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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聊天

房间内飘散着淡淡刺鼻的酒精,惹得人想打喷嚏。气味来源正是靠近窗户一侧的床铺,床头还立着半瓶酒精,昭告着这张床的归宿。

家入硝子湿着手从洗手间出来,隔了老远就开始起跳,正正好扑上自己的床,端的是一派惬意放松。

中森树理眼睫微动,试探想法冒出头来。她站起身,状似随意地朝着硝子的床铺走去,嘴里说着:“硝子,你那边的插座好像……”话没说完,她作势就要坐下。

结果毫无意外——

在中森树理挨上被子那一瞬间,家入硝子右腿迅速抬起,精准蹬中她的侧腰。

“哎哟。”中森树理顺势滑落,直接蹲坐在地毯上,脊背靠着床垫,心想果真一试便知。

家入硝子虽没拿到执业医师资格证,但已经见识过鲜血与死亡,医生们有的习惯家入硝子都有,加之本身自带的洁癖更是了不得。别说酒店的床,她自己屋里那张在每天被临幸之前都要挨喷。

其实家入硝子的洁癖没到强迫症的程度,或者说强迫症只针对寝具——她的床永远干净又整洁,床帐将这方小天地与外界分割开来。其他地方可就不这样了,桌上东西显然是随手放的,垃圾桶里的垃圾扎上口了还没丢。椅子垫着外套,其上堆着几本医学书和杂物。

中森树理当时环视一圈,没往椅子上坐,直接来到床边坐下。没想到屋主的反应相当剧烈,一脚把自己这位来客蹬了下去不说,还当面连按十几次喷头。在“嗤嗤”声和道歉声中,她意识到家入硝子也有些心理问题。

那是开学一个月左右的事,中森树理记忆犹新。

现下过了半年,交情怎么看都深了些,却还是一个结局,让她忍不住怀疑自己半年来的动作是否全无效果。

中森树理轻轻吸了口气,把那点微妙的挫败感扔出大脑。她们这样的人,性情里自带冷硬疏离,难深交。面上关系再好,似乎也没到能随意踩进对方私人领域的程度。

不过她自己也算真心混假意,自然也不能要求别人对她交托全副真心。

中森树理没有【六眼】,不像五条悟那样眼观六路,也就没有注意到后背那人此刻面上神色极不自然——那是一种混合着淡淡尴尬和不知所措的懊恼。

家入硝子出脚那一瞬间完全是习惯使然,四肢反应比脑子快了何止一拍。等把人蹬下去,再想说“坐可以,先去洗个脚换身衣服”已经来不及了。

待家入硝子蹭去床边,试图去拉好友的胳膊,中森树理却已经拍拍屁股神色如常地坐回了她自己那边。

下次吧,下次就记得不能出脚了。家入硝子心道。

两人对坐,话题很快转向近期见闻,在细说琉璃岛的时候,家入硝子惯常浅淡的面色出现一丝犹疑:“夏油不对劲是因为这个?”

中森树理正在泡茶包,闻言动作一顿:“你也发现了?”

“废话。他今天虽说有问必答,但走神的时间长,频率也高,只是看起来没问题而已。五条应该也发现不对了,不然夏油现在应该是被拉着探索京都甜品店,而不是来酒店补眠。”

“应该是琉璃岛任务的后遗症。夏油心思重,喜欢思考些……没什么答案的哲学问题。或许过一阵,他自己想通了会好得多。”

“确定没问题?”家入硝子转过头,眼神里带着医者特有的审慎。从医生角度看,她觉得咒术师这个群体堪称潜在精神病患者,尤其现在刚过高压期。

中森树理捧着茶杯,犹豫了一下:“应该?”

————————

八点左右,中森树理去楼下自动贩卖机买了几瓶饮料,又到外面便利店提了一袋零食。等她回到楼层,夏油杰正好从另一部电梯出来。他换了一身灰色的运动服,黑色的头发有些潮湿,几缕碎发贴在额角,气息已经平稳,但脸上似乎比平时更缺少表情,一种沉静的疲惫感笼罩着他。

中森树理隔着几步远的距离,从塑料袋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隔空扔了过去。

夏油杰反应极快,抬手稳稳接住,低声道:“谢了。”

“五条呢?不是一直嚷着他练出来身材比你更好?”

“他刷了房费没多久,手机就连着响了十几次。”夏油杰拧开瓶盖,平铺直叙:“原本说要和我一起去顶层健身房看看,还没出门就被五条家的人堵了个正着。走之前还信誓旦旦跟我说‘一会就回’。”

中森树理想象了一下那个鸡飞狗跳的场景,忍不住笑了笑,调侃道:“寂寞吗?要不要我和硝子过来陪你打扑克,你把钱准备好就行。”

夏油杰似乎想翻白眼,把玩笑开回来:“这么明显?”

“很明显。”中森树理靠在走廊墙壁上,借着玩笑继续往下开,“想说说吗?”

夏油杰沉默地喝着水,目光落在不远处悬挂着的浮世绘复制品上,却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进去。走廊里很安静,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客房服务声响。

就在中森树理以为他不会开口时,夏油杰突然低声问道:“树理,你怎么看琉璃岛上的那些人?”

