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被打断,谢无垢心情烦得很,想着赶快度过这一环节,于是皱眉替邬子琛求情,难得神色柔情:“阿琛不是故意的,少主就别再追究了。”
“你唤他什么?”
话音还未落地,裴归云斜眸盯向谢无垢竟有些温和的眸一怔,而又不语。
难以置信、震惊、无可言说被揉成一种复杂情绪充斥在他的眸眼之中,似被打翻的烛火燃烧目光,一寸一寸地烫在谢无垢身上。
很灼热的眼色,谢无垢却冷脸置之不理。
准确来说谢无垢对谁都不在意,他只是想快点完成任务回去而已。
“属下唤他阿琛,有问题么?”谢无垢与其对视。
两人目光交错,裴归云却先泄气,转头起身:“我今日有些乏了,你们都先回去罢。”
谢无垢:.....
那朕的任务怎么办。
【都说了不要跟少主硬碰硬呀,这段剧情暂时泡汤喽~】系统高响。
谢无垢:【......】
他哪知道此人如此敏感,无缘无故。
谢无垢想启齿挽留,又听少主回眸,凌厉的目光合上了他的唇,一字一句,听不出情绪:“还有,不许叫邬子琛阿琛,难听,出去。”
想挽留的人儿欲言又止。
随后,两人一块离开了裴归云所及视线。
谢无垢拉开自己住处的隔扇窗,邬子琛劫后余生般叹道,略感自责:“少主方才的神色好生吓人,我一句话都不敢说,要不是我突然打断你们,少主也不会这么生气。”
“无事,错不在你。”谢无垢淡淡安慰。
这少主确实有些莫名其妙了,一个称呼叫他如此在意么。
邬子琛又恢复一脸笑颜:“那无垢兄,我能进来跟你待会儿吗?”
谢无垢轻笑:“当然没问题。”
就是任务没做成。
有点可惜呐。
两人进屋,谢无垢为他斟茶,雾气缓缓而升,氤氲两人视线。
那位骨瘦如柴的人儿,双手拢着茶水,温热杯壁暖入他的骨头,他从袖中拿出一个盒子:“无垢兄,本来今日我是来寻你的,不巧莽撞了少主,这个给你。”
邬子琛打开木盒,松脆又似桃花状的酥饼个个精巧,并没有因他方才摔倒而压坏。
他笑脸盈盈:“这是我自己做的,望你笑纳。”
谢无垢的眉梢被假笑软和了几分,提袖拾起一块酥饼,甜糯的口感在他舌尖打转,化在唇齿之间耐人寻味。
“挺好吃的。”他评价。
被夸奖的人儿哈哈一笑:“我就知道无垢兄会喜欢,若是往后你还想吃的话,我可以多带些。”
谢无垢不好拒绝,只是又示意他喝茶,邬子琛抿了一口,又状叹气:“唉,无垢兄,你是不知道,我。”
那人顿在话中间,忽而,对面那人蹙额脸色煞白,面露不适地捂住胸口。
刹那间,大量鲜血就从他口中猛地呕出。
“无垢兄!”邬子琛愕然,慌忙去扶他,“你怎么了?”
血迹沿着下颌淌去浸湿前襟,谢无垢鬓角额间皆冒着薄汗,疼痛二字爬上他的眉宇,叫他道不出话来。
邬子琛皱眉,让他依靠在自己的肩膀:“无垢兄你忍忍,我马上唤人过来!”
他安抚好谢无垢高声朝门外喊去,第一时候赶来的却是苗疆少主。
“啊,少主,你快救救他,无垢兄不知怎么了。”邬子琛边顾及怀中因吐了太多血而虚弱到即将阖目之人,边向裴归云投出请求的眼神。
裴归云拧眉,与邬子琛对视。
空气弥漫些许微妙氛围,此刻邬子琛的眸目却又掺杂晦暗不明之味,期望的不够纯粹。
而裴归云眼眸却尽是互相矛盾之意,迫切又担忧,仿佛有所芥蒂难诉出口。
两人各揣心思的眼眸无形对峙,谢无垢猛地又咳嗽一声,血染在邬子琛的胸口,打破这场长时间的对视。
裴归云见状身子前倾,刚要抬腿跨过去的步子在看到邬子琛拿手帕为怀中人拭去唇角快要干枯的血渍时顿住了。
他从袖中取出一瓶丹药,扔给邬子琛,方才眸中翻滚的难诉思绪被冷淡覆盖:“我并非是个见死不救薄情寡义之人,就算是,他死了也对我毫无好处,邬子琛,先把这个给他服下。”
求到药,邬子琛连忙道谢,抓紧从丹药中倒出一颗顺着谢无垢半开的齿间喂入,或许敌不过疼痛,谢无垢终于似耗尽所有心力,昏了过去。
“无垢兄?无垢兄!”见对方阖目,邬子琛不明所以地更加慌张了起来,“少主!无垢兄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昏了过去。”
“吵死了。”
裴归云的脸色彻底黑了下去,几步踏去,眸中含着霜:“他只是吃了我的丹药暂且安定了下去,我还想问你,好端端的一人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这...我也不清楚。”邬子琛面露难色。
那少主垂眸看向桌上那盒桃花酥,捻粉末眼色一沉:“这酥饼是你送来的?”
无故扣了个罪名,邬子琛惊悸万分,慌忙解释:“这酥我也吃过,不会有问题的,不信的话少主......”
