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形似枝桠的任务道具凑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反应，可能要凑齐九个才能召唤神龙。
不过虽然简单凑在一起没什么反应，但好在他们还有一个知情“人”可以询问。
羽毛并不怎么在意管理局对祂的限制，也不介意适度的研究，态度可以说相当温柔配合，只是祂并不怎么回答管理局那些拐弯抹角的问题。
见到杨天河，祂只是视线微微动了动，见到一旁的夜幽祂才模仿着人类问了个好。
由于这种态度区别，杨天河并未费功夫询问羽毛关于变化成人形的事情，反而转向夜幽等他询问。
夜幽短暂沉思了几秒，这些枝桠可能是某种升级材料，按照我朴素的游戏设定，强化了羽毛并不奇怪，只是什么时候升级“升级”材料还能复用的?
可见羽毛变化成人形和这玩意儿有关系，但关系不大。
至于那个尴尬称呼……大概率是因为德维特和赛芙琳，他回来后询问过两位，他们先后否决了认识羽毛，自己对羽毛又并无熟悉感，结合任务由来，夜幽半晌问了一句。
“你想和兄妹俩融合。”
“你不允许吗？”羽毛歪了歪头，没有叫那个被夜幽制止了的称呼。
这玩意儿还需要我允许?夜幽忍不住吐槽，你打架时候冲着兄妹俩也没经过我同意啊?别最后任务没完成，把我关键NPC搞无了。
“你不需要。取决于洛雨和洛云。”
旁边的杨天河从少年平板的神色上读出了一种笃定，忍不住猜测对话的含义。
看起来这件化成人的诡物并不真的如祂的称呼一般听从夜幽，而夜幽的语气不仅透露出否定，也好像是百分百确认兄妹的选择是拒绝。
唉……这种费事的心理学分析就该叫那几位精神类的人过来读取，杨天河烦躁地掐了掐自己。
上次回来的报告交上来后，管理局现在大致确认了和这位的态度，王夜幽不介意管理局适当的利用和差遣，但非常漠然于管理局的规则和导向，且基本不会回答管理局关于他自身的问题，无论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反正管理局是装聋作哑就这么相处着。
“我们现在要去看看洛雨洛云吗？”杨天河接着询问夜幽。
夜幽点头。
*
兄妹俩经过几轮冷静和疏导，思绪没那么混乱了。
见到夜幽还扬起个笑来。
夜幽忍不住摸了摸两位重要NPC的头，然后在队内频道里感受到了德维特和赛芙琳的注视。
夜幽鼓励自己理直气壮：两碗水端不平何以端平整个列表。
他目不斜视地给兄妹俩叙述了事件始末。
“融合?”洛雨问道，“哥哥你说我俩目前还是纯粹的人类也是这个原因吗？”
“差不多。”
“那我拒绝融合。”洛雨十分坦然，“我还有两三年就会进入角色期，研究院说或许这样能更好确认我和妹妹的容器改造。”他虽然对管理局和研究院有抵触，但知道没有道德和秩序的人类其实更加可怕，况且夜幽呆在管理局，好歹保证了不会有人敢明目张胆地越过这位研究他和妹妹。
夜幽表示知道，然后拿出回到自己手里的两截枝桠，把自己的任务换了个换形式告诉兄妹，也告诉旁边的杨天河，“和你们俩有关，或许需要收集一定的数量。”
数量?杨天河思考了一下，忽而反应过来，如果最开始的枝桠对照的是夜幽的概念类的话……是不是这第二根羽毛状的枝桠对应治愈系?
