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的车流声、里面人们的说话声,掩盖住魏平的声音,他们不用担心会有人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沈顾我没办法,只好一五一十解释完,但是没说越雪微对他做的那些变|态的事情。
“他在追你?”魏平皱眉,看起来老了十岁不止。
沈顾我喝了口酒,心情也是郁闷,“要是原来知道他喜欢我,那我肯定不理他,但现在也还好,他说他不会违背我的意愿。”
魏平倒是若有所思,“你说,他没对你有别的行为吧?”
沈顾我握着酒杯的动作有一瞬间的怪异,装作自然答道:“当然没有,我可是直男。”
为了增加可信度,他特意强调:“等他回来,我就和他说清楚,我是直男,只喜欢女人。”
魏平不咸不淡瞅了他一眼,心思在这时安静了下来,“越总回来了你就和他说清楚?那要是他恼羞成怒,不让你升职了怎么办?转口贸易的事他也知道,万一他这人没品,一下就捅出来了呢?”
沈顾我被他的猜想吓到,仔细一想发现都是实话,很是惊慌地问:“那怎么办?那我总不能去求他别这么做吧?”
“据我所猜测,他在追你应该是真的,是不是真心喜欢就不一定了。他们那种富二代在乎的只有新鲜感,新鲜感一过,人就没了保质期,曾经再喜欢都会被抛弃。”
魏平撑着头,分析得头头是道,“而且,你还在他家分公司上班,要是你真把话说绝了,升职的事我看够呛,太子爷的心思多少人都盯着,你哪怕不被炒,估计都得被穿小鞋。”
沈顾我的绝大部分职场技能都是来自于魏平,在工作中,几乎都是对方指哪儿他打哪儿了,虽然打得也一般。
没办法,在高考没考到双一流大学时,沈顾我已经确定了他不是一个太聪明的人,很多事情都拿不定主意。
“那魏哥,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和他在一起?”沈顾我想想就浑身胆寒,想到了第一次和越雪微看的电影。
要做那种事……
魏平打掉他的手,严厉道:“当然不是,你不是直男吗?”
沈顾我欲哭无泪,“你直接说吧魏哥,我没懂你的意思。”
“你吊着他,男人嘛,都一个德行,觉得没意思了就走了,你还能从他身上捞几笔,”说着,他低头看了看沈顾我的身上,名贵的腕表、特别的领带,“再说了,你要真当上总经理了,手里没一点人脉资源就不怕被领导挤兑死啊,手下的人更不会服你了。”
简而言之,没有越雪微,他这辈子就这样了。
原本就不满足于以前物质一般的生活,当下又被奢侈品滋润过,物质的上乘高度满足了沈顾我的心理。要是再让他回到原来寡淡的生活,他觉得他真会疯了。
指在冷宫里疯的那种。
“可我是直男啊!”沈顾我掩面,他始终无法跨越心里那关。
魏平邪魅一笑,“让你吊着他,没让你和他在一起,他要表白,你就搪塞,说点好听的话,哄着。”
“有用吗?”
他这样认真问,魏平原本十分有把握,现在也忍不住重新思索,“要工作还是要节|操?”
其实,只要不做到最后一步,沈顾我是真的都能接受。
“你不用急,这是大事,要好好考虑。”魏平没逼他,拿漏勺把菜捞起来放自己碗里。
魏平说的没错,他要是升职了,需要的资源只会更多,而他当下累计的根本不够,很大程度上都得依靠越雪微。
如果只是吊着,不谈恋爱,还是直男吧?
他有些不确定,“富二代都很三心二意不长情吧?”
魏平笑了下,朝他抬了抬下巴,“别说富二代了,你想想自己,就喜欢一种类型的美女?”
沈顾我一愣,食指擦了擦鼻尖,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
菜快被吃完时,魏平突然语重心长地说:“小沈,这个事情其实你根本就没得选,越总会给你送这么多名贵的东西,吃定了你拒绝不了。我也是看着你在公司走到这一步,想着都没办法,还不如多争取点儿东西,要不然被他搞出公司,我帮不了你。”
最致命的危险在这里。
原则上来讲,富二代追人不至于不顺心就撕破脸,但要是做得太过分了,对方能有一百种方法让自己束手就擒。
事情要真到了那份上,可就一点主动权都没有了。
魏平不愿意在沈顾我面前当这个恶人,但也不能一句话不说。
早上,他被喊到许总办公室,对方笑眯眯地请他坐下。
重要的信息说完,许总交叉着双手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眼里是不容置疑的仅有一丝谦虚的光芒。
“这是越总的意思,做与不做都取决于你自己,小沈在你手下,我们都不希望公司失去这么一个人才。”
许总笑眯眯的脸在他的脑子里一直盘旋,无法挥退。
魏平回神,望着沈顾我,内心生出了点儿愧疚的心思,沈顾我向来不太有主见,脑子还能算得上活络,为人也讲义气。他能做的,只是尽力将对方的损失降到最低。
沈顾我吃完最后一口毛肚,好像已经下定了决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魏哥,越雪微人傻钱多,我讨好他,他给我资源,谁都别有负担。”
魏平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我得当上总经理,赚到百万年薪,买房结婚,生三个孩子。”沈顾我壮志难酬。
即便是现在魏平不当面给他指出来,沈顾我也清楚他不太能拒绝越雪微,对方实在是太大方了。如果说以前他还对被追砸钱砸礼物的事情不耻,到现在,上了几年班,已经彻底妥协。尤其是,他原本就喜欢那些东西,却一个都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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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雪微静静站在落地窗前,市中心的大平层让他从窗户中就能眺望到街上车流如织、霓虹彩灯的风景。
他没去外地出差,只是换了个住处。
这个小区是他家旗下公司的产业,在以前价格还没炒高之前购入的地皮,最近几年才算完全竣工,还是很新的小区。
耳边是一助汇报工作的声音,瞧见越雪微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一助立马停了汇报,转而说:“总裁,要不要喊医生?”
