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宿主!数据世界被入侵,剧情好像又崩塌了。按照剧情南宫家的灭族之祸应当是在花魁大赛之后,当时南宫羲还会在花魁大赛上惊讶其他人呢。这下女主的闪光点全被删除了。”
宁泱泱的身体虽然如死尸一般躺在床上,但是她的意识早就在系统世界里休息了。“这不更好,少些一见钟情的戏码,省得我去费些心思破坏别人的初印象。而且你没看到我哥对我毫不在乎的样子吗?额外任务基本不可能了,还是得从正经任务入手。”
“宿主,我刚刚检查了到底是谁入侵了这个世界,好像是齐一雯!”
“上个世界的老六?”
“因为他身死的时候恰好赶上了世界崩塌然后他就被带到这个世界来了,而且就隐藏在众多npc当中。宿主,我给你申请一个额外任务,只要你能找到这个混乱的数据,我给你申请五险一金。”
“我当时就觉得这个老六不简单,明明能够一打三,最后怎么会被梅梅暗算。恐怕他早就设计好,你说他不会还执着把我变成他的早逝白月光吧。这下好了执着的变态在这个世界里聚首了。”陈晔光是想想便觉得不寒而栗,果然这么执着的疯子也就会存在在穿书世界了。
宁泱泱的身体软绵绵地耷拉着,脑袋歪在萧子依颈侧,眼皮紧闭,呼吸刻意放得绵长均匀——装睡装得炉火纯青。
“太子殿下,王爷,宁夫人成功诞下一名男婴。”府上的小厮顺应夏薇亚的命令前来报喜,但是这消息只对爱管闲事的萧于欢来说是个好消息。
“宿主!男主cue你了!快醒醒!” 系统在她脑海里发出尖锐的警报。
“我病了,病入膏肓,需要静养。” 宁泱泱在意识里翻了个白眼,纹丝不动。
“宿主!男主把你当麻袋一样扛起来了!他要把你拖走了!” 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恐。
“下次任务……我申请当个孤家寡人,路边石头也行……” 宁泱泱在意识里哀嚎,身体却只能认命地扮演一滩死水,任由萧子依摆布。她像条失去骨头的藤蔓,软软地缠绕在萧子依身上,嘴里还不忘嘟囔着风凉话:“哥,您可真是重情重义,急不可耐啊。好像咱们晚走一步,我那刚出生的小外甥就能插上翅膀飞了似的。” 她打心底里厌恶这个所谓的哥哥,更坚信原主也绝不会喜欢他。他就是个行走的天煞孤星,靠近他的人,多少都要沾染点不幸。
萧子依手臂猛地用力,像甩掉包袱一样将她从肩上拽了下来。宁泱泱早有准备,双脚落地时故意卸了力道,整个身体又软绵绵地往地上滑,试图增加他的负担——反正这次人设有点三脚猫功夫,体重多点少点无所谓。
“你和你表哥表嫂,倒是亲近得很。” 萧子依低下头,声音压得极低,字字句句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审视。那语气里的酸意和探究,浓得连装死的宁泱泱都感觉脊背一凉。
“是亲兄妹吧,系统?你确定没搞错血缘伦理剧?” 宁泱泱在意识里疯狂呼叫。
“保真!如假包换的亲兄妹!” 系统斩钉截铁。
铁链拖地的刺耳刮擦声,混着后院隐约传来的、不合时宜的婴儿欢笑,骤然撕裂了暮色的宁静。六名身着冰冷玄甲的侍卫,押解着一个素衣女子,迎面撞来,狭路相逢。
“王爷、太子殿下。” 领头的玄甲卫声音洪亮,却在目光触及萧子依肩上扛着的、或者说刚被他丢下来的宁泱泱时,明显卡壳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踌躇片刻才勉强挤出称谓,“……郡主。”
被押解的女子,正是南宫羲。她发髻散乱,几缕青丝狼狈地贴在汗湿的额角,更遮住了大半边霜雪般的肩颈。然而,那素白衣襟下,若隐若现的几道红痕,如同上好的白瓷被硬生生敲出了裂璺,洇染着不祥的胭脂色,刺目惊心。
“低头!” 为首的玄甲卫厉喝一声,粗粝的大手毫不怜惜地摁住南宫羲的后颈,强迫她俯身。
