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睡了多久,似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缓缓支撑起来。
一件蓝白的外套便落入他的眼中。
“小伙子,起床了,学校就落锁咯。”
剑灵皱了皱眉,看着那道模糊的身影,意识里他知道这个人是谁。
保安见人醒了,也就离开了。
剑灵好像在做梦,除了身体不受控制外,一切都格外的真实。
梦里的他将放在桌上作枕头的校服穿上,然后缓缓收拾起桌上的东西,却不小心碰到了手边的课本。
书本掉落,第一页的内容翻开,上面写着工整的三个大字。
温余建。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高一(7)班。
梦里叫温余建的他伸手将书本捞起,起身朝教室外走去。
距离放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整个校园内空荡荡的,没看见一个学生。
温余建独自走到停车棚去取了自己的自行车。
他的车上又被人贴了纸条。
为什么是又?剑灵也不知道,他意识告诉他的。
温余建很是寻常的将纸条捏作一团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但剑灵还是用余光看清了里边的内容。
死了爹妈的贱种。
……
剑灵意识里又告诉他,今天是温余建一生中最重大的日子。
眼前视角一转,温余建已经从校园里来到了孤儿院。
他站在院内的一处角落,眼神紧紧盯着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
不只是对于温余建熟悉,剑灵也很熟悉。
那道身影正站在接待台前办理手续,手里夹着公文包,似乎刚刚下班。
“对,我是他的一个远方亲戚,我想接任这孩子的抚养权,可以吗?”
温余建就静静等着,等着那道身影完成手续,然后面带微笑的朝他走来。
剑灵看不清她的脸,始终是模糊的,却能知道她是在笑的。
“走吧,我带你回家。”那人拍了拍温余建的肩膀,轻轻拉着他的胳膊往外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回家两个字,剑灵的心就像是被扎了一样,又酸又痛,不知道是温余建的,还是他的。
梦中的视角又在转换,全都是关于那个将他从孤儿院带出来的女人的。
剑灵似乎在梦里度过了一段很美好的时光,直到视角不再变化,停在了他站在一间花店门口。
“近日附近时常出现无差别攻击的杀人犯,请出门务必做好防护措施,减少不必要出门。”
电子大频幕上播报着今日新闻,而温余建的注意力全停留在了一束昂贵的白玫瑰花上。
他想送给那人。
他走进花店,掏出了这个月所有的早餐钱,买下了那一大束的玫瑰花。
放学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温余建一手捧着那束玫瑰,一手拿着手机给那人发消息。
“还没回来吗?阿建?”
“很快,在等我几分钟。”
“快点啊,生日蛋糕就要化了,你不会错过我今天的生日吧?”
温余建低头回着消息,不慎撞到前边的一个人,他微微侧开身子,道了一声谦便继续打字。
“不会。”
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发送的栏框时,他的身体被一把冰冷的水果刀穿过。
疼痛席卷大脑,连带着五脏六腑,撕心肺裂是疼。
手机从他手里脱落,摔在了路边,那束玫瑰也滚落在他的脚下。
鲜血溅湿了他的校服,连带着那未送出的心意,也一并染红。
凶手嫌弃的往那艳红的玫瑰花上踩上两脚,将那张写着我喜欢你的名片踢到远处,将要熄灭的手机屏幕还显示着未发出的消息。
“不会。”
“我喜欢你。”
所有的一切,承诺,心意,都未能宣之于口,也不再有机会。
与那流淌的血液和渐渐消散的意识一同沉默。
检测到强烈的执念意识,是否同意化作魂魄开启新的人生?
我……?我不能死,我必须回去……回去找她!
代价是你将失去所有的记忆,以及他人关于你的记忆。
无论如何……我都要活着回去…!
……
剑灵惊醒了。
天边不觉到了半晚,晚霞很红,从今早打开的窗边照了进来。
姚宁宁已经回来了,她手里提着一袋用荷叶包着的糯米鸡,来到剑灵身边敲了敲。
“阿剑,吃点东西吧。”
剑灵从剑内飞了出来,看着姚宁宁的那一刹那,好像已经是沧海桑田般。
他一把抱住了眼前的人,将额头抵在那人的肩膀上。
泪水止不住的将衣服打湿,剑灵却顾不得丢人,只是紧紧的将人抱住,怕一放手,这一切就像梦一样破碎了。
“怎……怎么了这是?”姚宁宁只好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回抱了眼前的人。
“做噩梦了。”
“别怕,姐姐在呢。”姚宁宁摸了摸剑灵的头,声音就如那梦境中的一模一样。
温暖如风。
抓也抓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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