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的聚光灯下,夏子然身姿挺拔,宛如精心雕琢的白玉像。为了这场“测试”,他做足了功课。吴施过往练习的录像,她的进攻习惯,她的防守姿态,甚至她呼吸调整的微小节奏,夏子然都反复揣摩,烂熟于心。此刻,他唇角噙着一抹志在必得的浅笑,眼神锐利如鹰隼,锁定着对面的女高中生。这场比试,他势在必得。
然而,当吴施真正站在他对面,夏子然那张脸带来的冲击力远超任何对不知名男配的想象。
“系统,你确定这是本世界某不知名男配的颜值?这建模?简直就是隐藏男主好吗?”吴施心底“咯噔”一下。老天,这男人……长得也太犯规了!如果说上个世界的太子萧于欢是高山寒松般的清冷俊逸,那眼前的夏子然简直就是巨大的反差暴击——一双圆润无辜的狗狗眼,睫毛长得能放火柴棍,鼻梁挺秀,唇色是天然的樱粉,组合起来是标准的“大眼萌妹”甜美长相。可偏偏!那眼神是睥睨的,姿态是倨傲的,周身散发着“老子天下第一”的不可一世气场。这种极致的反差,让见惯了美男的吴施也有一瞬间被美色晃花了眼,脑子空白了零点几秒。
“开始!”号令尖锐地划破空气。
吴施还沉浸在“萌妹脸配霸王气”的视觉冲击里,耳朵捕捉到了指令,身体却慢了半拍。夏子然眼中精光一闪,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裹挟着劲风的拳头已如炮弹般直轰吴施面门!凌厉的拳风激得她额前碎发飞扬。生死关头,身体的本能反应远超意识!吴施腰肢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一折,足跟发力,整个人如滑溜的游鱼,险之又险地贴着拳锋向后飘开,完美避开了这志在必得的一击。
冷汗瞬间浸湿了吴施的后背。她猛地甩头,强迫自己清醒:这场比试是进入夏家的入场券,更是夏子然对她的实力试探!一定要懂得人情世故——毕竟对面这位,极有可能是未来的顶头上司。
夏子然一击落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攻势更疾!拳、掌、腿,交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攻击网,招招狠辣,直指要害。他研究过吴施的“套路”,自信能预判她的每一步。然而,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吴施的身影在擂台上灵动得不可思议,看似狼狈躲闪,每次却都能在毫厘之间堪堪避开;看似勉强格挡,每一次接触却总能巧妙卸去他大半力道,震得他手臂隐隐发麻。夏子然越打越心惊,他凌厉的攻势如同重拳砸进棉花里,被无声无息地化解。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他清晰地意识到:对面这个穿着校服的女高中生,实力深不可测!她根本就没尽全力!
吴施心里也在叫苦。既要维持一个“实力不错但略逊一筹”的表象,又要确保夏子然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不受损,毕竟关系到饭碗,这难度比真打还高。她的每一次格挡都“恰到好处”地显得吃力,每一次闪避都“险象环生”,偶尔“被迫”反击一两下,也绝不超过夏子然能承受的范围。两人在台上你来我往,身影交错,快得几乎让人眼花缭乱,沉闷的拳脚碰撞声不绝于耳。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转眼竟已缠斗了近一个小时!汗水早已浸透了两人的衣衫。
就在夏子然体力开始明显下滑,吴施琢磨着是不是该“失误”一下给个台阶时,一个焦急的声音穿透了擂台的喧嚣:“停手!快停手!夏先生,您的身体要紧!” 夏子然的私人医生陈默气喘吁吁地冲上擂台边缘,强行叫停了比试。他一脸紧张地看着夏子然微微发白的脸色和急促的呼吸。
吴施立刻“如释重负”地后退几步,胸膛起伏,大口喘着气,一副累得不轻的样子。
肖清秋像只灵巧的猴子般第一时间窜了上来,殷勤地用毛巾给吴施擦汗,递上功能饮料,手法熟练地给她按摩紧绷的手臂肌肉,嘴里还絮叨着:“姐!太帅了!不过你也太拼了吧?对面那小白脸……呃,那帅哥谁啊?值得你这么拼命?” 她压低声音,一脸八卦。
吴施灌了一大口水,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废话!你以为我乐意?对面是谁你知不知道?” 她眼神示意了一下夏子然的方向。
肖清秋茫然地摇头:“不知道啊,很厉害吗?”
另一边,陈默扶着夏子然走下擂台,递上水,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低声问道:“夏先生,您感觉怎么样?那个吴施……她到底是什么来头?我跟了您四年,第一次见有人能和您打到这种程度!” 他看向吴施的眼神充满了探究。
夏子然接过水,喉结滚动,努力平复着呼吸,目光复杂地看向吴施那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挫败:“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这个女孩像一团迷雾。
就在这时,陈默眼尖,突然指着吴施的方向惊叫起来:“咦!老板,你看?对面……对面怎么举白旗了?!”
只见吴施飞快地从自己运动裤的侧袋里掏出一块皱巴巴的白布(疑似是她擦汗的备用毛巾?),颤颤巍巍地、极其“虚弱”地举了起来,在空中无力地晃了晃——标准的投降信号!