就在铁链被扯动的刹那,女子却如濒死的天鹅般猛地扬起了脸!残阳的金辉恰好穿透她耳际凌乱的碎发,将她苍白的唇色淬炼成一种近乎透明的琥珀光泽。一股奇异的、带着暖意的甜腻香气——混合着金箔的冷冽与玫瑰膏的馥郁——幽幽飘散开来。萧子依鼻翼微动,这味道……竟与昨夜西域新贡上来的那盒顶级胭脂,分毫不差。
南宫羲被拽得一个趔趄,本就松垮的衣襟被扯得滑落半肩。暮光流淌在她汗湿的肌肤上,竟在圆润的肩头映出一弯新月状的水痕。萧子依原本与她擦肩而过,脚步未停,腰间却蓦地一紧,传来一丝微不可察的牵扯感。低头一看,那枚螭龙盘绕的羊脂白玉扣上,不知何时竟缠上了一缕柔韧的青丝,随着他的步伐,在空中摇曳出一道勾魂摄魄的弧线。
“砰!” 不等宁泱泱反应过来,她感觉自己像个被随意丢弃的破瓦罐,实实在在地摔在了冰冷的石板地上。而萧子依,竟已闪电般反手,精准地攥住了那缕缠绕在玉扣上的发丝!
南宫羲被迫高高仰起头,散乱的发丝滑向两侧,露出了整张脸。萧子依看清了,她浓密睫毛上凝结的,并非泪水,而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汗珠,正顺着苍白的脸颊缓缓滚落。汗珠映着残阳,衬得她那双眼睛如同被寒泉浸泡过的黑琉璃,清澈,冰冷,深处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哗啦——” 铁链再次被粗暴拉动。混乱中,南宫羲染着鲜艳蔻丹却已断裂的指甲,猛地划过萧子依的手背。一股浓烈的、带着铁锈味的血腥气瞬间弥漫开来——原来是她腕间一道新鲜的伤口,蹭上了萧子依拇指上那枚孔雀蓝宝石的玉扳指。幽蓝的戒面顷刻间被一抹刺眼的艳红泅染、扩散。
时间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只见萧子依缓缓屈起染血的手指,当着所有玄甲卫和地上摔懵的宁泱泱的面,将沾着南宫羲鲜血的指尖,轻轻地、极其缓慢地、按在了自己形状优美的薄唇上。舌尖甚至若有似无地探出,舔舐了一下那抹温热的红。
“滴!钟情比70%!”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宁泱泱脑海里炸开。
“糟了糟了!他又爱上了!还是TM一见钟情的那种!” 宁泱泱在意识里尖叫,感觉自己的CPU都要烧了,“不会吧系统!你又给他加载了什么‘见色起意MAX’、‘血腥美学爱好者’的变态补丁吗?这么猥琐的动作他都能爱上?口味要不要这么重啊!” 她不是不想从地上爬起来,实在是眼前这幕太有冲击力,她怕自己起来会忍不住一脚踹过去。
“表哥,扶不扶?” 萧于欢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他伸出的手尴尬地停滞在半空中,看看地上狼狈的堂妹,又看看自己那行为艺术般的弟弟,只觉得这气氛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玄甲卫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以为摄政王殿下这是要当街抢人,连嘴里含着的“奉旨押解”都生生咽了回去,大气不敢出。
“还不快滚!” 萧子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餍足后的、不耐烦的戾气,仿佛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幕只是旁人的幻觉,“等着本王治你们一个渎职之罪吗?!” 他甩开南宫羲的发丝,嫌恶似的用帕子擦了擦沾血的指尖和唇瓣,恢复了惯常的冷漠与倨傲。
但只有地上龇牙咧嘴的宁泱泱和旁边一脸复杂的萧于欢心里门儿清:“这小子……绝对是爱惨了!这TM是病得不轻啊!”
