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防我饿狼扑食
嫂子们满载而归，手中的米面油都拎不动。
反观江宁宁手中几块碗上放着一匹黑漆漆不知是马是驴的东西。
戴大嫂有些懊恼自己刚刚忙忘了，她这会什么都没买到也不知道回家能吃些什么？
有些嫂子见她抱着碗，像是宝贝一样。
“大妹子，你这黑疙瘩能干啥用？”
“好看，摆在家里镇宅。”
江宁宁的话让嫂子们唏嘘地摇着头。
“城里来的就是不一样拿着土疙瘩当成了宝贝。这都能换多少的玉米面。”
等人走后，大嫂们紧了紧自己的口袋十分心疼。
“长得倒是好看，可惜不会过日子。简直是败家，还是那赵巧兰合适啊，能赚钱还有技术。”
“偶尔有个头疼闹热还能找她看看，热情还大方。”
“可惜啊，人家就是瞧上了这姑娘。”
“这之前人家还是一直打光棍，愣是没瞧上呀？”戴大嫂瞅着这些人越说越没边。
“哎呀，大概就是命吧。好汉无好妻。”
“散了吧，散了吧……”戴大嫂瞧着她们越说越不靠谱，还是回家做饭吧。
家里的事多得数不清呢？
江宁宁瞧着路边的菜地里长着各种蔬菜，比外头买的还新鲜。
想起自己买的种子，回头种种也能长。
这些日子花钱确实有些冒了。
江宁宁回家时，发现陆连城早已打好饭菜回来。
见她看着那些东西两眼都能发光，觉得好笑：“东西好看也得先吃饭。”
“里面有热水也可先去洗洗，凉快……”
陆连城瞧着她将所有的头发都扎成一个丸子头，额上的汗水顺着碎发低淌着。
因为炎热小脸上出现绯红，倒是……
陆连城递给她一块弄湿的毛巾，自己在院子里山泉处冲了个凉。
江宁宁换了身宽松的衣服出来。
见到桌上的两个大铝饭盒里装着红烧五花肉，白菜和土豆。
还有两小饭盒的饭。
嘴里抿着冒着油花的五花肉裹上一口饭。
简直是美味：“哇，这大厨做得真好吃。”
“咱们的钱禁不住这样花吧？”
两人天天这样吃肉，他的工资除去必要用的钱。
顶多也就够上半月，下半个月就要勒紧裤腰带。
陆连城摇头说着没事，她刚来得先习惯这的生活。
“钱就是用来花的，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陆连城的视线注视着她，催促她快点吃。
江宁宁默默吃着他夹来的菜，小脸都快埋进碗里。
想起小芳的调侃：“你的那位冷漠无情调，以后的日子那么长以后怎么过？”
接触下来发现人家也并非那么冷漠。
陆连城很快吃完饭，收拾着院里的柴火到厨房。
见她回来就抱着那屁黑不溜秋的小马坐在小院摸索。
“这马怎么还裂了呢？”瞧见小马头上的裂开一道长长的裂纹。
让她心疼不已。
陆连城眼里藏着怨念，他怎么还不如一匹马呢？
就连他出门都没有发现过。
陆连城早上醒来发现那黑漆漆的小马就放在床头旁的桌子上。
还有散落着几本连环画。
江宁宁昨夜睡得沉，醒来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人。
大概去营区训练。
晚上回来陆连城远远地就闻到饭菜的香味。
刚进屋就让指导员给叫住了。
他拉着陆连城低声说：“我侄女和丈母娘明天过来探亲，想要你家借住两天成不？”
家属院偶尔借住也是常有的事，招待所还得花钱。
能省点就省点。
陆连城点点头。
“行，那回头和你媳妇说一声。”指导员叹着气：“筒子楼是什么都有，就是屋子小了点。家里还有孩子我去宿舍凑合一宿，也不够。一会让小莉过来。”
两人站在屋外好一会。
隔壁的牛春花手里拿着一小坛酱菜干：“指导员，陆团你俩干啥呢？在门口唠嗑呢？”
“这是今年刚刚腌制的咸菜”
指导员远远就闻到就闻到味道，顺手薅了两根。
牛春花很开心自己做的东西大家都喜欢吃。
见陆连城在，直接将手中的小坛子放在他手中。
“陆团在正好，带给江宁宁总是吃你家的东西不太好。”
说完便回去了。
江宁宁洗着东西，见他在门外站着：“愣着干啥，快进屋吃饭。”
“嗯，来了。”
陆连城进屋就瞧见她放在桌上的连环画。
他放下小坛子：“刚刚牛大嫂给你送了一坛子咸菜。”
山里的时间一般都比较早，大家早早地吃完饭。
夏天还能在楼下的大院里唠唠嗑。
这会天凉人都懒得出来。
家属院的十几户人，睡得也早。
江宁宁早早的就窝在床上看着连环画。
直到陆连城写完手中的东西后才熄灯睡觉。
夜里江宁宁突然醒来，烦躁得睡不着。
陆连城睡觉浅被他吵醒了。
“怎么了？”
江宁宁挠着毛毛的头发坐起来，翻身从他身上爬过去。
“我有点烦躁，你先睡吧”
她点亮煤油灯，往屋外走去。
“去哪？我陪你？”
陆连城起身找衣服披上。
“不用，上个厕所洗把脸。”
江宁宁到院子的厕所，一股热流涌出。
月事！这时候的东西都不太方便。
用的还是月事带垫纸。
弄起来有些繁琐，还要担心漏出来。
她收拾利索后才回屋躺着。
陆连城借着灯火瞧着她的脸色不大好。
“怎么了？”
“快睡吧。”江宁宁打着哈欠，“一会天又亮了隔壁的公鸡又要开始打鸣。”
陆连城等着她传出轻微的呼吸声才睡觉。
只是她睡得一点也不踏实。
借着月色发现江宁宁眼角泛着泪花。
像是做噩梦，呜咽着不知道说什么？
