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彻被皇后接连喂了些不知名的东西,现在亓彻看见汤水就发怵。
亓官每三天便会去看一眼亓彻,不过今天该是最后一回了,亓官拍了拍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一步一步从养心殿走出。
亓彻死了。
亓官顺利登基,亓国进入国丧期间。
虞国蠢蠢欲动。
亓官第一次上朝的时候,身上是明黄色的龙袍,垂眸看着面前跪了一地的人,亓官想,她终于……走到了这个位置。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尖细的声音接着响起。
……
亓官在御书房翻着折子,抨击她的人也有,但她没打算管,这种小事也要她管的话,要某些文官做什么用的。
翻折子的动作一顿,亓官垂眸看向折子上的内容。
陛下日夜为国操劳,臣实感欣慰,然皇家子嗣关乎国本,后宫长久空置,恐非长久之计。
又看向递折子的人,是个老臣,原来中立的。
长久空置?亓官面无表情的提笔写上四个字。
还有皇君。
日日早起很痛苦,所以亓官改了休沐,上五休二,再多某些敬业的大臣就又要跳出来烦她了。
某日亓官批完折子从御书房出来后,天已经黑了,她侧头问身旁的青莲。
“皇君睡了吗?”
“刚刚禾枝来消息,皇君还未歇下”
“摆驾坤宁宫”
……
亓官到的时候,宁肆和禾枝正围着一个大铁锅,亓官有些好奇的凑上去,就见两人在烫饼子。
“晚膳没吃好吗?”
“没有,就是想看看今日柳太医说的烫饼子是什么样的”宁肆面色依旧苍白。
说实话亓官也没见过,于是四个人盯着一口锅在等饼熟。
次日亓官在御书房处理事务的时候,收到了楚皇的信,楚皇愿意同亓官商量两国通商的事了,不亏她把魏北遣到边境。
亓官提笔写下中规中矩的办法,随口提了一句可以来亓国看看,结果两日后楚皇回信,他派商队来了,在路上。
把信放到一边,亓官召见晋王进宫,两人说了会儿话,亓官就继续处理事务了。
倒是亓衍,从宫里出来没急着回府,而是去见了早就选好的一个富商,商人最好还是与商人打交道,所以亓官选了个皇商专门应付楚国。
傍晚的时候,圣旨就到了那姓盛的富商家里。
坤宁宫内,夏季闷热,虽然刚入夏,但大多数官员府上都用上了冰,皇宫里就更不用说了,但是坤宁宫里只放了一点点冰,还放在了离人最远的地方。
“皇君夏季就是难熬些,冰离的近些对身子不好,离的远皇君不舒服”柳太医收回手,出声道。
“若是离近些,给他裹上被子,可行吗?”亓官在一旁出声。
“嘶,可以试试”柳太医琢磨了一会儿,好像可行。
……
两人一句一句的讨论,宁肆全程没插上话。
楚国商队刚入京城,信息就已经在亓官桌前放着了,亓官的指尖划过一个人,淡淡出声。
“这个人,看紧些”
“是”青莲应到。
虞国蠢蠢欲动有些时候了,最近更是集结了大批兵马,俨然一副要打仗的样子。
亓官召见了大量官员,主战派和主和派日日掐架,朝上掐完回家掐。
“还是要打的,虞国绝不会放弃的,如果求和,楚国那边便稳不住了”亓官指尖划过内务府给宁肆送过来的新衣裳,看了一会儿后示意禾枝收起来。
“我准备亲自出征”亓官收回手,她分析了虞国近十年的大小事务,得到一个结论,虞国可能看似强大,实则是个纸老虎,若是能打下虞国是最好的结果,若是打不下来,也没什么损失。
出兵虞国这件事,她信任的将领不多,楚国那边也需要人盯着。
不过虞国一定会动手就是了,毕竟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把虞国暗探从亓国揪出来,假消息从亓国源源不断的传回虞国,在现在的虞国看来,亓国因为亓官上位,动荡不安,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这虞国质子也是个人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往亓国安插了那么多的眼线,可惜,如果这虞国质子是亓国的人该多好,至于现在,估计尸体都被狗啃没了。
亓官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
过了一会儿,宁肆缓缓出声,“好,什么时候出发”
“不急,我准备派薛重和肖老将军先走一步,薛重能力不错,但在部署方面不如肖老将军,肖老将军身经百战,此战非他不可”亓官用鼻尖碰了碰宁肆的鼻尖。
“药喝了吗?”
