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雪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水珠顺着她精致的下巴滴落，在瓷白的洗手池里溅起细小的涟漪。她抬手抹去镜面上的雾气，看着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沈若雪......"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来日方长，我们慢慢玩。"
浴室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刻意压低的交谈。沈霜雪耳力极好，清晰地捕捉到"沈大小姐""房间""男人"几个关键词。她冷笑一声，扯过浴巾随意擦了擦脸，转身走向门口。
"姐姐？姐姐你在里面吗？"沈若雪甜得发腻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宴会突然停电了，我怕你出事，特地来看看你！"
停电？沈霜雪挑眉，看了眼天花板——水晶灯亮得晃眼。这借口找的，真是侮辱她智商。
她故意等了十几秒才开门，露出半张素颜："怎么了？"
沈若雪看到她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眼前的沈霜雪卸了妆，皮肤却好得发光，睫毛上还沾着水珠，衬得那双杏眼愈发清澈——该死的，这个贱人怎么越来越漂亮了！
"姐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沈若雪很快调整好表情，伸手就要挽沈霜雪的胳膊，"刚才突然跳闸，我担心死了，赶紧带人上来检查电路。"
沈霜雪侧身避开，目光扫过她身后那群"电工"——统一穿着黑色工装，腰间鼓鼓囊囊，分明藏着相机。最后面那个矮个子，领口别着微型麦克风，红光一闪一闪。
专业啊。沈霜雪在心里吹了声口哨，上辈子她怎么就没发现这些漏洞？果然仇恨是最好的美颜滤镜，连智商都能提高。
"检查电路需要带摄影师？"她指尖点了点矮个子的领口，"最新款索尼4K，沈家什么时候这么阔了？"
沈若雪脸色一僵，很快又红了眼眶："姐姐你在说什么？他们只是普通电工......你是不是发烧了？"说着就要摸沈霜雪的额头，指尖却"不小心"勾到浴巾——
"唰"的一声，浴巾滑落大半。
沈霜雪早有准备，反手扣住沈若雪手腕，借着她自己的力道往前一拽。沈若雪踉跄两步，膝盖重重磕在门槛上，发出清脆的"咔吧"声。
"啊——！"沈若雪尖叫出声，妆容精致的脸瞬间扭曲。她带来的那些人下意识举起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
沈霜雪就势半蹲，浴巾重新裹得严严实实，声音压得极低："妹妹急什么？姐姐还没开始表演呢。"
下一秒，她抬手狠狠扇在自己左脸，指甲精准地划出三道红痕。白皙肌肤立刻肿起，看上去触目惊心。
"来，继续拍。"她对着镜头勾起唇角，"标题我都帮你们想好了——《沈家二小姐深夜带人强闯亲姐卧房，暴力拖拽导致受伤》，怎么样？够不够爆？"
沈若雪疼得眼泪直流，闻言猛地抬头："你疯了？！"
"嘘——"沈霜雪按住她肩膀，指尖正好掐在麻筋上，"妹妹不是最爱演小白花吗？姐姐今天教你，什么叫真正的受害者视角。"
说着，她突然拔高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若雪！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就因为我不同意你把李总介绍给陆少？就因为我劝你珍惜名声？我是你亲姐姐啊！"
沈若雪瞪大眼，还没反应过来，沈霜雪已经抄起走廊的花瓶砸向自己额头——
"砰！"
鲜血顺着额角流下，在锁骨处晕开一朵妖冶的花。沈霜雪晃了晃，正好倒在赶来的管家怀里，声音虚弱得恰到好处："张叔......别怪若雪，她、她只是太害怕失去陆少了......"
张管家看着沈霜雪脸上的伤，再看看举着相机的"电工"，脸色黑得能滴出墨。他一把年纪什么没见过？当即朝身后保镖怒吼："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些人的相机全给我砸了！一个都别放走！"
沈若雪终于慌了，挣扎着爬起："不是的张叔！是姐姐先动的手——"
"我亲眼看见你拽大小姐浴巾！"张管家指着监控死角，气得手抖，"老爷夫人马上就到，二小姐最好想好怎么解释！"
沈霜雪靠在管家怀里，指尖悄悄按下手表侧面的按钮。下一秒，整个沈家别墅的音响同时响起——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就因为我不同意你把李总介绍给陆少？"
"......妹妹不是最爱演小白花吗？姐姐今天教你，什么叫真正的受害者视角。"
录音清晰得连沈若雪急促的呼吸都收录进去，在午夜别墅里回荡，字字诛心。
沈若雪脸色瞬间惨白，她带来的那些人见势不妙，扔下相机就想跑，却被保镖团团围住。闪光灯亮起，这次对准的是她——沈家二小姐，衣衫凌乱，膝盖红肿，脸上还挂着来不及收回的狰狞。
沈霜雪在没人看见的角度勾了勾唇。上辈子沈若雪用"浴室门"毁她清白，这辈子她先送妹妹一份"走廊门"大礼包，礼尚往来。
"张叔......"她气若游丝地开口，"别惊动爷爷，他身体不好......只是小伤，我自己处理就好......"
——以退为进，她太懂沈老爷子的逆鳞。果然，话音未落，楼梯口传来拐杖重重杵地的声音。
"处理什么？我沈家的嫡长女，轮得到旁人欺负？！"
沈老爷子一身唐装，不怒自威。目光扫过沈若雪，再看向沈霜雪时，眼底满是心疼："小雪，到爷爷这儿来。"
沈霜雪眼眶瞬间红了，却不是装的。上辈子她死后，爷爷急火攻心当场吐血，不到三月便撒手人寰。如今再见老人精神矍铄站在眼前，她心脏像被一只无形大手攥住，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爷爷......"她哽咽着扑进老人怀里，鲜血蹭在藏青色唐装上，触目惊心，"别生气，若雪年纪小，不懂事......"
"二十三岁还小？你二十三岁的时候已经拿下钢琴国际大奖了！"沈老爷子冷笑，拐杖指向沈若雪，"给你一晚上时间，写清楚今晚每一件事，明天董事会我要看到完整报告。还有——"
他目光落在那些被砸烂的相机上，"这些垃圾，原价十倍赔偿，从你零花钱里扣。"
沈若雪眼前一黑，十倍赔偿？那得几百万！她每个月零花钱才二十万，这要攒到什么时候？
"爷爷，我真的没有——"
"闭嘴！"沈老爷子一声怒喝，"再狡辩，就滚出沈家！我沈家不要这种心术不正的东西！"
沈若雪浑身一颤，不敢再说话，只能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沈霜雪。
沈霜雪却懒得再看她，虚弱地靠在爷爷怀里，任由私人医生给自己处理伤口。碘伏刺激得伤口生疼，她却笑得畅快——
第一局，她赢了。
但这只是开始。
沈若雪，陆景琛，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
夜还很长，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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