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到涮肉馆时,夏青临看着里面满满当当的人,不禁问了句:“这么好吃?”
“对,他们的牛羊肉特别新鲜,现点现切,清汤都能涮。”郭焱又舔了下嘴唇,吞了吞口水,“你都不知道蘸上灵魂麻酱之后,那种浓郁醇厚的味道在口中散开时有多爽,简直了。”
“那赶紧过去,你说得我都饿了。”夏青临被他说得都馋了,抬步就往店里走。
不过,他们俩还没走进店门,夏青临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郭焱也被吓了一跳,他一把推开了拉着夏青临的中年女人,并把人护到身后,着急地问:“临临,你没事吧!吓到没有?”
夏青临举起手腕看了眼,白皙的皮肤变得通红一片,严重的部位已经破皮了,他摇摇头,“没事,就是吓了一跳。”
中年女人踉跄了几步,想要再次过来拉住夏青临。
郭焱指着女人凶道:“你有病啊!我们又不认识你。”
中年女人哭诉着说:“我是你亲妈啊!你怎么能不认我?你不能因为当惯了少爷,就不认我这个亲妈吧!”
“你谁妈啊!”郭焱见附近都有人围观了,就护着夏青临说,“真扫兴,今天不吃了,明天再来。”
夏青临“嗯”了一声,手腕火辣辣地疼,他也懒得纠缠,准备直接走人。
没想到那女人又发疯似的扑过来,“你不能走,你是我儿子,你得给我养老。”
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还有人拿着手机对着他们俩拍。
郭焱指着那些拍视频的人骂道:“你们是不是也有病?你们不会是一伙的吧!你们是不怕收到律师函?”
夏青临指着中年女人,冷声说:“松手。”
这个中年女人长脸,皮肤粗糙,长着刻薄的嘴唇,眼神很凶狠,动作也野蛮。
夏青临没有在这个女人脸上看到一丝一毫被生活眷顾的模样,她的样子看起来太苦了,像是从来没有遇到过幸运似的。
当然,他也没有在女人脸上看到对儿子的怜惜或思念,女人眼神里全部都是想把他生吞活剥的恨意。
女人见他们俩不准备走了,才松开了手,这才发现手心里全部都是血。
她眼里闪过一丝的懊悔,但是看着这细皮嫩肉又满身名牌的漂亮男生,再想想自己这窘迫的生活,以及知耘说现在夏青临嫁了一个大人物变得更有钱,且有法律义务养她这个亲生妈妈之后,她的底气瞬间又回来了。
郭焱心疼地托着他的手臂,“这得多疼啊!”
他又指着女人问:“你不是说你是他妈吗?你手里拿的是刀子吗?要不然,为什么他手腕全是血?”
女人嘴唇嗫嚅了片刻,摇摇头,“我没有,我不知道他手为什么会出血。”
郭焱对着周围正举着手机的人说,“来,对着这里拍。我就问问你们,哪个妈会对自己的孩子这么狠?”
夏青临眼看着手腕上的一滴血滴到了地上,他转头看着女人,“我不认识你,你以后别来找我。”
女人想再去拽夏青临,但看着那血糊糊的手腕,再看他身旁高大魁梧的男人,她有些暴躁地说:“你说不认识我,你就能不认识我吗?要不是我,你能过这二十年的好日子吗?”
夏青临手腕已经疼到麻木了,他看着周围的人,“行,那你跟大家讲讲夏青临是怎么过的二十年好日子。郭焱,报警。”
“行,我现在就报警。”郭焱大声说了句,“你们这些人都别走,都是见证人。”
他的这句话说完之后,周围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瞬间一哄而散了。
郭焱笑了一声,看着女人问:“这些都是你请的托?大姐,你是真想让别人知道你做了什么事?那你知不知道你换孩子的行为是犯法的?”
中年女人摇摇头,固执地说:“夏青临,我是你亲妈,你得养我。”
“有病。”夏青临见周围已经没人堵着了,转身就走。
他真没想到自己被吸血鬼粘上了,今天这出肯定也是郭知耘搞的鬼。他都已经准备放过郭知耘了,没想到那人又贴上来了。
女人还想去拉人,但被郭焱挡了回去,他指着女人说:“你下次再敢过来,郭知耘就死定了。”
这女人从来都没找过夏青临,现在突然过来,肯定跟郭知耘脱不了干系。
女人怎么有脑子找托来拍视频?
