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玉在原文之中也和许惊桂一样被一笔带过,是背景板般的存在。
陈思衡为了他胁迫许惊桂和江方好二人,偷偷跨越整个版图,未得军令,擅自从北疆来到南疆,若被人发现上报直接以谋反处理。
见到陈剑玉的那时刻,许惊桂心中微微颤动。
剑玉,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人如其名,儒雅潇洒,温润如玉,符合许惊桂的审美。
许惊桂对陈剑玉的赞叹也就一刹,随后问起陈剑玉的病情。
陈思衡看向江方好,眼中带着不解的意思,江方好对此视若无物,耐心听着许惊桂的问话。
最开始食欲不振乏力,随后是上腹腹痛,逐渐转移至脐部,而后又转向右下部,现在是一阵一阵的胀痛,虽然有了江方好的药,疼痛减轻不少,但是还是很难受。
许惊桂一听,目前能做的还剩最后一个。
许惊桂耸肩抬眉,发出“嘶”的一声,随后问道。
“庆王殿下,我可以摸一下你肚子吗?”
陈剑玉看向许惊桂的眼神带上一点震惊。
许惊桂尸检在前,陈思衡对于她的请求并未太过吃惊,对着陈剑玉点点头。
陈剑玉行军多年,边疆民风彪悍,男女之事开放,许惊桂没问题,他自然更没问题。
“姑娘请。”
许惊桂洗好手,对着江方好和陈思衡二人说道,“你们需要离开一下”。
这个请求,陈思衡不太理解,许惊桂解释,“下面的动作有人在旁边,不是很方便。”
江方好听此,拉着陈思衡离开。
等二人离开之后,许惊桂飞快扒开陈剑玉衣服。陈剑玉脸上微微泛起红光,江方好乘其不备将食指中指并拢,重重压在麦氏点之上,随后飞快抬起。
一声惨叫响起,陈思衡冲进去。
陈剑玉躺在床上,满脸潮红,头上全是冷汗,衣服敞开,上面还放着一个人的手。
江方好和陈思衡二人见此,脸都沉了下去。
“我不是让你们在外面等一会吗,怎么现在就进来了?”许惊桂给陈剑玉合上衣服,叫人抬盆水洗手。
“本王兄长如何?”
许惊桂将手放在胸前,等待自然风干。
“非常典型的急性化脓性阑尾炎,就是肠痈。军医诊断没错,如果不切除,等到后面穿孔,离死也不远了。”许惊桂平淡的陈述自己的诊断。
陈剑玉听此,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笑笑,算了,也许天要收我。”
陈思衡急忙说,“不行,哥,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看着江方好问,“江姑娘你有办法吗?”
江方好没说话,只看着许惊桂的手。
许惊桂叹了口气。
“怀王殿下,我对庆王的情况表示同情,但是我还是要将目前的情况告知你。这开腹我们能做,会最大限度保证他撑过开刀。但尽管现在是寒冬,但南疆气候依旧湿热,这很大可能会要了庆王的命。”
这话说着非常残忍,可也是事实。
陈思衡张了张嘴,许惊桂心提起来。
“本王已经安排好房间,请二位下去好好休息。”
许惊桂拉着江方好的手离开。
陈思衡拉过一把椅子,坐在陈剑玉面前。
“你旁边的那位就是你信中所写的姑娘?”陈剑玉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还有心思关心这些。”陈思衡略带埋怨。
陈剑玉展开了笑颜,“那就没错了,怀王殿下也是有心上人了,若是我能看到成婚那就更好了。”
“肯定会的。”
“可是你带来的那两位也是同样的话,不是吗。”
思衡,思衡,陈思衡自小就严格贯彻着母亲对他的期望,沉着冷静,连带着性子都冷冰冰的。陈剑玉希望他多笑笑,私底下取了个小名叫“笑笑”,而陈思衡也没反驳,一叫就叫了多年。今日之前,除了他们二人和母妃,无其他人知晓。
时光渐渐逝去,陈思衡去北疆,母亲死后,他开始笑了,陈剑玉的担心却越来越重。
看到信中写的那位江姑娘,陈剑玉内心是十分欣喜,若是他不在了,思衡在这世上也不会孤零零一人。
但今日看那对师姐妹的相处,这怕是难了。
许惊桂离开之后就犯困,江方好谢绝卫六的好意,扶着她回了房。
陈思衡已提前打好招呼,又只有良人,所以江方好和许惊桂不再同在虞洲那样,二人同睡一榻,而是一人一间。
卫六将人带到房间之后就离开了。
江方好正要将许惊桂扶上床,许惊桂轻轻拍打两下脸颊,让自己清醒过来。
“方好,你对庆王的病有什么看法?”许惊桂在江方好的搀扶下走到桌子旁坐下。
江方好走到桌子的另一边,“与师姐看法一致。”
许惊桂双手撑着头,翻了下白眼。
“啊啊啊,要是有青霉素就好了。”
“师姐一直说青霉素,那是何物?”
