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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反转惊云

辰时过半,天光既明,太和殿内文武百官肃立,依次奏事的声音渐渐稀疏下来,昭示着早朝的尾声。

“最后一事。”

明淳帝端坐在龙椅之上,从德全手上接过那封迟迟未启的大理寺奏折,目光扫过殿中众臣,最终落在薛平身上。

“薛爱卿。”他缓缓开口,声音像浸了温水的丝帛,却让满殿文武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看似温和的话语里,带着不容推脱的威压:

“朕记得今日便是第七日了。针对上次太子和三皇子所争之事,你可能给众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薛平深吸一口气,执笏出列,声音稳沉而清晰:

“启禀陛下,经大理寺连日查证,现已查明举子谣诼皇室一案始末。相关人证、物证俱已收齐,列于奏章之上。臣请旨当殿陈奏,或另择时辰详禀。”

明淳帝抬袖一拂,沉声道:“现在便奏吧。让文武百官一道听听。”

薛平拱手行礼:“臣请传召证人。”

明淳帝略一颔首,德全当即上前,拖长音高声颂道:“宣——证人上堂。”

很快,一名身着囚服、书生模样的青年被两个侍卫押送御前,踉跄跪倒在明淳帝座下的台阶上。

书生面色青白,慌慌张张地翻了个身爬起来磕头:“草民王重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明淳帝道,“你便是此案证人?详细禀与朕听。”

“是。”

“事情要从半月前说起。半月前跳河自尽的赵生乃是草民的同窗。我二人在家乡时便素来交好。猝一得知他身死的消息,草民大受打击,同时也不愿相信他是会为攻书之苦而自我了断的人。”

书生说着竟像是有些哽咽:“恰逢此时,草民听闻太子殿下派人安抚赵生家人,还欲帮他料理后事。悲愤交加之下,一时便生了荒唐念头,竟疑心殿下此举是心虚所致,妄自猜测赵生之死是皇室为打压寒门所致。”

明淳帝闻言,猛地一拍龙椅凭几,怒喝道:“荒谬至极。”

书生以额触地,重重叩首,额前已见血痕。他涕泪纵横,声音嘶哑:“此念一生,竟如附骨之疽,再难消解。”

“草民一心要为赵生讨个公道,便与几位同窗一时糊涂,在京城散布了这等荒谬之言……”说到此处,他又是一个响头磕在地上,“草民罪该万死,但凭陛下发落!只求陛下开恩,饶草民家中老小一命。他们从头至尾,全然不知情。”

“万望天恩垂怜!”

德全适时开口,躬身捧着那份签字画押后的供纸呈上御前:“陛下,这是王重的供状。”

明淳帝接过,粗略扫了一眼,的确与他自己承认的别无二致,便道:“朕知晓了。既如此,王重一干人等,着三日后午门问斩。念在他认罪恳切的份上,便饶他家眷一命。”

说罢。他抬眼环视群臣:“众爱卿可有异议?”

一众官员正欲跪下颂陛下圣明,倏地一道清亮的人声从座下传出:

“陛下,臣有异议。”

明淳帝倏地顿住,目露惊诧,朝堂上下的目光也尽数汇集到了说话之人身上。

这一看可吓一跳——出言之人竟是一向低调、在朝堂上鲜少发言的上届探花郎,谢临。

当然,托温聿珣的福,他最近还有一个更为人知的身份,以至于满朝上下此刻无人不识他。

谢临缓步从众臣中走出,执笏立于大殿中央,音量不大,却掷地有声:

“臣以为,此案另有隐情。王重所言为屈打成招。这群举子的确是遭人欺凌威胁,故才以流言诉冤想讨个公道。”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站在他身侧的薛平微微皱眉,却没有第一时间出言。

而不远处的楚明慎,更是脸色难看至极,沉沉地盯着谢临的背影,一口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他之前就觉得温执昭执意要娶的这位不是个善茬,还真让他一语成谶了。

他终是按耐不住,迈步出列:“谢大人此言,有何证据?”

谢临不卑不亢地回禀道:“臣猜测,王重身上应当还有尚未痊愈的伤口。陛下与殿下若存疑,让人一验便知。”

明淳帝闹心地摆了摆手,德全意会,宣旨传召。

片刻,太医院判官将王重后背的衣衫轻轻拢好,退后一步躬身禀道:“启禀陛下,此人腰背确有新伤,当在七日之内。”

楚明慎在袖中渐渐握紧了拳头——他明明已然给王重用了最好的金疮药遮盖伤口,可惜终究是时日太短。

他定了定心神,冷眼扫向谢临:“查案时上些手段在所难免。不然如何让奸佞开口陈述事实?谢大人未免有些强词夺理了。”

谢临不欲再与他争辩,只略施了一礼,而后垂首道:“臣请宣另一位证人上堂。”

众目睽睽之下,一名身着青色长袍、丰神俊朗的青年从殿外走进。

——正是陆怀远。

“草民陆怀远,叩见陛下。”

这事还没完没了了。

明淳帝已有些不耐,微微蹙眉,略一抬手道:“平身。你有何要禀?”

