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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四章 第四节

杨戬正欲言,猛然听得院外有可怖的窸窣之声。刘璟笙挽了朵剑花,剑尖直指声源方向。二人警惕心一起,登时从浓情蜜意中脱出身来,各执兵器翻上墙头,向外观望。结果,院外只有在啃玄元花的魈影。玄元花茎秆坚韧,魈影一咬就有窸窣之声。

“我怀疑它是故意的,”杨戬暗暗不悦,“你方才不是跟它说过不要吃玄元花吗?”“我是说过,它也听懂了,只是不想听话而已,”刘璟笙收剑入鞘,“魈影有这么多年道行,虽未化人形,但必开灵识,莫不是听了你这一曲,想起霆表姐了?”杨戬面露喜色:“看来我弹得不错,这下伯父不能再说我弹琴像拉弓了。”

“少爷——用膳了——”突如其来一声大吼,震得整座府邸都在动,刘璟笙一个没抓稳,居然被震下墙头。幸亏杨戬眼疾身法快,眨眼间蹿下来把人捞进怀里。刘璟笙抱着他的脖子才松了口气:“你手下还有这般能人异士,狮吼功练得出神入化啊。”“他们六个喊起来都挺大声的,平时喊得多了。”杨戬压根没心情解释,温香软玉在怀,岂有闲心顾及旁的?

丞相府内,白墙黑瓦间满是积雪,无花无树,无池无鸟,只有一片死寂。

沈惊月背负双手立于沙盘之前,眼神阴鸷。“义兄,碑文拓下来了。”沈隐之不敢再穿肥大的斗篷,一伸手就露出了刚结痂的伤口。沈惊月一言不发地接过白帛,对沈隐之身上的伤痕视而不见。

白帛上的字迹遒劲有力,笔锋锐利,细看来应是匕首之类利器所写。

右上角写道:此子原系涟波城北良家子,不期命交华盖,适逢恶世,饥寒致夭,其亲欲易子而食,以求果腹。幸有黄犬忠义,驮奔出城,掘穴葬之。

左下角写道:观政之失,不在朝而在野。百姓于倒悬之中,朱门落声色之内,此国之衰也。特立此碑,以警后人,困则顾己,通则及人,谏者谏,谋者谋,上下一心,使国强民富,各得所需。

正中间是两个大字:国殇。

“你倒是为国为民的英雄,”沈惊月把白帛撕成碎片,碾作齑粉,“旧制根深蒂固,士族门阀树大根深,本殿倒是要看看,你能掀得翻什么。”

夕阳下,杨戬送刘璟笙回到烟柳苑门口,眼看着要到用晚膳的时候了,还黏糊糊地不肯离开。

“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呢,不知羞!”刘璟笙往后退了一步,想把这张“狗皮膏药”甩开。“怕什么?放眼全城,谁不知道我们俩的事?”杨戬往前凑了一步半,“还没问你呢,你觉得我们家府邸好看吗?”

刘璟笙一笑,踮起脚尖,低声道:“好看啊,这样坚固又精美的金丝笼,你打算用来关住什么样的珍禽?”杨戬微愕:“你这话可别让第三个人知道,太危险了。”刘璟笙的嘴角都要上去跟太阳推牌九了:“珍禽都通人性,会很乖的,绝不出去,谁也不见,就乖乖地等你回来,但你要早点回家,要是太久见不到你,会想你想到骨头都痛。”“这种事我做不出来,”杨戬揉捏她的手指,呼吸的声音让她听得真切,“珍禽要在天上自由自在地翱翔,我不能折断它的翅膀。”

刘璟笙试着抽回手,却根本拽不动:“我师父过来了,你不怕?”“怕还是怕的,但多少比以前理直气壮,”杨戬转移阵地到她手腕上,“我带你回家见过阿父了,他老人家同意的。”“你怎么知道他同意了?”刘璟笙抽不出手,干脆放弃挣扎。“他不是没说不同意吗?”杨戬用自己的拇指和食指量了量她的手腕,“你手腕好细啊,带个镯子肯定好看。”

