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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公平吗?

紧闭的房门不知被什么不太稳定的力道从外面推开了一条缝隙。门缝逐渐扩大,一丝光亮照射进来,瞬间将这原本昏暗的房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逆光之中,三个又静静地蹲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被掩在阴影里。它身上顺亮的毛发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根根分明,闪烁光泽。

眼睛需要慢慢适应从黑到亮的过程,纪辞序靠在床头,眯着一只眼睛,伸出一只手遮挡。

“三个又,过来吧。”纪辞序拍了拍床沿。

三个又得到允许,摇着尾巴,不疾不徐地走到床边。疯狂舔舐他的手指,冰冰凉凉的鼻头在他手背上轻点一下,留下一点湿润。双手摆动得像招财猫,这是三个又惯常的早安仪式。

纪辞序眼中笑意难掩,每天早晨醒来,意识还未完全清醒,眼睛还未完全睁开,整个人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

但只要看到三个又就仿佛看到了美好,瞬间精神充沛,犹如被阳光腌透了全身,做什么都会特别有劲。

张旸起床后吃了早餐,正要去三个又的房间叫它起来吃东西,却只看见空空如也的狗床。他在床底衣柜到处找了个遍,没瞧着它身影,还以为纪辞序把三个又带去上班了。

正要打电话询问时,瞥眼间发现纪辞序一向紧闭的房间却开了个大缝。他本想走上前去把门带上,不料却看到了他到处找寻不见的三个又,不仅找到了三个又,还看到此时本该在公司上班的纪辞序竟然靠在床头。

纪辞序睡觉都是穿着睡衣的,因此他也没有避讳什么。他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走路也不瘸了,就是还不敢跑步。

他慢慢吞吞地走到床尾,目光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说:“哥,这都九点了,你今天不去上班吗?”

不等纪辞序回应,他似乎想到什么,再次拿起手机一看,觉得自己人虽醒了,脑袋却还在睡梦中。他自顾自地答道:“哦今天周六。”

床头那面洁白如雪的墙壁空空荡荡的,无任何装饰。以前那里挂着一个相框,里面摆放着一张照片。但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相框却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镶嵌在墙面。

这道痕迹虽然并不显眼,但当他每次开门往里看,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往那里触碰,心中总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还有一丝藏而不露的窃喜。

无论是失落还是窃喜,他知道都不应该。

“哥,那张照片你怎么又收起来了?”他状似随意地问。

纪辞序也是上个月才把那张照片给取下来搁到保险箱里的,他无法预测程且之会在哪天回到这里,便事先把它收起来了。

纪辞序低着头为三个又梳毛,三个又惬意地趴在一旁,透露着一副享受的模样。

张旸继续道:“你应该让他看到啊,说不定看了就会想起来你是谁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的内心却宛如打了结的毛球,他是希望程且之能记起来的,但他心里又不开心。

纪辞序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我不想让他有负担。”

想不起来会不好受,想起来也不会好受。

三个又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浮毛,浮毛尽数飞在那缕光线下漂浮着,像朵朵蒲公英,轻轻一吹就能吹得满屋飘散。

“你心疼他,我心疼你,凭什么让你一个人守着两个人的回忆而他忘得一干二净?这对你不公平。”

纪辞序摇了摇头,“是对他不公平,他比谁都更不想忘记。”说话间,他将目光投向衣柜里挂着的那件皮衣上。

那件皮衣看上去质感有光泽,价格应该不便宜。挂在那里很多年了,却还跟新买的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我知道,但……”

对于匸族休眠一次便会丢失前面十年的外族记忆这件事,张旸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这部分记忆不是随机抽取,而是固定的。

匸族对于族内的人或事无论再过多少年都依旧深刻,他们只会自行忘掉本族以外的人或事。然而他们自己对这件事浑然不知,完全没有失忆的意识。就像是一套固定程序,哪怕有人告诉了他们,休眠一到再次醒来之后还是会忘掉。

那时程且之处于休眠期,张旸路过纪辞序房间时,眼神随意地朝里面瞥了一眼,恰巧看见纪辞序正欲把那张照片挂在墙上。

照片是纪辞序和程且之的合照,两人都穿着西装,嫣然含笑。

他被纪辞序从福利院领回家来的时间也不短了,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这张照片的存在,这是头一次见。照片看上去很新,就像是刚刚拍的。他忍不住走上前询问,这才知道这张照片其实已经拍了很多年了。

他想,他没看到过也正常,毕竟他又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那你之前怎么取下来了?现在又要挂上去,难道是他不喜欢吗?”他十分不解地看着纪辞序。

