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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作秀

楚焰提前结束了在B市的出差,匆忙让助理小张定了回程的机票,在第二天的上午落地S城,下了飞机就直奔楚氏集团。

昨夜的通话,苏筱凡还是决定和盘托出,楚焰听完后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静默了片刻后说了一句:“明天你早些到楚氏等我,记得饭点前到。”

苏筱凡如约来到了楚氏集团的大厦楼下,难得感受到了紧张的情绪,她在一楼抬头往天上看,恍惚中怀疑这幢大厦的塔顶快要藏到云里去了。

淮南区作为最最市中心的区域,承载着全S城最便利最核心的的城市交通枢纽,抬头望去周围商场办公楼鳞次栉比,而眼前这幢被楚家冠名的楚尚大厦拥有S城怀南区最高商务楼的美称,而跟周围只有三四十层高的楼宇不可同日而语。

与此同时,柳絮的电话打了过来。

苏筱凡接起,对方急冲冲地说:“宝贝儿,我昨天本来打算花钱摆平的,结果被截胡了!”

“截胡?”她不明所以。

“我忙到大半夜,总算联系到了那家狗仔,本来打算花点钱,但对方怎么谈都不肯退步,然后半小时后跟我说,消息被别人买了。”

“被谁买了?”

“你猜。”柳絮开始卖起关子。

苏筱凡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柳——絮——”

“好了好了,小祖宗,听说楚氏法务部连夜出动了。”柳絮说,“看来你老公那已经知道了。”

“何止,他今天还说要见我,我已经在楚尚大楼门口罚站了。”

“不会吧,那你……”

柳絮还想说什么,就被苏筱凡打断了,“好了,我已经准备好辩方证词了,要去打一场硬仗了,尔等退下。”

挂断电话,苏筱凡再度给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设,才深吸一口气,踏进了楚氏集团的大门。

这是她第一次进来这幢大楼,不愧是从房产开发商接盘来的CBD,大堂装潢得辉煌气派,层高看起来都有四层楼高了,仿佛咳嗽一声都能听到四五下回声的那种。

连大堂保安都那么眉清目秀,更别说一楼的服务台接待前台了,漂亮得不可方物。

“夫人这边请。”胸口铭牌上写着“David”的大堂经理将她迎了进来。

看来关于她长相的照片已经被集团所有人传阅观摩过了,应该也有人传达过她今天会来的消息,大家看到她就毕恭毕敬的鞠躬问好,搞得她怪不自在的。

随着保安的引导,她过了闸机进了电梯,David虚挡住正好关上的电梯门,朝她递来一张门禁卡,电梯有梯控,他对着电梯感应区刷了一下,替她按了数字“66”,“您上去直接联系行□□iona哦,她是楚总的秘书之一,应该已经在门口等候您了。”

“谢谢。”苏筱凡不是紧张,是觉得别扭,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只是她家到底都是知识分子,很少跟真正的富商打交道,被如此郑重地接待还是头一回,感觉像进了什么职业港剧的片场似的。

不过楚氏的前身确实是背靠港商,听说当年楚焰的爷爷是接受了一个香港纺织厂的富商资助,才有了今天的楚氏,所以企业遗留下来的很多做派都很像香港人那一套,很绅士,很有sense,很会来事儿——并非贬义的那种。

电梯快速的升上去,带给苏筱凡难以忽略的失重感,气压变化带来的耳朵闷堵感,她捏住鼻子屏住呼吸以便平衡中耳压力。

很快电梯到了66,门一开,就见到了一位充满朝气的年轻脸蛋,脸红扑扑的像是一颗水蜜桃,看起来也就刚毕业不久的样子,对方迎上来,用恰到好处的、真诚又虚伪的笑容对着她道,“夫人,您好,我是Fiona,是楚总的秘书,请跟我来。”

苏筱凡被美女迷得五迷三道的,连忙点着头亦步亦趋跟着Fiona来到了一间会议室。

大面积的落地玻璃窗,蓝天白云,脚底下的建筑密密麻麻排列横城,一眼望去整座城市尽在脚下,像是一个巨大的沙盘,鳞次栉比的建筑此时仿佛变成了一个个精巧的模型。

任何人都会喜欢这种感觉,更遑论已站在金字塔顶的那1%的得权者,仅仅只是站在这个地方,俯瞰一切,就给她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优越感。

面对这种诱惑,普通人真的很难以抗拒吧。

拥有金钱和权利的世界,是那么奢靡而傲慢,享受着被人追捧,炫耀着钱权,那又有何不可。

苏筱凡晃晃脑袋,试图把那些困惑自己的想法抛诸脑后,仅仅只是在这里待了五分钟,她差点就要迷失自己了。

真可怕。

“吃饭了吗?”

