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城郊那座“清虚观”,说破大天也就是个翻修过的破庙——院墙塌了半截,门口木牌掉漆掉得只剩“清”“观”俩字,风一吹跟得了哮喘似的吱呀响个不停,活像下一秒就要散架。
苏鹤洲裹着那件洗得发皱的淡黄色化纤道袍,正撅着屁股在香案前烧高香,三炷线香燃的烟飘得满屋子都是,把他跟前那神像熏得跟蒙了层雾似的,瞅着都没精打采。
苏半仙这神像也有意思,别家道观挂老君挂三清,他倒好,挂了张去年在地摊十块钱淘的观音图:
裱糊得歪歪扭扭,画里观音手托净瓶,瓶身上还沾着点上次画符蹭的朱砂,也就只有他敢吹这是“开过光的镇观之宝”。
此时,苏鹤洲捏着香跟捣蒜似的拜了三拜,嘴里碎碎念跟念经似的:“观音娘娘您老人家行行好,今儿个务必让我开个张!最好来个大方的主儿,别让我再跟那房东老太太掰扯房租……”
想到那个说话漏风的老太,他不由得一阵冷战——她那嗓门,能把这破庙的瓦都震下来。
念到兴头上,指尖香灰“啪嗒”掉手背上,烫得苏鹤洲一激灵,手忙脚乱地甩。
这一甩不要紧,余光瞥见画里观音那净瓶——哎?不知道是不是晨光从破窗缝钻进来晃了眼,瓶身竟闪了下淡金色的光!
苏鹤洲赶紧眯着眼凑上去瞅,但只一动身的功夫,这金光便无处可寻,仅剩劣质颜料掉渣的印子。
得,合着您老人家就逗我玩呢?他撇撇嘴,心里吐槽:早知道不拜您了,还不如拜我那串掉色的桃木手串!
刚把香插进香炉,院门外就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跟踩了风火轮似的,还伴着个谄媚得能滴出蜜的嗓子:“苏大师——苏道长在不?我又来麻烦您啦!”
嘿呦!这声儿他熟啊!不是别人,正是上个月刚被他“点拨”过的张总!那地产商人傻钱多,上次骗他的“风水钱”还没花完呢!
苏鹤洲眼睛“唰”地亮了,嘴角立马堆起笑,手快得跟变戏法似的:先捻了捻袖口沾的香灰,又抬手把歪到后脑勺的混元巾扯了扯——帽檐依旧压得低,刚好露出半张他那故作高深的脸。
他刻意把脚步放得慢悠悠,手背在身后晃,让道袍下摆跟着甩来甩去,活脱脱一副“我很牛”的样子,走出去时还不忘搓了搓手腕上那串遇水就掉色的仿桃木手串,让珠子“哗啦哗啦”响,装得跟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
一出门就瞧见张总了,这厮穿的西装皱得跟腌菜似的,领带歪在脖子上,额头上的汗能浇花,一看见苏鹤洲就跟抓着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攥住他的胳膊:
“苏道长!可算找着您了!上次您说我办公室有‘白虎煞’,我按您说的摆了发财树,结果这才半个月,我手里一个大项目又黄了!您快再给我算算,是不是还有啥没化解的?”
苏“道长”心里乐开了花:上次他就是刷到张总朋友圈发的招标信息,又听茶摊老板说张总公司快没钱了,随口编了个“白虎煞”,没想到这傻子还真信!
但脸上可不能露出来,他眼珠子滴溜一转,故意皱着眉,故意摆出一副“大事不好”的样子,先是捏了捏手指,随后恍若大彻大悟,拍了拍张总的手:
“张总您别急啊,上次我就看了您办公室的外局,内局那‘财位跑偏’还没调呢,项目黄了不稀奇。您先坐,喝杯贫道刚泡的‘三清茶’,咱慢慢说。”
他边说边引张总往香案旁那把快散架的木椅上坐,余光瞥见张总身后跟着个穿黑夹克的男人,眼神跟盯贼似的瞅着香案上那八卦镜——那玩意儿是他淘宝九块九买的塑料壳,磁针早锈得转不动了,真要是看出啥来才怪!
苏鹤洲心里“咯噔”一下,刚想扯点别的打岔,突然听见院墙外传来一阵乱哄哄的脚步声,还夹杂着“滴滴滴”的声儿——坏了!是警车的鸣笛!
他耳朵尖,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带着手铐碰撞的“哗啦”声,一听就是警察来了!苏鹤洲脸色“唰”地白了,也顾不上装高人,猛地甩开张总的手:
“完了完了!要栽!”
