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安左脚虽然能挨地,但是实际上走路都不快更别说跑了,而正逢下学,没几个来恭房的,就算有一看这架势早跑院了。
眼看面前的人堵着唯一的出口冲这边来,他冷静下来左右观看想找什么趁手的工具,恭房外间就只有洗手的水盆了,他看着逼近的人,没了办法,伸手去拿那个水盆,还没拿起来,外面一阵吵嚷。
“谢予安!”谢行简点声音突兀地传进来。
谢行简进来前喊了一句,没听见应声便大步进来,看见明测以围堵的姿势站在谢予安面前,他脸色冷下来。
“明测,你是没吃够教训是吗?你找乐子我管不着,现在还敢把主意打到我弟弟身上了。”谢行简冷着脸走到谢予安面前对着明测冷声道。
明测看着面前的大佛,明显有些害怕,他刚看见谢予安的时候就想到了那天谢予安桀骜不驯的样子,忘记了他这个哥哥了,但是他这个时候又不能怂。
“谢行简,我可什么没干啊,我什么时候打你弟弟的主意了,嗯?你有证据吗?”
谢行简看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不废话,“证据,我为什么要跟一个不讲证据的人谈证据,还让我知道下一次,我会让你知道残废的滋味。”
“你敢...你知道我姨妈是谁吗?”明测骂骂咧咧一堆污言秽语。
谢行简单手搂着谢予安出门,不再管身后的人。
明测在身后骂了遍,怒骂自己小厮剥开几个围观的人要离开,只是突然听得几句讨论。
“哇,谢行简跟他弟弟关系也太好了吧,我跟我哥就不行,天天打架。”
“你没觉得谢予安长的比谢行简好看吗,再张开点像瓷娃娃一样诶。”
“那是肖母好吧,我在前两年那场宴会上见过谢予安母亲,可以说是一样一样的,倒是谢行简好像跟谢大人和他夫人都不怎么像。”
“诶呀,肯定是继承的不一样了,这有什么的。”
明测的小厮不知道自己少爷怎么突然停住,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句,明测眼里神色莫幻,匆忙离开。
“哥,哥哥,你别为难顺水了,是我不让他跟进去的。”谢予安可怜巴巴的求他哥。
谢行简把人带走之后一句话没说,马车上谢予安小心翼翼的跟他说话,他也不接,回了院里就让林巍把顺水带下去好好教一下。
“他跟着你不合格,还是换了吧,我找一个更合适的给你。”谢行简没松口。
“顺水很好的,你别换,哥哥。”谢予安一听他要把顺水换走就急了,起身焦急站到他面前,去拉他。
谢行简依旧面不改色,顺水被捂着嘴呜呜的叫,谢予安一看没辙就去拉林巍,不让他走,林巍一脸为难道:“小少爷,别为难小的了。”
谢予安急红了眼圈,跑回谢行简面前,见谢行简不理他,他推着谢行简肩膀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托着他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哥,不许把顺水换走,我,我保证不会了。”
谢行简在他一瘸一拐去拽林巍时就眼神松动了,但是还是忍着没说,最后没想到谢予安来这一出。
“都几次了,还不换一个,我哪有这么多次能赶上。”谢行简视线落到谢予安微红的眼睛上,在他上来的那一刻不由自主护住他腰,以防他掉下去。
“你,都说了不是他的错,难道难道你去恭房也带着林巍吗?”谢予安手移到他衣襟上,抓着愤愤不平,丝毫没意识到什么不对。
场面寂静了一瞬,连顺水都被自己主子的话震的闭上嘴,谢行简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等他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谢予安看他突然不说话,后知后觉的红了脸,支支吾吾要解释什么,越解释越乱。
“好了,今天算是给你们一个教训,自己腿什么情况不知道吗,还让顺水站那么远等着,顺水也是,不好好等你们少爷,还在旁边玩,真的有下次你就不用跟着你们少爷了。”
谢行简伸手给谢予安整理仪态,便数落两个人的错,敲定最后的结果。
林巍见自己主子松口,也把顺水松开,顺水连爬带滚到离两人不远处,哽咽道:“是,小人一定不再犯。”
两个主仆要重新联络感情,谢行简也不留人,让顺水扶着谢予安回了无虞院。
“少爷这不仅仅是给顺水教训吧。”林巍一场闹剧在局外看的清清楚楚。
