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的第一个寒假,御咨度回了唐都总部,御欢回家时,张伯迎在别墅大门口,神色异常地难看,”家里有客人。”
看来不是什么好客,御欢暗想。
大厅里,一个长发及腰的女人坐在沙发上,手里翻动着杂志 ,听到御欢进门,头也不抬:“回来啦 。”
御欢停住,将人细细看了一眼,二十来岁的模样,气质婉媚中带着高冷,身材极好,纤腰细腿 ,皮肤冷白。
“我是御咨度的未婚妻,霜州贺家贺非言。”
“听说御咨度养了个男孩,是你吧。”
“说吧,是主动离开他,还是我送你离开?”
贺非言放下手中杂志,将腿交叠着翘起,看着站在大厅里的御欢,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鄙视和厌恶。
贺非言对御咨度明显不喜,言语间也无太多尊重,一副不甚在意态度令御欢极为不满,御欢看着贺非言,表情平静:“一口一个直呼其名,贺小姐是不喜欢这门亲事吗,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拒绝呢,我哥不至于会强人所难吧。”
喜欢 ,开什么玩笑,谁会在二十岁的年纪里,喜欢一个心狠手辣的无趣冰山。
可就算是不喜欢,她贺非言的男人,也轮不到乱七八糟的人来觊觎。
“御先生愿意养我多久,是他的事,我愿意被御先生养多久,是我的事,与贺小姐,又有什么关系呢。”
“呵”,贺非言优雅地站起身来,用种打量货物般的态度围着御欢转了一圈,“果然是好模样,好身段,也是难为你了,成年了么,这么小就给别人做情人。”
“什么情人?”
御欢皱起眉头,脸色沉了下来。
贺非言红艳的唇角勾起,“你倒是个有本事的,是御咨度明面上第一个带回家养的小白脸,那时候多大呢,让我猜猜,十四岁左右吧,那么小,为走捷径,还真是豁得出去,他御咨度也真是下得了手。”
御欢怒了,“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胡说?”贺非言美目寒光一闪:“你是装傻还是真不懂,全烨城都在传,御咨度金屋藏娇,养着个小孩,护得紧,从不带出去让人看。”
“我即和他订了亲,就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继续下去,你最好是自己乖乖地离开,否则......”
御欢无视贺非言再说什么,不屑地转身朝楼上走去,直接进了房间关上门。
贺非言没料到御欢小小年纪竟如此油盐不进,气得面目狰狞 ,一双美目里神情逐渐变得阴狠起来。
御咨度过年也没有回烨城,除夕那天,从唐都给御欢打了电话,还发了红包,说他在唐都暂时走不开,嘱咐他想要什么,就让张伯陪他去买,御欢跟他说了“新年快乐”,提醒他在外面少喝些酒。
往年,御咨度是不管不问的,今年倒是温情了,从不过年的人,也会对他人说“新年快乐”。
半夜十二点整,张伯在楼下放了烟花,御欢推开房间窗户,看着天空里的那抹绚烂,脸上露出些微微的浅笑,两个没有家的人,在陌名的际遇里有了牵绊,成了家人。
年后,何时瑞邀约了御难几次,御欢以要学习不由,拒绝了,直到开学,收获了好一阵埋怨,御欢烦不过,只好说请客赔罪,才堵了何时瑞堪比小钢炮的嘴。
两人约了司徒月,一起去学校附近的餐馆吃饭。
是一家比较普通的餐馆,规模不大,但环境干净,菜色精巧平价,很受学生党青睐。
三人点了六个菜,一份汤,何进瑞还叫了几瓶啤酒,御欢没喝,他一个人一口酒,一串话,一张嘴比客服还忙,还时不时拿酒杯,跟司徒月的饮料碰一个。
