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哥哥的话，她又打开微信，给王林发个捏脸的表情包。
李慕婉：【师兄，你在做什么？】
王林处理工作，听见微信声音，眼中疲惫消散。
王林：【看方案，婉儿呢】
李慕婉：【躺着】
王林看了时间，才到十点，【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困了？】
李慕婉还在敲字，王林视频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师兄。”李慕婉面容泛着困意，从床上坐起。
“很困了？”
“嗯。”李慕婉胸前抱着绒毛玩偶。
“那就早点睡，别等我了。”王林声音放轻。
李慕婉迷糊地眨着眼睛，仿若下一刻就要睡了，“好，师兄，晚安。”
“婉儿晚安。”
*
自搬到月湖景，几乎每日都是王林接送。过两日就是期末考，已经停课了，李慕婉计划去自行室复习，约好王林送她去的。
只是她比以往出门晚，李奇庆也要去公司，难得和她一个时间出门，又主动提议要送李慕婉去学校。
李慕婉推辞，“哥，我不赶时间，自己去就好了，你送我去学校再绕路去公司很耽误时间的。”
“真不用啊？”李奇庆系好围巾，李慕婉推了门，王林也正出来，李慕婉眼睛瞪大，她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前后张望不知在忙什么，心跳跟着漏了一拍。
李奇庆眼一抬，住近来之后倒是第一次见着邻居。
王林一脸淡定地盯着那慌张可爱模样的李慕婉，李奇庆看着他略显惊讶，“王林？你住这？”
王林目光不动声色从李慕婉身上收回，“嗯，你们，也住这？”
李慕婉呼出一口气，生怕王林掉链子把两人交往的事抖出来。
“对，我们刚搬过来没多久，没想到你也住月湖景，还是我们对门，之前在紫虹那聚餐怎么没听你说呢。”李奇庆哈哈大笑，这也太巧了。
王林只露出礼貌的笑意，余光更多的是她的反应。
李慕婉拉着他走，“哥，婉儿要迟到了，你不是说要送我去学校嘛。”
她这话好像故意是说给王林听的。
“刚不是说不用？现在又急了。”李奇庆衣袖被她扯皱了。
“我不是怕哥哥迟到嘛。”
王林漫不经心抬腿跟上，三人等着电梯，除了李慕婉惊魂不定，另外两人都很气定神闲。
“你也要去学校吗？”王林声音悠悠。
“我送我妹妹去，期末考了，学校复习氛围好点。”李奇庆扭头，跟他说话，“都期末了，你还有课吗？”
李慕婉像只猫似的，站在李奇庆旁，大气不敢出，心虚的只以为跟他说上一句话，哥哥就能察觉出来两人关系。
“没什么课，但也不闲。”王林视线穿过李奇庆，盯着垂头的李慕婉。
“我也去学校。”王林说。
李慕婉抬头看李奇庆，李奇庆想说点什么，电梯到了。
“哥，上来。”
眼见李慕婉有意跟王林保持距离，王林按了电梯后很自然地往她身后站。
“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坐我的车去，顺路。”王林故意在她耳边说，又保持着距离，手轻放在她另一侧腰间，在李奇庆的盲区，他看不见。
李慕婉身形一顿，僵硬的不敢动，她感觉电梯里热死了，恨不得早点离开，还要假装不知的样子做给李奇庆看，她温吞说：“师兄，跟我说话吗？”
王林吊起眉梢不语，一脸当然。
李奇庆觉得成，反正都认识，现在还住对门，王林又是玉京大学的老师，顺道车她一程，实在再好不过。
“那也好，”李奇庆替她做主，“婉儿，哥九点半有个会议，不能迟到，你就坐王林的车去。”
“哦。”李慕婉应着，回头礼貌与他说，也不敢看他，“那就麻烦师兄了。”
“不麻烦，”王林挑眉，勾出笑，“我的荣幸。”
李慕婉轻咳一声，心跳快的不行，电梯终于开了，三人在地下车库分开，李奇庆又跟王林道谢，瞥见他手里拎的餐盒，无意说：“你还自己做饭带去学校吃啊？”
“我女朋友喜欢吃，我特意给她做的。”王林大方回答。
李慕婉又连忙咳了一声，恨不得赶紧走。
李奇庆蹙眉叮嘱，“婉儿你感冒了？叫你出门穿厚点了。”
“没，”走出两步的她停住，“哥快去公司吧，别迟到了。”
李奇庆在车窗说：“那我先走了，麻烦你了王林。”