张总被他甩得一个趔趄,还没弄明白咋回事,苏鹤洲已经跟个兔子似的往观后跑
——观后有口枯井,是他之前踩好的“逃生通道”,平时都用木板盖着,就怕有人发现。可刚跑两步,手腕就被那穿黑夹克的男人抓住了:“苏大师,您跑啥啊?张总还没问完呢!”
“放开!再不放开我跟你急!”
苏鹤洲急得使劲掰他的手,眼角余光已经看见几个穿警服的人冲进门,为首的正举着证件喊:
“苏鹤洲!有人举报你诈骗,跟我们走一趟!”
“诈骗?!”随即,张总的声音从身后也撵了过来。
此刻,苏鹤洲心里就一个念头:完犊子!
这要是被抓进去,不仅骗来的那点钱要没,搞不好得蹲局子!他这大好年华,可不能毁在局子里!
情急之下,苏鹤洲猛地推了黑夹克一把,转身就往观后冲,慌不择路间脚下一滑——“扑通”一声!他结结实实坠进了那口枯井里。
下坠的时候,苏鹤洲只觉得后背“咚”地撞在井壁上,触到一片冰凉的纹路,是他之前没注意到的青铜花,那些花纹突然亮了起来,淡金色的光顺着纹路爬满井壁,他口袋里装的一只八卦镜也烫得跟揣了个热水袋似的。
耳边传来一阵奇怪的嗡鸣,像无数只蜜蜂在叫,又像是什么机器在响。
观音娘娘,您这显灵的方式也太虎了……早知道是这结果,我还不如乖乖交房租呢!
后脑勺的钝痛愈发清晰起来——晕乎乎的,像被人闷头敲了一棍子,耳朵里嗡嗡响个不停,跟塞了俩蜜蜂窝似的。
苏鹤洲感觉自己浑身骨头都透着酸,尤其是手腕,被粗糙的绳子勒得生疼,连动一下都费劲。
眼上蒙着的黑布条糙得磨皮肤,他刚想皱着眉蹭蹭,颅顶突然传来一股巨力,整个人被人揪着头发提了起来!“嘶——”苏鹤洲倒抽一口凉气,疼得眼泪都快飙出来,脸上的布条“哗啦”一下被扯掉,眼前瞬间炸开一片白光,刺得他赶紧眯起眼,好半天才勉强适应。
等看清抓着自己的人,苏鹤洲顿时傻了眼:
这大汉跟座黑铁塔似的,肩宽能抵他两个,胳膊上盘着青黑的骷髅纹身,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咧嘴时露出两颗发黄的虎牙,眼神凶得能吃人。
“我的妈呀……”苏鹤洲心里直打鼓,这打扮也太凶了,是哪个剧组的武行?
自己头发还被攥在对方手里,扯得他头皮发麻也不敢挣扎,只能眼珠子滴溜溜转,偷偷打量四周:
这地方看着像个货舱,到处堆着半人高的纸箱,有的印着看不懂的符号,有的封着银色胶带,旁边还摞着几个方方正正的金属盒子,瞅着像只大号月饼盒。头顶悬着俩吱呀转的风扇,吹出来的风带着股机油味,四周的墙壁全是银白色的金属板,接缝处还闪着冷光,只有远处有几个黑灰色的窗户。
苏鹤洲越看越狐疑:这场景也太逼真了吧?墙面上的金属划痕、地上的油污,连风扇的吱呀声都跟真的似的,他心里犯嘀咕:难道我坠井没摔死,反而被哪个剧组捡着了?这是在拍科幻片?
没等他想明白,后脑勺的力道突然加重,整个人被按得弯下腰,额头都快贴到冰冷的金属箱上。粗嘎的声音砸进耳朵,大汉扯着嗓子吼,嘴一张一合的,可苏鹤洲听着全是“叽里呱啦”的乱码。
“哎呦喂!这位大哥!轻点轻点!”苏鹤洲疼得直喊,声音都发颤,“有话好好说啊,别薅头发,我这头发本来就少,再薅就秃了!”
大汉愣了愣,显然没听懂,又吼了句什么,手上的劲却松了点。他扭头冲旁边喊了一嗓子,很快有个瘦猴似的男人跑过来,递给他个圆滚滚的玩意儿,看着像个金属纽扣,还闪着淡蓝色的光。
没等苏鹤洲反应过来,大汉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粗鲁地扯开,把那玩意儿“啪”地按在他脖子侧的衣领上!冰凉的金属贴在皮肤上,还带着点电流似的麻意,苏鹤洲吓得一缩脖子:“哎哎哎!这啥啊?咋还漏电!”
