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辰熠眉头微蹙："何事如此慌张？"
霓卿看了看玉清晚，欲言又止："这......"
任辰熠拂袖道："但说无妨。"
"您先前让弟子留意的血妖，往步摇城去了。"霓卿道。
"血妖？"玉清晚挑眉。
任辰熠神色凝重："嗯，此妖噬血成性，每到夜晚便开始吸食人血，她不会一次性将人吸干致死，而是每人取一些。"他指尖轻叩桌面，"被她咬过的人皆身中妖毒，我们也只能暂时压制，唯有抓到血妖才能彻底解毒。"
玉清晚眼睛一亮："小沐的九金炉炼制的百毒丸可解百毒，或许……"
"我知道。"任辰熠摇头，"但没有毒源给他，即便炼制出百毒丸也无济于事。"
玉清晚若有所思地点头。
确实，九金炉虽能炼制解百毒的丹药，但前提是需要提供毒素源体，否则即便炼制出来，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我跟小沐去步摇城寻她。"玉清晚起身道。
任辰熠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图纸："正有此意。这是灵州地形图，从千月派往北就是步摇城。"
玉清晚接过图纸，指尖在步摇城的位置轻轻一点："行，等以后有机会再来与你追忆年少时巡游六州之事。"
任辰熠眼中闪过一丝怀念，想起当年在下洲初遇时的情景，嘴角微扬："随时恭候。"
玉清晚来到破月宗时，沈沐辞正与冷佩仙在庭院中研读医书。
听完玉清晚说明来意，冷佩仙立刻兴奋地跳了起来。
"听说步摇城在灵州之内，繁华程度可以排前三！"冷佩仙眼睛发亮："我也要去！我上能提剑杀敌，下能带你们吃喝玩乐，带上我保准不错！"他竖起一根手指："最重要的一点，我路过一次步摇城，对那里有些了解！"
玉清晚被他逗笑了："带你带你。"她想了想，"不过，你要不要跟你爹说一声？"
"不要不要！"冷佩仙连连摆手，"说了就去不成了！"
还没等玉清晚再说什么，冷佩仙已经掏出一个紫色罗盘状的法器，神秘一笑："抓紧了！"
一阵天旋地转后，三人已站在步摇城外的官道上。
"呕——"玉清晚捂住嘴，强忍呕吐的冲动，脸色发青地瞪着冷佩仙，"你这什么鬼法器，晕死我了！"
冷佩仙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罗盘："这叫'舜'，顷刻间顺行千里。"见玉清晚一脸难受，他解释道，"刚接触会晕很正常，我第一次用的时候吐得比你还厉害呢！"
说着，他惊讶地看向一旁面色如常的沈沐辞："你挺能忍啊！我都要好几次才能适应这法器的不适...诶..."
玉清晚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往前拖："走了，就你话多！"
城门外人头攒动，三人走近一看，发现人群围着一个装饰华丽的摊位。
摊位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首饰，几个身着铠甲的士兵正在维持秩序。
"这么多首饰，是要干什么？"冷佩仙好奇地挤进人群，找了个士兵询问。
片刻后他回来，脸色有些凝重。
玉清晚问道："问到了什么？"
冷佩仙压低声音："这步摇城内将人分为三等，入城需要购买令牌并佩戴特定饰品。"他掰着手指数道，"黄色为一等，需一千两，饰品是黄金流苏；红色为二等，需七百两，饰品是银簪；绿色为三等，需三百两，饰品是玄铁钗。"
他环顾四周，继续道："没买令牌的是最低等级，在城里被欺负了也没人管，等级高的可以随意欺凌低等级的，这在步摇城都是合规的。"
玉清晚眉头紧锁："这...把人当什么了？"
"这种做法流传已久，当地人早已见怪不怪。"冷佩仙从袖中掏出三个长短不一的黄金流苏，"来这的都不是善茬，我们小心为妙。"
他将最短的那根流苏别在自己发间，解释道："我买了三个一等令牌，你们快带上。"
玉清晚选了那根带着翠叶纹饰、长度居中的流苏别在发髻上。
剩下那根最长的黄金流苏，自然就归沈沐辞了。
沈沐辞接过流苏，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耀眼的金饰，眼神却愈发深沉。
"小沐？"玉清晚轻声唤道。
沈沐辞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走吧。"
玉清晚叹了口气，伸手替他整理流苏："嗯。"
冷佩仙在一旁点头："先进城再说。"
三人佩戴好流苏，顺利通过城门。
一进城，扑面而来的繁华景象与城外判若两地，街道两侧店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佩戴不同等级饰品的人之间泾渭分明——黄金流苏的趾高气扬，玄铁钗的则处处避让。
"先去醉仙楼。"冷佩仙熟门熟路地带路，他在地图上琢磨过步摇城地形："那里消息最灵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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