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皱眉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闵福说:“据我所知,虞瑶的及笄礼将会在皇宫中举办,届时沈宰相就会在她的及笄礼上告知皇上她的身世。你觉得,到时候,虞氏父女,还能活命?这可是欺君之罪。”
如意笑了,“闵公公,您在说什么呢?无凭无据的事,皇上怎么会信,更何况,沈宰相会将自己戴绿帽子的事情广而告之?我看他才不是这种人呢。”
闵福说:“如意,你很聪明,我相信你也知道沈宰相背后还有一个我们都不敢细想的靠山,那个靠山的目的,可不只是想让太子受伤这么简单,若虞清宴再次东山再起,那个靠山可不会愿意。沈宰相,他早已经身不由己了。”
如意皱眉,“你和我说这些是何意?”
闵福说:“这是你欠我的,你必须阻止沈宰相说出真相,我之前已经告诉过你太子与沈宰相不是一路人,祭祀爆炸一事后,他们早已不和。你若不帮我,我就向太子揭发你和虞瑶模仿秦将军的字迹之事。”
如意沉默片刻问:“你想我做什么?”
闵福终于松了口气,“很简单,让沈宰相没有办法出现在那场及笄宴就行,至于办法,别再蠢得让伶人去送命了,沈宰相从不相信那些戏子。”
如意猜到伶人是傅清所为,可她不动声色的说:“闵公公,以你对沈宰相的了解,我得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他不去参加及笄宴?”
闵福笑着说:“只要有足够多的利益,就能打动他。”
说罢,他再次消失在夜色中。
如意望着临近天空中明亮的月亮,连日来的好心情,又重新弥漫了阴影。
闵福轻巧的在屋檐上飞跃,终于落入一处民宅内。
此处正式林春生的丧命之所,如今成了闵福的歇脚之地。
他熟练的褪下上衣,给自己处理着伤口。
就在此时,几名黑衣人同样跳进此处民宅。
那几名黑衣人跪在闵福四周说:“主公,姬将军有令,南都已经到手,您必须尽早动手。”
闵福说:“我自有安排,不需要他管。”
几名黑衣人面面相觑,却也不敢言语,只能褪下。
处理好伤口以后,他往后靠在椅背上,深深叹了口气。
他喃喃自语道:“父亲,母亲,我马上就要为你们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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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回到清馨园立马就去找了蓝儿和虞瑶。
写信之事只有她们三人知道,她得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才会让闵福知道。
如意进房门的时候,蓝儿正穿着中衣打着太极,虞瑶则靠在床侧看着书。
见如意一脸严肃,两人都停下手中的事情问,“怎么了?”
如意随便一坐,将刚刚闵福的事情告诉了她们。
最先意识到事情不对的是蓝儿,她连忙说:“那日写信的时候我们在西苑,根本不可能有外人在,那么问题肯定出在送信上,当时我为了不让人起疑,还特意绕到城外的驿站寄的信,不应该出错啊!”
虞瑶连忙说:“我忘了提醒你了!一般皇室的信件不走驿站,都是直接到内务府的!”
蓝儿连忙拍脑袋:“这可咋办!”
如意沉声:“若是因为这样才会被发现,那也不冤。何况原本就是我先探闵福的口风才推测出沈宰相与太子不和,如今被他拿住把柄也是应得的,只是眼下,我们又该如何组织沈宰相不揭发虞瑶的身世呢?如今大街小巷全是关于此事的传言,我觉得皇上可能也已经有所怀疑了。”
蓝儿不解:“此事真的如此重要?这皇上自己赐婚的时候乱点鸳鸯,怎的还算欺君?”
虞瑶冷哼一句,“咱们这个皇上最忌惮的就是我外公,又怎么可能让他过上家庭幸福的美满生活,指不定就是故意拆散他们的,用来膈应外公。”
如意叹气:“可怜的杨氏,一辈子守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后宅,心爱之人见不到,女儿也不能认,真是太可怜了!”
三人都哀叹一番,深深共情了惨死的杨氏。
虞瑶说:“如今沈致宏认定自己拿住了我的把柄,估计那些谣言也是为了逼我就范,不如我就将计就计,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
如意摇头:“此事还需重新商议,沈致宏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他亲生女儿沈惜芳在破烂屋子里演苦肉计大半年了,沈宰相都不信,怎么会信你的?”
