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清晨。
枕星将姜南从被窝里挖出来,“姑娘快起来,今日小厨房加了鲜虾炖豆腐,红油抄手,芙蓉白玉糕,还有姑娘最爱的暖锅呢。”
姜南又钻进去,拿被子盖住头,迷迷糊糊道:“枕星,你再吵,扣你月钱哦……”
枕星好笑,“姑娘莫不是忘了今日张家的雅集?”
“……”
姜南清醒了。
头可断,去宴会不可不打扮。
于是苦哈哈地爬起来,闭着眼睛任由枕星拿浸了芙蓉花露的帕子为她净面。
半个时辰后,流月来通报,“姑娘,五姑娘来了。”
姜南一愣,放下了筷著。
姜家五姑娘姜茵,是她那个风流的爹年轻时候留下的债。
阿娘怀胎十月,一朝分娩时,她这个爹抱着已经牙牙学语的姜茵,到她阿娘产房中痛哭流涕,说他不知道那女人有了孩子,他早已和那女人恩断义绝,可幼子无辜,希望阿娘原谅并将孩子接回府中。
她娘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那天,她的阿娘,拼死生下她,产后血崩。
自此身体每况愈下,在姜南四岁时郁郁而终。
她对这位五姐姐天生没什么好感,哪怕她一直安分守己,哪怕当初她的阿娘待这庶女如亲生。
她们一同受阿娘教导,阿娘尽心照顾她们,没有亏待姜茵半分。
只是,阿娘望向姜茵时,眼里总含着悲伤。
而她的爹爹,没心没肺的夸阿娘识大体,是为贤良淑德。
姜南皱眉,她来做什么?
但还是将人请了进来。
姜茵步入内室,见自家六妹妹穿碧纱花笼裙,裙裾随身体晃动泛起涟漪,在菱花窗透过的金色阳光中宛如激起碧水千项波涛万丈。
姜南假惺惺,“姐姐可用过膳了?不妨在我这儿再用些?”
姜茵捂着帕子咳了几声,常年病弱苍白的小脸都憋红了。
“不必,多谢阿难。我此番前来,是想请妹妹替我向张夫人告个罪,今日的赏花宴姐姐就不去了……你也瞧见了,我这老毛病又犯了……咳咳、咳咳咳……”
这副弱柳扶风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姜南只觉得她快要将肺都咳出来了,点了点头,扬起一个纯真的笑,关切道:“姐姐放心,阿难必定将话带到,你可一定要好好休息呀!”
姜茵颔首,也不多留,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
已是巳时五刻。
暖阳一点点消融昨日的雪。
山川沉寂,风云变幻。
姜南盯着她弱柳扶风的背影,又落下一枚永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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