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仙宝剑竟是突然变成了一把石剑!
岁宁尚未从满眼惊惧中反应过来,一旁的秦知人已是一个晃影闪到那正要被带走的伤者身旁,用怒极的声音质问道,
“莫非你是吃下了血灵草?”
“咳咳...没错...我先前修炼受了重伤,奄奄一息,我的主人心善,拿来了珍贵的血灵草救我。”伤者面色苍白,神情淡定地回道。
秦知人听后更加怒不可遏,揪起伤者的衣领吼道,
“血灵草整个修仙界只有三束,你的主人是谁?是谁派你来你毁掉陷仙剑的?说!”
“咳...咳...额...”
下一瞬,伤者仿佛受到了严重惊吓,竟是一个闭眼,直接晕了过去。
一旁几位低阶灵修看着秦知人一副想要杀人的姿态,心中大惊,立刻动手帮着伤者从秦知人的桎梏中解救出来。
见此情形,昔日一直稳若泰山的秦知人此刻却是生出了满心的焦灼。
事已至此,陷仙剑无法挽回,这众目睽睽之下,又是其他山主的地盘,他当真能直接杀了这个恶人吗?
以后外界又如何看待岁宁的师父?
想到这里,秦知人只得强行忍下这份怒气,然后松开自己将伤者掐得面脸通红的右手,任凭这几个低阶灵修将伤者带离现场。
随后,秦知人紧皱着眉头回身走到岁宁身旁。
“师父,什么是血灵草?是血灵草把陷仙剑变成这个样子的吗?陷仙剑还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吗?”岁宁拿起已经比不得一把凡间之剑的陷仙剑,眸光中满是疑惑。
秦知人张了张嘴,心中千言万语,却是不敢开口讲出自己知晓的答案。
可当他把目光落在如石头一般晦涩丑陋的陷仙剑上时,他的脑中忽然想起了一些被他忽略的记忆。
下一瞬,秦知人的目光穿透人群,落在远处的随心身上,眼神中满是凛冽的寒意。
他记起来了,在随心还是他最喜欢的徒弟时,他曾对随心偶然提起过血灵草的故事。
因着他的目光,安坐于席间的沈业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却是只看到随心神色如常,仿佛殿前一切事故都同她无关一样的神情。
与此同时,一直在台上看戏的绥鳞却是终于被勾起了几分兴致,晃影到大殿中央,看着同石头别无二致的陷仙剑,意味深长地解释道,
“血灵草是陷仙坐化前,用自己的鲜血浇灌出的至灵草药,具有起死回生,白骨生肉的效用,整个修仙界一共只有三束,伤者服用后体内的血液便是融入了陷仙的血。”
他一边说着,一边微抬右手,施展法术,随后自大殿穹顶处缓缓飘落一个泛着红光的冰盒。
“这便是那三株血灵草中的其中一株。”
绥鳞站在殿堂中央,向众灵修展示着稀有至极的灵植,嘴边勾着难以捉摸的笑容,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拥有血灵草,又像是在证明陷仙剑之祸同自己毫不相干。
“为何陷仙剑会在接触到吃下血灵草之人的鲜血后,变成一把石剑?”白昭开口,替岁宁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绥鳞收起珍贵的血灵草,解释道,“不是吃下血灵草之人的鲜血,而是与之融合的陷仙的血!”
“此话怎讲?”
素来言简意赅,只习惯于发号施令的绥鳞心中原本已经生出几分疲惫,然而,当他看到秦知人那副愁眉苦脸、忧心忡忡的神态时,心中的兴致又一次被点燃,随即透露了真正的缘由,
“陷仙剑感受到了陷仙的血,误认为是使用它的主人伤害了它的第一位主人,可能为了赎罪,也可能是仇恨,而主动变成了一块石头。”
听闻此言,白昭先是看了绥鳞和秦知人两位尊者一眼,而后又看了看一脸沉默,心中定是悲伤至极的岁宁,替她又问了最至关重要的问题,
“那陷仙剑还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吗?”