正准备离场的观众们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和掌声!在他们看来,这显然是夏子然以绝对优势“打服”了对手!不败传说仍在继续!
夏子然猛地抬起头,正好看到吴施那“虚弱”举旗的模样,以及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一股强烈的、被轻视和戏耍的怒火“腾”地涌上心头!他握着水瓶的手指骤然收紧,塑料瓶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她明明游刃有余!她竟敢……竟敢用这种方式给他留面子?!这比直接打败他更让他感到羞辱!
然而,台下是山呼海啸般的崇拜目光,身边是忠心耿耿满眼担忧的陈默。夏子然胸腔剧烈起伏了几下,硬生生将那口闷气压了下去。他不能失态,不能打破自己塑造的“不败金身”。
他强迫自己松开捏紧的拳头,缓缓地、极其“淡定”地坐回了擂台边的专属座椅上,微微颔首,仿佛接受臣服理所当然。只是那紧绷的下颌线和眼底尚未散去的郁色,暴露了他内心翻涌的惊涛骇浪。他享受着观众狂热的欢呼,目光却如实质般牢牢钉在那个正被肖清秋“搀扶”着下台、还在“虚弱”地挥舞白旗的身影上。
赛后那顿“和解宴”,气氛冷得像冰窖。巨大的圆桌上铺陈着琳琅满目的珍馐美馔,香气四溢的佛跳墙还在砂锅里咕嘟冒泡。然而,围坐在桌边的人,却像是被无形的寒气冻住了。空气凝滞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吴施和夏子然隔着旋转玻璃盘,分坐主客位。夏子然换下了格斗服,一身剪裁精良的深色休闲装,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只是那张精致得近乎妖孽的脸上没有半分暖意。他并未动筷,只是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桌面,目光沉静如水,却带着千钧重压,直直地锁在吴施身上。那眼神,像手术刀般锐利,又像探照灯般无所遁形,仿佛要剥开她所有的伪装,直刺内核。
吴施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后背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刚在肚子里打好草稿、准备了一箩筐的奉承话和漂亮说辞,此刻被这无声的威压堵在喉咙口,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只能僵硬地坐着,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眼观鼻,鼻观心,假装对面前那盘油亮亮的红烧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包厢里只剩下肖清秋忙活的声音和空调低沉的嗡鸣。
与这冰封气氛格格不入的,只有肖清秋。他像只不知疲倦的花蝴蝶,在席间穿梭飞舞。一会儿给夏子然斟满昂贵的红酒,一会儿又凑到吴施身边,殷勤地给她夹菜剥虾,嘴里还小声嘀咕“姐多吃点补补力气”。酒杯在他手中几乎不离手,看那架势,大有不把桌上所有人都喝趴下绝不罢休的豪情壮志。
僵持的气氛几乎要凝固成实体。最终,还是吴施顶不住那无处不在的视线高压,败下阵来。她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沉默,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干涩和讨好:“咳…哥,您今天在擂台上…真是太帅了!”她努力挤出一个真诚的笑容,“那身手,那气势!在下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服口服!”
夏子然眉梢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动,那双漂亮的“萌妹眼”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淡淡地反问,声音平缓却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质感:“你确定?” 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重锤敲在吴施心上。
吴施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妙。这主儿不好糊弄!她硬着头皮,笑容加大,语气斩钉截铁:“当然啊!千真万确!”
为了表示诚意,吴施连忙起身,拿起桌上的鲜榨橙汁壶,小心翼翼地给夏子然面前那几乎没动过的红酒杯……斟了满满一杯澄亮的果汁。橙黄的液体在剔透的水晶杯里晃荡,与旁边深红的酒液形成鲜明又略带滑稽的对比。
“哥,”吴施双手捧着果汁杯,微微躬身,一副肝脑涂地的忠仆模样,顺势提出了核心诉求,“我吴施别的不敢说,但绝对讲义气!以后只要哥您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我吴施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眼神显得无比赤诚。
夏子然的目光在那杯突兀的果汁上停留了一瞬,又缓缓移回到吴施那张写满“真诚”的脸上。他唇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扯了一下,那弧度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某种冰冷的嘲弄。他没有去碰那杯果汁,只是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薄薄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纯白色信封。
“呵,”他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修长的手指夹着信封,随意地往吴施面前的桌上一丢,发出轻微的“啪嗒”声。信封边缘在灯光下折射出冷硬的光泽。“效犬马之劳?”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瞥了吴施一眼,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是洞悉一切的深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那倒要看看你这匹‘犬马’,到底能有多尽力。”
话音未落,他已不再看吴施的反应,转身,动作干脆利落。一直如影子般侍立在包厢角落的几个黑衣保镖立刻无声地跟上。包厢门被拉开,夏子然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只留下一室尚未散尽的冰冷气压和那杯孤零零的、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橙汁。
吴施脸上的笑容瞬间垮掉,长长地吁了口气,感觉后背都湿了一层。她伸手拿起桌上那个冰凉的信封,指尖能感觉到里面硬质卡片的轮廓。肖清秋凑过来,好奇地问:“姐,这啥?支票?门禁卡?”
吴施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把信封揣进口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门口。夏子然最后那句话和那个眼神,让她心里莫名地有点发毛。这“犬马之劳”,怕是不好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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