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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化解开局杀

“好无聊啊,我们来讲鬼故事吧~”

“啊?不要吧!大晚上说这个不吉利。”

“这有什么,又不是真的,就是消遣嘛。我是在学校论坛里看到的,说是女生宿舍有个瘦身女鬼,只要一看到她觉得不够瘦的女生,就会……”

这是……谁在说话?

姜玉成茫然地睁开眼,四周是三个陌生面孔的大学生正在闲聊,抬头是不属于自己的,充满五颜六色甜甜圈图案的床帘,低头是不属于自己的绵羊图案脚垫和绿色垃圾桶。

而她本人,正坐在一张堆满化妆品和廉价零食的书桌前。电脑屏幕暗着,反射出她此刻茫然的脸。这是她本人的脸,可除了这张脸,屏幕倒映出的东西,她都不认识。

空气里弥漫着来自隔壁室友到,甜到腻人的香薰蜡烛气味,与某种不知来自何处的,若有若无的酸腐气息,让她更不安。

这不是她那摆满数位板和机械键盘的工作台,也不是她熬夜赶稿的出租屋,不是她加班猝死的地方。

这里是哪里?

她正疑惑着,忽然感到一阵头痛,随即,一些阴冷、粘稠而绝望记忆碎片,好似强行撬开她脑子,轰然涌入她的脑海——

《无限怪谈》,一部规则诡异、邪神窥伺的恐怖漫画。人类在这个漫画世界,如同砧板上的肉,娃娃机里的娃娃,朝不保夕,随时都可能卷入怪谈。唯一的希望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觉醒一种异能,通常与觉醒者最核心的特质或最擅长的领域相关。

而“姜玉成”这个与她同名的角色,是漫画第一个单元故事里,死在大学女生宿舍的炮灰之一。死因……是被一个因极端身材焦虑,节食而死的学姐化身的“瘦身女鬼”盯上,在无尽的自我怀疑和恐惧中被同化,躯体扭曲崩坏。

“开局杀?!”姜玉成的心脏猛地一沉,冷汗瞬间渗出。为了确认这不是她投胎队伍太拥挤被挤出的幻觉,她狠狠拍了自己几巴掌,再次仔细环顾这间略显凌乱的四人宿舍:温馨的粉色流苏窗帘,贴着可爱小熊贴纸的等身镜,桌面上标记着“9.14,21岁生日”的日历……

看清的细节越多,她就越慌:夭寿了,这不是幻觉,根据漫画剧情,今晚就是原主和室友们触发“瘦身女鬼”怪谈,被团灭的时刻!

那现在顶替了原主身份的她,岂不是刚来就要当炮灰?!

……冷静,事情说不定还有转机,今天也是原主异能觉醒之日,说不定她能用异能活下来呢。

然而,说到异能……

现实世界的姜玉成,只是一个与甲方斗智斗勇,在“放大同时缩小”、“要五彩斑斓的黑”等恶心要求下夹缝求生的美工,最擅长的……除了各类绘图软件、插件和快捷键,就是与产品经理进行关于“用户体验”和“设计美感”的“友好”磋商。

她实在想不到自己能觉醒啥有用的异能,只好默默祈祷。

“老天奶啊,赐我一个有用的异能吧!圣光净化!火焰驱魔!念力操控!扭曲空间!……实在不行给个死遁技能也行啊!”

她在内心疯狂呐喊。

仿佛回应她的祈求,“滴!您的系统已激活”的电子提示音在脑海响起,她的视线前方,一个极具现代感、泛着淡蓝色微光的半透明操作界面,如同她最熟悉的专业绘图软件UI,流畅地展开:

【神奇绘图系统——已激活】

【用户:姜玉成】

【当前权限:初级画师(0/100)】

【核心工具:

1.视觉捕捉(被动):高亮显示环境中的异常能量场、怨念节点及规则裂痕。

2.图层分离(LV 1):消耗精神力,将指定目标或区域从当前“现实图层”暂时分离至独立图层,可进行基础操作(移动、锁定、隐藏等)。效果与目标强度及精神力投入正相关。

3.图像编辑(LV1):消耗精神力,对指定目标进行诸如复制,旋转,拉伸等图像编辑功能,越复杂的编辑消耗精神力越多。效果与目标强度和编辑准确度相关。

3.元素汲取(LV 0,未解锁):???

4.画灵绘制(LV 0,未解锁):???