“扶!” 萧于欢一个箭步上前,动作麻利地将宁泱泱从地上“捞”了起来,几乎是架着她,脚下生风般快速向东院产房方向走去,刻意拉开了与后面那个危险源头的距离。
“其实……我能自己走。” 宁泱泱小声抗议,感觉被架着更丢人。
“怎么?还想被你哥那样‘扛’着走?” 萧于欢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揶揄道,脚下步伐更快了。
踏入弥漫着血腥与药味的产房,宁泱泱才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表哥宁溪不愧是官场老油条,反应最快。他脸上堆起无可挑剔的、混合着疲惫与喜悦的笑容,殷勤地招呼着地位最尊贵的太子萧于欢落座。然后,他小心翼翼地从夏薇亚怀里接过那个裹在锦绣襁褓中的小肉团,动作带着初为人父的笨拙和显而易见的紧张,颤巍巍地递到萧于欢面前。他不说话,只是用充满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谄媚眼神看着太子,又瞥向门口,似乎在等某个更重要的人来定夺。
刚出生的孩子,红彤彤、皱巴巴,眉眼还没舒展开。宁泱泱在心里默默评价:嗯……实话实说,有点丑。
“哎哟!太子殿下您瞧瞧!” 夏薇亚立刻接上话茬,声音拔高,带着夸张的惊喜,“这孩子跟殿下您可真是有缘呐!您这金身玉体一到咱们府上,他就迫不及待地出来叩见贵人了!要是能得王爷金口赐个名儿,那真是我们宁家祖坟冒青烟,天大的福分啊!” 她这一番话情真意切,可惜似乎只感动了她自己。不过,在她的眼神暗示下,产房里的丫鬟婆子们非常“懂事”地将随后进来的萧子依众星捧月般围住,气氛烘托得极其到位。
“泱泱,” 萧子依的目光越过众人,直接落在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宁泱泱身上,语气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亲昵,“你取个名字吧。”
“我?!” 宁泱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个顶着“多余”标签的人,居然要给新生儿取名?这世界太魔幻了!“系统!快!这小孩在剧本里叫啥?赶紧的!”
“宁上扬。” 系统秒回。
“啥?有啥典故吗?”
“配角名字,作者在键盘上随便敲的。这就是……输入法的选择。”
宁泱泱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脸上挤出一个自认为乖巧的笑容,目光率先投向刚生产完、脸色苍白靠在床头的表嫂胡宓:“太子殿下,您看这孩子,这眉尾……是不是生得格外飞扬?要不……就叫他,上扬?宁上扬?”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观察着胡宓的反应。
胡宓力竭,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一片虚弱的茫然。再看向表哥宁溪,这位官场老油条脸上是万年不变的、滴水不漏的恭谨微笑,仿佛叫阿猫阿狗都行。最后,她的目光扫到了角落里站着的宁碧浣——这位原著里的恶毒女配。果然,只有她是活的!宁碧浣嘴角噙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眼神里充满了“文盲也敢取名”的鄙夷,活像看一场滑稽戏。
夜色浓重如墨,宁泱泱终于抱着她唯一的“家当”——从宁府池塘里捞出来的三只小王八,搬进了萧子依的……呃,住处?
眼前是一个光秃秃的、大概只有半个篮球场大的小院子。院中杂草丛生,石桌石凳蒙尘。两间看起来年久失修、门窗都有些歪斜的厢房相对而立。除此之外,空空如也,连盏照明的灯笼都没有。
“一个庭院,两个破屋,三个王八?” 宁泱泱抱着她的“活物”,难以置信地环顾四周,“零个家仆?萧子依,你把我弄过来,不是认亲,是找免费劳动力兼自带干粮的苦力吧?!” 她虽然初来乍到,但吐槽的**空前高涨,抱着王八盆子,脚步快得几乎要超过带路的两人。
“太子表哥!” 她猛地转身,一脸凄惶地看向萧于欢,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您府上……还有空房间吗?柴房也行!我觉得……我觉得我住您那儿,更合适!” 眼神充满恳求。
“咳,” 萧于欢被她看得头皮发麻,立刻后退一大步,义正辞严地摆手,“表妹此言差矣!你与子依是亲兄妹,血浓于水,我这做表哥的,岂能越俎代庖?不妥,大大的不妥!” 他一边说,一边飞快地给萧子依使了个“你自己搞定”的眼色,脚下抹油就想溜。
“系统……” 宁泱泱在寒风中抱着王八,感觉心比夜风还凉,“上个世界是荒野求生加速版,这次直接给我整成‘王府穷游体验版’了?连个烧火丫头都没有?”
