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雨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她颠倒黑白,“大少爷明察,我没有这么想。”
谢行简是听见了那几句争执的,目光盯着竹云,薄唇轻启:“身体不适?看你说话气势有力,倒不像是生病,还是说哪里有隐疾?”
竹云没想到谢行简是听见她们的争执的,还直接揭穿她,有些慌乱,但是很快调整过来,“少爷,是,是昨晚没有伺候好罚的,今早发现腿肿了。”
“是吗?”谢行简见她还在撒谎,“林巍,喊府医过来,若是事实便罢,若不是,跟夫人实话说了打发卖了吧。”
竹云听见赶忙摇头,惊恐的要去拉他的衣角:“少爷,我错了,我错了,我是夫人身边的女使啊,少爷。”
谢行简丝毫没有理会她哭喊的话,抬脚要走,竹云见没有用,想追上去,但是被林巍拦住,“竹云姑娘记住你的身份。”
“身份!”竹云听见这句话安静下来,想到自己的结局,破罐子破摔朝着没走远的谢行简喊道:“你根本不是夫人老爷的孩子,更不是府里的少爷,有什么资格打发府里的下人。”
林巍在听到她说的第一句上前要捂着她的嘴,只是话已经喊出来了。
“胡说什么,哥哥的身份也能由你质疑,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捆下去发卖。”一声呵斥自后面传来。
“小少爷,小少爷,我是夫人身边的人啊,夫人还……”竹云见谢予安的态度,心有不甘扑上去拽住他的衣角妄图得到点怜悯。
谢予安冷脸看着他被林巍捂着嘴拉到旁边,并未如她所愿。
谢行简听见那句之后也是有点意外,回过神对林巍道:“让人把院子里的人事跟父亲母亲说,听见了的人都带过去,让父亲母亲决定吧。”
林巍押着人把人带离,留下两个人。
“哥哥。”谢予安走到谢行简身旁,去拉他的手,“哥哥,你,你别听她胡说,你就是我哥,一辈子都是的,爹娘肯定也这么认为的。”
谢行简任由他拉着,没开口接他的话,他在想府里母亲身边来的,被安排到谢予安身边伺候的丫鬟竟然知道,还是日后想放在谢予安身边的,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多想啊。
“哥哥?”谢予安见他不说话,害怕他是生气了,手攀上他腰,小心翼翼去看他脸色。
谢行简掐了掐他脸,笑道:“我没事,这种不是早就有预想了吗。”
谢予安却没有放松下来,闷闷道:“外面的人怎么说我管不着,但是连我身边伺候的都这么说你。”
“别为这点事烦闷。”谢行简恢复那副淡然的样子,“去换衣服一起去前厅看看吧。”
等到了前厅,上座的谢明成显然是动了气,苏青许也是脸色很不好,外头竹云被捆着,其他丫头小厮跪了乌泱泱一地。
“父亲母亲。”
“爹娘。”
“哼!”谢明成还生气着,没答应。
“你跟孩子置什么气。”苏青许轻声道,起身走到两个人面前,一人拉了一只手。
“大郎,是娘的错,看错了人,也不知道她是打哪知道的,我已经跟你父亲说了即可发卖到庄子上去,怎么样?”
谢行简早预料到,她既然知道了这件事,自然不可能发卖到外面去,只能去乡下庄子上,由自己的人看管。
“听父亲母亲的。”
苏青许见他答应,又看向谢予安:“还有二郎你,一连好些天都在青云居,我当是你们关系好,现在还不说怎么回事?”
“娘,别生气了,你坐下我跟你讲吧。”谢予安努力缓和着氛围,让苏青许坐着,简单描述了一下那天的场景。
谢明成听完,大手拍了下桌面,怒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想着好好伺候主子,倒是想着爬床了。”
苏青许也没想到事情成这样,自己当初看竹云机灵才把人调过去,如今倒成了这副局面,忧愁再次上来。
谢行简见状不好,起身道:“母亲,不是你的错,是我不该提议的。”
“怎么能怪你。”苏青许知道他是为了不让自己难过。
谢明成和谢予安疑惑两个的哑迷,“什么你的错,他的错?”
谢行简解释道:“父亲,二郎年岁已足,我见他前些日子对情爱一事好奇,便跟母亲提起,母亲挑了那个婢女,决定调教一番放在二郎房里的。”
“想必是那个丫鬟提前知道了,便有些心高气傲,这才...”
