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梧的目光与高台处另一道目光碰撞,两人都瞧出彼此眼中的那点不屑,竟撞出些惺惺相惜的意味来。
明无疑甚至朝他眨了眨眼,谢梧笑着并没避开,这反倒激起明无疑的兴致,挑着眉等着接下去的好戏。
公孙冽将两人间无声的交流看在眼,拉住谢梧的手腕,一把藏在身后,公孙冽面带威胁看了过去,那男子又像是捕捉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眼底一抹阴鸷,笑得格外欠揍。
台上,尿性十足的繁复礼节还在继续。
明无疑双手环胸,在一众你来我往的人影中,阴恻恻道:“临阳城的风土人情还真是矫情!不是比赛嘛!你拜我,我拜你的!要不回家拜祖宗?!”
这一声辱骂的嚣张,成功转移了在场一众人的目光,都是儒学文人,哪能这般受辱?
魏鸣身为临阳最负盛名之儒家,曾在王城夜宴见过他,此刻微微一礼,道:“明王慎言。”
竟是南岳的明王!
周围人的目光又都落在明无疑身上,百姓们更是窃窃私语。
“南岳之王竟来参加赛鳌比试,难怪能请动青鸾院长。”
“不过,他这话也太损了!”有人提出抗议,人群附庸。
“根本没将院长他们放在眼里……”
“就是!”
……
一阵叫嚣声中,公孙冽顿时警惕起来,冷着脸骂出声,“这个疯子!”
“怎么了?”谢梧疑惑。
来不及细说,公孙冽大吼一声:“快走!”
在人群还未有所反应时,少年拉着人就往外跑,谢梧却在这时听到一阵‘嘶嘶嘶’声,顿时脊背发凉,腿脚怎么也迈不动了。
下一秒,人就落进熟悉的怀抱中。
公孙冽环住他的细腰,轻轻一跃,远离了那阵骚乱。
谢梧在半空中看到四下逃窜的人群,以及不断涌来的蛇群。
那个被誉为临阳第一儒家的魏鸣,正被数条毒蛇缠住了脖子,整张脸血色褪尽,似乎喘不上气,高傲多年的腰板这一刻弯成弓,没一会儿便向着明无疑频频求饶。
“还以为这些人有多骨气!不过如此!”
男子连眉眼都未抬,任由地上的人活活痛死,转眼,高台处只剩张狂嘲讽的笑声。
谢梧心中一冷,难道就因为这个魏大人说了一句“慎言”就引来他的怒气?
果然是个疯子!
临阳城,五大世家之一的都城,也不是任由人撒野的地方。
大将军徐良策一直派人盯着,此刻带着大队人马将高台围住,欲将明王拿下,却被慌乱涌动的百姓拦截了去路。
明无疑趁机冲出了包围圈,向着谢梧他们的背影追去,很快就追上。
来到城中一处人烟稀少的偏僻处。
双方都停了下来,明无疑身后是数十名药人,一身黑色斗篷罩住,只剩两只空洞的眼露在外头。
“公孙世子是不是该给本王一个交代!”话落,吹起手中骨哨,药人们猛地冲上前。
谢梧推搡着公孙冽,道:“快!撒香灰!”他记得夜宴时少年能克制这些药人的。
哪知挡在他身前的人,“没有蕊信子,香灰无用!”
谢梧:“……”
这么说,他们现在拿药人没办法了?!
明王哈哈大笑,“看在同为世家的份上,只要交出随珠和这位…”他扬着声调,指了指谢梧,“是个怜人,本王甚喜!”
明无疑登位不过一年,南岳境内不知所踪的臣子不计其数,尤其腿长腰细的郎官,公孙冽没想到他竟敢把心思打到谢梧身上!
就在他失神之余,那些药人扑了过来,公孙冽将谢梧推开,只身一人,闯入你死我活的打斗。
公孙冽身手不错,几次将蜂拥而上的药人打落,但药人无知无觉,不知疲倦,再次涌了上来,这次赤手空拳的少年被药人锋利的爪子划出数道伤口。
因身着深色外袍,谢梧没看出什么,只知公孙冽不断后退,落了下风。
“接着!”
