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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谢闻渊注意到了陈恪的目光。

他知道青年发现了那把扇子。

当时谢闻渊把它带回来,扇子上那点若有似无、像某种信息素的气味,在几个小时后便彻底消散了。

扇子被他随手扔进抽屉深处。

他无意对陈恪解释,也没必要解释。

解释是人类互相理解、试图拉近距离的方式。

但他并不是人类。

事实上,陈恪今天究竟是说谎还是实话实说,他也根本毫不在意。

他唯一的目的,或者说唯一的趣味,只是观察。

观察眼前这个人类。

观察他是否还会继续进行表演。

答案在意料之中。

陈恪面不改色编制谎言,表现的真是……精彩。

空气安静下来。

打印机开始工作,A4纸一张接着一张吐出。

“滋滋——”

打印机出现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安静。

谢闻渊望向不工作了的打印机,缓缓拧起眉头。

他有这个身份的记忆,可以操作机器,但依旧排斥这些东西。他厌恶这些机器的脆弱和复杂,就像有时对人类也会产生这样的情绪。

当然,最核心的问题是——

他不会修。

以往这种事情,会有助手帮他处理,但现在,助手已经下班了。

谢闻渊盯着打印机,沉默几秒,而后伸手,径直去掀打印机顶盖。

“诶,谢医生,那样会弄坏的。”

见谢闻渊直接用手去翻盖子,陈恪连忙阻止。

谢闻渊松手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短暂沉默后,陈恪迟疑道:

“我以前修过打印机,要不我来试试?”

谢闻渊轻微地点了下头,“可以。”

空气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谢闻渊起身,给陈恪让开了一个身位。

办公桌的角落空间逼仄,打印机和矮柜挤在一起。陈恪不得不侧着身,从谢闻渊身边挤过去。

两人距离拉近的瞬间,谢闻渊喉结滚动了一下。

陈恪在矮柜前蹲下,衣服因为他的动作绷紧,勾勒出后腰线条。他低头查看时,露出发尾一小块脆弱的白皙后颈。

他的姿态毫无防备,这一幕闯入视野,令谢闻渊瞳孔收缩。

“应是搓纸轮有点堵,有酒精吗?”

陈恪抬起头,仰视在一旁的谢闻渊。

谢闻渊的目光从那截脖颈上移开:“稍等。”

他拉开另一个抽屉,取出一小包酒精湿巾,递了过去。

陈恪接过湿巾,仔细擦拭着滚轮,认真专注。

谢闻渊一言不发,目光隐晦,如同羽毛一样扫过青年裸露在外的肌肤。

片刻后,陈恪放下盖子站起身,“再打印一下试试。”

谢闻渊启动打印程序。

“滋滋——”

这一次,机器顺畅运作了起来,纸张被吐出,字迹清晰。

陈恪嘴角上扬,带动眼尾也弯起弧度:“修好了。”

谢闻渊扫了眼打印机,抽出那几张纸。

眼底的情绪敛去,他又恢复成平淡的样子:“签字吧。”

陈恪从办公室出来后,回了睦安佳苑。

在巷子口拿了快递,刚到楼下,就听见楼上传来动静。

陈恪抬头,看见张余探出半个身子,几根触须挥舞着,一脸期待的盯着快递。

等陈恪进来的时候,张余第一时间迎了上来,去接他手里的纸箱。

“快进来!”他殷勤地唤着陈恪。

自从上次应激事件后,张余家焕然一新。原本发霉的墙纸换成了暖黄色的温馨壁纸,还让睦安佳苑给他安排了一个工作间。

里面的布置和公司一模一样。

美其名曰在这里办公更有氛围感。

陈恪不理解,但表示尊重。

“辛苦,辛苦。”

张余看着纸箱的眼神仿佛在看宝贝,他小心翼翼地接过纸箱,却被纸箱的分量抻到,踉跄了一下。

“看看都到齐了吗?”

陈恪把剩下的箱子放到了地上,直起腰。

张余触须像裁纸刀一样,麻利地拆着快递。

5090显卡、机械键盘、降噪耳机……这些电子设备一个个被摆了出来,在触手组装下飞快完成。

陈恪余光注意到,旁边桌子上放了几个女士钱包。

看来在睦安佳苑发疯时,张余也捞了一些“战利品”。

陈恪装作没看见。

他自己吃肉,也要允许别人喝汤。否则不利于邻里和睦。

“我一会儿去装监控。”

张余从快递箱里拔出眼睛:“为什么装监控?”

“给睦安佳苑安上监控,出门工作或者不在家,我也可以看到大楼情况。”

陈恪蹲下,打开了自己买的一个箱子,拿出里面的监控器。

张余嘴唇颤抖:“不会吧,那个污染物还要来吗?”

他看了眼自己刚刚买的电子设备,眼柄耷拉下来:“这可是5090显卡。”

要是再被吃了,他又要买新的了。

陈恪:“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来。以防万一,装上监控,我就来得及赶回来抢救。”

这个抢救很明显是指睦安佳苑。

陈恪话音刚落,整个房间抖了一下,桌上的东西被颠了起来。

张余眼疾手快抱住电脑,陈恪则是轻轻拍了拍墙面:“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

要是那个污染物再来的话……

说不准还能再翻出什么好东西。

陈恪一边安装监控,一边祈祷那个污染物暂时先别来,不然以睦安佳苑目前的身体状况,再挨一刀,估计就直接送走了。

有没有什么能够让睦安佳苑身体强壮一点的办法呢?