“糊涂,且不说二郎是不是愿意,就是挑了也得跟二郎商议挑个合心的…”谢明成这才明白过来,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我不要,我不愿意。”谢予安丢下这几句话跑了出去。
“诶,二郎。”苏青许有些着急,谢明成拦着她说道:“让孩子去吧,他不愿意便算了。”
谢行简看了眼外面的丫头小厮,“父亲,这些没犯错的敲打一番便留下吧,伺候二郎惯了,用着也顺手。”
谢明成摆手让他自己安排,谢行简起身朝着林巍示意,林巍点头应下。
谢予安跑着回了院子,顺水急匆匆跟着他回来。
“少爷,别难过了,夫人不是故意瞒着的。”顺水开导道。
谢予安没说话,脑海里都是谢行简说那几句年岁已足,跟母亲提起时的神情,连他瞪过去,也没跟他对视。
“大少爷来了。”顺水看向外间进来的人,跟谢予安报道。
“哼。”谢予安气哼哼的撇头不去看他哥。
谢行简摆了摆手让顺水下去,自己坐到另一侧,倒杯水给他,“生气呢?”
“你还明知故问。”谢予安更生气了。
“哦,那二郎气什么呢?”谢行简正经问道。
“为什么让娘给我房里面放人?”谢予安质问他。
“为什么不能呢?”谢行简心平气和道:“你问问京城哪个少爷房里没一两个通房的。”
“哥你自己不就没有吗。”谢予安瞪着他。
“我已然知晓人事,自然不用。”谢行简早有应对,“你还不懂,自然要教。”
“我...”谢予安无从反驳,“你不是说学里有这个课吗,迟早会懂的。”
“哦,所以你为什么不早早与我说竹云那天晚上的作为?”谢行简话锋一转。
“还不是...”谢予安顺口就想说,但是又犹豫道:“是因为她说是母亲的意思,我不想母亲不高兴,但是,但是又惹你不高兴了。”
谢行简没想到竹云早早就说出来了,这才让他束手束脚,“她既然知道,那说出来是迟早的事,你也不必怪在自己身上。”
谢予安还是闷闷道:“对不起。”
“我未曾生气,倒是母亲那里,晚点去陪她说说话,刚刚一走了之她还是有点难过的。”谢行简起身道。
“哦,知道了。”谢予安见他起身便喊人送他出去。
人走了,谢予安闷闷不乐,思索刚刚谢行简的话,他究竟为什么生气,刚刚这么一说好像哥哥也没做错什么,但是,但是就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等到了翌日去国子监,谢予安也没想明白。
“行简,我给你说,北珩他,唔,唔...”魏成明见谢行简来了,急不可耐的想说什么,奈何被人捂住了嘴。
“怎么,有什么事不能说?”谢行简扫视他们两个,眼里透露着探究。
最终魏成明挣脱北珩不认真的掣肘,大口呼吸完说道:“北珩他昨日跟宋意小郡主出去约见了,在酒楼成双出对被我看见了。”
谢行简挑眉,实在是没想到,北珩竟然是他们三个率先有喜欢的人。
“真的?北珩不说说什么时候到事?”
北珩本来也没什么隐瞒的意思,刚刚那番也不过是顺着魏成明的瘾罢了。
“其实她开始是对行简有了兴趣,只是几次下来你都对她没有印象。”北珩缓缓说起。
“还有这一段呢?”魏成明知道的也不多,这下来了兴趣。
谢行简没想到还有这一出,他多少也能看出来,只是从来没回应过。
“咳。”北珩撇开眼继续道:“后来她找上我给她出谋划策。”
“嗯?”谢行简这下也是惊讶了,缓缓看过去,“什么时候到事?”
“比如去年的七夕佳节,我说要去妙音河,我们在城河走散了那次,本来按照本来的想法,你会跟她遇见。”北珩说话只说一半,剩下的让他们自己去想。
谢行简身为当事人率先记起来,那天走散他还没开始找人,林巍就找到他说是谢予安又发热了,他撇下魏成明几个人便回去了。
听谢行简回忆完,魏成明也记起来一些,“我想起来了,我记得那天小郡主是受伤了吧,闹的还挺大的。”
北珩点头,“她救一个小孩受了伤,还跟我苦恼过,说是错过了好机会,跟你缘分不高。”
谢行简抓着重点:“你没说我没去?”
见北珩轻笑不语,谢行简摇着头啧道:“小白兔遇到了自己的狐狸哦。”
魏成明也是听懂了,勾着北珩的脖子:“你们怎么看对眼的?”
“或许是一见钟情?”北珩淡定道。
“你再说说,诶诶,别小气啊。”魏成明又拉着他,谢行简在旁边时不时补两句。
下了学,林巍告诉谢行简关于竹云的消息,“她招供说是顺元十三年,您带小少爷回来的时候,老爷接夫人上香时说的几句话被她听见了,她当时还无二心。
之后在知道有机会成为小少爷的枕边人的时候因为你们关系密切,小少爷时常宿在青云居,因此不满起了心思。”
谢行简听完没什么表情,沉默了片刻吩咐道:“照父亲说的送到庄子上吧,看松点让她有机会假装跑出去,他她不是喜欢说自己知道的秘密吗,看她有没有胆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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