何时瑞有种万事通的潜质,烨城大大小小的事,他张嘴就来,大到豪门世家的恩怨情仇,小到三教九流的偷鸡摸狗,话匣子一打开,说书的先生都得给他磕一个。
一顿饭下来,已是**点,何时瑞和司徒月打车回学校,御欢去酒吧兼职。
看着两人上车离开,御欢才转身拦了一辆了租车,打开车门,跟司机报了地址,车子发动。刚吃完饭,脑子里有些许困意,御欢头靠到车椅背,微眯起眼睛,脑中不知怎么,突然展现出暴雨倾盆的一幕,刺目的闪电一路带着火花撕开漆黑的夜,急促的喘吸声似乎就响在耳边,陡然一个睁眼,不过才过去十来分钟,车灯前面一片黑暗,人迹全无。
御欢扯过椅被上的靠枕,一个扬手套住司的脖子拧了几圈猛地往后一勒:“停车。”
“滋”地声,车子大力摩擦路边的山石,发出令人牙酸的刺耳声,司机双手离了方向盘,失控的撞停在路边石堆里。
御欢手上一个用力,将司机直接勒晕,打开车门一看,才发现处在一条稀烂的小路上,四周没有路灯,也没有人和建筑,借着月光,可依稀能见是处废弃的荒地。
四周,有三人分别从不同方向走出,朝御欢围来。不同于市井的混子,这三人都是身着黑色衬衫西裤皮鞋,体型高大,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保镖。
其中一人二话不说,抬手就朝御欢抓来,御欢一个猫腰躲过,抬脚就是一腿横扫,那人轻敌,被扫翻在地,御欢趁机拔腿就跑,才跑几步,一道冷风破空而来,御欢不及回来,就地一滚,一把飞刀擦着耳边扎进土里,没有任何想法,御欢没有停顿地爬起来就跑 ,突然身体一顿,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右手从胸前抹过,一手的濡湿,扭头向后看去,就见其中一个保镖拿着消音的手枪,正对着枪口吹散出的白烟。
御欢眼前一黑,从小路的山石堆上滚下。
宿舍,何时瑞早上醒来不见御欢,试着打了几通电话,均是关机,甚是不解,便去学校帮他请假了。
一连两天,不见御欢,何时瑞问过司徒月,也没联系上,心下便急了,一个电话打回了本家,万轮集团的当家人何骁下在开股东大会,突然电话响声,低一看,备注是“小崽子“,便按断了,不料一断立马又响起,响了又按,又按又响。
何骁牙疼般的挠了挠脑门,接起电话吼道:“你他娘的欠抽了是吧。”
电话那头,何时瑞急吼吼地喊:“爸,御欢不见了。”
“不见就不见,关我鸟事,我管他什么欢,你小子一天到晚是闲得蛋疼是吧,在开会,再吵老子立马过来打死你。”
脾气暴躁的何骁恨得牙痒。
电话那头,何时瑞急得直冒汗:“是御叔叔家的御欢,爸,是御欢啊”
“不管,管他妈的谁养的,又不是老子养的,谁?”何骁突然大喊:“崽子,你说谁养的?”
“御咨度御叔叔。”
何时瑞在电话那头吼破嗓子。
“操”
出事了。
何骁挂了电话,吼了声”散会”,看着秘书长,嘀咕:“谁敢动那疯子的人,嫌命长不成,去查查御咨度的电话。”
秘书长退出会议室,不到两分钟回来,恭敬地递上御咨度的个人名片 。何骁弹了下名片,播通了上面的号码。
“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声音。
何骁点上支烟,吸了口,吐出白芒芒一片,才道:“迈轮集团何骁。”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才传来声音:“何事?”
何骁翘上腿,不紧不慢地道:“我儿子说,你养的那孩子失踪两天了。”
电话那头静了,过了十来秒,才传来声音:“知道了,谢谢何总。”
电话挂断,何骁看着秘书长,吞吐着烟雾:“你说说看,这是唱的哪一出戏?”
