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元澜亭这么说莫倦就知道元澜亭肯定动刀了:“你这是遇见谁了?”
“姜骤,”元澜亭呼出一口气,“还有他的狐朋狗友们。”
“噗——”
原本并没觉得遇到姜骤有什么的莫倦,在听到“狐朋狗友”四个字后,一口酒直接利利索索地喷了出来,毕竟在他印象里姜骤这个人还是很内敛的,也很识时务,根本不会出来鬼混。
姜家是个庞大的家族,姜骤是姜家二房的独子,他父母没少在培养他上花心思。
不过说起来,姜骤的爹妈也是个极品,之前为了争权夺利公然在老爷子的七十大寿的寿宴上设计想要陷害大房的大儿子,也就是姜家的长房长孙、姜家下一任家住的不二人选——姜延卓,置姜老爷子于不顾,让姜老爷子在大庭广众下当着这么多海城名贵和媒体的面失了面子。
这件事惹得姜老爷子勃然大怒,当即收回了姜家二房手里姜氏集团将近一半的股权。
但说来也怪,两父母虽奇葩至极,却是歹竹出好笋,姜骤虽然年纪不大,但跟自己的大哥比起来却一点都不逊色,虽然略有不足但却是前途无量。
姜老爷子有意提拔但被他以还在读书进修为由暂时推脱掉了,姜老爷子已经老成精了,听孙子这么说自然也明白孩子这是有自己的打算,因此也没说什么。
所以姜骤虽然没有进入姜氏,但老爷子依然对他十分关注,因此姜骤平时对自己十分也严苛,从未让老爷子失望过。
如今听元澜亭说姜骤跟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莫倦只觉得有些诡异,他沉声道:“这家伙不会在偷摸算计什么吧?”
元澜亭撇唇:“我哪知道。”
“我之前也不是没在‘梵宫’见过他,但基本上都是商业应酬,你现在说他是来跟一群酒肉朋友消遣的,我总感觉他在筹划什么。”
元澜亭摇摇头不以为意:“随便他,只要别筹划到我身上,什么都好说。”
“话不能这么说,拔出萝卜带出泥,他真要是出什么事,你跟他合作的事只怕会败露。”莫倦担忧道。
“那倒不至于,毕竟那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当初跟他谈的时候我就留了个心眼没跟他没说这么多。”元澜亭摊开手耸了耸肩,一脸的轻松,“就算真把我带出来顶多回家挨老头一顿臭骂,无所谓。”
闻言,莫倦有些疑惑:“不对啊,那他当初怎么答应你的?”
“我以‘远征’的名义和他合作,他怎么可能不接受呢。”
此话一出,莫倦的眼神不免变得有些凛冽起来:“澜亭,你这是要把桥姐拉下水?”
“怎么可能,”元澜亭嗤笑一声,“我的目标从来都不是‘远征’。”
这么多年的朋友,莫倦对元澜亭的性子也是十分熟悉,听元澜亭这么说他很快便明白了什么,他低声道:“澜亭,很多事你不跟我说我自然也不会问,但……你真的要做到那个地步吗?”
“我之所以不说,就是为了不让别人对我有过多的置喙。”元澜亭双腿交叠,从口袋里拿出一一支香烟送进口中含住,只听打火机“叮”的一声被打开,蓝色的火焰将香烟点燃。
元澜亭动作优雅,就连莫倦都不免看得出神,但很快他就听到元澜亭继续道:“所以,这件事你也不要多问,问就是我一定要跟他死磕到底。”
乳白色的烟雾随着她说话的动作从红唇中散出,将二人之间的空气模糊。
烟雾将元澜亭漂亮的眉眼模糊,莫倦看在眼里,不禁觉得元澜亭此人似乎更令人捉摸不透了,但能和元澜亭做这么多年朋友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听元澜亭这么说,他很识趣的不再多问,只是说了句“明白了”以作保证。
二人之间的氛围短暂的陷入了沉寂,在喝酒的空当,莫倦瞥了一眼仰头靠在沙发上抽烟的元澜亭,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咦”了一声道:“不对啊,我记得你今天不是回家了吗?我还以为你不会出来了呢。”
莫倦不提还好,一提起元澜亭就不免郁闷,她将烟在烟灰缸里捻灭,叹了口气道:“别提了,根本待不下去,要不是看在我姐的面子上,我才懒得回去,这要是待久了,奥斯卡都得送我一个小金人。”
莫倦听得想笑,但又不免有点心疼元澜亭,虽然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能让元澜亭对原本十分爱她的父母如此抗拒,只怕事情不简单。
他朝元澜亭看去,猝不及防和元澜亭对上了视线,不知为何二人突然笑了起来,莫倦立刻偏过头。
元澜亭一边笑一边问:“你笑什么?”
