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投影仪放的电影。
房间里灯关了,荧光照在少年脸上,迟砚青心思其实都不在电影上面。
迟砚青盯着凌颂之看了几分钟,然后发现他是真的认认真真在观影,抿了下嘴。
一个很寻常的青春题材的电影,男主转学后和他同桌逐渐熟悉,经历了什么什么之后男主把同桌当成最好的朋友。
之后又约定考同一所大学。直到男主和同桌连对视都要慢剪辑,凌颂之终于看出不对劲,试着问:“不是爱情片吗?怎么过一半了女主还没出场?”
“谁跟你说爱情的主角只能是男生和女生了?”迟砚青默默观察凌颂之反应,“他们都差点亲上了你才看出来,是不是也太迟钝了?”
“啊?”凌颂之就说剧情走向怎么越看越感觉他姐好像给他讲过,原来是双男主,他姐可能真和他讲过。
但凌颂之不理解,迟砚青这个攻受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人,是怎么想到看这种的:“这个电影是不是宋佳蕊推荐给你的?”
“不是,这个是我自己找的。”迟砚青淡淡问:“你看了这个电影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特别的感觉,实话说还真没有。
他姐给他推荐过的这种类型不说一百五也有一百,凌颂之喜爱程度比不上宋佳蕊,知道的东西或许能和宋佳蕊比肩:“我应该要有什么感觉?”
“有些上了年纪的人可能接受不了这种,”迟砚青指尖无意触到少年垂在床边的手,蜷缩一下:“想问问你的想法,排不排斥这些?”
“不排斥,”凌颂之寻思着挺寻常的,半响他觉察出那句话有漏洞:“你特么觉得我是上了年纪的人?”
“你想多了,没有内涵你的意思。”迟砚青低低笑了下,心湖荡开一层涟漪:“你不排斥的话,我以后多努努力。”
凌颂之被弄得有点懵:“努力?努力什么?”
“没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反而容易把人吓走。迟砚青揉着少年头发把他脸转回去:“看你的电影吧。”
迟砚青说的那句话其实很有歧义,这个密闭空间的气氛有着说不出的异样。
可能是艺术生和朋友接触都喜欢搞这种浪漫的东西吧。这点上迟砚青确实和陆识桉或夏子米他们不一样。
少年耳朵有点烫,心跳也有些快。凌颂之把这些归咎于第一次和同学呆在房间看电影,心理和生理上的不适应与紧张。
果然出了房间就好点了。凌颂之刚从迟砚青卧室里出来,迎面碰上一只布偶猫。
慵懒矜贵,看到生人也不害怕。凌颂之下意识蹲下身,试探性地伸手碰了碰:“你还养猫啊,它叫什么名字?”
“不是我养的,这是我姐的猫。叫什么名字我忘了,没记住。”迟砚青抓住少年手腕:“这猫随主人,和我姐一样泼,还是别摸了当心别被咬。”
“不会吧,我感觉它挺乖的,气质和你很像。”不过迟砚青发话,凌颂之还是缩回手。
布偶轻轻喵了一声,主动向前蹭了蹭少年指尖。
迟砚青不禁怀疑这只是不是被人偷偷调包了。明明之前摸都不让摸的。
凌颂之:“这不是挺乖的吗,你说它是不是喜欢我。”
看着这一幕,迟砚青不信邪,试探性地伸了伸食指。结果猫大姐一点面子不给,还没碰到扭过身子。
一副莫挨老子的模样。
“……”迟砚青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说了这只不给摸,你还是别碰了,鬼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发疯咬人。”
凌颂之乐不可支,憋着笑:“你被咬的可能性比我大点。”
迟砚青:“真羡慕你猫缘好,不像我连自家的猫都嫌弃。”
凌颂之笑着安慰:“可能是它的眼光不太好,不喜欢你是它的损失。”
话在迟砚青这听起来莫名顺耳。后续凌颂之接了个电话,挂断之后,迟砚青淡声说:“现在就要回去了?”
“差不多,现在挺晚了,”司机已经在路边等了,凌颂之摇着手机示意时间:“走了啊。”
“嗯,拜拜,到家了给我发条消息。”迟砚青轻轻勾了勾少年指节:“下周月考,周末回去好好复习,听见没?”