出口声音很平静,但其中藏着某种不易察觉的紧绷。

中森树理长呼气:“实话说,没什么看法。”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夏油杰的意料,他甚至短暂地皱了下眉,看她的眼神里带上了疑问。

“我看世界的角度,可能和你不太一样。”注意到他蹙眉,中森树理把话说得更明白些:“夏油,你是个理想主义者,看世道人心的眼神,颇有些含情脉脉,可能带着些我无法理解的期待。你大概是那种‘扣分制’选手,给每个人的初始分数都比较高,但一旦对方有什么刮到你神经的行为,分数就会往下降,而在这个过程里,你会跟着纠结痛苦。

我不一样。我看亲朋至交以外的所有人,都默认心怀鬼胎。偶尔蹦出两个能称得上‘好人’的,更像是刮彩票中了奖,只余得惊喜。所以你问我对琉璃岛的看法,我没有看法。这不过是丑恶旧事一次在天光下又曝露出来而已。”

“岛上的神社早500年就存在,在这隔绝一方的地界上几乎能算大名,把土地和人口看成自己的私有物并不稀奇。近代大名土地所有权被打破,能力低下者无力反抗有无法操作大船改换航道,只能带着满腹不满搞小动作,所以当年无心却无意间达成抢夺话语权成就的研究员正正好撞上枪口。

岛民们看不清其中纷争,像草一样四处倒伏,你能说他们的恶意纯粹、天生坏种吗?似乎不是。没有被引导的时候他们就是最普通的人,那些安全下岛的游客就是最好证明。但你要说他们不知道自己在作恶,似乎也不对。人在无知又痛苦的时候总会向外求索,大部分时候宗教会是个那选择。而将头脑和选择权双手交出的后果……”

夏油杰握着水瓶的手指微微收紧,没想到中森树理悲观到这个程度。他不由得开始猜测中森树理的家庭环境,倒把盘踞在心头的愤懑和失望扔去旁边,生出不少宽慰心思:“也……没那么糟,琉璃岛只是个特例。”

中森树理挪步到窗户边,脚下钢铁森林带起一片暖光,却远不及拢着沉沉夜色的惨淡银白。

没那么糟……吗?

确实,琉璃岛不算险恶,何况还出了两张有奖彩票。

“也是,”中森树理话锋一转,“西川先生,和那个被我们误会了很久的老婆婆,让我有些惊喜。”

夏油杰移来目光,迫不及待让她多想想好的地方:“对,挺意外的,都是好人。”

“我稍微查了一下,别问怎么查的。”中森树理提前堵住疑问:“当年的琉璃岛失踪案件是西川先生初入警界的第一个案子,没有结果想必对他打击挺大。或许是责任感作祟,又或许是当年失踪者家属的哭嚎让他一直忘不掉,这都要升职转岗去其他地区了,还记挂着,借着年休来做最后一次尝试。

他属于职业组,你懂的,前途无量。我不知道祭祀当晚他出于什么心理冲进人群里救我,现在想想,如果我当时出手不够及时,或者判断失误,他的那次‘救场’,瞬间就会变成他自己的悲剧。一个成年人该知道那有多危险,可还是冲进来了。”

夏油杰轻轻点头。正是有西川先生这样的人,他的心情才没那么糟糕。

“如果说西川先生还能从职业和责任理解,老婆婆那边就是让人怎么都想不通。”匪夷所思几乎要从中森树理的声音中溢出来,“她出身琉璃岛,父母早逝,自己挣扎着活命。大学时期出入银座,靠当陪酒女付完了学费。

好不容易结了婚,丈夫的生意没辉煌多久就破了产,多了酗酒和打老婆的毛病,这方面的接警记录可不少。后来,她丈夫车祸去世,她久不在职场,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可能是重操旧业才把儿子供出来。

她儿子京大毕业和同学结婚,当了律师,好日子没过几年便卷进一宗组织犯罪案件,被极道……夫妻俩只留下一个当时才4岁的小孙子。大概是居京都不易,她在5年前,带着小孙子回了琉璃岛。

“那个年纪的小孩淘,没什么危险认知,喜欢和一帮孩子一起去浮潜。不知是遇见了暗流还是怎么了,”中森树理的声音平淡到近乎冷酷,“泡得胀胀的,漂到了近海,把附近游客吓了个半死。”

这段讲述够漫长,长到夏油杰不知在哪一段屏住呼吸,到中森树理停声后才发现自己摒息摒到肺部抽痛。走廊顶灯可能出了些小故障,闪烁不停,灯光明明灭灭印在夏油杰脸上,带得眼底时不时发亮。

声音又响起来,很轻很轻。

“她土生土长,却能分清善恶对错。我想她应该试过用正常方式通风报信,发现行不通,才换成恶言咒骂,试图用这种方式吓走游客……我其实并不理解,那该死的命运从未善待过她,按说她具备了一切报复社会的心理条件,天然该是神社那边的帮凶,可她没有。”

中森树理凝视着窗外霓虹灯火,平静中暗含某种确信:“我生性冷漠,不喜欢麻烦,厌恶不必要的牵扯,可我依然愿意在合适的情况下出手。哪怕十次里只有一次,能救到像西川先生、像老婆婆这样的人,都是赚了。”

“这个世界,还是需要多些好人……”

她话没说完,一阵奇怪的“嗒嗒”声从上方传来。

两人下意识抬头。

只见他们站在跟前折扇气窗玻璃外倒吊着一个白色脑袋,某人的墨镜卡在额前要掉不掉,摄人心魄的苍蓝色眼眸比月光更透。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声音被厚厚的玻璃隔得含混不清。

中森树理认真辨认了一下那夸张的口型。

似乎是——

“还聊什么?快给老子开窗!”

中森树理:“……”

不走电梯走窗户,这人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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