谢梧趁着打斗的空隙并没闲着,而是打开系统,在废卡系统中寻找合适的武器,他观察过,药人袭击主要就是那一双锋利的爪子,所以他抽了一张类似剪刀的冷兵器。
“剪断他们!”
公孙冽点点头,开始瞄准目标进攻,随着一阵咔嚓咔嚓声,不断有跖骨裂开错位的响动,被断了利掌的药人有瞬间停滞。
看着效果不错。
对面吹哨的明无疑却冷笑,“无知!”
骨哨声突兀一转,哨声陡然尖锐,划破黑夜,撕裂人的耳膜。
没一会儿,停顿不前的药人开始活络起来,不仅一瞬间长出新的利爪,而且看着更加兴奋了。
谢梧一脸骂娘!
竟如此逆天!
眼见公孙冽被围歼,他也顾不得许多,将废卡内一些历史名将的兵器全抛了出来。
什么青龙偃月刀、沥泉枪、昆吾剑…
伴随兵器掉落的还有相应的历史名将:关羽、王翦、岳飞等……
这阵势亮瞎明无疑的眼,愈发对谢梧感兴趣了,整个人兴奋地拍起手来,“本王果然没看错,小郎君有趣得紧!快到本王怀里来,好好疼疼!”
谢梧沉着脸,一声令下:“冲!”
顿时,这些名将参与了打斗,公孙冽腾出手来,对谢梧道:“记得五郎有个厉害的飞针什么的,给我!”
公孙冽所说应是暴雨梨花针,谢梧不清楚他要做什么,依言抛了过去。
就见少年瞄准明无疑的瞳眼,月色笼罩着他,周身气势霎时变了,如一尊冰冷的神像,无喜无悲的眸子,一字一句道:“不该打五郎的主意!找死!”
“嗖嗖——”
明无疑纵身翻越,连连后退,明明躲过去了,却见划破空气的银针会自动转弯,针尖就要落进瞳仁时,只停在了他的鼻尖,似是一种警告。
激烈的打斗还在继续,明无疑被一道骇人的目光裹挟,冷汗渐起。
自问与公孙冽也交手过几次,从未这般令他胆寒过……
混战中,谢梧看到被抽卡出来的历史人物正断断续续失去战斗力,最后化作数张卡牌落地。
谢梧:“……”
应是他们的属性问题,并不支持这些卡牌人物长时间的战斗。
这时,又是一阵婉转绵长的骨哨声,明无疑从惊恐中回过神,眸中闪过一丝光彩,抬头望向不远处,只一眼,眼前的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他大叫一声:“阿兄!”
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就见黛瓦屋檐高处,一道单薄熟悉的身影在月色下出现,随着不断流出的哨声音律,战力十足的药人瞬间瘫软倒地。
“阿默!”谢梧认出来人,却来不及细说。
收拾了药人,阿默扭头离开,明无疑跃上屋顶,发疯般追了过去,两人追逐的身影很快在数片灰瓦掉落的破碎声中消失不见。
耳边又是一阵马蹄声,徐良策纵马而来,完全忽视了街道上的两人,向着明王兄弟消失的方向追去。
这一夜,惊心动魄。
谢梧意外得知救下的阿默竟是南岳的夜王,而徐良策一心想找的人正是阿默。
有什么在脑海划过,将不相关的几人串联在一起。
尤其酷似记忆中大哥和三哥的两人,这个时空他们不仅认识,却也羁绊很深。
是你们吗?
第一站内,大哥萧寒默心灰意冷,最终跟随三哥沉入湖底……
冰冷的湖水再次袭来,他迫切希望,他们能在这一站内弥补遗憾,他可以笑着绘下春秋之景,他的大哥和三哥终得一世圆满。
可是身份不同的两人,即便他们在这里再次相遇,世俗真能容得下他们?
