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天,大家都早早起来了。柴玉成用剩下的面粉还有糯米,混着红豆、砂糖做了一顿汤圆。
白嫩香甜的汤圆端上来就俘获了弩儿的心。魏鲁颇为稀奇:
“又软又甜,有些像京城的粉团,但又不是。”
钟渊瞟了眼乐呵呵的柴玉成:
“比粉团味好。”
“当然咯,圆溜溜的汤圆就寓意我们一家团团圆圆,甜味就寓意咱们一年都是甜的!”
弩儿兴奋地喊着“一年都是甜的”,惹得几个大人都笑了。他们吃了早饭,还没出门,村长就来了。
“邹伯,我们贪懒没您老人家起得早啊,反倒让您来给我们拜年了,等会我都不好意思要压岁钱了。”
邹村长哈哈笑了两声,皱纹都笑开了,他还担心柴玉成他们在县城里发财了,就不认他们了。他就说不是嘛:
“你们让糖厂先收邹家村人的柴火,村里人今冬都能吃饱了,多亏了你们,我这个村长和族长当然要来给你们拜年。”
魏鲁给几人端了热水喝,村长又说了几句,确认他们明年还收柴火,就回家去了,他家里还一团亲戚等着问呢。
茶杯还没收下去,邹木匠的儿子邹林来了,他有些憨厚,手上拿了个小木盒:
“是县里买的糕点,我爹说是个心意,拿给你们尝尝。要不是柴兄弟教我爹做了榨汁床,今年也挣不了这么多的银子。”
邹木匠家里的孩子不少,即使有门手艺,也被水灾害得不轻,还以为今冬要挨好久的饿,没想到魏鲁叔从县里把他爹接去县上做榨汁床,做一张就是一两,还让他教徒弟做木床一个月还有三两银子。
“我家里来的亲戚太多,我爹走不开,就让我赶紧把糕点送来。”
“行,多谢邹伯的糕点,看着就好吃。”
这糕点没什么花样,是白色米糕,上面点缀着些果干,吃起来甜味十足,在古代算得上是奢侈品了。
钟渊本来不想吃的,柴玉成拿了一块到他跟前:
“尝尝呗,是他们谢你的糕点,味道可正了。”
柴玉成见他吃了,笑了一声,又见弩儿吃得珍惜:
“我还能做比这更好吃的糕点,我这身厨艺,就是缺材料啊。”
几个人说了一些闲话,就见到丁奇正和另外一个汉子来了,他们来了先行了礼,又奉上一包山茶,说是他按照古法采制的。
“村里的学堂建起来了,孩子不多,但也是个营生。”丁奇正的脸上比之前多点肉了,“这是我弟弟,也在学堂里教书。”
丁奇正的弟弟丁奇年正有些好奇地瞧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他知道这两个年轻人一个是被贬谪了的十二皇子,一个是右相的胡人义子。以前他老被父亲拘在家里读书,在京城的时候没怎么接触过他们。
他也恨自己除了读书什么也不会,脑子不够灵活,要是灵活早就想到开学堂这条路了,家里人早就不用受这么多折磨,他的阿父也不会没钱买药而死。
因此他特别认真地看着柴玉成,丁奇正和他们说着学堂里的情况。柴玉成倒是注意到这个小伙子,时不时瞟他。
“来,吃点糕点,待会回去也给你家小哥儿包两块。”
柴玉成也多说了几句,说到糖厂和为黎族人修路的事,丁奇正连连感慨这是有利民生的大好事。眼见着要到中午了,他们正要走,忽然间一直没说话的丁奇年开口了:
“钟公子、柴郎君,我想跟着你们干活!你们哪里缺人都成,让我去糖厂制糖也好!”
“小弟,你在说什么?”
丁奇正惊讶地看着平日里寡言少语的弟弟。钟渊没说话,柴玉成倒是很有兴味:
“开春了,县上的店铺不少,可能都要招人的,怎么不去县上找?”
丁奇年抿着嘴,他坚定地道:
“我只愿跟着钟公子和柴郎君,你们救了我们全家,而且你们的事业现在才起步,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大!”
“奇年!你在说什么!如此唐突,怎能对恩人说出这样过分的话?”丁奇正急了起来,可偏偏丁奇年像个倔牛,一动不动。
他们正说话间,远远的村口有一匹马跑了过来,官差都来不及下马,到了他们家门口就大声地道:
“柴郎君、钟公子,糖厂着火了!县令大人让你们到县上去!”
柴玉成猛地站了起来,他赶紧让魏鲁套上骡车,他将钟渊扶上骡车棚子,又朝着呆立在一边的两兄弟道:
“丁奇年,你不是想学吗?今日先和我们上去看看,看过了你再决定。”
丁奇年应了一声,三两下爬上了骡车,不过他没进钟渊在的棚子,只是坐在赶车的另一边。魏鲁被留下收拾家里,柴玉成赶起了驴车,前头的官差也骑马跟着。
糖厂一着火,县令就组织县里的人去救火,就把官差派来叫他们了,里面的内情如何,他们只能猜了。
柴玉成加紧了赶骡车,钟渊在里面说了一句:
“不急。”
他听了一笑,知道钟渊是怕自己赶车的技术比不上魏叔。不过紧赶慢赶还是在晚上赶到了县里,官差先去复命了,柴玉成他们则赶车到了城东边看糖厂的情况。
糖厂外面是堆积的甘蔗,全都做了棚子挡风雨,如今被烧了一半,前头放榨汁床的地方倒是没事,关键是后头有灶有锅制糖的地方,那里被烧得乌黑一片,唯一运气好的是火势到了仓库和人住的地方,就被制止住了。
原本几个烧得灰头土脸的人,看见了钟渊和柴玉成,仿佛看见了救星,扑过来叫喊着:
“钟公子,我们对不起你啊!糖厂着火了!”
