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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对不起

司仲夏还是过来了。

一路无言,乘电梯,刷瞳孔识别进了屋。设计简约,风格冷淡,像极了沈念白这个人。

“先坐。”沈念白轻声说,屋里的温度渐渐攀升,把她僵冷的肢体渐渐解冻似的。他起身给她接了杯温水,司仲夏接过,微微垂下眼睫:“谢谢。”

沈念白摇个头表示不用,只静静靠在沙发一隅。下一刻,他兀地蹙紧眉宇,一边左手虚按住胃的位置,稍稍蜷起些身,一边动作疾速地起身,往卧室里去。

司仲夏呆怔望着他的背影:“……怎么了?”

沈念白没有回答,面色沉郁,自顾自接了杯温水,就着它将什么一饮而尽。好半晌之后,他才慢慢缓解了过来,原本就瘦白的脸还褪了血色,整个人犹如一张透明脆薄的塑料袋:“……是胃病。”

“五年前就有了,吃药就好。”沈念白没有多聊这个话题,再次起身,“我去拿工具箱。”

司仲夏下意识叫出声:“……沈念白,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吧。胃病也,也不是那么快缓解好的……”

沈念白回头看她一眼,又将视线投到窗外,声音轻缓的:“夜深了,你太晚回家不安全。”

“……”

司仲夏被这话堵得沉默下来,而沈念白已经继续向里侧去了。

她仍待在原地,无意识抿着嘴。不想干坐着,司仲夏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回踱步,四顾的目光掠过屋内的一件件家具上。

司仲夏走到窗台前。那雨滴与飘雪几乎相融一体,不分彼此。雨是雪,雪是雨。

她的思绪凝聚至一个虚点,又默默地散落在无着无际的黑夜里。

手指不自觉挪动,蓦地间感到凉意从指尖传来。司仲夏低头看,发现是不小心碰到了窗台边放着的花瓶。

正要收回手指,司仲夏的余光多瞥了一眼,却就此猝然僵滞住。

花瓶里插了几株白玫瑰,像冰雪里的一枚枚月亮。

那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其中一株玫瑰上,被条丝带捆着。那条丝带并不焕新,上边残余着被时光磨蚀的痕迹,光泽黯淡,近乎失色。微微摩挲着,能明显感觉质感粗糙、生脆。

氧气没有稀缺,而她呼吸却一瞬间都艰涩起来。

她不会忘记的。

她也忘不了。

过去九年间,在无数个记不清楚的深夜里,她抱着一大一小的兔子玩偶,凝望,抚摸着它们入神。

她怎么会不记得。

绵长的酸疼,在胸口、心脏、鼻腔深浅不一地浮现。无一例外,都像伸进毛孔里四处交缠,又慢慢收紧的藤蔓,几乎能把她就这样绞死在原地。

是他。

居然是他。

司仲夏满心怔然,若有所感转头,见沈念白就站在那里望着她。在即将触碰她那道杂乱的目光的时候,又匆忙移开了脸。

“……沈念白。”她困愕地发出了声,那双眼是茫茫的一片空,神色无措至极,“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论是当年那只玩偶,还是那天织好的围巾。

思绪乱麻的一瞬里,她好像也福至心灵。

是高三那年没有缘故修好的伞。

是十年前,他们同肩,一切被缄默吞没的言语。

屋里陷入一片寂静。雨雪簌簌拍窗户的声响纤毫毕现。

“……”

好半晌,沈念白抬起深乌色的眼睫,像是微不可察叹了一口气:“对不起。”

“了了。”第一次听这个称呼从他唇齿里念出,明明该觉得陌生又别扭的,司仲夏却无所此感。

司仲夏只是面色怔枉,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沈念白走到她眼前。

“我喜欢你。”沈念白喉间微微发酸,只过了半秒,再也听不出一点儿异常,“对不起。”

他的手带着迟疑似地探了出去,司仲夏脸颊上传来温柔的、有如控制力度过的、轻缓的触感。

他在自己脸上擦了些许。

司仲夏才发现自己哭了。

“……”鼻酸溢满整个胸腔,泪水就这么轻而易举决堤。

司仲夏半捂住脸,她一边流着泪,一边没头没尾低声说着。

“对不起沈念白……”

“……我有点接受不了……”

她真的接受不了。

原来过往整整九年,给她支撑了念想的人,不止是陈立青。

最可笑的是,她心存的那一丝执念,跨越九年,自始至终绊在一个人身上。

“……为什么是我?”

司仲夏像是迷惑到极点,又哭着又茫然。

为什么会是他?

为什么会是她?