那次撞破他们风花雪月事后,纪辞序索性坦白了他和程且之之间的关系。纪辞序说他还小怕对他心理上有影响,所以在他面前才隐瞒收敛。尽管理由充分,但他还是气不过。只要看见程且之那张脸,他就无名火起。

为了避免把自己气死,他尽量避开跟程且之正面相遇。由于程且之白天不能出去,只能待在家,所以他白天都不回家。下午放了学后,程且之在客厅,他就回卧室。

而纪辞序跟程且之就像连体人一样,所以他也很难跟纪辞序说上话。只有等到程且之回下淄了,他才有机会跟纪辞序独处。

尽管他现在还是无法接受他们在一起,他不是接受不了两个男生在一起,只是无法接受纪辞序跟程且之在一起。

不是无法接受,是压根不想接受。但也不可忽略他们在一起时纪辞序脸上无可掩饰的快乐。

“不是,不想让他看到。”纪辞序再三确认相框悬挂紧实,笃定不会掉下来之后,他才安心地放开,拍了拍手,下床穿鞋。

闻言,他十分的不解不但没得到削减,反倒增加了二十分。继而追问:“为什么不想让他看到?你……”

他突然想到程且之休眠的前几天,他无意间听到他们有过一次争吵。也算不上吵架,顶多算大声说话。总之不算愉快。他觉得他们应该是没有和好,互相较着劲。所以就一气之下把相框给取下来,等程且之回下淄休眠了才挂上去。

“他看到会难受的。”纪辞序站在床尾,目光定格在那张照片上。

“为什么?他不喜欢你了吗?怎么……”

纪辞序的目光仍然停留在照片中的程且之脸上,解释道:“因为他记不起来。”

他知道匸族十年休一眠,一眠休十年,但他不知道他们醒来之后会失去有关外族的一切记忆。通过纪辞序这么一解释,他才恍然。原来这张照片从程且之来到家中之后就一直没挂上去,而程且之又比他认识纪辞序再先,难怪他从来没见过。照片之所以看上去很新,是因为被纪辞序保存得很好。

照这样看来,这张照片或许程且之也一直没有看到过,除了他们拍这张照片的那十年间,可惜程且之苏醒过后便记不得了。

所以,在他被纪辞序从福利院带回来之前,他们早就已经在一起了,而且在一起的时间还不短。

照匸族休眠的时常算下来,他们二十年前就在一起了。不论别的,光是论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现在是第二个十年,那么起码得有三十年了。

任其岁月如何流逝,匸族的外貌始终停留在二十五。这事儿人人皆知,并不足为奇。

纪辞序并非匸族,但他的长相看上去分明只有二十多岁……

想到这里,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地挠他那只打了石膏的腿,痒痒的。

他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原来是三个又。

三个又习惯了吃早饭,在公司的时候,纪辞序每早都会按时给它投放。这几天回来住以后,纪辞序上班走得急,就把这个任务交付给了张旸。

张旸也是尽心尽力的,刚刚本来就是要去给它喂食,谁知它跑到纪辞序房间来了,耽误了些时间,这才延迟了饭点。想来它现在是知道饿了,所以这个动作是在催促张旸快给投喂。

他摸了摸三个又的头,“知道饿了啊?马上,别慌。”

语言安抚了三个又几句后,他便往床上望去,却发现纪辞序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床折叠平整的被子。

张旸带上房间门,领着三个又去吃东西,路过浴室的时候听到里头传来哗哗声。

纪辞序站立在花洒下,任由那温热的水流从头顶倾泻而下,洒在他健硕的身躯上。水珠顺着他的肩膀滑落,流过紧实的胸膛和腹肌,最后在地面汇聚成一滩小小的水洼。

水流冲净的不仅是身上的汗液,连梦境里带出来的恐惧和紧绷也一并冲去了,流进了下水道。

他渐渐放松下来,通过这个梦,让他又记起了模糊的往事,疑问也随之而来。

纪央文那时候去下淄到底是找谁的呢?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再去追究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难道还能找上去问他记不记得纪央文吗?

尽管周围环境如此雾蒙,他的心思却异常清明。他想起他问纪央文为什么被咬了还那么高兴,而纪央文给他的回答是:“等你以后长大了遇到喜欢的人就明白了。”

小时候他不懂,但他现在明白了。

他现在走的或许也是纪央文走过的路。

水滴打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但这并没有打断他的思绪。

纪央文那时候让他呆在码头等,不想让他踏入下淄那条分界,难道也是怕他走上他走的路吗?

爷爷喜欢的人是不是也一次又一次地忘记了他?

爷爷曾经放弃过吗?那么多年他会累吗?

他好想当面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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