耳后想起熟悉低沉的声音,苏筱凡从思绪中跳出来,转头望去,只见楚焰身着一身剪裁精良得体的高定深灰色西服,身形高大,宽肩窄腰,手臂处衣料微微撑起的肌肉线条,跟往日的气质不同,在自带一种领导者的威严的同时,又像个优雅的绅士。

这和他以往带给她的气质不同,是个全新的楚焰,他一步步走近她,走得笔直修长,每走一步,都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

直到楚焰走到她面前,苏筱凡方才回过神。

她心莫名怦怦跳,怕被对方看出来,赶紧清了清嗓子,“没,还没。”

“都几点了,”楚焰不由分说、十分自然地牵起了她无处摆放的左手,“你不饿吗?走,吃饭去。”

这样的语气又让楚焰变得亲切起来,又回到了初见时的感觉——他在她心里啥都不是的状态。

楚焰一路上都牵着她的手,苏筱凡数次想抽回来都被他用更大的力气拽回来,当然这些拉锯都是背地里的,一路上时不时遇到的那些同僚并看不出来——而那些同僚到底是恰巧路过还是刻意出来看总裁和他的新夫人的热闹那就只能是个唯心论了。

苏筱凡端着得体友好的微笑,扯着嘴角的同时用腹语以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非要这样走到食堂吗?”

楚焰也同样用腹语回道:“演戏演到底,我都不介意你背着我跟初恋偷偷摸摸的了,这是我的工作场合,你还不得配合我,给足我面子?”

苏筱凡略显苍白地狡辩道:“什么偷偷摸摸,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华舫为什么缠上我,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楚焰勾了勾唇,在人来人往的食堂门口停下了脚步,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那你亲我一下。”

“?”

“快点,不用亲嘴,亲脸就行。”

“约法三章里可没这条。”

“你还想不想我帮你搞定华舫了?”

苏筱凡愤愤:怒气冲冲地看向他,“你威胁我!”

“快点,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可告诉你这里头很多都有我妈的眼线。”

“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的,看人多我不好发作,逼我就范。”

恰逢饭点,整个集团的人都涌进了这一层的员工食堂,而楚氏的员工食堂虽然不对外开放,且有饭卡名额限制,但还是有不少其他公司的人想办法走点后门,在这个点进进出出。

楚焰用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挑衅地看她。

两人僵持了一会,就在周围人越来越多快要被围观的时候,苏筱凡才泄了气一样妥协,踮起脚对着楚焰的侧脸,轻轻地啵了一口。

“行了吧,楚大少。”苏筱凡庆幸自己化了妆,若是没有这层粉底恐怕此时她的脸已经通红了。

楚焰露出得逞的笑容,心满意足地一把搂住她纤弱瘦削的肩,“嗯,那姑且就原谅你背着我偷偷见初恋这件事吧。”

苏筱凡无可奈何地:“现在可以吃饭了吧?肚子饿了。”

她肚子还真饿了,昨晚电话那头的楚焰情绪不明,尽管这件事并不值得他生气,但她到底给他添了麻烦,尤其还牵扯到工作方面,他最近已经够头大了,而自己还给他添了麻烦,思及此,苏筱凡愧疚感拉满了,于是主动地伸手挽住了楚焰的胳膊。

楚焰胳膊一僵,有些惊讶她的主动,挑了挑眉,“想吃什么,走,去看看。”

苏筱凡不知道楚氏的食堂是每天都这么丰盛,还是今天知道总裁和总裁夫人会“视察”才搞得那么丰盛。

整整一层,接近一千五百平米的楼层,被划分出了几个区域,而食堂占据了大半层,打饭窗口呈“L”字形展开,犹如一条美食长廊,刚才还没踏进食堂她就不断地闻到一阵阵的香味。

楚焰被苏筱凡拉着去取餐盘,苏筱凡环顾四周,看周围人基本都是带着饭盒去打饭的。

“这里是川菜湘菜区域,公司有一部分川渝的职工喜欢吃辣,你能吃几分辣?”

今天的菜是麻婆豆腐、辣子鸡、辣椒炒肉、水煮鱼、外婆菜等。

“嗯……喜欢吃,但吃不了太辣,五分?”

“好,我记住了,苏小姐不爱吃辣,”楚焰领着她来到一处,介绍道:“这里是苏浙徽区域,偏甜口的,符合S城本地人的口味。旁边是广系粤系菜,偏清淡。”

苏筱凡就是S城本地人,这里的人烧什么菜都爱放糖,番茄炒蛋、红烧肉、糖醋小排、八宝辣酱、油爆虾、甚至连炒青菜都要放上一大少的糖用来调鲜。

“这里是简餐区域,提供给一些错过饭点或者没占到座位的员工,大部分是一些出餐很快能现做的面包汉堡薯条之类的快餐,还有一些关东煮,轻食色拉,炸串等,上午十点前还会提供早餐;然后这里是甜品小吃区,冰淇淋,饮料,咖啡,下午茶,这两块区域是全天开放的。”

走了一圈,菜色繁多,搞得苏筱凡都快有选择困难症了,这也想吃那也想吃。

不过最受欢迎的还是川菜,川菜区域的菜被扫荡得明显比其他几个地方要多得多,看添菜阿姨的大勺子都快摇出火了。

苏筱凡最后选了咖喱鸡丁,麻婆豆腐和番茄炒蛋;楚焰选了水煮鱼,糖醋小排,以及辣椒炒肉。

“没想到你还是食肉动物啊。”两人选了个位置坐下,苏筱凡接过楚焰递给他的饭后酸奶和水果小碟,将它们码放在一边。

应该不是苏筱凡的错觉,他两所到之处,周围的人都自动屏退了。

偌大吵杂的食堂偏他们一隅清净得很。

不过这也没办法,到底是大老板。

总裁和总裁夫人共进午餐就算了,还偏要选人满为患的食堂,她要是员工,她一定想把他们都沙拉,请问打工人是资本家play的一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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