待他车子走远，王林绅士开了车门让她先上，李慕婉睨着他嘴角的笑容，腮帮子鼓起来，生气了。
王林喜欢逗她玩，上了驾驶位后故意不说话。
李慕婉等了好一会，憋不住了，“师兄故意的。”
“故意什么？”
“你刚刚在电梯里那样，要是我哥看见了怎么办，你故意想看婉儿在哥哥面前犯糗，还说给女朋友做的，生怕我哥不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我是给我女朋友做的啊。”王林一脸无辜，“我女朋友爱吃，而且我们本来就在一起了，我是哪句说错了？”
鼓起的腮松下，李慕婉忍不下心怨他，“我知道，可我不是还没跟哥哥坦白嘛，所以，你在我哥面前，不能太明显，现在他是知道你住对门了，我怕。”
王林打开食盒，嘴角笑意隐隐，给她递去早餐，“好，我下次收敛一些。”
离期末考也没剩几天了，他能等。
两人的车离开不久，李奇庆的车往小区另一栋开去，周紫虹裹得严严实实，顶着冷风等他。
李奇庆下车帮她开门，道歉解释，“今早出门恰好跟婉儿一起走，本来说送她的，正好遇见王林了。”
周紫虹手里的爱马仕递过去，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婉儿我们的事？”
李奇庆朝她额头一吻，“不是说好了嘛，等婉儿期末考后我们再告诉她。”他是担心李慕婉知道自己跟她最好的朋友在一起，身份有变，怕她一时难以接受，影响学习，所以打算先瞒着。
“期末考后就跟婉儿说，”周紫虹不容商量，“这事我不想瞒着她，不然每次见着婉儿，我都觉得欠她的。”
“是我，怪我，是我欠你们的。”李奇庆把爱马仕放到后座，脸上挂着温柔的笑，给她扣上安全带。
周紫虹反应过来，“你刚才说王林？他也住月湖景？”
李奇庆目视前方，“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原来就住我们家对面。”
“啊？这么巧？”周紫虹疑惑，“这也太巧了。”
“缘分吧，”李奇庆随口说，“以前在清水云天中学，每回考试我和他文理科第一，时隔多年，兜兜转转，又成了对门。”
说着说着他也觉得太不可思议，没想到跟王林还怪有缘的，周紫虹沉默几秒，“婉儿也是刚知道的？”
“当然，”李奇庆想了想，面色泛起愧疚，“不过婉儿好像，有点怕王林，早知还是不让她坐王林车好了。”
怕王林？周紫虹更是困惑，李慕婉去清水大学的交流会时，还与王林同住公寓，怎么会怕？李慕婉跟周紫虹说过王林其实没结婚的事，这事自然就传到了李奇庆那。
所以听见王林说给女朋友带饭，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见她出神，李奇庆单手握住周紫虹，“是我一时没考虑周全，王林有女朋友了，我不该让婉儿坐他的车，以免人家对象误会。”
有女朋友了？周紫虹又沉思，她跟程贤倒是有些联系，也没听程贤提过这事。
“既然有女朋友再送婉儿确实不合适，不过也没几天，婉儿期末考结束后，也不用总去学校。”周紫虹望向车窗，积雪有消融的痕迹。
下午学校回来，王林又去接的李慕婉，两人一起上电梯，电梯门刚开，就撞见一起下楼的周紫虹与李奇庆。
李慕婉错愕，愣了几秒，好在刚准备入电梯，与王林松了手，不然又碰个正着。
“哥，哥？紫虹？”李慕婉故作镇定，“你们怎么这么早下班回来了？”
李奇庆看向周紫虹，扯出笑，语速很快，“婉儿？我，我们回来拿文件，晚上还有个重要客户要见，紫虹要跟我一起去。”
“哦。”李慕婉压根没多想两人关系，只顾着自己解释，“我在校门口遇见师兄，就顺路一起回来了。”
李奇庆正想提醒她，以后少坐王林的顺风车，但又不好当着他面讲，出于教养，他还是对王林道了谢。
“婉儿，等你期末考完，我再找你玩。”周紫虹拎着包打量起一侧不太说话的王林。
“好，我们好久没一起逛街吃饭了，有空一定要约我。”李慕婉故作轻松说。
“我们先走了，赶时间，婉儿你回去自己点吃，哥今晚回来的晚。”他还不忘嘱咐。
“知道了。”
两人上了电梯，门关紧后，王林一把搂过她腰。
李慕婉心情难平，一天受了两次惊吓，“师兄，以后我们还是分开走吧，我怕再遇到我哥，下次就不一定那么好运气了。”