转念又想到,疯魔如明无疑会放过他的兄长吗?
是不是又注定是一场无望的悲剧……
谢梧说不清心底滋味,想到不能言不能听的阿默,心情又沉重几分,他过得并不好…
现在想想,当初义结金兰的五人,似乎每个人的结局都不好。
三哥没等回心心念念的大哥,城门挥手一别终成永别,最后被祭祀河神;
大哥战场赶赴回京,亦没能见到三哥最后一面,连尸体都没捞到,最终心死殉情;
二哥入了祭司,成了神明在人间的奴仆,失去自我,一辈子只能在黑暗的祭祀大殿度过一生;
而四哥……
他的四哥是谁?
谢梧猛然一惊,他只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却根本不记得关于他的一切!甚至连一个模糊的影子都记不得…
是他记错了吗!
不!他清楚记得自己最小,义结金兰时,大哥笑着拍他的肩,道:“以后你就是咱们的小五了,王储殿下。”
而他更是以苍穹比拟自己,四季比作四位兄长们……
谢梧脚下一顿,一起往回走的公孙冽察觉到他的不妥,问道:“怎么了?”
谢梧停了脚步,喃喃道:“我,好像忘了一个人…”
声音不高,却令身边的少年蓦然一震,眸中一抹强烈的情绪一闪而过,只是谢梧低着头,并未察觉。
少年很快调整了自己,哑着嗓,问:“很重要吗?”
谢梧一脸茫然,摇摇头,“不记得了…”
或许,并没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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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琉本是未来世界一名天才制卡师,为了制成神卡穿到了修仙界,成了同名同姓第一仙门宗主。
原身表面清冷高傲,却对门下三徒弟顾寒璃藏了难以启齿的心思。
那三弟子确实生得好看,一身火红的皮毛总令人爱不释手,年纪轻轻又自创一套凤鸣剑术傲立仙门。
以前,原身总会借师尊的名义近身指点,每每都遭到拒绝。三弟子顾寒璃甚至放话不喜欢年纪大的。
就差将标签贴师尊脸上了!
直至后来,三弟子顾寒璃趁其不备,一剑要了那倒霉师尊的命!
明琉就这样替了原身。
捂不热的狼崽子!
众人都劝他,这等欺师灭祖的孽徒当公开审判,直接诛杀!
明琉面带敷衍应下,却在为制卡寻找目标。
仙门审判大会上,他越瞧越对那位三弟子满意,就在天雷降下时将人抱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他是我的,宝贝!”
众人“……”
瞧那一脸不值钱的样儿!整个仙门恨铁不成钢的同时又无可奈何!
主要,打不过这师徒俩!
**
顾寒璃本是魔界三百年前羽化消散的魔尊,一朝醒来寄生在一只火狐身上,刚醒就被人带走,那人还成了他的师尊。
这位师尊夜夜搂着他,总喜欢撸他蓬松柔软的皮毛,顾寒璃觉得十分屈辱,心道总有一天会诛了他!
可是后来得知师尊的死讯,他却夜不能寐,总觉得心口缺失了什么。
直到仙门审判大会,他的师尊死而复活,顾寒璃窃喜的同时,又被师尊抱住当众表白,“你是我的,宝贝!”
顾寒璃那颗心跳得呀!咚咚咚堪比雷声。
当夜,师尊便召他侍寝。
顾寒璃第一次用心将那一身皮毛洗得光亮,定要让师尊撸得舒服满意。
就在他推开那扇门,迫不及待钻进被窝时,师尊一双猩红的眼咬上他的脖颈,又添了他的喉结,最后撸起火红尾巴……
最后,在某人湿着眼,呜咽求饶时,两人耳边同时响起一个声音,“欲制神卡必先合修……”
顾寒璃:“?!”
阅读指南:1、弟子为攻,师尊为受。
床榻之间,1和0的较量……
2、前期师尊疯批,后期弟子疯批
疯批的较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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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Chapter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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