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和尚还没君令仪高,到了他们面前行了个礼,缓缓道:“见过两位施主,住持有请,请随小僧到庙里一叙。”
怎么不是直接赶人走?而是邀请进庙,不会是说教和罚款吧……
君令仪脑瓜子飞快地转了转,陪着笑道:“小师父,你看我们刚到,一枝花都还没卖出去,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这次吧。人生多艰,讨口饭吃不易呀!”
小和尚的脸上无情无绪,丝毫没有被感染到,依然不紧不慢道:“施主,住持只吩咐小僧邀请二位,并说酉时之前前来即可,其他并未传达。”
这意思是不赶人了,酉时前收摊就行了?
君令仪不放心,问道:“那罚款不?”
小和尚摇了摇头。
君令仪舒心一笑,道:“那谢谢了哈!”然后给小和尚一个作揖,真诚道,“我佛慈悲,普陀众生。”
小和尚朝她回了礼便回去了。
两人赶紧张罗着开摊。
容成叙这小白脸自带聚光灯效应,他往摊位前一站,很快就吸引了一众年轻女孩,但大多数都是娇羞迟疑的,只顾偷看他,不敢过来搭讪。
君令仪立马敏锐地嗅到商机,谁说玫瑰一定要男人送的,自己送给自己,自己取悦自己也可以呀。
她忙高声招揽道:“美女们来看看,A级红玫瑰,10块钱一枝,加两块可以和这位帅哥合影一张。买不着吃亏,照不到后悔,过了这个村没那个店啰!”
容成叙一听,虽不知何为合影,但感觉并非好事。他还来不及拒绝就已有女孩走上前来,兴奋地问道:“12块真的可以和你合影吗?”
他张了张嘴想回绝,谁知君令仪立刻满脸堆笑地答道:“那当然!来,亲爱的,你是他的第一个客人,让他把花拿给你,这是额外服务哦。”她朝容成叙努了努嘴示意他干活。
容成叙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地顺从了她,抽了一枝玫瑰递到那女孩手里,在君令仪的摆弄下跟女孩合了影。
有了第一个客户破冰,刚才还在观望的女孩们一窝蜂地涌上来。
君令仪笑得合不拢嘴,一边递花收钱一边忙着帮他们合影。
容成叙一开始还听话的挤出点笑容,后面则是全程面无表情麻木地任她摆布,活脱脱一个白嫩高大的美男木偶。
这人和花一起捆绑销售,玫瑰就被陆陆续续地卖了大半。
这时,一对深眼窝白皮肤金发碧眼的外国情侣走上前来,那男的问:“How much is the rose?”
君令仪忙道:“Ten yuan a rose。”
外国情侣买了一束十枝玫瑰。
容成叙看着走远的异域长相的两人,问道:“君小姐,岭南开通了通商国道吗?这是波斯人吗?”
君令仪眨了眨眼:“波斯?应该不是吧,看长相和口音可能是俄罗斯人?哪个国家不重要,重要的是付钱买我的花就行。”
容成叙感叹道:“一个流放之地通商竟如此方便顺畅,真是稀奇。”
君令仪睨了他一眼,无语道:“我们国家加入世贸好多年了好不好,你脑子活在古代当然觉得稀奇。”
容成叙不解:“何为世贸?何为古代?”
君令仪转头看了看他,他神情是真挚诚恳的,不像装的。
唉!长得这么好看,可惜精神病重症患者无疑啊!
君令仪正式道:“容成叙你听好了,我们现在活着的这个世界是21世纪,公元2025年了,新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是法治社会,没有皇帝没有公侯伯爵,更没有奴隶,人人生来平等和自由。在这里,侯爷没有特权,打架是违法的,杀人是要偿命的,懂了吗?”
容成叙一笑:“听起来国泰民安,不错。不过本侯不需特权,只想保命。”顿了顿,他又问,“公元2025年是大煌靖安二年的另一种叫法么?我倒是首次听闻。”
唉呀妈呀!头疼!她真的是口水多过茶,干嘛要给他普及这种普世性的概念呢。他认为自己活在古代某个朝代,跟他解释那么多也没用,他根本理解不了!说实在,虽然她历史学得一般,但叫“煌”的朝代总会或多或少的听过吧,可她闻所未闻啊,不知他是在哪部古装剧一头栽进去出不来了。
君令仪揉了揉太阳穴,决定不再跟他探讨这个没有结论的“深奥”的时代观了。
容成叙似乎也没期待她回答自己,百无聊赖地观察起路人来。
蓦地,他突然从摊位走了出去,径自走到几名穿着汉服的男孩女孩前面,向其中一名头戴步摇的女孩绅士地鞠了个躬,道:“纵怀向娘娘问安。”
那女孩一愣,不明所以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容成叙问道:“娘娘,宫中是否生变?你为何逃至此地?”