“柴郎君,如果不是王婶发现得早,我们都要被烧死了!”
众人一通七嘴八舌,柴玉成让他们挨个说,钟渊皱眉听着。
这些人里有一半是来糖厂做工的难民,另一半是跟着柴玉成去黎峒修路的难民,都因为无家可归,又暂时租不起县里的房屋。他们都是年后还要跟着他们做工的人,于是被安置在这里,顺便看顾着糖厂的东西。
王婶抱着孩子流眼泪,她急得都说不出话了,两位贵人本来是可怜他们才让他们白住在这里,可他们没用,根本没注意到起火了。
昨天晚上是除夕,明明每个人都睡得很晚,大伙还围在一起讲了许多古事,到了后半夜才睡,睡前王婶还和几个汉子去检查了糖厂各处,把门掩实了才睡的,怎么会着火呢?
柴玉成问了一圈,他跑去检查着火的仓库,前后两处不同的着火点,火势应该是蔓延过来,而不是同时出现。很明显,这就是人为的。
钟渊确认道:
“你们这里少了人。”
大家都互相看看,有些不确定。燕夫郎大声地道:
“那个罗根和他弟弟不见了!刚才救火的时候,他们还装模作样地救火,现在就不见了。”
钟渊点头,罗根他有点印象,力气挺大的,只是眼神总是左右瞟,他就把人支使到外间削甘蔗皮了。他追问道:
“他们走的时候,可带走了其他东西?”
“不知道……我没看见……”
燕夫郎摇摇头,若不是罗根的弟弟调戏过他,他把人默默记在心里,根本就不会去注意他们。这时候人群中,有个汉子拍拍脑袋:
“我想起来了,罗根下半夜好像出去了一回,当时我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偏偏这个罗根和他弟弟都不是他们一路流浪过来的,他们也不熟悉,只是最近一块做工,一个人道:
“我恍惚听他提起过,家是隔壁海县的,我听说海县受灾不严重,当时我还羡慕他嘞,他好像还有家在海县。”
这边说了一遭,柴玉成心里也有了数,他见钟渊不慌不忙,也安慰众人,先收拾收拾,辛苦大家救火了,今晚休息好了明天再来整理他们到底被烧了丢了多少东西。
县令那边也遣人来了,柴玉成叫上还在沉思的丁奇年,推着钟渊去了李府。县令早给他们准备了房间,也是一脸着急,办糖厂的几千两银子可是两家人看在他的面子上凑起来的,若是白白烧没了,该如何是好?
“李大人,不用急了,今晚肯定有人比我们还急。”柴玉成喝了一口水,和钟渊对视一眼。
李爱仁一听就知道这里面有蹊跷,他白天光顾着叫人救火、清点损失了:
“难道有人在临高还要动你们的糖厂?”
三大家族都过了明面的,这糖厂虽然是柴玉成和钟渊办的,但背后可是有李县令还有折冲都尉的支持。谁敢有这样的胆子?
钟渊也喝了口水,他淡淡地道:
“李大人,我们怀疑帮工罗根、罗田是纵火之人,烦您明日到糖厂去带几个工人,在出临高县城、去海县的码头上认认人。”
李爱仁瞪大了眼睛,听柴玉成复述了一番,连连点头。本来今日是大年初一,家里的亲戚官场上的朋友往来重要节点,他忙了一天,早已困倦了,见两人胸有成竹一般,也就去睡了。
[加油]谢谢小可爱们的留言和营养液,爱你们~啵啵~
那推一下新的预收,无朝堂种田《琼州小夫郎》求预收:
祝玉是逃难来的流民,他和家里的阿父、阿爹被人抢了银钱,眼见着就要饿死了,是村里最凶神恶煞的汉子给了他们一斤粟米,他们才得以活下来。
他打定主意要给恩人秦风报恩,然后他就发现了,秦风每天都在苦恼着怎么应对阿娘阿父的催婚。
祝玉立刻脸蛋红红地表示:我,我可以嫁给你作夫郎!
秦风打量他一眼:我都二十四了,你才十七。太小了,不适合做我夫郎。
祝玉瘪嘴:十六的哥儿就能嫁人了。难道你不信我能给你作夫郎?
秦风没同意,但经不住祝玉歪缠,两人成了婚。
村里的人都在看笑话,这对老汉子少哥儿,能把日子过红火吗?这哥儿这么年轻,秦风这么穷,他能甘心吗?
祝玉不管那些闲言碎语,他跟着秦风种地、摘果子、晒果干、做买卖…………什么荔枝、黄皮、龙眼、人心果、榴莲……通通都摘了!
日子越来越好,他和秦风的感情,也越来越浓。他在床上敲敲男人厚实的胸膛:
“怎么样?我适合做你夫郎吗?”
男人将他抱紧,闷笑:
“再适合不过了。玉哥儿天生就该做我的夫郎。”
*无朝堂纯原住民种田文嗷~有少量生子~
感兴趣的小可爱们点点收藏~俺勤奋码字ing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9章 火灾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