越雪微从窗边走回去,修长的身形十分占据人的视线,一眼望不到边,他随意地抬眼,“订的那辆跑车什么时候能到?”
追人,他自然得拿出态度来。
“刚落地澳洲,大概还有一个礼拜才能办好手续运回国内。”一助面无表情地讲。
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暂时的安静氛围。
一助没避开,直接在越雪微面前接起了电话,来电备注是“二助”。
越雪微身边的几个助理,都称职位,懒得去纠结那些名字。
挂了电话,越雪微先开了口,“说的什么?”
能让一助不避开他接的电话,一是工作,二是关于他的某些私事。
“越董事打算在六月初举办一场宴会,邀请一些商业合作伙伴极其家眷,当然,各家公司一定职位的员工也会接到邀请函。”一助言辞简洁。
做老板有一个坏处就是,没有真正的下班时间,因为是自己的或者自己家的公司,默认没有私人时间。
西装外套的扣子已经尽数解开,越雪微此刻的面容有些许的不耐烦,“可以,你让三助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好的,”一助话没说完,“董事的意思是这场宴会希望由您来主持。”
自然不是主持人的那种主持,而是代表首次将越雪微以公司掌权者的身份正式被引出在大家面前,含金量不可谓不高。
越雪微眉心微蹙,语气冷淡:“我不同意,让我爸自己去,或者叫别的老董。”他的计划还没有那么快。
一助并不意外,确切来讲,无论越雪微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不会感到惊讶,他只需要完成自己的工作,并不需要审查,老板的工作或者私人情绪。
“还不走吗?”越雪微提醒他。
本来是要走的,一助突然想到了件事,停住了脚步,文件夹被他盖在身前,“总裁,二助说,刚刚沈先生向她打听了您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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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顾我对周康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的,两人大学时是室友,关系还算不错。
他们的家境差不多,在大学的消费水平也相当。加之那个年纪的男大学生爱好都差不多,平时都会一起约着出去打球、上网之类的。
但是,周康是高考失利考上的那所大学,本来都找好复读学校了,后面又因为周康不想去了,于是去上大学。
一个宿舍四个人,最开始都是寝室活动,但后面逐渐有了分化,周康有意和沈顾我亲近,沈顾我贪图每次桌上多的冰棍或者淀粉肠,他对对方的观感很好,二人顺理成章感情更好。
“你在国内找工作了吗?”沈顾我先问。
周康染了头红色的毛,虽然刻意用的是更暗的色调,但仍旧很显眼。
他长了张很端正的好看的脸,脸上线条分明,特殊的发色让他身上多了分玩乐的气质,“我回国前就拿到了大厂的offer。”
沈顾我咬住吸管的动作顿时加了力,别扭的地方就是,他嫉妒周康。
明明两个人家境差不多,周康却是家里的独生子,和家里人的关系都特别好。不仅如此,周康本人在本科期间毫不费力就拿到了四年奖学金,参加比赛也拿过国家级奖项。毕了业,更是轻轻松松出国读研。
周康研究生换了专业,他本科期间就参加过现在专业的比赛,虽然是以业余人士的身份参加,但也拿到了非常不错的成绩。
“怎么,心疼我?”他歪嘴笑着冲对面眨了两下眼睛。
要不是他长得好看,不然这动作非把人油死不可。
“滚!”沈顾我不留情。
“现在住哪儿?”
“没找到房子,还住着酒店呢。”他撒了谎,即将入职的公司早就分配好的员工宿舍给他,标准的一室一厅,他没搬而已。
果不其然,可能是由于收入不高,沈顾我还算节俭,当下便有些不悦:“酒店那么贵,房子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找到的,不能先住家里?”
沈顾我刚毕业出来工作时,也没住过家里过渡。
周康弯下眼睛,有些委屈,“离得远,我爸妈说顾不上我,让我自己解决。”
沈顾我心里有点儿窃喜,他很快意识到了这份喜悦即将出现在他的脸上,他轻咳一声,想也没想就道:“那你直接住我那儿呗,等你找到房子再搬走。”
“真的吗?”周康坐直了身子,眉毛跳了下。
沈顾我没想太多,反正也是室友,对方那么惨了,别住不起酒店沦落到睡大街了,“当然是真的,但说好,你得睡沙发,我床是单人床。”
周康小小地失望了下,但表情还是挺开心的,应下了,甚至还允诺了会做家务。
就这样,他们先打了个车回酒店拿行李,才回的沈顾我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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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生三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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