“嗯,喝了,可要把魏北叫回来”宁肆亲了亲亓官,魏北能力也不错,还是曾经跟着亓官的人,亓官用着应该更顺手些。
“不用,他就得待在楚国那边,记得上次去护国寺我受伤那回吗?我在那收了个人,比魏北还厉害,这回让他上”亓官把人摁在床上。
“好了,睡觉”亓官抬手熄了灯。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在亓官宣布迎战的时候,薛重带着粮草已经走了几天了。
宁肆也见到了亓官说的那个人,名顾烨,一看就是武将,身高体壮,这人一直在御林军里,每天都在坤宁宫外。
现在正值夏季,若要打仗,比冬季好些,这一战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亓官把顾烨从御林军里提出来,封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职。
薛重和肖老将军到边境后,与虞国交战多回,双方势均力敌,这时候亓官力排众议,不顾底下一群喊着“陛下”的人,带着顾烨走了。
“我等你回来”宁肆垂眸,掩下不舍,理了理亓官的战甲。
“好,我一定回来”亓官亲了亲宁肆。
亓官走后由皇君和晋王监国,顾及宁肆的身体,亓衍把能揽的事都揽上了,但苏清月孕中难熬,亓衍每天在皇宫和晋王府之间来回跑,眼下乌青用胭脂都压不住。
宁肆又把事情揽回来了,与沈景湛也渐渐熟悉起来,偶尔会一起下下棋。
京中局势还算稳定,宁肆甚至把五皇子和七皇子都拎出来干活了,连日常饮酒作乐的六皇女都没能幸免。
亓官走后两月,亓国大旱,粮食收成比往年少了七成,宁肆第一时间按住消息,消息没传往边境。
“虽然新的一批粮草刚送过去,但也坚持不了多久,国内的百姓也要吃饭,若是开仓放粮,往军中供应的粮草必然受限,军中那么多人要吃饭,粮草供应不上,仗根本就没法打,这时候消息传过去才能及时止损”亓衍有些着急。
“已经开战了,这时候停战,必然会造成我军士气低迷,粮草供应不上的消息一旦传开,虞国必然反扑”宁肆淡淡出声。
见宁肆一点都不急,亓衍镇了镇心神,试探出声“难不成陛下还有后招?”
“我已经传信于陛下了,陛下已经知道了,截住消息是为了防军中恐慌”
亓衍松了口气,有后招就行。
“那现在?”
“买粮食,不是有不少富商手里有余粮在高价售卖,打下来”宁肆冷冷出声。
亓衍点头,之后与皇商盛家配合,在粮食价格即将全线崩盘时稳住了物价,粮食从粮仓中源源不断的划出。
天灾是谁都没预料到的事,钦天监最近的日子不好过。
处理完一系列事情,宁肆卸了力歪在椅子上,缓缓出声。
“禾枝”
“皇君有何吩咐”
“你拿着这个令牌,去常州,同晋王一起把那里的粮食送往前线”宁肆的暗卫托着一个令牌出来。
禾枝有些犹豫,皇君近日状态不太好,她奉亓官的命令看着宁肆,如今这个时候,禾枝觉得自己不能离开。
“去吧,这种事情,换别人去,信不过”
“……是”
宁肆松了口气,他先前把亓官收集来的灵芝都卖了换成粮食藏在常州,借着镇国公府的势力把这事瞒的死紧,幸好他当时换了粮食。
亓衍跟着禾枝赶到常州后,心神激荡,亓官真他妈的是奇才,这种事都算的到。
运往边境的粮草只延迟了半个月后便再没断过,亓官起初怀疑,但见来送粮食的人一切如常,便没放在心上,因为她准备烧虞国的粮草了。
把禾枝骗走后,宁肆召了柳太医,还好亓官足够信任他,只在他身边放了禾枝。
“老夫可一直是你这边的人,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都为了你骗了陛下,若是陛下回来追责,老夫这把老骨头可不禁折腾”
“不会,陛下不会折腾你”宁肆笑着出声。
“实话说吧,你身上这毒怕是解不了了,寻点珍贵的药材养着,还能……”多活几年。
宁肆明白柳太医的意思,点了点头,表示会让人找。
“陛下以前找了那么多珍贵的药材,总有你能用的,让人给我送过去,我挑挑”柳太医收回手。
“嗯”宁肆懒懒应了声,好像没剩多少了,大多都被他卖了。
入秋的时候,战争才刚刚打响,亓官每日与两位将军商量作战计划,有时候会亲自上阵杀敌,整个人沉下了许多,身上多了些戾气,肖老将军看着亓官,亓官正在看远方,将来,这都是她的江山,亓官眼底满是热切,还有毫不掩饰的**,以及势在必得的决心。
肖老将军不禁感叹,他们亓国的这位陛下定然会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记得你手里有一株灵芝来着,千年的,拿出来用了吧,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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