“分明是你先笑的。”
“还不是因为你那个眼神,不知道还以为你在可怜我呢,刚刚算我说错了,奥斯卡该给你颁个小金人的。”元澜亭笑道。
元澜亭的话让莫倦心底突然一沉,原本的笑容也突然在脸上一滞,他别过头没有让元澜亭看出异样,只是腹诽元澜亭这人真是敏锐。
此刻他是面对着包厢玻璃窗的,但一转眼他突然注意到了卡座内的一个身影。
见莫倦突然不动了,元澜亭有些好奇地起身凑了上去:“看什么呢?”
“那个,”莫倦指了指窗外,“那个是不是你那天新包的鸭?”
元澜亭顺着莫倦的指示看过去,但她的笑容却在看见展常霄后僵在了脸上。
她抬手抹了一把脸道:“不是。”
“嗯?”这下轮到莫倦疑惑了,“不对啊,我之前听见你好像跟一个叫‘常雨肖’的说要他跟了你,我回去后还专门查了查,难道我查错了?”
“没……是我没答应他。”元澜亭捂着脸道。
“哟,这可不像你啊。”莫倦打趣道,“我看了,JH大学的医学博士,怎么看都能配得上你吧?怎么还嫌弃上了?”
“不是嫌弃……”元澜亭道,“你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调戏归调戏,他一个正儿八经的医生,前途无量,跟着我只会耽误事。”
“哟~”莫倦突然贱兮兮地叫起来,“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
听着莫倦的打趣,元澜亭只是冷嗤了一声,只当莫倦嘴贱闲的没事拿她找乐子,但当她再次看向窗外时却猝不及防和展常霄对上了视线,只不过仅一瞬展常霄就移开了目光,似乎刚刚那一眼只是不经意的扫视一般。
那一眼看得元澜亭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她眯起眼睛,看着男人的坐在那里喝酒消遣的侧脸不禁有些出神。
不得不承认,展常霄的确生得一副好皮囊,不然她那天也不会生起调戏对方的心思,但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展常霄没有资料上的那么简单,刚刚那一眼着实看得她心惊肉跳,要不是她知道这玻璃是单向的,她都要怀疑展常霄是不是故意找来的了。
不久前在路上的那场意外让元澜亭以为展常霄是有什么要是要做,这才不小心撞了她的车,但现在看来,展常霄根本没事儿干,就是纯粹来喝酒玩乐的。
元澜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起身便往外走。
有些事她必须跟展常霄说清楚,免得展常霄再在她身上做无用功。
“你干什么去?”见元澜亭起身,莫倦忍不住问道。
“去找个人。”
“你不会要找那个常医生吧?”莫倦瞥了一眼窗外,“人家有约了。”
莫倦的话让元澜亭一愣,她立刻走了过来,却只看见了展常霄和另一个人一起走上电梯的背影。
看样子……是个男人……但背影很陌生,应该不是她认识的人。
“你看清那人是谁了吗?”
“嗯……一个中年男人,长的挺斯文,不过我也没太见过。”
听着莫倦的描述,元澜亭在脑内搜索了一番,却也是查无此人,不过既然展常霄是真的有约,她也不好再做打扰,只能另择他日了……
见元澜亭站在那里若有所思,莫倦问道:“你不是不打算包他了吗?还在这儿盘算什么呢?”
“我在想……他把我的联名款摩托车撞了,他要陪我多少钱。”
“……啊?!”
包厢内——
“老师,帝京和市医院那边……我暂时都不打算去了。”展常霄给杜忠桓倒了杯酒低声道。
杜忠桓夹菜的手一顿,他看向展常霄眼神里带着几分打量:“你不去帝京就算了,现在市医院也不去,你是有别的打算?”
“嗯,”展常霄点点头,“有些事我还在查,之前我人在国外,不管怎么说能掌握的信息都很有限,现在回国了我必须掌握全部资料,把线拉长了才好钓大鱼。”
杜忠桓闻言不禁蹙起了眉,他刚涨口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展常霄抬手道:“老师,我知道您在帝京和市医院这边都有人脉,但不管怎么说您都是在明面上,很多事正规途径是查不到的,我需要别的借力。”
杜忠桓眉头紧锁,拿着酒杯喝了一口后才道:“我跟你父亲是老相识,对展家的事也略知一二,但……常霄,”杜忠桓顿了顿,继续道,“如果没有那层身份,黑吃黑只怕你会吃亏。如果你挂名在市医院下,好歹他们不敢乱动你。”
杜忠桓说的不无道理,但展常霄只是叹了口气道:“老师,我不想连累您。”
“展家也是青城当年有名的制药企业,现在变成这副样子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管,虽然现在有我哥在前面坐镇‘长青’已经回到了正轨,但要想彻底摆脱当年的事造成的影响,很多事他在明面上不好做,所以我必须替他把所有的障碍扫清。”
杜忠桓思虑了片刻,缓缓道:“你回来的事……你哥知道吗?”
“不知道,我是以‘常雨肖’的身份回来的。”
闻言,杜忠桓不禁“嘶”了一声:“那下周的拍卖会你还打算亲自去吗?‘常雨肖’可只是个普通的大夫,没那个钱去拍卖会凑热闹。”
展常霄轻笑,抬手跟杜忠桓碰了碰杯:“多谢老师提醒,我自由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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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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