虞瑶这才想起来秦元照的私产交给沈致宏一事还未告知如意。
她犹豫几秒,支支吾吾开口说:“当初我得知师父您被人暗杀,我以为是沈致宏干的,就把外公的私产全给他了,想着花钱买命的,没想到……好像……太冲动了!”
蓝儿震惊:“你这个败家子,那么多钱,你就这么拱手送人了?”
如意也有些无奈:“瑶儿,你怎么不和我商量?”
虞瑶叹了口气:“当时事态紧急,爹爹又不在,我若不做点什么,我怕到时候他们还想动手杀人,那我能怎么办嘛……”
事到如今,也的确不能怪虞瑶了,如意叹了口气说:“既然给出去了,就得好好利用这笔钱,不能白给。虞瑶,你这几天就去宰相府上卖惨,我给你弄些假伤口,记住别太显眼,要不小心露出给他看,放松他的警惕。至于去聊什么,就看你自己了。”
蓝儿和虞瑶纷纷点头,她们向来古灵精怪,商量着计策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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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太子勉强可以下床了,两位林太医也终于重获自由可以出宫。
林寅淳一出宫就看到了等在马车旁边的傅清,他不顾他人的目光小跑过去紧紧抱住了自己的爱人。
傅清更是没忍住落了泪。
林旷向来看不惯自己这个弟弟这副模样,眼不见为净,自己坐着轿子就走,招呼也没打。
“你瘦了。”傅清哽咽。
林寅淳笑着搂过爱人的腰笑着说;“那你回家得给我好好补补。”
回林府的轿子上,傅清沉声说:“你匆忙进宫又杳无音信,我派了个伶人去宰相府探探口风,谁知道……昨天那伶人的尸体被发现在城外的山林里,死了好几天了。衙门让我去认尸,我都不敢去认。”
林寅淳收敛笑意说:“下次不要这么莽撞了。不急,沈致宏已经得罪太多人了,有些账总会要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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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虞清宴早朝的日子,也是如意搬离虞府的日子。
虞贵妃的口谕将虞瑶的及笄礼定在了三月初,如意等不到那时候,决定先行离开。
虞瑶和蓝儿都为如意开心,一大早欢天喜地的给如意整理了许多虞府的小玩意儿,而一旁穿着官服的虞清宴,脸色苍白。
钟三伏拉着虞清宴嘱咐:“虞将军,你这身子以后可得好好养着,千万别过度操劳。”
虞清宴点头说:“多谢您,钟神医。”
钟三伏趁着如意她们不在,拉着他小声说:“虞将军,我知道您对我这徒儿的心意,她如今执意要走,我也拦不住她,今后您若有什么合适的女子就娶进门好好待她,不用惦记着我这没良心的小徒弟了。”
虞清宴点头不语,他心里很乱,似乎想不到那么以后的事情。
虞瑶今日还得进宫去给贵妃娘娘请安,顺便学习一些宫廷礼仪,不能远送,在门口和蓝儿如意哭哭啼啼说这话。
如意小声叮嘱:“瑶儿,处理好沈宰相的事情,不要冒进,有事情就及时告知我,实在不行,就给他下药,反正咱们家毒药多得很。”
虞瑶点头说:“我准备明日就去宰相府会一会他。”
如意点头说:“注意安全,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得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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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如意一行人分了三辆马车缓缓驶出了京城。
钟三伏和钟桦表情淡然。
琉璃和柏智则松了口气,离开了这高门大户,他们终于不用担心做错事说错话得罪贵人了。
当跨出京城城门的时候,如意掀开车帘往后看去,她居然就这么离开了。
在京城住了将近五年,她无时无刻不在祈祷能够独立门户,能够继续自己的医学理想。
可偏偏事与愿违。
如今真的可以脱身,她竟然还有些恍惚,事情真的可以这么顺利的完成吗?她内心总觉得有些不安。
三辆马车,两辆货车,走了一天一夜才到清平庄。
庄子上的黄敞早就接到了消息在庄子外面的乡道上候着,连着曾经受过如意医治的老百姓们也都在道路两侧迎着。
初春时节,正是寒冷。大老远看过去,只见许多农户们都在寒风中等得脸颊通红。
如意又惊又喜,撩开马车的窗帘和他们打着招呼。
“乡亲们,我回来了!这次我就不走了!”
如意爽朗的声音回荡在山林树林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她的开心和愉悦。
这份得之不易的自由,实在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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