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晚和凌云赶回谢府时,只见府门大开,院内一片狼藉。
花盆倾覆,廊柱上残留着几道狰狞的抓痕,空气中还弥漫着未散尽的怨气。
"人呢?"玉清晚指尖掐诀,神识扫过整座府邸,最终在后院的假山石洞中找到了瑟瑟发抖的谢云芝和几个下人。
"清晚姑娘!"谢云芝见到他们,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血色,"父亲和兄长他们突然......突然像中了邪一样......"
一旁的老管家颤声道:"两位仙师,老爷和大少爷突然发疯,见人就抓,沈公子用金色的炉子和铃铛都制不住他们,最后......最后引着他们往城外去了......"
九转金炉和引魂铃!
玉清晚心头猛地一沉。
沈沐辞那小子虽然天赋异禀,但毕竟不善强攻之术,面对两个被怨灵彻底侵蚀的成年男子......
"这臭小子!"她攥紧的拳头微微发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最坏的画面。
凌云按住她的肩膀,声音沉稳:"小沐虽不善攻击,但心思缜密,他既然选择引开,必有周全之策。"他顿了顿,忽然道:"我没记错的话,浔纪城应该是千月派辖地?"
“是啊。”玉清晚眸光一亮:"你是说......"
凌云目光微沉:"千月派结界专克妖邪,且离此地不远。"他望向城外隐约可见的山峦轮廓,"他可能会去那。"
玉清晚当即转身:"那我去把他找回来。"
"等等。"凌云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你进不去的。"他顿了顿,声音压低,"方才说过,千月派结界专克妖邪——而你是妖。"
翠玉镯子在玉清晚腕间发出细微的嗡鸣,她猛地僵住,百年来几乎要忘记的身份,此刻被**裸地摊开,她挣开凌云的手,翡翠般的眸子泛起冷光:"那你去。"
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
最终凌云轻叹一声:"行,你在此地等我。"他指尖掐诀,玉剑应声出鞘,"谢小姐他们需要有人照看,若再有邪物来袭......"
"用不着你操心。"玉清晚背过身去,翠色衣袖下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我既然能活百年,自然有自保的本事。"
紫色剑光划破夜空,转瞬消失在云层之中。
玉清晚站在庭院里,忽然觉得夜风格外冷,她低头看着腕间玉镯——这是她化形时的本体,也是当年老谷主亲手为她戴上的禁锢。
百年来,正心谷上下待她如至亲,连最厌恶妖物的大长老都不曾对她说过半句重话。
可结界不会说谎。
"清晚姑娘......"谢云芝怯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您、您的手在流血......"
玉清晚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不知何时已刺破掌心,她若无其事地抹去血迹,转身时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谢小姐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令尊他们......"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玉清晚猛地抬头:"是麒麟山的方向!"她转身对谢云芝等人厉声道:"你们在这等着,哪也别去!"
谢云芝突然拽住她的衣袖,手指微微发抖:"别...别丢下我们...我害怕..."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这..."玉清晚犹豫片刻,终是叹了口气:"好吧。"
两人匆匆离开谢府。
夜色中,谢云芝落后半步,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她脸上的怯懦渐渐褪去,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
夜风拂过,满院落叶沙沙作响,仿佛藏着无数秘密。
鸿月宗主殿内。
殿中烛火摇曳,映照在谢家父子苍白的脸上。
任辰熠立于阵法中央,银白色的灵力如流水般环绕周身,冷秋行与另一位宗主分立两侧,各自结印,将自身灵力注入阵中。
然而,一炷香过去,谢家父子身上的黑气虽被压制,却仍如附骨之疽,缠绕不散。
沈沐辞站在一旁,眉头微蹙,按理说,怨灵缠被驱散后,宿主应能苏醒,可这两人却仍如活死人一般,毫无反应。
“邪物本体未除,他们便醒不过来。”任辰熠缓缓收势,袖袍轻拂,阵法光芒渐熄,他目光沉沉地落在谢家父子身上,声音低沉而冷冽:“以他们如今的状况,邪物虽控制不了他们,但他们……活不过明日。”
冷秋行神色凝重:“掌门,可否推算出邪物本体所在?”
任辰熠善于卜卦推演之术。
任辰熠摇头:“因果之报,无法以外力窥视。”
“因果?”沈沐辞眸光微动,低声重复了一遍。
——难道谢云芝先前所言有所隐瞒?
可若真如此,她为何要隐瞒?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玉铃,思绪翻涌。
麒麟山的诅咒、血色枫叶、谢家父子身上的怨气……这一切,似乎并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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