肯定是郭知耘那个灰耗子做的。
女人听到这句话后,又跟疯了似的咬牙切齿道,“你要是敢动知耘,我就跟你们拼命。”
夏青临转身看着如护崽母兽般的女人,有些好笑地问:“你不是说我是你儿子吗?那郭知耘是什么?今天是郭知耘让你过来的吧!郭知耘让你来找我事,你就过来,你把谁让儿子就不用说了吧!”
女人又拿出了市井泼妇那一套,硬气地说:“你身上流的是我的血,你就要养我。”
“笑话。”夏青临不想再跟装瞎的人扯太多,只说了一句,“你要是再敢来找我,我必然让郭知耘后悔今天这个决定。”
“我艹......”女人瞬间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她想要再扑过去,但是郭焱推了她一把。
女人不敢真的跟郭焱硬刚,只能站在原地继续骂着。
等车开走之后,她才停下骂声。
她转头看着周围店里一直对她指指点点的人,破口大骂:“你们看什么看,没见过白眼狼啊!”
她走到街角问站在那里的青年,尽量挤出了一个堪称温柔的表情,“知耘,我刚才表现得还行吗?”
“妈,你刚才也看到了夏青临连对你都那么凶,你能想象在夏家的时候他是怎么欺负我的吗?”郭知耘委屈地说。
女人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个郭知耘被打的视频,她感觉自己的心揪着疼,于是哄道:“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把刚才那些都录下来了,给你。”
郭知耘接过那个微型摄像头,点点头,“妈,等我被夏家父母重视后,我一定让你过好日子,以后再也不用去打工,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
“儿子,你过得开心就好了,我已经老了,也认命了。”女人搓了搓手,把手心里已经干涸的血迹擦掉,“我去上班了。”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上班?”郭知耘每个月都会给女人一些钱,就是不想让她再去做那些丢人的工作了。
女人讪笑了一声,“菜市场杀鸡。”
“我不是给你钱了吗?你是不是又把钱给那个男人了?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郭知耘无力地说。
郭父又赌又嫖,从来没有尽过当父亲的责任,却还想在他去了夏家之后让他养,他从来都没有搭理过。
不过,他倒是又想出了一个新点子。
“他怎么说也是你爸爸,他说已经改好了。”女人说完之后,又想到儿子不喜欢听,就说:“我先走了,你不是说夏家的人不想让你见我吗?”
“嗯,妈,谢谢。”郭知耘点点头。
女人摆摆手,就走了。
郭焱见夏青临手都开始抖了,赶紧加快速度开往医院,还一边安慰着,“是不是很疼?那女人真狠啊!皮都给你抓烂了,真狠人。”
“她当时应该是想弄死我的,她应该是认为我抢走属于他儿子的幸福生活,也抢走了她的财运。”夏青临看手腕里还有一排掐痕,都已经掐到肉里了,现在还在渗血。
他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当然也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夏青临他们俩一走进医院大厅,就看到了正准备去吃饭的薛南,薛南见夏青临脸都白了,额头上全是冷汗也惊呆了,赶紧走过去问,“这是怎么了?”
“薛医生,你快帮临临看看,他被袭击了。”郭焱拉住薛南说。
薛南看着男生握在他手腕上的大手,又看向夏青临,“那跟我去楼上。”
上楼过程中,他也从郭焱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骂了句,“这个郭知耘是找死吧!”
同时,他掏出手机把夏青临来医院的事情偷偷告诉了盛聿呈。
薛南让夏青临先坐下,随后去拿自己的出诊箱,“我先给你消个毒,等会你再去打个破伤风。”
“好。”夏青临感觉自己可能是流血太多,现在已经神情恍惚了。
所以,当薛南往他手腕上倒生理盐水的时候,他愣了几秒钟才感觉到那钻心的疼意。
郭焱“嗷”了一声,随后跺着脚说:“临临,要不你换个地方掐,要不然我可能也得打破伤风。”
夏青临对他的惨叫毫无反应,薛南看着高大男生已经被掐到充血的脸,笑着递过去一个解压包子:“你把这个放到他手里。”
他觉得这个郭焱好像有些傻里傻气的,反应也很慢。明明都已经被掐成这样了,竟然还站在原地任由夏青临的举动,这是什么感天动地兄弟情啊!
郭焱掰开夏青临的手把解压包子塞进去,甩了甩疼到失去知觉的手臂,他感觉人生又重新充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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