“男主人设如此,‘财不外露’是他的座右铭。忍忍吧宿主。” 系统毫无同情心。
“留步表弟!” 萧子依开口了,声音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疲惫,仿佛日理万机,“还有些‘要事’,需你亲自交代给她。” 明明今天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一见钟情,此刻却装得像个为国事操劳过度的老干部。宁泱泱腹诽:这就是官场的沉浮吗?没事也得装有事?
萧于欢脚步一顿,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过身,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凝重得如同托付江山的表情。他重重地拍了拍宁泱泱的肩膀,沉声道:“表妹!此次任务,关乎社稷,异常艰巨!你,需在不久后的花魁大会上,一举夺魁!然后——”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与我成婚!”
宁泱泱:“???!!!”
怀里的王八似乎都感觉到了她的石化,不安地划动了一下爪子。
“所以系统!” 宁泱泱在意识里咆哮,“你之前催命似的让我准备花魁大赛,终极目标就是让我跟这个太子表哥结婚?!我也配有感情线?还是这种级别的?”
“拜托!你这次可是女二!戏份很重的!”
“女二不一般都是恶毒女配吗?!我跟萧子依这个男主没感情线,怎么还给我硬塞个官配?!”
“世界线安排,官配就是太子。认命吧宿主。”
“无cp!我拒绝官配!” 宁泱泱内心在呐喊。
“如果你觉得此事太过为难……” 萧于欢看着她呆滞的表情,忽然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一种诱哄般的“体贴”,“也可以……省去花魁大赛那一步,直接与我成婚便是。”
宁泱泱:“??????????”
她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萧于欢说完这句石破天惊的话,竟真像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一般,趁着宁泱泱宕机的瞬间,转身就溜,脚步快得带起一阵风,迅速消失在黑漆漆的院门外。
终于,世界清静了。
宁泱泱有气无力地把自己摔在厢房那张硬邦邦、还散发着霉味的木板床上。她用意念调出系统面板,心不在焉地翻看着关于“花魁大赛”的PDF说明,身体和精神都叫嚣着要立刻启动“躺平计划”。
花魁大赛简介:
古代对贵女才艺之终极考核,无非敷衍四项:琴、棋、书、画。
弹琴、对弈、书写、绘画。京城适龄贵女皆可报名,由当今皇后并几位高位后妃担任主审,遴选出才貌双绝之魁首。
“呵……” 宁泱泱发出一声绝望的冷笑,对系统摊牌:“行了,解决方案如下:”你,系统,给我后台播放高清无损录音!就用那个《高山流水遇知音》!音响效果调到最大,务必营造出‘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假象!
至于围棋,给我实时计算最优解!对面落子后0.1秒内给我答案!用阿尔法狗模式!我要赢得她们怀疑人生!
书法?系统,给我调取王羲之《兰亭序》真迹数据流!直接覆盖我的手臂神经,让我手自己动!写出‘天下第一行书’的神韵!画画?你,系统,给我投影《千里江山图》全息影像!再给我的手加载个‘打印机模式’!我要一比一复刻,连个墨点都不差!
她一口气说完,总结道:“完美!天衣无缝!科技改变命运!”
系统沉默了足足三秒,才发出冰冷的电子音:“凭什么?”
“就凭我——” 宁泱泱理直气壮,“什么!都!不!会!你见过哪个三天速成班能培养出琴棋书画精通的才女?三天!逗我呢?!你当我是神仙下凡还是文曲星转世?!”
又是一阵沉默。
宁泱泱祭出杀手锏,声音充满了诱惑:“你帮我搞定花魁大赛作弊全套服务,我保证——帮你把那个乱入的数据病毒,齐一雯,揪出来!把他打包塞回他的幻言老家!怎么样?这交易,划算吧?”
“……成交。” 系统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合作愉快,宿主。务必尽快锁定‘齐一雯’数据流坐标!”
宁泱泱满意地闭上眼睛,抱着她的王八盆,终于可以安心地……思考怎么在满是bug的世界里抓另一个bug了。这日子,真是“充实”得令人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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