“咳——”门内传来一声咳嗽。“快回去了,你要再不走,我师父就生气了。”刘璟笙不用回头就知道背后是谁。他一怒冲冠确实不会把刘璟笙怎么样,但杨戬可就要遭殃了。“那我走了,你要好好用膳啊。”杨戬总归是心里打怵,恋恋不舍地放手离去。

刁遒面沉如水地站在门内:“晚膳想吃什么?”“鱼脍[ 鱼脍,现称生鱼片又称鱼生,古称脍或鲙,是以新鲜的鱼贝类生切成片,蘸调味料食用的食物总称。]。”刘璟笙不假思索道。她挺喜欢鱼脍的,但事实上,刁遒比她更喜欢,只是从来不说。“走吧,去买鱼。”刁遒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一点。

斜阳落在江面之上,宛如碎金铺陈。条条渔船靠岸而停,渔翁的交谈声和鸬鹚的欢鸣声不绝于耳。要吃鱼脍就得要最新鲜的鱼,老实憨厚的渔民无疑是最好的卖家。

“哟!是珏苑主和刁先生啊!这回还是要赤眼么?”渔夫咧开厚厚的嘴唇。赤眼是鱼脍的好材料,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贵,但贵应该不是它的缺点。

“对,还是赤眼,包圆。”刘璟笙抢着搭话,生怕自家师父闹什么幺蛾子。“还得是珏苑主啊,出手就是阔绰!”渔夫赶忙扯起浸在水中的鱼笼,“您稍等,小的一会就给您送府上去。”

渔夫扯动鱼笼的动作太大,惊了船舷上休憩的几只鸬鹚。鸬鹚们惊恐万状,拼命扇动泛着金属光泽的翅膀,挣得小船摇晃,激起一大片水花。一朵水花冲着刘璟笙的面门就扑过来。刘璟笙躲闪不及,将脸往旁边一扭,抬起袍袖要挡这水花。

怎料想,水花拍打之声过后却不觉有水沾身。

她试探着睁开一只眼睛,看清楚之后,两只鹤眼瞪到了最大。刁遒的翅膀把她整个裹住,水花全溅在每日精心打理的玄黑色羽翼上。

师父有多爱干净,她最了解不过,连啃鸡翅膀的时候都不允许用手捏,得用箸来夹。

“看好你的鸬鹚!”刘璟笙厉声叱咄,拉着刁遒就走,“师父,我们回家沐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唯恐刁遒勃然大怒,教涟江之上半个月没有渔船。

刁遒被自己的宝贝徒弟拉着走,没有抵抗:“你看见鸬鹚脖子上的东西了吗?”“看见了,”刘璟笙见他未曾执着于被打湿的翅膀,终于放慢了速度,答道,“绳套啊。”刁遒又问:“知道那是用来作甚的吗?”“知道,教它只能吃小鱼,大鱼卡在咽喉里,供人索取,”刘璟笙眼里尽是微妙,“师父,我知道的,那是驭人之道。”

傍晚,梧桐楼后的小院中无缘无故地起了一层薄雾,崔珏在雾中切着鱼脍,刀法紧陈利落。他切好一片放到盘里,刘璟笙就夹一片,扔进蘸料里滚一滚,然后精准地投喂自己。权璨在旁边举着箸,硬是从开始就没夹到一片。刁遒和陆压在雾里对弈,当真有飘飘然神仙气概。

刘璟笙吃得打了个嗝,把箸上夹的那一片放到权璨盘里,偏头轻声道:“赶紧吃,一会干大事。”权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起鱼脍塞进嘴里,一个劲点头。

