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漪笙在陈盼弟点了点头后跟了上去。男人拐了两个弯进了一个小区。小区很旧,没什么围栏,直接暴露于街道前。
苏漪笙看着他的背影,发现他粗壮的身材,却穿着一个收腿的裤子和方形框的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猥琐,这一外貌让苏漪笙对他多了几分厌恶
男人进了一个单元门,苏漪笙不好再跟着,就贴在了门口听里面的动静。
“啪”一声,门被关上了。听声音离得并不远,大概也就二楼的样子。苏漪笙追上去——一层只有三户人家,她敲了一个最可能是男子的家门,在一小会儿后被打开了。
“谁?”探出头的是个小老太太,有着花白的头发并戴着老花镜。
苏漪笙咽了下口水,她想到这种老式小区邻里间应该关系不错。她试探地问:“我来找我表哥,他就是……长得高高的,挺壮实的,戴个小框眼镜。”
“隔壁。”老太太说完这句话就关上了房门,天色太晚了,她的屋内只开着一个小小的灯,苏漪笙刚才的敲门应该是把她吵醒了。
她走去隔壁,想了个借口后敲了敲门。门很快被打开,她和那个猥琐的男人近距离对视着。
“干啥?”男人操着口音,唾沫星子喷在苏漪笙脸上。
但她没法生气,耐着性子陪着笑脸道:“我想在您小区租个房子,请问有意向出租吗?”
男人愣了几秒,随后问:“怎么大晚上来问?”
“白天工作太忙了。我就是……换了工作离家太远,就想在这租个房子。”苏漪笙临时想了个借口,怕男人不信还补充了个理由。
苏漪笙本想着就算男人不租房子,也可以问问能不能看看户型什么的,却没料男人敞开了门,让她进去。
可能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在晚上确实对一个男人没什么杀伤力,男人让她自己看看,他自顾自地去了厨房。
房子很乱,复合苏漪笙对这个猥琐男的刻板印象。家里的茶几上堆满了酒瓶和外卖盒,衣服胡乱地扔在沙发上。
苏漪笙走到卧室,发现床单已经发黄,臭袜子堆在一块放在床底。她捂住了鼻子,此时有些害怕猥琐男这么放心自己是不是把自己也当成了猎物。
她迅速地又看了几间房间,出来时正好遇见男人端了杯水放到了茶几仅有的空地上。
“怎么样,满意吗?”男人的声音很尖细,让人的耳朵十分不舒服。苏漪笙看着那杯水加深了自己会被害死在这里的猜测。
“你打算卖多少钱?”苏漪笙还是打开话题,想多找些线索。
男人回答地很迅速:“五十万就能卖!”
虽然是老式小区,但这个房子大小绝对不止五十万的……莫非他就是凶手,他怕事情暴露要卷钱跑掉?苏漪笙做出思考的样子,踌躇地看向茶几的角落。
在这个邋遢的屋子里,只有茶几的第一层是干净整洁的,那里放着一个小盒子,精致地让它和周围格格不入。
红绳会不会藏在那里?苏漪笙摸摸手指,她此时对着这个高大的男人有些畏惧。她得找到机会打开那个盒子……
“我想再去厨房看看。”
男人爽快地答应下来,带苏漪笙进了厨房。厨房也很乱,台面上被溅得到处是水渍。她很快就发现擀面杖被扔在离她不远的墙角处。
“那个……”男人突然靠近,遮盖了她头顶的大片灯光。苏漪笙没有多想,举起擀面杖就砸向了他的头。
男人晕了过去,苏漪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跑到那个茶几前,拿出那个精致的小盒子。盒子被上了锁,是六位数的密码锁。红绳会在里面吗?苏漪笙走到男人身边,掏出了他口袋里的手机。
手机没有上锁,一滑就解开了。
男人手机的壁纸是一张合照,是他和一个女人。这个屋子乱成这样,明显没有女人住过,那照片中的女人会是谁呢?
苏漪笙翻了翻手机相册,有很多女人或是两人的合影。最前面的是一张结婚照,男人笑得很开心,穿着也得体大方,两人抱在一起看起来很甜蜜。
再往后的是在家里或者在外面游玩的照片,最近的……则是女人躺在病床上。男人的打扮随着女人生病变得越来越邋遢,面色也越来越憔悴。
难道是自己误会他了?
苏漪笙打开备忘录,第一条就写着“十月十七日生日!给她惊喜!”