“知道了知道了,”凌颂之敷衍地应道:“怎么比老唐还啰嗦。”
……
月考在周一,也就是明天。凌颂之进到教室时整个班级吵吵嚷嚷,月考书得搬到教学楼楼下架空层,他们都在搬书,似乎都快搬完了。
而凌颂之因为来得晚,动都还没开始动。辛亏书不多,一次性能够搬完。
凌颂之搬完书回来坐在桌前,掏了掏桌洞里的几大张试卷,问迟砚青:“周末作业写了吗?借我抄抄。”
“写了,”迟砚青手机横屏,抬眼看了一眼:“不过不借。”
“不是,为什么?”凌颂之周末作业没写。
十六班的老师为了防止学生在家什么也不干,作业都留到周日晚自习补,晚读课一上课就会安排组长下去收或检查。
没写的一个个记名字然后抄滕王阁序。凌颂之已经受过一次滕王阁序的痛,不想再抄第二次。
按他的性格作业根本留不过周六,但前天的话一语成谶,凌颂之回家后翻遍整个书包,作业真被落在教室。
凌颂之来的时候手机忘记充电,充电宝又在宿舍,现在处于还有三格电就要关机状态,拍不了作业帮。
离晚读上课只有二十分钟,试卷有七大章,就算凌颂之做题速度堪比神仙也补不完。
凌颂之放低了声音,指责:“能不能别这么小气,你就眼睁睁见死不救吗?”
迟砚青又垂下眼没看他:“自己思考,这些题目不会很难,你完全可以自己做。”
凌颂之纠缠了两分钟,他同桌在原则这一块意外地坚持。论他如何都纹丝不动。
这颗木头,凌颂之打算换一个啃,朝前桌道:“夏子米周末作业写了没,借我抄。”
“写了,”夏子米翻了翻桌洞:“我桌底东西有点多,我找找,你等会。”
迟砚青:“你作业借他抄考试要不也替他考了?”
“啊哦哦……”夏子米刚要抽出来的试卷又塞回去,装模作样地翻了两下,嘴里骂咧着:“我的周末作业去哪了?是不是被偷了,到底哪个傻逼偷我周末作业。”
夏子米最后留下一句:“我作业找不到了,兄弟我也爱莫能助。”
凌颂之:“……”
迟砚青玩着手机,淡淡说:“还有二十分钟,每张卷子挑着题写,能写多少写多少,把做题步骤这些写上去,只要不乱做,老师不会为难你的。”
凌颂之拽紧了笔,咬着牙:“你这样良心不会痛吗?”
迟砚青莞尔:“不会。”
凌颂之气得七窍生烟,想跟他争却又浪费时间,两秒后一言不合地补作业。
凌颂之写题速度比其他人快很多,晚读课上课,组长在旁边多等了他两分钟,才将卷子抽走。
每张卷子空了几大题,凌颂之彻底泄气,他尽力了。虽然他没空过题,但作业空几大题应该没事吧……
想着想着,凌颂之校服衣摆被轻轻扯了两下。凌颂之看到迟砚青,气不打一出来:“干嘛?”
“同桌,”迟砚青轻声问:“晚上带我打会游戏?”
“不带,滚。”凌颂之冷冷甩了一句话:“在你不借我作业的那刻起,我们友谊的小船就翻了。”
真生气了?
迟砚青又扯了几下少年衣角,睫毛长长地垂下:“你是不是也嫌我菜不想带我。”
“我特么都没跟你一起玩过怎么嫌你菜,”凌颂之捉住一个关键词,问:“什么叫也嫌你菜?”
“玩的时候,因为太菜了,经常被队友骂。”迟砚青语气听不出情绪:“我骂不过他们,才想找认识的人打的。”
菜就多练四个字环在嘴边,凌颂之硬是没有说出来:“……你玩什么游戏?”
“和平精英,”迟砚青忍笑:“这是答应带我的意思了?”
“行吧行吧,”凌颂之心里火气散了些,认命:“晚上我带你打两把,先说好,我操作也没多好,掉分了我不管。要是你实在太菜被骂了,别指望我为了你开麦跟路人吵架。”
“那就这样说定了,”迟砚青心情愉悦,唇角弯起了一个清浅的弧度:“晚上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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