【当前精神力:100/100】

【系统箴言:认知你的画布,操控你的图层。】

姜玉成看着这充满设计专业术语,显得十分正经,但在恐怖世界里显得格格不入的系统面板,嘴角微微抽搐。

好消息:异能觉醒了,非常“对口”。

坏消息:对口得让她想立刻写封遗书冷静一下……视觉捕捉?用来清晰地感受精神污染画面吗?这玩意儿不配合战斗技能到底要怎么用?图层分离?难道要把女鬼的怨念像抠图一样抠掉吗?!

就在这时——

“咕……咕噜……”

一阵奇怪的声音,既像是饥饿的肠鸣,又像是某种粘稠液体冒泡的声响,在宿舍内幽幽响起。声音来源飘忽,时而近在耳边,时而又仿佛从墙壁内部传来。

宿舍里另外三个正在聊天的女生瞬间僵住,脸上血色褪尽。

“是……是那个声音……瘦身女鬼出现的时候,就是这样……”张玲,一个按照“白幼瘦审美”算是微胖(其实姜玉成觉得她很健康)、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声音发抖,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

罗茵,那个刚才带头讲鬼故事的人,此刻也吓白了脸,但努力找借口安抚大家。“不是吧……可能是墙壁年久失修之类的……世上哪有鬼,要相信科学……”

陈彩霞颤抖着手,去抓手机。“不管怎么说,我、我给宿管打电话,让她赶紧来看看……”

姜玉成也感到一股冰冷的恶意如同潮水般涌来。【视觉捕捉】被动生效,她清晰地“看”到,在宿舍中央那片空地上,一团扭曲的、带着病态黄绿色和污浊粉色的能量正在剧烈翻涌!那能量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焦虑、自我厌恶和……一种畸形的渴望!

“咕噜”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那团能量猛地收缩,然后如同溃堤般爆发,一个扭曲的身影缓缓凝聚成形——一个身形极度消瘦、几乎皮包骨头,却诡异地在腹部、大腿等位置堆积着不规则浮肿肉块的女性轮廓!她穿着紧绷得快要裂开的旧睡衣,长发干枯如草,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一只布满血丝、向外凸出的眼睛,和一张不断开合、滴落着口水的嘴。

“瘦……我要更瘦……不能胖……我不当死肥婆……”断断续续、充满焦虑和自我厌恶的呓语从她喉咙里挤出。

女鬼完全显现!宿舍温度骤降,灯光疯狂闪烁后彻底熄灭,只有窗外远处城市的霓虹提供着些许暧昧的光源。她伸出如同枯枝般的手臂,手指尖锐,朝着抱紧自己瑟瑟发抖的张玲抓去!那股针对“肥胖”的极致怨念,如同实质的枷锁,让目标几乎无法呼吸!

“不要!我不要变胖!走开!”张玲发出崩溃的哭喊,身体却如同被钉在原地。

其她两个女生也吓得缩成一团,尖叫被卡在喉咙里。

完了!要像漫画里那样被“同化”成对身材焦虑的扭曲怪物了!

姜玉成头皮发麻,肾上腺素狂飙。看着那散发着病态渴望和毁灭气息的女鬼,一个荒诞却又无比契合她职业本能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把她从当前环境里“分离”出来!

来不及多想,她集中全部精神,将女鬼那扭曲、不协调的身形想象成PS中一个需要单独处理的、带有复杂毛边的“图层元素”,对着她猛地发动了技能:

【图层分离——目标:瘦身女鬼!】

精神力如同泄洪般被急速抽取。视线中,女鬼的身影周围瞬间被一个不断闪烁、调整着边缘的蓝色“蚂蚁线”选框包围。她和她周身那令人不适的能量场,被强行从宿舍的“背景图层”中剥离出来,放置到了一个新创建的、半透明的独立图层上。

女鬼抓向张玲的动作猛地定格!她的指尖离目标只有几厘米,却仿佛碰到了一层无形但绝对无法逾越的屏障。她那只凸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随即被更深的狂躁取代!她发出尖锐的、如同指甲刮擦玻璃般的嘶嚎,开始疯狂撞击、抓挠图层边界,让蓝色的虚线框剧烈波动,明灭不定!

【精神力-40!图层稳定性75%!】

姜玉成感到一阵明显的眩晕,但成功阻隔女鬼的瞬间让她看到了希望。

太好了,在无数素材与图层构成的漫画世界里……绘图系统真的很有用!!