顺水有错,但是罪不至死,少爷还是发了火,做了这个坏人,却让小少爷做了好人,顺水自然之后对小少爷感激涕零,万死不辞了,甚至会对谢予安的安危更放在心上,可谓是攻心到极致了。
谢行简没有否认。
顺水是从自己院里出去的,跟了他好几年,分出去后对谢予安也是尽职尽责,但是那是更多是因为他的命令,今天他不过是告诉了顺水,谁才是他该忠心的主子而已。
喝尽茶水,谢行简起身去前厅跟谢明成苏青许用晚饭。
谢行简的警告似乎很有效,明测没敢再找谢予安麻烦,跟他遇上也是绕道而行,要是不在背后搞小动作,谢行简是没准备这么快动他的。
“少爷,前两日流言的事,今天传的更多了,要不要派人压一下。”
前两日林巍跟他说有些谣言传出来,还是关于他的,他便有兴趣的听了一嘴。
那些谣言也不算是谣言,是质疑他的长相,说他没有谢予安像谢家人,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说他的身份不对,但是因为往这方面想的人不多,听了也是当个乐子而已。
事情一出来就叫人去查了,人都是拿钱办事的,根本不认识背后的人。
林巍现下来说传开了,估计是又花了大价钱,这才把谣言吹起来了点。
嘭嘭~门响起动静,林巍去打开门,回来带话,“小少爷在前院。”
谢行简抬眼看向他,起身往门外,留下话:“找人看着别闹大,等我吩咐。”
前院梨树下,白石桌子上半趴的人无精打采,时不时向身后看去。
谢行简来时就看见这副样子,看见他来了,桌子上的人蹭的直起身,脸上带上几分笑意,仔细看分明是狡黠。
谢行简坐下来,看他打点什么注意。
“哥哥,爹娘出门了,我们也出去吧,去醉春居。”谢予安期望地看着他,圆溜溜的眼睛让人没法拒绝。
谢行简见不得他这样子,抬手敲了他一下,“腿好了?就能出门了?嗯?”
谢予安捂着头,但是生怕他不答应,也不顾头上的包,拉着他的袖子磨他,“早就好的差不多了,都关了这么久了,去吧去吧。”
谢行简见他这个样子也是想笑,想到刚刚的事,点点头,“换件衣服走吧。”
谢予安见他同意了,欢呼的往自己院子里跑。
谢行简摇着头,让人拿着自己的帖去醉春居定了房间。
醉春居其实离谢府有段距离,只是是在京城内,醉春居平时生意火爆,有的时候周围人满为患,两个便步行出了门。
上了街,谢予安跳脱的本性更是发挥出来,时不时跑到小摊上去,看中东西就拉着他买,不买就去扒拉林巍,因为知道是林巍管着他的钱,最后谢行简扶着额头让林巍给铜板。
“几位客官,可有预约?”经过训练的店小二麻利的接待了进来的谢行简和谢予安。
林巍有眼色的上前递出去预约的木牌,小二看着天字号的木牌,脸上笑容越发真诚,朝着两个人殷勤道:“楼上请。”
被带进楼上的小房间,房间是双开放式,进去之后半开的窗户面对的是下面的台子,这里每天的节目不一,全看运气,但是若是砸钱也是可以看见自己喜欢的。
在吃食这方面,谢行简没跟谢予安争,他向来对这些有研究,随他点菜,他起身到窗户上看外面的节目。
天字号房间正好对着的是正中央,而今天的节目是奇文景观说书,台上的先生说的津津有味,据说内容都是老板自己写的,各种奇异杂志,引人来观看。
只是今天应该没有这么好看,毕竟有人要忍不下去了。
台下是平铺的茶水桌子,专供普通人吃饭喝茶,所以八卦之地聚集,这中间一阵议论几乎要盖过欢呼声。
“还不信呢?你也不看看那个说从外面带回来的那个有多像,老大就根本不像,说不准大的才是什么不知道哪里来的人,或者是私生子呢!”一个瘦条的中年人神神叨叨。
“你说谢家?这不是开玩笑吗?人家养了这么久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是啊,你这是哪听来的。”旁边一个有点黑的小伙说道。
“就是啊,谢家可是每年冬天都会摆粥棚的人家,大少爷还来施过粥,哪里轮的到你说三道四。”
开始那个人不干了,大声嚷嚷,一见旁边有附和的,说的更起劲了,到最后那桌边上的客人很不满,混乱之中,桌子连翻了好几张。
声音传上来,把点完菜点谢予安吸引过来。
谢行简不欲让他看这些乱七八糟的,抬手想关窗,被谢予安抢先一步扒拉住门框。
“哥,发生什么了?你关窗干嘛,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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