全类别容器！
不对。
杨天河很快冷静下来否认自己的推测，第一根枝桠并不像概念类，概念类的指向其实很多，也不该在生灵教各个信徒事件上均有表现。
如果第三根枝桠明确的话，就能进一步确认是不是真的和分类对应了，还得看夜幽下一步。
很可惜，夜幽下一步是咸鱼。
管理局的事情由管理局忙忙碌碌，如果不是夜幽主动加上管理局实在抽不出人手，他们不会，也不太敢给夜幽指派任务。
夜幽本人对待系统任务相当随遇而安，整日玩鱼摸狗（并不），顺便从两位嘴里问出一些他列表角色的线索。
倒是之前明明已经敏锐感觉到他的恐怖的姜羲对夜幽的态度并不太畏惧，主动询问夜幽愿不愿意去帮忙做实训教官。
她向上面申报过，上面出于一系列考虑通过了这件事。
夜幽思考几秒，可能是觉得出门更利于他随缘的任务进度撞上来，再加上实训有统一的计划安排，就同意了。
于是临近毕业的东南异能院校的学生们就这么撞上了这位传闻中的异能者。
普通人对夜幽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年轻长得好地A级异能者上，和管理局关系紧密的院校学生们却多多少少了解深一点——这位可能不止A级，管理局对他讳莫如深。
实训分配给夜幽的是二一编组，学生整体实力算上游但不顶尖，管理相对轻松。
夜幽换了管理局发的制服，感叹了一声自己的格格不入，别人教官都英姿飒爽十分利落，偏生他把这身制服穿出了Cosplay的华丽感——他不想承认是因为自己的身高长相过于年轻，混在里面更像学生。
等前期准备完成，夜幽才知道本次实训内容决定更改在沦陷区，既是锻炼，也有那么点抓壮丁进一步善后的意思。
夜幽：……还蛮不解之缘的，我都搁这儿打转几回了。
吐槽归吐槽，这回既不需要动手也不需要找东西，注意学生们清理进度就行，还能熟悉点一些低等级诡怪的特点知识，倒也不算无聊。
“教官！”有学生跑来报告，“前面有不明等级诡怪聚集。”
夜幽有种终于来了的释然。
他和自己的张同事、许同事对视一眼，让周边学生汇合待命，最后由夜幽和张教官上前确认。
预警最强烈的地方是一栋不太高的写字楼，说实话，沦陷区几经波折，建筑还这么完好的多半都有点问题。
而夜幽一边往里进一边思考究竟是哪个任务撞上了，是兄妹俩还是许久没动静的梦之母?
倒影那边的研究进度和自己系统的修复进度一样吃力，兄妹俩现在才九分之二，在这个缘分深厚的地方凑足三分之一太有可能了。
写字楼里面黑乎乎一片，完全不受外面的白天影响。
同行的张同事是个B-的自然类异能者，一进来就顺手点火照明。
作用不太大。
火焰的光芒仿佛被黑暗所凝滞一样，勉勉强强照亮一小块，只看得出周围是沦陷区如出一辙的混乱萧索。
夜幽挺适应的，不管是因为系统还是别的什么，黑暗并不影响他的视线，恶魔和海妖更不可能受影响。
顶着黑暗继续往上走，写字楼并不像一般恐怖故事里一样感到寒凉冰冷，反而像进入温度越来越高，类似于烧焦的气味在逐渐逸散。
到了三楼，一直警惕状态的张同事忽然开口出声。
“黑乎乎和您谈话果然还是不太方便，羽毛怎么样了？”
夜幽内心悚然，直觉脱口而出。
“宿禾。”
“很高兴您认出来了。”
你们生灵教还真是阴魂不散，夜幽腹诽，下一刻，恶魔和海妖都利落地变化为人形，将不知道是不是张同事的身体捆倒在地。
宿禾对这两位非人类依旧憎恶，也不知恨从何来。
他并不在意自己眼下的状况，而是转向夜幽笑意盈盈地询问，“您要收集散落的枝桠吗？”
宿禾知道关于兄妹俩的事情虽然不奇怪……但是这态度，有点让夜幽不爽。
虽然知道自己穿越碰上的事情以及系统主线非常有可能脱不开生灵教，但这种控制的笃定让夜幽不怎么喜欢。
看出夜幽漠然的表现，宿禾又放缓了声音，“生灵教可以为您寻找枝桠，我想，我们应该比管理局更有效率。”
确实。
但我不在乎，反正这个破系统修复进度已经够磨磨蹭蹭的了。
夜幽微妙地被激起了逆反心理，他沉稳淡然的坐下来——德维特贴心地变出一把椅子，两位活像是什么妖妃佞幸一样凑过来，这些日子玩狗摸鱼习惯了的夜幽下意识在人形上也海妖摸头，恶魔挠下巴。
“没必要。”
宿禾顿了一下，“是对洛雨洛云的事情介意吗？”
从宿禾眼神里忽然意识到自己习惯性干了什么蠢事的夜幽：草。
你们俩能不能不要变成人形还这么没有距离感?！
但是突然放手更尴尬，夜幽只好绷着表情假装若无其事十分风流的样子缓缓放下手。
“我都不在意。不如说，我更想知道，生灵教为什么这么确定我的行动。”
“知道?”宿禾表情此时终于流露出一点诧异，“您不是……”
他的话被打断了。
周围的黑暗逐渐散去，化成一个略为眼熟的女性，还有几位冲进来的其他教官和学生编队。
沉默，是今天的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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