大汉根本不睬他,按完就松开手,还拍了拍那个“纽扣”,随即发出一阵“呵呵”的笑声,跟破风箱似的。苏鹤洲正琢磨这笑声里是不是藏着坏心眼,突然听见一句清晰又粗鄙的话砸进耳朵:
“现在能听懂了吧?说!你他妈从哪冒出来的?凭空出现在老子的‘血骷髅’上,是何居心?!”
“血骷髅?”苏鹤洲懵了,这名字听着就不是善茬,不过这剧组设定真有意思,这么个名字肯定是反派团伙!
他赶紧摆着手,脸上堆起最谄媚的笑:“这位大哥,您可别冤枉我!我真不是故意闯进来的。”
他边说边偷偷观察大汉的脸色,见对方眉头皱得更紧,眼神里的凶光都快溢出来,赶紧又补了句,语气带着点讨好:“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瞅着您这布景、这行头,是在拍科幻戏吧?我真不是故意误入你们剧组的,就是个路人,还请您多多担待,放我出去呗?”
“拍你娘的戏!”大汉听完彻底炸了,一把揪住苏鹤洲的衣领,拽着他往货舱角落拖,力道大得苏鹤洲脚尖都快离了地。
大汉把苏鹤洲的脑袋“咚”地按在一面圆形的透明窗上,冷硬的玻璃硌得苏鹤洲额头生疼:“你他娘的给老子看好了!这是啥地方!”
苏鹤洲被迫抬眼,视线刚落在窗外,整个人都傻了:没有熟悉的蓝天绿树,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无数颗星星像碎钻似的嵌在黑布上,还有几块不规则的陨石慢悠悠飘过,表面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连空气都像是凝固的。
“妈呀……”苏鹤洲心里咯噔一下,这、这也太真实了吧?连陨石的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哪个剧组这么舍得花钱搭星际场景?他盯着窗外发愣,脑子里还在打转转:是对方太敬业,还是我真穿越了?可穿越这事儿,不是只在小说里有吗?
大汉见他半天没反应,又狠狠搡了他一把:“看清楚了没?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苏鹤洲被搡得一个趔趄,脑子却突然“灵光”起来——管他是不是真的,先顺着对方的话来!万一真是剧组拍戏,自己别扫了人家的兴,回头再被赶出去可就麻烦了。
他立马堆起比刚才更热络的笑,搓着手,腰都弯了三分:“哎呦!大哥您别生气!是我眼拙,没看出来!原来咱这拍的是星际戏啊!您这场景也太牛了,跟真的似的!”
他丝毫不停顿,赶紧给自己找“角色定位”,故意掐着点腔调说:“您看我这打扮,不瞒您说,在下其实是个云游道士,会算卦!要不我给您算一卦?算您今儿个能不能‘劫’着好东西,或者能不能避开‘风险’,特灵!您要是觉得我演得好,回头给导演美言几句,让我多露个脸呗?”当然,最后一句是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耳语说的。
“算卦?”大汉眉头拧成一团,像是第一次听见这词,眼神里的凶光更盛,突然抬手一把攥住苏鹤洲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把他骨头捏碎,“你他妈少跟老子扯没用的!想耍花招?”
苏鹤洲疼得龇牙咧嘴,心里连连叫苦:完了完了,这“剧组”的人怎么不按剧本走啊?连“算卦”都听不懂?
嘿呦,他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继续往口袋里摸,想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必须掏点东西出来,结果指尖碰到三个冰凉的圆片,是他穿越前揣在兜里的三枚铜钱!
这是他之前在地摊淘的“古钱”,平时装模作样算卦全靠它,这会儿急中生智,猛地把铜钱掏出来,大喊:“别动手!您瞧这个!我这就给您算!”
大汉见他突然掏东西,眼神一厉,下意识往后撤了半步,手瞬间搭上了腰上的弯刀,显然以为对方拿的是武器!直到看清苏鹤洲手里攥着三个巴掌大的铜片,才愣了愣,眼神里满是疑惑。
苏鹤洲哪顾得上多想,手一抖就把铜钱往空中抛——“哗啦”一声,铜钱在空中翻了几个圈,“啪嗒”掉在金属地板上,滚出一小段距离才停下。他赶紧蹲下去看,余光瞥见大汉正盯着铜钱,呼吸都放轻了点。
这一看,苏鹤洲心里又是“咯噔”一下——三枚铜钱,两枚阴面朝上,一枚阳面夹在中间,可不就是“坎卦”嘛!坎为险、为陷,妥妥的大凶卦!