“……”沈念白睫毛发抖般地颤了颤,他微微闭上,忽地想起九年前在图书馆阅读《简·爱》的时候,看到的一句话。

天上有多少星光世间有多少女孩,但天上只有一个月亮世间只有一个你。

尚还青涩的沈念白,当时还没明了大人间,这种有关爱情的执着。

而现在时隔数年,他也终于像书里罗切斯特对简·爱那样,难以停止对月亮的珍爱与仰望。

“……对不起……”她的话乱七八糟,头低得想要埋入尘埃里,“……你能不能不要喜欢我……”

钝刀沉沉刮着沈念白的血管,他眼皮低垂着望她,声音却比心脏断锐渗遍的痛楚平静一万倍,甚至还格外柔和:“了了,你不用道歉。”

“没关系。”

你不用喜欢我。

沈念白唇角扯了扯,最后一句话堵在齿根,再怎么反侧厮磨,都没能吐出来。

“让我一个人待着好吗……”

她头垂着,而这句话细不可闻,语气弱得几乎是在恳求的状态。

沈念白没说话。

他静静伫立在原地,看她并作几步,脚步略带踉跄着拉门,离开了房子。

雪还在下。

沈念白凝目望着窗台,自嘲一想。早知道会变成这样,不如一开始就断掉这种可能。

*

司仲夏一路头脑都在发昏,等回神的时候,退租、订机票的动作已经一气呵成完成了。

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那个懦弱无能,一遇到困难就只会闷头逃避的司仲夏。

出租车上,她盯着那片洋洋洒洒的雪花,与后边明亮辉煌的城市灯光,差不多混为一体。

司仲夏失神,嘴里不由自主轻哝着。

沈念白。

不要喜欢她了,好吗。

换一个人喜欢吧。

……

兜兜转转又回到伦敦,气似乎尚未喘匀,先接到了乔月的电话。

“仲夏,怎么了呀?我今天去找你,听房东说,你前几天已经退房了……”

听到乔月话里一股浓浓的担忧,司仲夏忙安抚她:“我没事,现在在伦敦。”

不便于说出真正的理由,司仲夏只能模棱两可答复道:“因为乐团临时有事,就突然回来了,没能及时和你说。不好意思啊。”

“诶呀,说什么不好意思啊,没事就行,我就怕你出了什么事。你一个人刚从国外回来,没了可得吓死我。

有事就先回去啊。对了仲夏,你收到老师让我们回去参加校庆的邀请函了吗?在电子邮箱里,我那个时候也没什么事,应该会去的,你要来吗?”

“……”司仲夏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点头,“大概吧,我回头看看。”

跟乔月挂了电话后,司仲夏长舒一口气,决定先单独缓一阵子再着手考虑。

司仲夏住的那间房,是张素琴给她找来的。张素琴离她也住的不远,就在楼下。两个人以往因为乐团有事,就常常会待在一块商榷。

张素琴有司仲夏房子的钥匙,司仲夏也有张素琴房子的钥匙。

所以发现门微微掩着的时候,她并不感到稀奇。只有偶然的时候,猜测大概是其他缘故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司仲夏推开门走了进去,见到张素琴就背对她蹲在地上整理着什么。她一边在玄关处换鞋,一边疑惑喊出声:“老师?”

张素琴脊背微僵,急忙抓起什么,接着再转身时,笑容温和如故:“仲夏啊?怎么突然回来了?”

“……待在那边没什么事,就回来了,没和您说。不过等校庆开始的时候,应该还会回去一趟。您怎么在这?”

张素琴表情镇定,瞧不出一点儿怪异:“这不是校庆,学校让我寄点剪辑视频回去嘛。我在摆拍那堆奖杯呢。”

“这不,你刚好回来,我就刚好弄完了。先走了啊。”张素琴脚步匆匆,跟她挥了个手就有急事似的下楼去了。

司仲夏心里略带些纳闷,不过没有多问什么,疲惫反噬般地灌满了整个肢体,比铅还沉重上几分。她现在只想到床上倒头就睡。

醒来的时候,窗帘覆着,颇有些不分天昏地暗了。

她喉咙上火一样燥得慌,司仲夏坐起身,抬手去捞床头柜边的水杯。她经常会半夜口渴,以防不备,常会在床边放满一杯水。

这次是回来就睡了,杯子里没打水。她浸在黑暗里,凭着记忆按图索骥走出房间,去到客厅接水。

喝完水,把杯子随手一搁桌边,却没留意,碰到了一摞盒子类的东西。那些东西犹如沙石淤积成的假山,哗啦啦倒了下来。在这静悄悄的客厅里发出的巨大声响极其瘆人。

司仲夏被吓了一跳,那点困意霎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她摸出手机闪光灯,发现是一垒信封与手写明信片。

她蹲身拾了起来,看清上面的内容后,一怔。

这是……有人给她手写的生日明信片。

零八年,四月,伦敦。

“summer,听说你生日要到了?怎么样,要不要举办个大大的生日派对?我想艺术系那帮人是不会错过这个能跟你更亲近的机会的。”

听着在巴黎新认识的朋友Susan这么说,司仲夏嘴角无奈弯弯:“应该不办了。我不太喜欢热闹。”

能让她再度拥有那种热闹的人,已经成为了过去。

这几天都没更……

确实是我太懒了。

滑跪。

本来想着仲夏一口气在月底发完 因为出去玩又忘了码字ing

感觉出去玩好累啊zzz 去天津看了海 跟印象里的大相径庭 破碎了 应该是我没赶上好时候 不会来第二遍了www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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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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