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反响不错。”沈昭悠闲趴在床上，“虽然不知道狗哥出了什么事，整体热度还是不错的。你说我要不要尝试化恐怖妆容，吸引一下观众？”
535淡定开口，“宿主，我不提供审美上的帮助。”
沈昭晃了晃腿，认为这个想法不错。摸到手机他才想起刚刚的提示音，点开一听，居然是顾思恒的消息。
这个人终于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虽然一句话也没有发。
沈昭轻轻晃着手机，终究没再发消息，只是把备注改成了“傻子”。
他不能在顾思恒一个人身上吊死，总归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沈昭轻声道：“五哥，求你个事。”
没有统接话，沈昭继续说道：“你说顾思远经常生病，他都是去的哪家医院。”
“家庭医生。”
沈昭紧紧盯着已经过去半个月的倒计时，“总会有需要上大设备的时候，你不帮我，我就只能动用违法手段了。”
比如找个私家侦探，但是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有结果，还是系统好用点。
535默默听着沈昭对自己“好用”的夸赞，扭捏半天才开口，“我帮你算是违规，但是因为你的任务难度较大，我前几天打了个小报告……”
“太好了，五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沈昭心领神会地提供情绪价值，当了这么多年主播，他最擅长的就是这一套。
535小声哼了下，虚空中直接弹出一张纸条，“中台一院，邢城平，顾思远每月会去复查一次，下一次就是后天。”
沈昭小心握住纸条，下一瞬纸条便挣扎着飞入背包中。
“中台一院……我的眼睛也是在这里看的。”沈昭想了想，直接给保姆发了个消息，让她预约一下后天的复诊。
顺手搜索起这个医生和顾思远的资料，邢城平是国内知名的心外科专家，而顾思远对外一直宣称体弱是儿时生病落下的病根，看起来不过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毕竟就沈昭搜出来的几个心外科疾病，那可是一个比一个重。
“这顾家也是奇怪，大儿子身体不行指不定那天就进抢救室了，结果小儿子不教好反而由着他闹，他们是准备把家产留给别人吗？”沈昭翻着页面，脑中却是想起了自己的爸妈。
他对爸妈没有什么印象，以前据一些亲戚说，小时候家里人待他是不错的，但他这眼睛久治不好又天天哭闹，久而久之家里人便心生厌烦。
一开始是把他扔给爷爷奶奶，后来爷爷奶奶也恼得不行，尤其对比几个堂兄弟的乖巧优秀，更显出他的碍眼，于是他们一溜烟跑出国度假去了。
爸妈忙着在商场开疆扩土，下班回来也不想管个脾气古怪的瞎儿子吃饭，干脆雇了个保姆照顾他的起居。
那个时候他才两岁，自他有记忆起似乎就没怎么见过爸妈。
他们很忙，一开始忙着工作应酬，后来忙着培养弟弟妹妹，新的孩子身体健康头脑聪明，自小就夸赞一片。
但这都与沈昭无关了，他一个人被困在别墅内，别墅里除了他只剩保姆，早些日子有亲戚跑错才会尴尬地对他嘘寒问暖，后来大家都知道沈家搬了家，买了新的房子，一儿一□□秀地令人艳羡。
听说还有个儿子？
那个啊，听说和家里人不亲，沈家管是还管着，但早不住一块了。
他加了爸妈的微信，那还是之前问保姆要的，只是这么多年来少有联系，那对弟妹更是从未蒙面。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外人。
535出声打断沈昭的思绪，“顾家没什么旁氏，几个兄弟姐妹只是在公司里打杂当个小领导，接不了班的。”
沈昭捂住沉闷的胸口，这样似乎可以舒畅一些，“那真是奇怪了，除非他们做好了不退休的打算。”
沈昭翻了个身，点开妈妈的朋友圈，第一条写着，“女儿钢琴得了特等奖，我们家的小天使终于要走到更高的舞台”。
下面附着两张图片，沈昭想，那应当是妹妹在台上发光的样子，也许还有妈妈的合影。
他抿住唇，总是有点不甘心，“五哥，教我怎么自拍吧。”
535一直沉默看着他的动作，闻言也没有拒绝，两个人努力了一个小时，总算拍出一张被535赞不绝口的传世奇照。
但沈昭犹豫片刻，还是没点下那个发送键，而是打开顾思恒的聊天框发了出去。
傻子：【？做什么】
听见语音播报的“傻子”，沈昭莫名发笑，脑中闪过顾思恒那张吊儿郎当又嘴硬的脸，不由更觉这个名字无比贴合。
傻子：【喂！】
傻子：【……】
傻子：【拍得太烂了】
沈昭一直没回话，傻子就一直发，直到发现这人可能是在钓自己才停了消息。沈昭乐了半天，屈尊回了一句。
昭：【嗯，不如本人好看】
傻子：【……】
傻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昭：【没你好看】
这下对面彻底没了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照镜子去了。
