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认识周海源么?”
亦不知周越哪里来的胆子,他看上去总是一副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的姿态,哪怕对方是礼部侍郎周海源,他亦不收敛,直呼其名,连一句周大人亦不会说。
苏二娘和阿香有种恍然大悟,回过神来,“还有周大人,他毕竟是大官,我怎么就没想到,瞧我这豆腐花一样的脑子。”
“二娘姐,方才我第一时间回了宅子,就是让侍卫给梁大人带信儿,如果快的话,估计已经带到了。”阿香如梦初醒一般,一边陪同苏二娘回“梅花苑 ”,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番。
茶肆里,热气腾腾的茶香四处弥漫,包裹着柳摇金的场子,台上依旧一把扇子,一块惊堂木,举手投足之间添了几分自信?
“都说那女子不如男,可你看花木兰替父从军,一身豪情,据说当年还有不少女子,闹着要嫁给他,他家的门槛被媒婆踩烂了,可这些女子当中要数一个人最是痴情,你们想知道是谁嚒?”
台下的看客掌声齐刷刷响了起来,“想!”
……
苏二娘在一桌凳上坐下,焦急地等待柳摇金讲完这一场说书,可柳摇金前脚刚开始讲,她苏二娘后脚就进门,意味着二娘得足足等上一场,才能见柳摇金,同她说这火急火燎之事。
皇宫里,司礼监掌印公公一手吊着佛尘,来到皇帝身边,轻声说去承德之事已安排妥当,随时可出发。
昨日下了阵雨,夜里头凉意生发了不少,以为这第二日想来是凉快些才对,没曾想今日一觉起来,凌晨时分,就暑气翻倍,相比前两日**程度更甚。
老皇帝此刻内心亦心焦,这么热的天儿,边关通县新扩大的互市,目前虽有起色,可一时间也难以上交税务以充盈国库。
而淮州铁矿案,梁知远虽去查处了一阵,他作为一国之君,倘若要在较短时间内,凑钱充盈国库,就得动世家各族的利益。
可你让这些世家大族平白无故拿钱出来,没有人愿意,即便皇帝恩威并施,他们亦总能找到各种借口和理由拖延。
活脱脱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况且,这些大族之间利益关系盘根错节,亦不是仅靠着皇权震慑就能解决。
近来,承德避暑行宫还传来喻贵妃趁着皇帝不在又给皇后难堪。
上一次明府行宫,就让皇后在京,她无怨无悔地坐镇,看着太子,将临京守好。
所以,这一次,皇帝断然不可能再留她在这暑热难耐的临京,一挥手便让其去承德清凉清凉。
有喻贵妃的地方,以皇后温吞的性子,倘若没皇帝牵制,必然会闹些事出来。
自从先皇后去世,皇帝伤心到一蹶不振,还是现在的皇后日日夜夜陪伴下,他方才走出悲伤的阴霾,只是,后来活泼灵动又泼辣的喻贵妃走进了皇帝的心,适才和皇后保持了距离。
可皇帝始终是尊重皇后的,她一向温慈,还把几个皇子都照拂长大,没有功劳有苦劳。
至于喻贵妃,皇帝知晓再怎么宠爱她,她亦断不可这么明目张胆地欺压皇后,否则,皇家的规规矩礼节何在,皇家的颜面何在!
一想到这些事,老皇帝额头上皱出了千沟万壑,一旁打扇的内侍额头到面颊被汗水全浸湿了个遍。
正在案几上批阅奏折的老皇帝,突然抬头看了看一旁的司礼监公公,见他正伸手扯自己的衣衫,想来亦是热着了。
公公也刚好抬面,一瞬间撞上了皇帝的眼色,顿时吓坏了,“请陛下恕罪,奴家殿前失仪了。”
老皇帝看了看他,并未即刻回应,少顷,他放下手中的朱笔,缓缓起身,正色道,“起来吧,今日准备去承德,也该去避避暑了。”
司礼监掌印公公听陛下这么一说,嘴角微微动了动,好似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皇帝近日出发去承德的事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皇宫,以及尚在临京的一些大臣家中。
午膳过后,皇帝正在明黄的罗汉床上小憩,司礼监掌印公公正服侍在侧身,拂尘安安静静地垂下来,又扬起,刚又垂下时,唐国公突然奔进内殿,一边急呼,“陛下不好了,陛下!”
行伍出身的唐国公向来中气十足,这一声喊来,将皇帝和司礼监掌印公公同时吓了一跳,“不可扰了陛下清休,还请国公退下。”
这时唐国公才反应过来,但是亦顾不了那么多了,忽地双膝下跪,“陛下,着火了着火了!”
皇帝被吓醒了,内里心惊肉跳,可面上还是一派泰然,“什么着火了,说清楚!起来说话!”
唐国公适才扶着膝盖颤颤巍巍起身,拱手作揖,“启禀陛下,老臣亦是不得已,只是这关乎陛下安全,所以,才不得不闯进内殿,叨扰陛下小憩,请陛下责罚。”
“兰若寺着火了,如今火势尚大,据说整座寺庙基本上都烧着了,没人敢去救火。”
皇帝一听,这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地兰若寺为何偏生这个时起火了?还无人敢救火?