“妈呀……”苏鹤洲心里发毛,这卦也太邪门了,刚算完就出事?他还没从震惊里缓过来,突然“轰隆”一声巨响,整个货舱猛地一震,他重心不稳,“咔叽”一下摔在地上,后脑勺又磕了一下,疼得眼前发黑。
紧接着,货舱顶上的灯突然全变成了红色,“嘀——嘀——”的尖锐警报声炸响,震得人耳朵疼。广播里传来急促的喊声,虽然带着电流杂音,但苏鹤洲还是听清了:
“警告!警告!飞船左翼遇袭!船体受损!重复!船体受损!”
大汉脸色骤变,骂了句“操!”,也顾不上苏鹤洲了,拔腿就往货舱外冲。旁边那几个瘦猴似的男人也慌了,跟在大汉后面跑,还不忘顺手扯走了地上的武器箱。
苏鹤洲瘫在地上,看着通红的舱室和闪烁的警报灯,脑子还没转过弯——刚算出的坎卦大凶,居然真应验了?这到底是拍戏,还是……他真的了?
他捏着地上的铜钱,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苏鹤洲瘫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撑着金属地板慢慢坐起来。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他揉着脖子往舷窗那边挪,刚凑到玻璃前,就看见窗外闪过几道刺眼的光。
这光不似陨石的冷光,而是带着蓝白色的条状光束,像闪电似的划过黑暗,还伴随着零星的爆炸火光,在无边的宇宙里显得格外扎眼,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看到超人电影。
“这又是啥……”他眯着眼,心里直犯嘀咕:这“剧组”的特效也太舍得下本了,连星际交火的光效都做得这么逼真。可转念一想,刚才飞船震动的力道、警报声的尖锐,又不像是演出来的,他胃里突然一阵翻涌,冷静下来才觉出浑身都不得劲,骨头缝里都透着酸,大概是刚才摔的。
他对着舷窗玻璃照了照,映出张乱糟糟的脸:头顶的混元巾早没影了,头发炸得像鸡窝,几缕碎发贴在额头上,沾着点灰尘,好在道袍虽然皱得厉害,倒没破洞,身上除了几道勒痕,看着还算“完整”。
“还好还好,没破相。”他松了口气,刚想伸手把头发捋顺,耳朵突然动了动。
“嘣、嘣、嘣——”
沉闷的脚步声从走廊那头传来,节奏又快又重,像有人穿着厚重的靴子在跑。苏鹤洲指尖猛地攥紧,想起刚才那大汉的凶样,下意识想往货舱深处退,后背抵到堆着的金属箱才停下。
脚步声越来越近,跟他的心跳声混在一起,震得他手心都冒了汗,暗自念了句“菩萨保佑”。
没等他想好躲哪儿,“哐当”一声巨响,货舱的金属门被猛地撞开,门板撞在墙上又弹回来,发出刺耳的声响。苏鹤洲吓得缩了缩脖子,幸好他退得远,不然非被门砸到不可。
紧接着,几个身着白色制服的人冲了进来,头上戴着全覆盖式的银色头盔,只露出面罩后的一双眼睛,手里举着通体银亮的“枪”,枪口还闪着淡蓝色的光。他们动作飞快地在货舱里站成两排,枪口齐刷刷对准了苏鹤洲,气氛瞬间紧张到极点。
“好家伙……”苏鹤洲咽了口唾沫,这道具枪也太像真的了吧?连枪口的蓝光都做得这么细致,难道是某个大制作剧组?他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琢磨着要不要配合喊两句“别开枪”,又怕说错话露馅,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掌心的老茧。
没等他开口,两排白衣人间突然让出一条道,几个穿深灰色制服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男人身材挺拔,肩上还别着个银色的徽章,他盯着苏鹤洲看了几秒,突然沉声喊:“不许动!双手举过头顶,跪下!”
这话一出,苏鹤洲哪还敢犹豫?管他是不是拍戏,先照做再说!“哐叽”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膝盖磕在金属地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双手却飞快地举过头顶,姿势标准得像训练过,心里还在念叨“菩萨莫怪,暂避锋芒暂避锋芒”。
刚跪稳,就有个灰衣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个冰凉的金属圈,“嘎哒”一声扣在了他手腕上——是手铐!冷硬的金属贴在皮肤上,带着股寒意,苏鹤洲指尖颤了颤,幸好只是拍戏,他可不想被真的手铐铐上!
他余光瞥见旁边的灰衣人正对着通讯器说话,声音清晰地传进耳朵:“报告队长,货舱清理完毕,未发现海盗主力,仅抓获一名疑似海盗残余成员,身份不明。”
“海盗残余成员?”苏鹤洲懵了,赶紧抬头想解释:“同志!不对!我不是海盗!我是……”
话还没说完,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被人用硬东西砸了一下。
他眼前瞬间发黑,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打转:早知道“客串”个戏这么危险,当初就该问一句——这剧组到底有没有给临时演员交保险!
随即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身体软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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