突然搂着靠着床边的陆连城。
陆连城的身体一僵，还不适应自己和她这么亲密的距离。
月光下能看到她显得楚楚可怜。泪眼汪汪。
情不自禁地擦去她的泪水。
细腻的皮肤很快因为他手上的茧子弄泛红。
想来是家里的事给她的打击还没有缓和过来。
陆连城搂着江宁宁的肩膀安抚着。
江宁宁第二天醒来时，发现早已陆连城已经煮好了早饭。
陆连城正在院子里劈柴，她们用的灶台柴火用量还是挺多。
远远就见到院门外有个梳着两条辫子的姑娘端来了两盘饺子。
戴小莉笑盈盈地对他说：“连城哥，这是我家包的饺子尝尝。”
眼神哀怨地冲着门内喊了声嫂子。
江宁宁顾不上这些，毕竟他们两人为啥结婚的他们都有数。
谁还没有几个追求者呢？
犯不着。
她朝着陆连城喊道：“连城，谁来了快进屋呀。”
“戴大嫂的侄女。”陆连城冲着屋里说着。
江宁宁拿来了碗筷招呼着让她也坐下一块吃。
戴小莉神色有些恍惚，再晚点估计眼泪都要流出来。
“不了，我大姑还包了许多。我要回家吃。”
江宁宁让陆连城送去。
吃着饺子，一时觉得自己还是不适应这里的饺子。
她还是喜欢国营饭店的猪肉白菜饺子。
嚼着干巴的嚼着没有一丝的肉味。
青菜鸡蛋，油渣馅的饺子。
口感上是差一些。
在这大西北算是好东西，他们的饭菜里能有一点油渣就是很好的美味。
她还是吃起他做的早餐，把饺子都给他吃。
“怎么了不和你口味？”陆连城一想到那日她一人在国营饭店吃下那么多东西。
现在对着两盘饺子兴趣缺缺。
“这些我包圆了，中午别做饭我去食堂打饭菜。”
陆连城还快把你写饺子给吃完。
晚上他回来的时，就见到戴小莉在他家院子门口晃悠着。
“怎么不进去屋里坐呢？”
得知她要来借住。
他们虽说两间房，一间还是杂物间，这睡哪呢？
戴小莉很简单说，她晚上直接在地上打地铺就好了。
这话一时让江宁宁不知道说什么好。
都能睡得上了何必来他们这里呢？
陆连城还是在柴火间给她临时搭建了一张简易床。
江宁宁对着陆连城说道：“晚上洗干净了才能到床上睡。就一件行礼不然大家熏着可臭了。”
陆连城一时语塞，江宁宁怎么把这事都说出来。
他可是每天都有洗澡的人，干净得很。
戴小莉有些畏畏缩缩地躲在门后问道：“我能先过来睡觉吗？屋里的人都睡了，晚点过来我害怕……”
后面的山林里时不时发出了一些声音。
“快进来吧。免得到时候被野狼给叼走。”
江宁宁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他们刚刚结婚，就安排自己的小侄女过来借宿？
家属院没有房子，附近没有招待所吗？
戴小莉不知声乖乖地到柴房睡觉。
他们的小院柴房还没有通上电，用的是旧式的煤油灯。
打小在农村长大的人其实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住所。
只是她翻转了很久还是有睡着。
陆连城知道她今天身子不爽利，给她烧了一大锅的洗脚水。
江宁宁泡着脚，陆连城到屋外洗漱着。
等到两人同时坐在简易的木板床上时，江宁宁才反应过来。
他们两人今晚要一起睡。
江宁宁才想到之前为了照顾大伤员，两人一人一间屋子睡。
那谁来借住后，两人也不合适分床继续睡。
否者外面的人又不知道怎么编排两人的关系。
江宁宁躺在床上有些别扭，两人前几天也刚……。
她翻身背对着他，能感觉到身后人的气息环绕在她身旁。
两人一人睡一边。
入秋了，山里的昼夜温差大。
陆连城的那床行李被子借给别人。
他从箱子里掏出了一件冬季穿的大棉袄夜里披着。
陆连城脱了外套露出了结实的肌肉与背肌背对她躺下。
江宁宁看着这画面忍不住将自己缩进被窝里扭成虫子。
原本一个人睡的小床，让她翻转着吱呀乱响。
许久，陆连城说：“不要担心，我不会做过界的事。”
自从上回那场意外后，陆连城觉得两人步入同其他人一样的婚姻。
可她怕疼，划分了一张小床分开睡。
“嗯，不是防你是防我饿狼扑食。”
江宁宁打着哈欠说着，毕竟这张床可是她的地盘。
更何况她来月事。
床板吱呀着又响了好几声，像是他在控诉。
陆连城倒是不知道原来她也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惊诧片刻，他脑海里的小人居然盼着她的行动。
但她更多的自是说说而言。
把自己裹成一个蝉蛹。
陆连城反倒是睡不着，身体保持着一姿势不动，
身旁的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
想起那天晚上的烈酒，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刚闭上眼，拢着身上的大衣。
那只蝉蛹下人蛄蛹着身子，一条腿肆意横跨在他身上。
想起她临睡前的那话，忍不住摇摇头。
还是选择替她轻轻揉着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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