皇帝的瞌睡如果被方才唐国公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现在这则消息,却扎扎实实地褪去了仅有的睡意。
“兰若寺着火,为何无人敢救?”皇帝一个起身,坐直了,倾身向唐国公。
“据说是兰若寺附近有大量的石硫磺,石硫磺遇火,便一发不可收拾地烧了起来。”
皇帝听罢,顿时后退了两步,直接栽坐到罗汉床上。
据说此刻,五城兵马司的人都去兰若寺救火去了,不仅如此,挨着兰若寺一带的黄金商铺亦烧了起来。
现在只是尽可能切断尚为燃到的位置,已经烧起来的地方,恐怕已难以施救,毕竟石硫磺可不是一般的东西。
“火势现在控制得如何?伤亡情况怎样?为什么好端端的会着火?”老皇帝三连问,一时间亦问懵了唐国公,因为他亦还未完全弄清楚情况。
“陛下,微臣只道听途说是太子纵火,可尚未查清楚真相,微臣今日来,是请教陛下是否可以动用禁军力量控制这场火势?我怕再晚一点,兰若寺那一条街都烧没了,这烧的终究还是老百姓的命根子。”
“太子为何要纵火?”皇帝一个反问,唐国公哑口无言。
“微臣听说这把火原本是午时后三刻才烧起来。”唐国公回答这话的时候,双手都在颤抖,全程埋首不敢看向罗汉塌上的皇帝。
皇帝沉默了片刻,看了一眼窗棂外悠悠晃晃闪着白光的天儿说了句,“人命关天,爱卿,朕命你即刻控制火情,不得耽搁,否则拿你试问。”
唐国公领命正要转身而去,刚走到门口,身后又来了一道命令,“朕命你将太子的东宫即刻封锁,任何人不得出入,直到事情真相大白再做定夺。”
唐国公领命而去。
“你去将梁知远和八王爷给朕传来。”
一旁的司礼监掌印公公迈着小碎步,风一样很快消在内宫。
兰若寺烧起来了,全临京为这事儿沸腾了,别街上的人们议论纷纷,来来往往的人群比先前更多了。
当兰若寺烧起来的时候,沈书韫正在囚车里蹲着,虽然天上下过雨,可热浪很快席卷而来,拍打进囚车。
要去锦衣卫官蜀区,就要通过兰若寺的那条兰若街,一队锦衣卫从此处经过时,正好遇上梁知远和舟舟正赶去皇宫。
囚车里埋首的沈书韫,一脸恐慌却依旧内心劝慰自己要镇静,所以,对车外面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亦不知走到了哪里。
囚车与梁知远的马匹相错而行时,梁知远看到了女囚头上的发簪,起了疑。
定了定,确认一二方才认出此人是隔壁的沈书韫。
“沈书韫!”梁知远一声吼来。
沈书韫不知是幻听还是真有人喊她,她抬首四处张望,最后目光落在左后方一匹英俊的马上,梁知远和她四目相对,一眼见她满是泪痕,想来在车里哭过。
梁知远不由分说打马扯过缰绳,朝着为首的锦衣卫走去,“请问这位囚犯犯了何罪?”
为首的锦衣卫自是识得梁知远,双手作揖向他打了个招呼,三言两语将囚车里女犯人的事情道了。
梁知远一边听他陈述,一边侧头看了看沈书韫,她似乎见了熟人,即刻又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现在看上去没有先前那般颓丧。
梁知远听完便知晓这里面定有猫腻,可不同官部之间不可擅自干扰别人的公务与流程。
梁知远点头示意,勾了勾脚,马儿便跟着来到囚车旁边,对沈书韫正要说什么。
就在此时,“砰砰砰!”几响巨大的爆破声,梁知远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同一时刻,载着沈书韫的马也受了惊,发疯似地四处窜,在原地前后左右横冲直撞。
锦衣卫的人被爆炸声,还有漫天的火光灼到顾不了囚车上的犯人。
梁知远的马虽受了惊吓,可毕竟是他训练过的马,手里亦还有缰绳,电光火石漫天飞的空气里,梁知远扯到马上直接冲往沈书韫的囚车。
沈书韫已被方才突然袭来的热浪和震耳欲聋的声音直接吓懵,眼前一片火海袭来,以为自己就要葬身于此。
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马车疯了一样的颠簸起来,颠得她撞上囚车四壁,瞬间全身骨头想散架了一般,没忍住在车里惊恐呼叫,囚车旁,还能听见她嘤嘤嘤地哭声。
待她反应过来喊“救命”时,一把锃亮的刀冲着囚车砍了过来。
“不要啊!”
欢迎宝子评论捉虫讨论剧情,我一直想仔细写女主刻板,给大家展示一下古代雕版印刷术(女主手艺炒鸡好的),传递工匠精神,但是,这样的剧情还在后面,现在暂时这样,等等女主,她正在勇勇地闯!!!
宝子们,话说你们喜欢看这种剧情 感情的吗?我感觉晋江甜宠很受欢迎,我都不知道我这个写得到底咋样。
明天见[让我康康][玫瑰]宝子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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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提刀砍人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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