秘书长叫陈泽,从毕业起就跟着何骁,至今未婚,长得一副斯文败类相,心眼儿比筛子还多。
整个迈轮集团的格言是:不怕何骁吼,就怕陈泽笑。
陈泽阴起来,是连何骁都算计的主,当初万轮集团动荡时,老爷子让何骁联姻,何骁那个反骨得,只差没把家给拆了,最后是陈泽,把何骁反复阴到了对方床上,被对方睡老实了,这门亲事才成。
陈泽推了推眼镜,稍长的头发遮了眼角,拉过椅子坐到何骁对面,道:“那孩子没在大众面前露过面,若是生意场上的对手,动作的时间就选得不怎么好,更不至于绑了人,两天都不联系对方。”
“这么说,那就是霜州那边动的手脚了。”
何骁将烟头抵灭在烟灰缸里,陈泽脸上透出几份兴奋来:“按那人的风格,最晚天黑前,就会有动静传来。”
御咨度还在飞机上,谢清杼先是见了何时瑞和司徒月,问了些情况后,便亲自带人去了御欢兼职的酒吧,同步安排手下人,直接扣了当时的出租车司和还在烨城内的贺非言,自己则直接飞去了霜州,见了贺家的当家人贺丰洲。
谢清杼站在贺家大厅里,一脸寒霜地说:“贺总,谢某此番前来转达董事长的意思,董事长说,这门亲事,今日作废,若那孩子毫发无损,则贺家可活,否则,霜州贺家,就此除名。”
谢清杼说完,看也没看贺丰洲一眼,转身返回烨城。
下午三点,谢清杼安排下去的人,还没有找到御欢踪迹;
下午四点,三个动手的人,被谢清杼找到,并私下扣留了;
下午五点,唐都鉴律集团总部下了指令,在商界内对霜州贺氏集团进行制裁,唐都有四城两市二十一州,所覆盖的势力范围内各大企业纷纷对贺氏集团避之不及,贺氏集团近期已完成项目,纷纷出现不同程度的质量问题;已签约项目,纷纷被解约;在谈项目,全部被中断;公司财务被举报偷税漏税,被上面要求全面清查;
下午六点,御咨度回到烨城,没去公司,直接回了意欢居别墅。
谢清杼在别墅里等着,院子里站了一排高大的保镖,三个黑衣保镖被五花大绑地跪在地上,旁边还跪着个小司机。
贺非言被丢在大厅里,管家张伯也在。
御咨度经过院子时,说了句:“嘴堵上”,一众保镖纷纷上前,对着四人全方位输出。
大厅里,贺非言看到御咨度,怒骂:“御咨度,你竟然为了个不要脸的小东西这么对我,你还是人吗?”
御咨度一把捏住贺非言下巴,几乎将人捏碎,疼得贺非言再也说不出任何话,眼泪跟泄洪的水般流下。
御咨度捏着的手指越收越紧,眼里冷冽如雪山风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贺非言脸上,令她心底止不住的惊悸,害怕得几欲昏厥。
御咨度阴鸷的表情下,传来森冷的声音:“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入我的室,动我的人?”
御咨度一把甩开贺非言,坐到沙发上,接过谢清杼递过来的手帕,认真的擦拭着刚刚捏过人的每一根手指,问:“人还没找到?”
谢清杼轻声道:“董事长,他们对欢少爷用了枪。”
话音一落,御资度死神般的眼神迸向贺非言,直接将人给吓昏过去。
“该死的东西”,御咨度看向管家张伯,“她来家里放肆为什么不告诉我?”
张伯早已汗流夹背,哆嗦着道:“贺小姐打着未来御夫人的名义,不太好拦......。”
御咨度顺起桌上的茶杯砸了过去,杯子在张伯身后的置物架上炸开,四分五散。
御咨度暴戾地骂道:“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撒野,你是昏聩的废物吗?”
谢清杼朝张伯眨了下眼,示意他赶紧下去。
“开枪的那个,让他消失,其他的所有人,送进去,一辈子都别出来,霜州贺家,连根拔。”
谢清杼点头称“好”,又问:“欢少爷那儿......”
御咨度闭上渐渐猩红的双眼,闷声道:“继续找,活见人,死见尸。”
至此,烨城黑白两道,几欲将整座城翻了个底朝天,却不见御欢半点踪迹。
御咨度怒极,但凡跟贺家搭边的势力,均被他强势报复,整个霜州商界,一时间几乎提到“御”字第一反应就是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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