那女孩左右看了看,试探道:“在拍戏吗?没看到摄像头,是拍背影吗?我应该怎么反应?不对啊,你没穿戏服,是找人对戏吗?”
容成叙闻言双眸一冷,严厉道:“大胆!你并非显妃娘娘,何以戴着她的步摇招摇过市!”
那女孩被吓了一跳,她旁边的男生跳出来冲容成叙道:“你神经病啊!什么娘娘的步摇,这是我们在景区服装租售店租的,光明正大地戴。”
君令仪一看情况不妙,连忙过去一边拉走容成叙,一边向他们道歉:“不好意思啊!他脑子是有点毛病,不用管他,你们继续玩。”
这回容成叙不依她了,追上那头戴步摇的女孩拦住了她,不客气道:“请小娘子把步摇取下。”
刚才跳出来那男生是女孩的男朋友,哪能让一个陌生人莫名其妙欺负自己的女朋友,立刻就没好脸色了,喊道:“你给我走开!再过来我可不客气了!你要是打我女朋友的主意我可饶不了你。”他说着抡起拳头作势要动手。
君令仪赶紧又过去拦在了他们中间,陪着笑脸道:“抱歉抱歉!他是我男朋友,他可喜欢我了,不会对你女朋友怎么样的。”又转过身来面对容成叙,劝道:“我说侯爷,那步摇是假的仿造的,批量生产的,喜欢的女孩都可以戴。喏!你看那边,不也有女生戴么。”
容成叙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确实又有其他小娘子戴着一模一样的步摇,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好不风情。他这才信了她的话。
君令仪把他拉着回到摊位,教训道:“你不是说在这里不要特权只想保命吗?你看你干的好事,莫名奇妙去纠缠人女孩,人男朋友都想打你了。你再这样下去,小命难保。”
容成叙邪魅一笑,左右而言他:“你们口中所称‘男朋友’是定亲之人么?”
君令仪眉头一跳,她可没忘了刚刚为了息事宁人,情急之下自己亲口承认他是她男朋友……
“咳!这得好好解释哈!你说的定亲之人相当于我们说的未婚夫未婚妻,但男女朋友嘛,就是彼此喜欢但还没谈婚论嫁的对象。”
君令仪瞄到他越来越上扬的嘴角,忙又补充道:“男女朋友也会分手,再喜欢上别人,这都很正常。”
见他的嘴角凝住了,君令仪再接再厉:“我刚刚说你是我男朋友,只是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为了保护你,你不要多想哈!”
容成叙眯起了那双好看的瑞凤眼,不咸不淡道:“君小姐到底哪句真,哪句假?我竟无法分辨。”
君令仪郑重其事,言简意赅道:“处于道义保护你是真的,但你不是我男朋友。”
容成叙垂下眼帘抿紧了唇,沉默片刻,又道:“你喜欢上别人?他比我俊俏?”
君令仪知道他肯定又把她当成是任君了,如果不断了他的念想,角色错乱这个问题是解决不了的。就当她是任君,就当她移情别恋好了,这样他就不会再困在那个什么大煌朝里走不出来了吧。
她默默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算承认了。
空气安静了良久,正当君令仪以为这事就此揭过时,又听到容成叙沙哑的嗓音不甘心地问道:“可你为何接受了我送的木梳,不是对我旧情难忘吗?”
君令仪眨了眨眼:“你不是说感谢我收留你吗?”
容成叙苦涩地一笑:“哪个男子感谢一名女子会送木梳,君小姐莫不是又捉弄我?”
吓!难道男人送女人梳子是有特定含义的吗?也是定情信物?!她没谈过恋爱她不知道啊!她以为只是谐音梗,例如“梳理烦恼,一梳百顺”之类的好意头。
君令仪正想着,就听到他似隐忍似憧憬地喃喃道:“结发同心,白头偕老。”
她一怔,莫名地有些触动。
看来这神经病对任君的感情极深,她假装任君的身份骗他不知是好是坏,也不知任君现在哪里?到底是剧里的名字还是演员的名字?有空得记得上网搜一搜。
容成叙不依不饶道:“君小姐是否应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君令仪扯了个僵硬的笑容,小心翼翼道:“要不,我把梳子还你?我们当啥事也没发生过?”
容成叙眸色一冷,竟强硬道:“我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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