她拿起盒子,在前面加了个年份,试了几下后盒子被打开了。里面放着两张银行卡,一个婚戒和一张两人的合照。苏漪笙看了看男人的手,他戴着的戒指和这只正好是一对。
照片里的女人是男人的妻子,女人不在了……所以男人的日子混混沌沌,他急迫地想卖掉这个充斥着美好的回忆让他痛苦的房子。
男人不是凶手。
苏漪笙探了探男人的鼻息,在确定他一会儿能自己醒来后离开了男人的家。她没想到自己竟会以貌取人,她愧疚自己将如此深情的男人想象成那般样子。
“还有多长时间?”
“四个小时。”
苏漪笙有些惊讶这比她想象的多的时间,但也丝毫不敢怠慢,她要争分夺秒的去找还有可能有红绳的地方。
她其实有点奇怪,这个时间了陈盼弟还不在家,那她只能是在外面出了危险,那发生危险的地方到底是在哪呢?
她又寻着陈盼弟回家的路走了一遍,直到到了她家门口还没有找到其他线索。但就在她走神时,却听见屋内传来凄惨的叫声。
苏漪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在想要进陈盼弟家门时被陈母拦了下来。“少管闲事。”
屋内是陈盼弟的惨叫声,而这个屋子里仅存在的男人不问便知。
苏漪笙回头看见了眼睛瞪的很大的“陈盼弟”,蹲下捂住她的双眼,把她搂进了怀里。
“没事,小宝,没事……”苏漪笙知道陈盼弟骗了自己,她也知道面前的陈盼弟并不是真的她,但她就是本能的不想让陈盼弟再经历一次这个痛苦的事情。
行医者共情是大忌。唐晓瑟的话又重新在苏漪笙的脑海里回想。
她把陈盼弟拉进自己的房间里。陈盼弟低着头,看起来十分愧疚。
“告诉姐姐,为什么骗我?”苏漪笙尽力把语气放得柔和,她把手放在陈盼弟的肩膀上,想要听到她的回答。
“妈妈说,我也是敢把这个说出去,就打死我。”瘦瘦小小的陈盼弟哽咽着说出这句话,让苏漪笙有些心酸。
自己的亲舅舅是凶手,妈妈是帮凶……苏漪笙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也知道刚才舅舅在屋内说话问陈盼弟怎么还没回家的语气,绝对不是第一次来干这种事。
红绳会在舅舅身上吗?陈盼弟想要舅舅死吗?
苏漪笙到了院子的大门口,她痛恨这小小的院子那么大的喊声为什么院子里没有一个人来阻止?他们难道不知道陈盼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吗?
苏漪笙觉得心里有些梗塞,她以为这只是经历的两次意外,却没想到会是陈盼弟的家常便饭。
过了一会儿后,陈盼弟的舅舅和舅妈出来了。舅舅搭在舅妈的肩膀上,舅妈的脸色并不好看,却也没有其他表现生气的行为。
苏漪笙跟在后面,握紧了拳头。这会儿“陈盼弟”并没有跟着,她的身边只站着唐晓瑟。
“这狗男的。”唐晓瑟咒骂着,一向置身度外的他也在此时愤慨不已。“你回到现实中一定报警抓了他。”
“我会的。”苏漪笙低声说,眼中燃着熊熊怒火。
待两人离院子有一段距离后,苏漪笙跑过去叫住了舅妈,“姐,我看你那项链不错,在哪买的……”她看着舅妈的脖子,“哎,项链呢?不会是掉路上了吧?”
“我出来……戴项链了吗?”舅妈一只手搀着醉酒的丈夫,另一只手摸向自己的脖子。
“肯定戴了,我见你第一面就见着了,真是好看。你快回去找找呗,这大黑天,幸好没什么人,现在返回去还来得及。”苏漪笙装出一脸担忧的样子,边说着:“你把哥放那个椅子上,我先给你看着,你快去找找。”
舅妈摸了摸头,口里说着:“那你先给我看着啊!”
其实舅妈来的时候跟本没戴项链,苏漪笙想起在病房里见到的她戴着一条,款式新颖镶着小颗钻石,对她来说应该是挺贵的,所以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见舅妈走远,苏漪笙才过到醉的不省人事的男人身边,她迅速地翻看男人的口袋,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接着又检查了男人的手腕和脖子,都没有红绳。
难道红绳不在男人身上吗?但如果陈盼弟厌恶的是他本身的话,那红绳也不该在别处……苏漪笙正想着,男人突然趴下吐了一堆,然后直起身打了个嗝。
“你是谁?”男人看向苏漪笙,小眼睛色咪咪的。
苏漪笙一个巴掌就扇到了他脸上,把唐晓瑟吓了一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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