而不等几位尊者回答,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岁宁却是突然高声尖叫喊道,
“谁!究竟是谁害了我的陷仙剑!”
看到岁宁突然情绪失控,白昭倒吸一口气,立刻上前一步,凑到岁宁身旁安慰道,
“定是有法子再让陷仙剑恢复原貌,我会尽我所能来帮你!”
他以为在此岁宁伤神之际,正是修复他与岁宁关系的绝佳时机,不成想岁宁听后却是对他怒目而视,并用充满嘲讽的语气回应他道,
“要是能恢复原样,师父一开始就讲出来了,我们之间非亲非故,你如此胡言乱语,意欲何为?”
说罢,岁宁不顾身前两位山主,以及白昭的颜面,把石剑抱在怀中,哭着向殿外跑去。
另一处,随心将指甲掐入掌心,用尽全力压制自己心中的喜悦,以免被旁人察觉到自己的反常。
她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先是悄悄拿走沈业放在百宝箱最底层的血灵草,然后精挑细选出一位性格孤僻且郁郁不得志的低阶灵修,又哄骗他完成这项任务后便会被沈业收作关门弟子。
此人素来与同门鲜有交集,不曾知晓她与沈业的夫妻关系已是名存实亡,只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和谐,还以为她随心作为山主夫人,当真能够为沈业安排收取关门弟子的重事。
他说定不会让她失望,而今果真没有令她失望。
眼见岁宁面上布满痛楚,全然不顾小辈应有的礼仪,慌不择路地从大殿中奔出,如此狼狈不堪,令她心中原有的憋闷之气一扫而空。
她想,等回到迷雾山,再处理掉那个受了剑伤的蠢人,哪怕沈业要因为丢失血灵草而将她关进暗牢之中,她也不会伤心,因为此刻她已是在岁宁身上先一步释放了怒气和怨愤。
“不要跟过来,你们谁都不要跟过来...”
听着满是哭腔的声音再次传来,随心心念一动,然后立刻俯身掩面。
她想,以后没有陷仙剑在手,岁宁不仅再无法装腔作势,只怕是日夜无法安眠,一边抱着一块没用的石头哭泣,一边对今晚的冲动应战而懊悔至极。
所以,她此刻必须要把自己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中,否则,她难以抑制的窃喜会引起其他围观灵修的怀疑。
而与此同时,白昭先是被岁宁一番嘲讽之言震得满腔怒火,而后又看到她因为陷仙剑的损坏,连跟在身后试图安抚的秦知人都恶语相向,逼得老头停步在殿门处,不再敢跟上前去。
于是他得出结论,岁宁并非单是在针对自己,而是在过于悲痛的情况下对所有人都心生戒备,
他默默做下了决定,今后定是要常常出现在岁宁身前,竭尽全力为她提供帮助。
日子久了,如同那破裂的铜镜在法术的作用下恢复如初,岁宁也会看到他的一片真心,然后再像以前一样,全心全意地依赖他,爱慕他!
可对来日满怀希望的白昭并不知晓岁宁是在故意做出一副失控疯癫的姿态。
她尖叫着向殿外跑去,又在师父当真为她深感担忧时,用眼神巧妙暗示自己是故意做戏,让他安心,并示意他留在大殿之内。
而在顺利离开宴会大殿,身影隐没于林荫之际,她那双刚刚还泪光闪烁的眼眸,竟霎时变得满是坚定。
无人知晓,亦无妖知晓,在看到陷仙剑变成石头之后,她心中的难过仅仅持续了片刻功夫,而后便立刻想到可以借着这个理由,光明正大地离开大殿而不引起绥云山弟子的怀疑。
想到巫疆此刻仍在受苦,岁宁立刻运聚体内灵力,施展法术朝着陷仙剑未变成石头时给她指明的方向飞去。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