刘璟笙冲崔珏笑一下:“师伯,我给你变个戏法。”崔珏从她的笑中看见了些烦躁,“好啊,变来看看。”刘璟笙三两步走到棋盘边,往棋盘上方的雾气中薅了一把,拎到一旁。

霎时间,雾气尽散,而她身边多出了一个岳晓雾。硕大的斗笠也挡不住他满脸的尴尬,“主……主子,我……”

“去用膳。”刘璟笙俯下身撑着棋盘,将陆压罩在她的阴影里,“陆道君,你要敲打我,告诉我入局之前要看清局势,拨开迷雾,我明白了,多谢陆道君。”她眸光一暗,声音一沉:“不过,你可以直接一点,不用如此拐弯抹角,我这颗豆子悟性不佳,要是悟不透就麻烦了。”

此言一出,崔珏的菜刀停了一瞬,岳晓雾刚要夹鱼脍的箸顿了在半空。权璨咬到了舌头,他顾不得痛,急急瞟向刁遒,当发现刁遒还在慢悠悠地喝茶之后,他兀自卷了卷舌头,继续埋头猛吃,还用手肘捅捅岳晓雾,轻声道:“赶紧吃。”岳晓雾幡然醒悟,也埋下头扒饭。

“怎么,动着你的人了?”陆压浑身舒展,向后靠了靠。目前,只有权璨和岳晓雾才是刘璟笙的嫡系,就算他们是刁遒选的。

“试问这苑里,哪一个敢说他不是我的人?”刘璟笙气极反笑,“陆道君,我知道,先有鸿钧后有天,陆压道君还在前,我刘璟笙敬重你,但你也应该知道,哪个位置上坐的是谁。”

“好好好,他们俩都是你的人,往后贫道不差使他们就是了,”陆压无奈地叹了口气,“话说回来,你真的要动涟波城的财务?”

“要,当然要,一定要,”刘璟笙直起身,一甩袖子,“我总不能看着那些老百姓穷死。”

“就因为对面那小子几句话?你当真晓得这是多大一件事吗?”陆压看看刁遒,又看看崔珏,“你们两个也不劝劝她?”“无论这件事多大,只要我觉得我能做,我要做,我就能把它办下来。”刘璟笙从刁遒的棋笥中拈起一枚棋子,两指一弹。棋子稳稳地落在棋盘上,没有损坏棋盘表面,也没有碰到其他棋子。

“三界为盘,群雄作子,由我执棋。”

陆压一看棋局,已然是他大败亏输,“可是,你为了那小子几句豪言壮语就草率行事,实在欠妥。”刘璟笙抬手把棋子拨乱:“陆道君要不要猜猜,我为什么会喜欢他?”“你们小孩子的事,我怎么会懂?”陆压摆摆手,似笑非笑。

“我从很久之前就开始计划这件事了,他今日带我去看城北百姓,倒是提醒了我,该开始了,”刘璟笙转身去看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观摩神仙打架的权岳二人,“亲眼所见是比密报上的文字血腥得多。”

陆压眼神阴暗,道:“你就不觉得他是在利用你?”

“那他怎么只利用我,不利用别人?”刘璟笙笑的猖狂。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爱我!”

陆压几万岁的老神仙硬是被她臊得满脸通红。

权璨看她转身,匆匆一抹嘴,起身道;“主子,属下吃好了。”岳晓雾也站起来,嘴里还包着:“主纸,熟下也赤浩了!”

“让膳房给你俩留点宵夜,”刘璟笙向刁遒等三人拱手,“你们慢慢吃,我们先走了。”说罢,带着权岳二人走了。

陆压望望年轻的背影:“小鸟儿,你真不管管?我做了这百十年门客,还真从未像今天这样开过眼。”刁遒晃了晃杯子里的茶汤:“我家宝贝徒弟长大了,为何还要管?你非要在这样的关头,越殂代疱指使她的近臣,还是做些可有可无的事,她若不如此,才是我没有教好她。”“崔判,要不你说句话?”陆压充满期待地看向崔珏。崔珏把菜刀停住:“我觉得吧,小豆子这样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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