陆怀远于是将索文之事尽数禀上,说到“来人自称是春闱主考官汪大人的门生”时,原本一副事不关己姿态站在列内的汪与寿顿时大惊,立刻站了出来,一副被污了清誉要以头撞柱的架势。

“陛下明鉴!老臣对此事毫不知情!这些年来,老臣日夜殚精竭虑,唯恐有负圣恩。辅佐朝政从不敢有半分懈怠……”

眼见着他又要开始长篇大论,明淳帝眉心跳了跳,及时打断道:“好了。且听陆怀远说完,朕自会有定夺。”

陆怀远隐去象牙牌和温谢二人的参与,接着道:“草民恐被秦牧其人杀人灭口,于是早早就去城外躲避,是以大理寺当日没能成功带回草民。”

“而后草民听说大理寺卿薛大人持身清正,便鼓起勇气向他禀明了此事,从薛大人处借了搜查令,从秦牧府中搜出了此物。”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来几张宣纸,弯腰递给德全。

明淳帝边接过边抬眼,目光如炬,问道:“意思是,薛爱卿,你早就知道此事内情?”

薛平从他说到向自己借搜查令的时候瞳孔便骤缩,正欲反驳,余光却瞥到队列中偷偷朝他使眼色的儿子,顿时了然,老脸一抽,心梗的同时又无可奈何。

儿女都是债啊……

他心一横,躬身道:“陛下恕罪。陆怀远的确曾来找臣借调搜查令。臣见他言辞恳切,便半信半疑的借出去了。谁知此后他便再未出现过。臣便也只得暂时搁置,按照原本的思路继续查下去。”

明淳帝也不知信了几分,扫了一眼陆怀远递上来的书稿,陆怀远适时解释道:

“陛下,此为在下创作《惜春赋》的手稿,也就是当时交与索文之人的那篇文章,在秦牧房中搜得。当时在场的秦家下人皆可作证。陛下若仍有疑虑,可请书判前来校验字迹。”

越听越满头虚汗的工部尚书秦江终是也坐不住了,学着汪与寿的架势扑出来,老泪纵横地跪道:“陛下,老臣亦是不知情啊!此事尽是我那胆大包天的逆子一人所为……”

“够了。一个两个的,成何体统!”明淳帝被这东一出西一出的闹得头疼,怒喝一声。

大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原是简简单单的书生谣诼案,竟牵出一帮意欲科举舞弊的世家子。

朝堂里好些家中有子嗣要参加今科会试发老臣此刻都屏了气,生怕自家不成器的儿子也有参与其中。

明淳帝震怒,却很快从千丝万缕的信息中抓出了最后的疑点:

“陆怀远,你既已搜到证据,为何不回禀大理寺?又是如何与找到谢卿身上去的?”

陆怀远道:“陛下有所不知。谢大人与在下同出一门,亦曾受业于清麓书院,算在下的半个师兄。在下取得证据后行事愈发谨慎,因此只敢找谢大人商议此事。”

明淳帝看向谢临,后者拱手道:“陆怀远所言无半句虚言,臣亦可作证。”

明淳帝沉声道:“人证物证俱在。既如此 ,来人——”

“即刻释放羁押举子,着太医署派医官诊治,每人赐银二十两以作安抚。另,命刑部差役速往秦府,将秦牧锁拿下狱,令其具结供状。凡涉案人等,一律收监候审。”

”太子,你可还有话要说?”

楚明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的确再无反驳之由。现下对他来说,还不是最坏的结果。

——起码他还没有被顺藤摸瓜的抓出来。

不过所有人都知,这一局,是三皇子彻头彻尾的赢了。

楚明慎若有所思,瞥了一眼谢临,又用余光看了看不远处的温聿珣,而后赫然跪下,恭敬请罪道:

“儿臣偏听偏信,险些酿成大错,求父皇责罚。”

“罚,是该罚。”明淳帝意味不明的开口,训斥道:“前阵子还因此冤枉了你三弟。既如此,你就把你弟弟的那份委屈一道受回来。”

楚明湛眸色一沉,他这位父皇,是在逼他表态啊……

楚明湛向前迈出一步,垂眸掩去所有情绪,道:“父皇,皇兄也是为顾全皇家颜面,一时情急才至于此。不知者无罪,儿臣未觉委屈。求父皇切莫苛责皇兄。”

“看看你弟弟多明事理。”明淳帝板着脸训斥楚明慎,而后又苦口婆心道:“朕迟早都是要驾鹤西去的,大雍的天下迟早要交到你们身上。若是都像你这般心性……”

楚明慎头埋得更低了些,一副羞愧的样子,嘴上却在道:“父皇洪福齐天,寿比天长,儿臣不听这些不吉利话。”

明淳帝叹了口气,甩袖并不严厉地喝道:“稚子心性!”

殿中朝臣眼观鼻鼻观心,心里都门清这件事是要被明淳帝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正如此想着,温聿珣倏地于列中走出:

“陛下。”

这章剧情占的篇幅比较大,但是这个情节很关键,确实需要占到一章。下章再放饭[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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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反转惊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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