”
“戴上它之后也麻烦不断吧,没多久就被人家单挑,还差点死掉--何况你当时不是还拼了命地去捡这个吗?”
五条悟回忆着,“当时去捡了吗?没那么蠢吧。”
“就是那么笨蛋。”你颠了颠他怀里的结,“所以意义是什么呢?”
“是诅咒。”五条悟垂下眼,看着你手里两个相挨着的结,“据说用了完全相反的编织方式,在打开每一寸结口时,将两个重合又会恰好扣死在一起。但表面看起来别无二样。”
他接着说,“为彼此带上生死扣的寓意是异生共死。”
“哦。”你轻飘飘地应了一声,“当时完全没说这些啊。”
“说了的话小安就不会挂了吧。”
你看向他的同时,他也抬起头和你对视。目光交汇的过程中,你知道他理解了你没有说出口的答案。
你和他坐在山脚下,知道山上的师父已经为你和五条悟准备好了归山的佳肴。此后你和他的每一次出行,都可以以双刃派的名号。
但也许你和五条悟再也不会出山了,在外你和他已经体验过大好山河,在这里你和他就能够拥有一切。
月光比十一岁那年更皎洁,比十四岁那年更明亮。五条悟走在你的旁边,是你十九岁最璀璨的星光。
三万字...!这个IF本意想写be的,写到最后怎么也舍不得给badending遂放弃。
虽然这个番外和仙侠几乎没关系,也很稚嫩。但我还蛮喜欢这种类型,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开一本这种设定^_^
请收隔壁新文《最强老师非说我对猫限制爱》cp是教师悟!
谢谢你喜欢我的文字[猫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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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IF线·师兄线(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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