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宁右手轻握剑柄,灵识相通之间,陷仙剑终是发了慈悲,将巫疆所在的大致方位告知于她。
她心情激动,随即凑到师父身旁,迫切询问何时可以去救出巫疆。
秦知人听后却是目光微微示意,让她耐心静候,以待佳机。
因着师父的这番提醒,岁宁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
眼下宴席刚刚开始,修仙界的五位尊者尚坐于席中,她若当众离去,不仅有不尊绥鳞之嫌,一直紧盯着她的白昭亦是有了正当理由来纠缠她。
所以,她需要耐心等等,以找到一个她悄然离席却不会引起绥云山众多弟子怀疑的时机。
想到这一层,岁宁敛去面上所有异样,安安分分地坐于案几之后,仿佛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参宴者模样。
可就在此时,宴席间一位与她素昧平生的道友,竟会突然发难,并将她和师父秦知人推至众目睽睽之下。
“今晚趁着几位尊者在场,弟子要当众质问青华山的秦山主,为何修仙界的至尊宝剑陷仙剑最终竟是落到一个半妖手中?岁宁一个半妖有何资格成为陷仙剑的新主人!”
质疑声响亮而有力,一瞬间,大殿内喧嚣四起,来自五座仙山的灵修们彼此交耳私语,议论纷纷。
岁宁愣在原处,身后又是传来陌生道友同样带着不满的附和之言。
“是啊,成百上千的人修和妖修都失败了,最后竟然是一个半妖拿到了陷仙剑,确实难以服众。”
岁宁听后心潮翻涌,生出满腹怒气,然而想到那暗中的救人计划,她却是又硬生生地将所有情绪全部压在了心底。
就在岁宁甘愿忍辱负重的时候,素来心境平和的秦知人却是无法容忍徒弟被攻击,皱紧了眉头回击道,
“小友慎言,陷仙剑乃是灵识之剑,由它自行在通过试炼窟考验的灵修中来抉择属意的主人,你既是没能通过试炼窟的考验,连被陷仙剑抉择的机会都未曾获得,眼下有何资格来质问本尊!而你既如此轻视半妖,灵力修为却又远不及半妖,不闭关洞府去深刻反省,反恬不知耻地在本尊和徒儿面前胡言乱语?”
在秦知人尖锐之言的反击下,那位质疑出声的散修先是脸上露出几分畏缩之色,然而当他回首望向身后,似乎又受到了莫名的鼓舞,竟是再次挺直了脊背,并毅然起身离开座位,直接步至大殿中央。
而后,他先是向台上的绥云山山主绥鳞深施一礼,又转身面向青华山的两位宾客,用比刚才更有气势的姿态讲道,
“弟子的确曾因夺剑失利而消沉数年,可弟子同几位同样夺剑失败的道友深入交流后,发现夺剑者无论修为高低,皆是在走出试炼窟之后,便失去了在洞内的所有记忆,而后我们一众散修经过数年的切磋和琢磨,最终生出了一个惊心动魄的猜想!”
“什么猜想?”排位紧跟青华山之后的一位山主语气中是遮掩不住的好奇。
“容弟子慢慢道来!”挑事者向他施了一礼,随即挺起胸膛,再次面向了青华山的这对师徒。
“众所周知,在三百年前,青华山初代山主收存陷仙剑时曾向原剑主和众仙山山主宣诺,为给陷仙剑挑选出一位合适的新主人,试炼窟面向整个修仙界,凡正派灵修者皆有机会,几百年过去,无数高阶灵修进入试炼窟接受考验,皆以失败告终,可如今偏偏在几乎没有灵修对陷仙剑抱有希望之时,秦山主名下仅剩的一名关门弟子,一个灵力水平在去年还籍籍无名的半妖,竟诡异至极的通过了试炼窟的考验,成为陷仙剑的新主人!”
秦知人听后满心怒火,正要再次驳斥,却听宴厅角落里传来声音,
“这陷仙剑并非是秦山主直接送给了岁宁,秦山主他也没有这个能力,岁宁是在几十双眼睛的见证下进入试炼窟,走出试炼窟时亦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若夺剑之事当真有蹊跷之处,也只能是出在试炼窟上,你眼下这一番话莫不是在怀疑陷仙用自己骨头化成的试炼窟有问题?”
白昭语调平淡,面上亦无明显怒色,包括岁宁在内的围观者皆以为他仅仅是因着同为半妖的身份而帮了青华山一把,可只有白昭自己知道,他心中是多么想把这个欺负岁宁的无名鼠辈直接一剑捅死。
“我们并非怀疑陷仙真君骨头化作的试炼窟有问题,而是怀疑秦山主为了壮大青华山的宗门势力,违背初代山主诺言,先是利用外山灵修摸清试炼关卡,而后夺走我们在试炼窟里的全部记忆,接着又再把收集好的闯关秘籍告诉给他唯一的关门弟子,最后,半妖岁宁靠着秦山主的有意放水成功夺得陷仙剑,修仙界也自此传出秦山主教徒有方的一段佳话。”
挑衅者终是讲出了他的的推断之言,未等围观灵修作出反应,秦知人竟是率先放声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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