“好了,”裴归云坐下眸色愈发寒冷,并不想再听见邬子琛说话,“把他交给我,你先退下。”
邬子琛皱眉,顿了顿未动。
裴归云挑眉:“这个眼神是何意,你担心我会加害于他?”
“不敢。”身份压制,邬子琛赶忙将怀中昏过去的人儿小心放入裴归云怀中。
外部递来的温热感延入少主胸膛,怀中那人不适地眉头紧蹙,丝毫没有要舒展的意思,裴归云垂下眼帘,难得生出恻隐之心。
见到此景的邬子琛一怔,他从未见过那位高高在上的少主会对一个下人流淌出这般神色。
心疼,怜爱二词被碾碎抹过他的眼底,消不散、褪不尽,还有一丝丝不明所以的......
......自责?
千万思绪翻滚于晦暗的眸底之中,即将涌出眉梢的复杂感情被邬子琛收尽眼底。
他读不透。
裴归云的视线只注意在谢无垢身上,他余光一瞥,见身旁仍有人影。
“我不是说叫你退下么,怎么还坐在这?”裴归云抱着怀中昏去的人儿,睥睨一眼邬子琛。
眼光发冷,令人不由颤栗一下。
“是,是......”
邬子琛又鞠一礼,默默淡出两人所及视线。
怀中之人昏迷之际,裴归云将其打横抱起,走至床榻。
好温暖。
谢无垢感受到那个坚实的胸膛,那处有心脏正有力地跳动。
就如之前喝命蛊昏去,有人将他抱起一样温暖。
瞧着谢无垢这副额间冒汗、双眉紧蹙的模样,裴归云的心尖儿,不知被谁揪了一下,复杂情绪难掩。
他为伤患掖好被子,刚要起身离去,衣袖就不由地因一种重力坠下,榻上人喃喃二字:“阿誉......”
裴归云怔住了。
目光滑下,他面着袖口被谢无垢抓皱的痕迹顿然失语。
揪他心尖儿的东西陷进去了,愈陷愈深,心仿佛也被那声称呼给搅乱,无法喘息。
他慌乱间想开口,眉头却在看见他面露难受的样子蹙得更紧了,只听那人半开口想呢喃,裴归云赶忙俯身,贴耳去听。
“朕好想你。”
两行热泪在话落之后从他的眼角滚下,裴归云启唇又止,只能静静地注视着他无法诉出。
男人视线被那滴泪珠侵占,他不做思绪,凑前吻去了谢无垢滑到颊边的滚烫泪水。
他能感知到谢无垢振聋发聩的心跳正牵扯着他的一思一绪。
对方因中毒而喘不平息的起伏如细针般狠狠扎入裴归云的心底,痛得失声。
陛下。
臣也好想你。
他的唇角动了动,泪痕无声。
男人贴在谢无垢的胸口,贪恋的想多做停留一会儿,可又似想到什么般又起身,蹑手蹑脚地换了身装扮,掩上面罩为他换上寝衣,并疗伤。
床上那人是被灼热光照晃醒的。
谢无垢苏醒后精神抖擞,疼痛感烟消云散,他又依稀梦见自己落泪,望着他深爱之人离去的身影。
思绪交织,将他埋藏于情绪之中,心头之闷淹没过身内之痛,他哽咽,却无言。
有意识前,谢无垢只能隐约忆起裴归云在他仍存意识之际,从袖中掏出的那个药瓶与之前邬子琛递给自己的一模一样。
太凑巧了。
“无垢兄,你终于醒啦,感觉如何?”少年清脆嗓音如泉水叮咚,掠过谢无垢的耳畔。
谢无垢缓声道:“好多了。”
压在心头的石头落下,邬子琛展眉一笑,放下一盘吃食后,递给他一只药瓶:“这个,定期服用,不过多久你的毒便可痊愈。”
“我中毒了?”谢无垢捉到重点。
邬子琛颔首:“是,不过现在还未查出中的是何毒,但听大夫说,毒素是从手腕上蔓延全身的,无垢兄可以想想,中毒前有戴过什么东西么。”
谢无垢听他的话思索,毫无收获。
他看对方想不出的模样叹道:“想不到就算了,反正无垢兄现已快要无恙,下次多留意些就是,快接着药。”
陶瓷做的白色药瓶精致小巧,谢无垢颔首,视线凝至那药瓶上,接过后又从枕下翻出一只。
属实当时乱塞进枕头下的,那个撒手腕的药粉。他将两瓶对比了下。
“这药瓶有何问题?”邬子琛开口。
谢无垢:“我依稀记得疆域医术,少主是最精通的吧。”
因《苗疆基础常识》有说,年少成名的苗疆少主最会制药,医术高强。
他说完转眸看向站在榻前那人。
“是......对不起无垢兄,上回其实是我骗了你,因为一直未有机会说出口。”邬子琛低垂着头,手指捏着衣摆,神色自责,“自己揽下功劳确实丢脸,无垢兄,你不要因此讨厌我。”
“小事。”谢无垢淡淡,“你承认就好,我不至于计较。”
原来少主并非真的绝情,在他手被勒伤时还是会赐给自己一瓶药粉。
这么说,攻略这事也未必无解。
谢无垢的心情又好了些。
站在床榻那人见他唇角勾出了点弧度,问:“怎么了,无垢兄?”
突然发现我埋了好多伏笔,,后面都会有解释哒,求宝宝们收藏。[可怜][可怜](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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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唤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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