江方好倒杯水递过去,许惊桂接过水,大饮几口,说道,“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有很多非常小,小到用眼睛看不到的东西,而那些东西会进入我们身体,在里面生孩子搞破坏,让我们生病。而青霉素就是可以杀死这些的东西。如果有了这东西,以庆王的体格,活下去几率很大。”
“那确实是好东西。”
江方好点点头,低头看着杯子里水倒影出来的容颜,突然发问,
“师姐觉得庆王如何?”
“方好这是何意?”许惊桂敏感度立刻调动起来。
“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江方好转了转手里的杯子。
难为这个世界也有这句俗语。
许惊桂没有反驳的理由,摊了摊手,“方好,你也会开玩笑了。不过我现在给不出这个答案。我与庆王接触也只有今日这一面,光凭一眼,几句话看不出一个人的模样,日久见人心啊。不过长得倒是不错。”
“可师姐为何对我却不一般?”江方好压下自己的隐隐怒气。
因为我知道你啊,在没见面之前就认识你了,所以肯定信任你啊,我的女主。
但是打死许惊桂也不敢这么说。
“大概是,王八看绿豆对眼了。方好,缘分这东西很玄幻。”许惊桂站起身伸伸懒腰,“你还有事吗,我好困,要睡觉了。”
江方好听此逐客令站起身准备离开,就在出门那一刻问了一句,“若是我和庆王比呢?”
许惊桂太过困倦,没听清江方好的询问,江方好直接离开了。
许惊桂见此也就没当回事,如果是重要事,江方好会说清,躺在床上闭上眼的那一刻许惊桂感觉到了自己不对劲,最近嗜睡越来越严重了。
一觉睡醒,许惊桂并没有神清气爽的感觉,反而更加的疲惫,但她也不想再睡下去。
昨日许惊桂明显感受到江方好不好的情绪,思索一会,直觉告诉她这和方好走之前的那个问题有关,决定将这件事问清楚。
带着这样的想法,许惊桂迈入隔壁江方好的屋子。
人未至,声先出。
“方好,昨日你走之前的那个问题是什么?”
江方好一袭红衣寝袍,坐在梳妆台前细细描眉。盈盈水波眼,淡淡远山眉,铜镜里映射的她唇角微微一笑,许惊桂感觉世界都明亮许多。
“师姐刚刚问什么?”江方好转过身看着许惊桂缓缓的问。
“就是你昨天走之前不是说了一句话,当时我太困了,没听到,本来应该当时就开口的,可是不知怎地最近这身子越发嗜睡。”许惊桂摸了摸后颈说道。
“嗜睡?师姐可否让我来为你诊下脉?”
许惊桂走到江方好的身旁,向其伸出手。
江方好左手轻轻盛着手背,右手将衣袖向上捞了一点,露出洁白的手腕,随后将手搭了上去。
把玩这一只,缓缓放下,又抬起另外一只细细把着。
“方好,你医术比我好,知道我这是为什么吗?”
江方好微微抬头,“师姐脉象平稳,应是在虞洲殚精竭虑,现下稍稍放松,所以才如此,过了这一阵应该就会好上许多。”
许惊桂朝着江方好微微一笑。
既是方好不愿说之事,那她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这没有必要。左右知晓也改变不了什么,只徒增痛苦,如今的她早已身不由己。
许惊桂端详着眼前的美人,“方好,你还没上口脂。”
江方好拿起梳妆台上的口脂罐子递给许惊桂,“不如师姐替我上这最后一道。”
许惊桂本想拒绝,可转念一想,此事一了,待回谷之后,她与方好便是此生不见,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得接过罐子。
罐子打开,玫瑰香味扑鼻而来,高调喜庆的大红冲入她的视野。
时人崇尚风雅,行事穿衣也讲究如竹如兰,故除嫁娶之时,大多时候都是素衣青裳。大红在世人眼中是俗气的象征,众人避之不及。
江方好和许惊桂日常也是简裳素衣。
素衣虽称的人风清高雅,但是许惊桂却不喜,她认为人生是多姿多彩的,穿衣也该多姿多彩,万紫千红的景象最是让人喜爱。
指腹轻轻蘸取一点,在唇上轻轻点揉,慢慢晕染开。柔软的触感让江方好想起那次喂水,方好的感受会不会和她一样呢。
口脂抹好,江方好眨了眨眼,笑着叫了声,“师姐。”
应该我叫你姐。
许惊桂默默的想着。
江方好一改往日的风格,若说平日的她是高挂枝头的广玉兰,那此刻的她就是雍容华贵的牡丹。
淡妆浓抹总相宜,长了一张伟大的脸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再等一会吧,再等一会吧。
许惊桂在心中默念,她知现在空气中弥漫的气息早已超出师姐妹的界限,但是却不想打破。
她明白自己对江方好是严重的雏鸟情节,她不敢去确认这背后的真相,许惊桂也无法承受这真相。
昨日那个问题,江方好并未在意。外人再如何美貌,终究是敌不过她在师姐心中的位置,只是那个位置并不是她想要的位置,不过如此她也心满意足。
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 屈原的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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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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