室友们看到女鬼被无形屏障挡住,惊恐稍缓,难以置信地看向姜玉成。

“玉成……你做了什么?”

“别发呆!快找找有没有日记、照片,或者她特别在意的东西!”姜玉成急促地喊道,她记得化解怨灵需要找到执念核心。

室友们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在宿舍里翻找。而女鬼听到“照片”等词,变得更加狂躁,撞击也更加猛烈。

【精神力-25!图层稳定性58%!】

压力骤增!姜玉成感觉大脑像被针扎一样疼。

就在这时,女鬼因为剧烈的挣扎,她那由怨念和扭曲执念构成的身体中,有两样东西如同“图层元素”因剧烈运动而“掉落”一样,穿透了图层边界,飘落在地——是一张被揉皱又展平的信纸,和一张颜色鲜艳、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照片!

姜玉成立刻捡起。信纸上字迹凌乱,充满了自我贬低和绝望:“……他们都叫我死肥婆……我跟家里人诉苦,他们也叫我注意点,女孩子太胖了就是不讨喜……镜子里的怪物是谁……我不配吃饭……不配活着……”

而那张照片,是在一家温馨的猫咖里,一个脸上带着幸福笑容、体型微胖的女孩,怀里抱着一只通体雪白、正亲昵蹭着她下巴的猫咪。照片背面用彩笔写着:“我和亲爱的雪球。”

强烈的反差,让姜玉成心脏一揪。她举起信纸和照片,对着图层后疯狂嘶吼、不断咒骂自己的女鬼,大声说道:“学姐!你看!你看这张照片!”

女鬼的撞击骤然停止,她那只凸出的眼睛死死盯住姜玉成手中的猫咖合照,喉咙里的呓语变成了混乱的呜咽。

“你看啊!那时的你多开心!雪球那么爱你,它觉得你是世界上最棒的人!”姜玉成的语气带着强烈的共情,试图穿透那层厚厚的怨念。“那些骂你的人,他们根本不懂,你的价值不应该由体重秤上的数字决定!看看雪球,它爱的就是你本身啊!”

女鬼的身影开始剧烈颤抖,周身的黄绿色怨念如同沸腾般翻滚。那只名为雪球的猫,似乎是她被人贬低和自我贬低人生中唯一残留的温暖记忆。

“你走了,雪球怎么办?它还在猫咖等着你去看它吧?它会不会一直在想,为什么那个给它温暖怀抱的姐姐再也不来了?”

姜玉成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尝试进行更深层的“图层操作”。看见面板上的“无限素材库”一栏,她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系统,鬼怪也可以成为我的素材吗?”她悄悄问。

系统显得很兴奋。

“当然可以了,只要获得授权,漫画世界的一切都能成为你的素材!”

她心里一振,试图说服学姐留下来,开启新的生活,同时也成为她的助力,她的队友。

“学姐,困在这个只有痛苦和仇恨的循环里,只会让你离雪球越来越远。你的怨念,你的痛苦,我感受到了。但也许……有另一种方式可以安放它们?留下来吧,留在我的素材库里,我和你去撸猫,我和你一起打怪,创飞一切恶心的人和事!”姜玉成引导着,同时集中精神,对着女鬼和那两件关键物品(遗书和照片),发出了一个源自系统权限的请求——【导入素材库】的邀请!

一股柔和而纯净的白光从系统界面涌出,笼罩住女鬼以及地上的遗书和照片。女鬼没有反抗,她看着那张猫咖合照,眼中疯狂的血色逐渐褪去,露出了片刻的清明与深切的悲伤。她伸出近乎透明的手,似乎想触摸照片上的雪球,最终,身影缓缓变得模糊、安宁,化作一道柔和的光流,连同那两件承载着她极致痛苦与微小幸福的物品,一同被吸入了姜玉成的系统【素材库】中。

【成功收纳特殊素材:被感化的瘦身女鬼-李雪!】

【成功收录关联物品:扭曲的遗书、猫咖的幸福留念!】

【经验值 120!】

【李雪忠诚度+100,当前忠诚度:100】

【“图层分离”熟练度大幅提升!】

【权限提升:初级画师→见习设计师(LV 2)!】

【精神力上限提升!】

【解锁新功能:素材调用(LV 1):可消耗精神力,短暂调用素材库中的素材(非生命体/能量体)辅助作战或进行特定操作。】

【解锁新功能:简单合成(LV 1):可尝试将低阶素材进行合成,产生新效果(成功率与素材相性及权限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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