王林手又收紧，气息留在她下颌，“你哥谈恋爱也没跟你说？”
“啊？”李慕婉仰头一脸惊讶，“我哥谈恋爱了？跟谁啊？师兄怎么知道？”
“周紫虹啊。”王林一脸淡定。
“紫虹？”李慕婉又是一惊，而后笑王林不清楚，果决说，“怎么可能，紫虹跟我和哥哥从小长大，一直跟着我喊哥，我哥也不过是把她当妹妹看，她跟谁谈都不可能跟我哥谈啊。”
“婉儿不信，自己问就是了。”
“师兄可是听说或者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就刚才。”
“嗯？刚才什么也没看出来啊。”李慕婉眉头一皱，王林看着可爱，抚平她眉心。
“好了，不想了，婉儿想要求证，有空问问你哥就是。”两人站在家门口，谁都没进去。
“你先回去。”李慕婉说。
王林向前一步拉她手腕，“你哥出去了，也没人给你做饭，过来吃吧，我下厨。”
她靠过去，什么烦闷都没了，“好主意。”
*
考试周过完，舍友约着聚餐，虽说四年来李慕婉极少在宿舍住，但跟室友感情也不错，且大家下学期都去实习，考研的考研，以后再见也不常，她应了聚餐。
王林叮嘱她少喝点酒，快结束了叫他去接，又跟李慕婉要了定位，他结束工作就开车去了李慕婉聚餐的地点，等了两小时还没结束，王林也没催促，在车上安排好工作，又闭眼休息了会儿。
直到李慕婉出来，才看见室友搀着她，王林隔着灯光，也能看出她走路姿势是喝醉了，他下车脱下外套，给她披上，直接抱起李慕婉，几个舍友见状愣在原地，她们认识王林，却不知两人关系，李慕婉半醉半醒的状态，“我男朋友来接我，我先回去了。”
舍友面面相觑，还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有了男朋友，而且还是商学院里声名远扬的王教授。
“那是王教授吧？”其中一人揉着眼睛。
“是他。”
“慕婉跟王教授？我没看错吧？”舍友们八卦的心燃起，看着两人上车，甜的直直跺脚。
……
“师兄。”李慕婉搂住他，“你来了……”
“婉儿，我们回家。”王林没生气，只是担心她喝了酒不舒服。
“回你家？还是我家？”她迷糊说。
“婉儿想回哪都行。”
“不能回你家，哥哥知道了，婉儿得挨训。”李慕婉恳求他，“等我明天跟哥哥坦白，你再等一等，好吗？”
“好，明天就明天，都听你的。”王林替她系好安全带，“什么都依你。”
“师兄，真好。”李慕婉趴在车窗看，“下雪了。”
王林收回视线，“嗯，下雪了。”
车子驱动，王林车开的平稳，尽量不叫她难受。
“师兄，玉京的雪好看，”李慕婉说，“若年年能与师兄一起看着玉京的雪，就更好了。”
王林：“会的。”
“以前，婉儿每一年都特别期待下雪，师兄说过玉京的雪好看，婉儿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王林听着心头酸涩，忍不住去看她，雪花细碎打在车窗，风也大了，她摁了车窗按钮，冷风吹进来，雪也进来。
“就是这种感觉。”李慕婉喃喃自语。
王林怕她着凉，把车窗摇上去，“婉儿喝了酒，不能吹冷风，会生病的，听话。”
“生病吗？”李慕婉念起高二那年，“可婉儿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王林不知她话里意思，只当她醉了。
她念了一路，话语逐渐模糊不清，王林本不想让她回去，又尊重李慕婉的意思，只能敲门等李奇庆来接她。
“她喝醉了，劳烦你照顾好她。”王林留下话。李奇庆深感疑惑，也没等他问王林就回去了，可有了第一回李慕婉喝醉王林绅士又有分寸的表现，他也没往其他坏处想。
只是李慕婉的话却让原本没有想法的李奇庆生出对王林的芥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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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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