沈昭埋到被子里，才发现自己嘴角仍是压不住的笑意。
好吧，顾思恒爸妈是对的，这人就适合当个没什么用的傻子，不需要干什么事，只需要哄人开心就能赚一把小费。
还妄想包养他呢。
沈昭息了屏，不管傻子的回应，他有点累了，想去梦里休息一下。
……
傻子：【我不喜欢这种廉价的情话】
傻子：【……】
傻子：【睡了？】
——
沈昭无语地听着满屏回话，一边刷着牙一边含糊问道：“他为什么突然话这么多？欲擒故纵憋坏了？”
535也有点莫名其妙，总觉得错过了什么，“他可能平时没朋友聊这些，像那种自闭儿童。”
沈昭回忆了一下顾思恒在夜总会独自喝酒的盛况，吐出漱口水，“你还不如说他没见过我这种死缠烂打的妖艳贱货。”
535：……
宿主的自我认知已经很自觉地停留在妖艳贱货了吗？
等沈昭走出房门，保姆早就做好了饭菜，自顾自躲一边吃去了。其实沈昭一直怀疑保姆给自己开小灶，但奈何他是个瞎子，也懒得管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知道保姆想杀了自己，这种感觉还蛮新奇。
怕倒是不怕，毕竟倒计时挂在这，又不可能提前死掉。
沈昭费劲拍好饭菜照片时，菜已经凉了大半，不过他还是优先给金主汇报了今日饮食，才慢悠悠开始夹菜。
又不理他。
沈昭看明白了，顾思恒是真金主，只喜欢一些指向性明确的消息，这种细水长流不是他的爱好。
好吧，省事了，以后不会再汇报了。
沈昭可懒得又用一个小时拍照哄顾思恒，他还要忙自己的事。
等好不容易约好化恐怖妆容的化妆师，定好限定直播的内容，天已经黑了大半。果不其然，晚饭也冷了大半，好在保姆刚吃完饭碰上他出门，于是体贴地给他热了一下。
535语气担忧，“宿主，你总是这样少吃一顿饭吗？”
沈昭嘴里塞着饭张不开，“嗯？”
535叹了口气，“我们之前有个宿主一天只吃一顿饭，最后营养不良死了。”
沈昭：“……”
535连忙补充道：“还有一个宿主天天吃冷饭得了胃病，任务后期一直跑医院，白白错失时机，最后任务失败死了。”
沈昭：“……”
见535还想开口，沈昭忙用筷子敲了下碗打断他的声音，“五哥，谢谢你。”
少有人关心他的生活，所以他也不怎么上心，一直这么活着倒是忘记这是个坏习惯了。
沈昭轻咬下唇，“我完成任务你会有奖励吗？”
535道：“有的，只要完成考核就可以加薪，我还差五百万库币就可以买下数据中心的隔间。”
少见535讲话如此兴奋，可惜……沈昭回忆了下自己银行卡里的零，试探问道：“要不然你把我钱拿走吧，暂时用不着。”
“不行，你们钱放我们那里是数据垃圾。”535郑重回复，杜绝受贿。
沈昭轻笑一声，行吧，哪怕不为了自己，只为了让五哥成功买房，他也会认真完成任务的。
认真完成任务的沈昭早早便赶去了医院，今天邢城平的号只有上午两个，估计下午的时间都是留给顾思远的。
难得今天五哥松嘴，在他保证迅速完成任务的诱惑下，答应违个小规，帮他盯梢顾思远，他便老实给五哥提供充足的盯梢时间，跟个门神一样坐在邢城平科室门口。
不知等了多久，沈昭突然感觉身边多了些脚步声，他心神一动，不待发问就听见535开口，“顾思远来了。”
随身跟着这么多保镖吗？还是个国宝级人物。
沈昭识相地走远了些，这种情况看起来是接触不到顾思远的，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
刚走到电梯口，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哥已经上去了吗？”
沈昭连忙转身，一眼盯住了人群中的顾思恒，以及他身边那位女生。
他脚步一顿，挤到一旁石柱后，小心偷看着举止亲昵的两人。
他听不见讲话的声音，但看见女生露出娇嗔的笑容，随后不好意思地拍了他手臂，顾思恒也没什么脾气，面带笑意温柔地看着她。
是他从没见过的样子。
沈昭这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他自顾自地当起了顾思恒的舔狗，但他连顾思恒喜欢男的还是女的都不知道，顾思恒没拒绝，他也没问。
但现在看来，怎么感觉顾思恒是个直男……
沈昭眉头紧锁，不自觉鼓起半边脸，这可不行。
顾思恒身边围着一堆人，若只是成为他的朋友，有什么途径可以进入顾家呢？平日里也就算了，真涉及到顾家，顾思恒可不会那么好说话。
除非他是个傻子。
但他是傻子，其他人不是。
沈昭看向女生的脸，他得想个办法试探一下。
写文的时候发现，傻子、沈昭、宿主都是SZ，好几次昭昭的名字都被我打成傻子，谁懂那个时候的无奈和搞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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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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