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卷得沙沙作响，季思雨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出 “七祈咖啡厅” 几个字，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粉色睫毛在大黑框眼镜后抖了抖。副驾驶座上摊着 “情云” 的季度报表，新能源项目的可行性分析被红笔圈了三个重点 —— 这些都需要更强劲的资源支撑，而程子西，显然是块值得啃的硬骨头。
“嘟 ——” 电话接通的提示音刚响到第三声就被接起，听筒里传来清冽如冰的男声，像淬了寒气的手术刀：“哪位。”
季思雨捏着手机的指节微微用力，语气却笑得像只无害的狐狸：“程总，我是季思雨，‘情云’的创始人。想约您在七祈咖啡厅见一面，有笔生意想跟您谈谈。”
“没兴趣。” 程子西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背景音里隐约有纸张翻动的轻响，“林霜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需要我……”
“不用。” 季思雨打断他，指尖划过平板上程子西的照片 —— 男人穿着纯黑西装，领口系着银灰色领带，眉眼冷得像结了冰，却偏生有种致命的吸引力。“越是难啃的骨头，才越有滋味。”
他点开短信界面，敲下一行字：【关于苏柚雅的后续，以及城东地块的开发权，我想我们有必要聊聊。】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季思雨靠在椅背上，粉色头发被阳光照得泛着金芒。他笃定，程子西不会对这两个话题无动于衷。
果然，半小时后，手机震动起来。程子西的短信只有短短几个字：【下午三点，七祈咖啡厅靠窗位。】
季思雨挑眉，将手机扔给林霜：“看来这位程总，也不是油盐不进。”
下午三点的咖啡厅弥漫着焦糖玛奇朵的甜香。季思雨穿着条纹粉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大黑框眼镜后的眼睛笑成弯月，活脱脱一副刚毕业的大学生模样。他对面的程子西则截然相反，纯黑衬衫的扣子系到最顶颗，指尖夹着支未点燃的雪茄，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季总找我，不是为了喝咖啡吧。” 程子西率先开口，声音冷得像空调出风口的风，“苏柚雅已经死了，她的事没什么好谈的。”
季思雨搅着咖啡里的方糖，笑意不达眼底：“程总说笑了。苏柚雅虽死，但她手里那几个专利，可是块肥肉。” 他抬眼，睫毛在镜片后闪了闪，“我听说，程总最近在竞标云梧湘的科技园区项目？”
程子西的指尖顿在雪茄盒上，抬眼看向季思雨。眼前这男人看着呆萌，话里却句句戳在要害 —— 云梧湘项目确实需要苏柚雅持有的新能源专利做支撑。
“所以呢？” 程子西往后靠在椅背上，摆出防御姿态，“季总想用这些消息，换什么？”
“很简单。” 季思雨放下咖啡勺，身体前倾，“我帮你拿到专利，你把城东地块的开发权分我三成。”
程子西突然笑了，那抹笑像冰面裂开的细纹，带着危险的美感：“季总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他站起身，整理了下衬衫褶皱，“可惜，我对合作没兴趣。”
季思雨看着他转身的背影，突然开口：“程总不想知道，苏柚雅为什么非要杀祈茉吗？”
程子西的脚步顿住了，缓缓转过身，眼神冷得像淬了毒：“你还知道什么？”
“据我所知，苏柚雅对楠眠的感情不一般。” 季思雨慢悠悠地说，“而楠眠，恰好是祈茉的爱人。” 他观察着程子西的侧脸，“程总让苏柚雅对付祈茉，恐怕不止是为了商业竞争吧。”
“你说得对。” 程子西走到桌边，指尖轻叩桌面，发出规律的声响，“我还想除掉苏柚雅。” 他抬眼，目光锐利如刀，“她这种棋子，用过一次就该丢弃，留着只会成为隐患。”
季思雨的指尖微微一顿，大黑框眼镜后的眼睛闪过一丝讶异 —— 他没料到程子西会如此直白。
“让她去对付祈茉，本就是一石二鸟。” 程子西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能除掉商业对手最好，就算失败，她也会被警方处理。没想到她倒是绝绝，拉着楠眠一起下了地狱，倒省了我不少事。”
季思雨看着他冰冷的侧脸，突然觉得眼前这男人比自己想象中更狠辣。但他脸上依旧挂着无害的笑：“程总倒是会算计。”
“生意人，不都这样？” 程子西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明天上午九点，西耀集团会议室。带上你的方案，别让我失望。”
季思雨接住他扔来的名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指尖在名片上反复摩挲。他以为自己摸清了程子西的路数，却没注意到对方 “不小心” 遗落在桌角的钢笔 —— 笔帽里藏着的微型摄像头，正对着他面前的文件。
车窗外，阳光正好。季思雨把玩着那张黑色名片，心里盘算着明天的方案。他没察觉，自己紧握名片的指节，已经泛白。
而此时的西光耀集团顶楼，程子西看着监控里季思雨沉思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拿起内线电话：“让技术部查下‘情云’的资金链，我要知道季思雨的所有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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