陈恪的目光被一片翠绿色的藤蔓吸引。

前天还只是零星几株,现在竟然爬满了七八层楼,甚至连枝蔓也粗壮了不少。翠绿的叶片下隐约可见暗红色脉络,像是吸饱了鲜血的血管。

貌似这东西那天把整个睦安佳苑流出的血都喝光了。

陈恪试探性伸手,只见藤蔓叶片突然翻卷,露出密密麻麻的锯齿状口器,无声尖叫着就要扑上来。

怪不得能长这么大。

陈恪眼疾手快掐住茎干,绿色汁液滴落下来。

周围张牙舞爪的藤蔓这才安静。风吹拂过的时候,叶片之间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在小声嘀咕着。

估计这些小东西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

装好监控,陈恪扛着梯子进了大楼。

电梯门一打开,就听到张余的惨叫声:“老板错了!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虽然屋子装潢变了,但张余不关大门的习惯还是没有改。

电话那边,是张余的老板暴怒的咆哮声。

“我没有追究你给公司造成的损失也就罢了,你居然还想继续在我这儿干?你以为我这里是慈善机构吗?你他妈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张余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字字泣血,“我都在公司干了五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你就是在公司干到老、干到死我照样开除!”

虽然张余是污染物,但是污染物也是有尊严的。

陈恪绝不会嘲笑一个遵纪守法,兢兢业业上班的污染物。

——有的领导游手好闲,只会打嘴炮,还不如人家认真工作的污染物。

听到张余被骂,陈恪想到了自家老板的模样,一时间感叹良多。

老板只是发工资的,又不是拿了员工的卖身契,有的时候真的很过分。

用到你了说你给我干,没用时说走别碍眼;加班加点累死累活装瞎看不见,下班提前走开会将全组阴阳个遍。

电话那头挂断了,张余两根蜗牛眼好像刚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吧嗒吧嗒”的豆大泪珠往下掉。

“你……”

“我失业了。”

张余抽泣,上气不接下气:“老板太生气了,根本不听我解释。”

不仅仅是眼睛,张余身上的毛孔里也开始渗出透明的黏液,渐渐在地板上汇聚成了一小洼。

这东西并没有存在太久,短短几秒后,地面上的湿迹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消失。像是面膜精华被吸收了一样。

陈恪瞥了一眼地板,劝张余看开:“慢慢找工作吧。”

张余抽了张纸,擤了擤鼻涕。

“可是我怎么能那么快找到工作呢?五年基层码农经验,去其他公司也只能是从底层干,还没有等到35岁爬上管理层就被优化了。”

“考公务员过独木桥,刚毕业那几年脑子好使的时候都没考上,现在上班这么多年脑子都钝化了。”

“进厂我又脱不下长衫,创业又没那个魄力和资本,跑滴滴没车,摆摊我又没这个手艺,当保安竞争不过大爷,连买彩票我都试过了,没中。”

张余越说越伤心,后来伏在地上“呜呜”又开始哭了起来,眼柄贴在地上,跟脑袋一起磕头。

陈恪面露难色。

正在他绞尽脑汁如何安慰张余时,后者突然抬起头。挂着泪的眼柄微微一转,瞳仁闪烁地望向陈恪:“要不,你把我收了吧?”

陈恪浑身寒毛倒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拒绝:“我工资只有3500,只够养自己。”

“啊,不是不是!”

张余慌忙澄清,差点又激动得渗出黏液,“我的意思是,你们公司还招人不,我想试试。”

陈恪上下打量了一眼,张余穿着潮湿的格子衬衫,身板单薄。

他有些迟疑:“我担心你吃不了苦。”

张余一只眼歪着,问:“你们难道要通宵抢修吗?”

“那倒不用。”

“要不就是一天工作20个小时?”

“也没有。”

张余以前过的究竟是什么生活?

陈恪:“我们工资不高,你见过我工资条的。”

张余却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没事先过渡一下,主要是不工作,我心里没底。”

上班这东西就是,不上焦虑,上了还焦虑。

上久了头疼,很久不上头更疼。

陈恪实在拗不过他,肩线一松:“好吧,要不你先跟我去看看情况?”

第二天一早。

“我说陈恪,外面怎么这么多人啊?”张余的声音隔着厚口罩,带着明显的颤抖。

张余已经近半年没有出过门了。

他身体不好,但实在是好牛马,老板就一直允许他居家办公。

张余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儿,有的时候连睡觉和玩手机的时间都没有,更没有时间出门。

而好久没有出门的后果就是,他社恐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张余感觉有好多人都在打量自己。

这种被窥视的感觉和刘阿婆的阴冷不一样,更多的是一种没有恶意的好奇。

他下意识地往下猛拽帽檐,又把已经盖着半张脸的口罩使劲往上提了提,只露出墨镜镜框的边缘。

“我很奇怪吗?”

他小声问陈恪。

为了最大限度显得正常,他几乎耗尽全力才把那两根眼柄收回眼眶,又戴上了墨镜。周身裹在长到脚踝的风衣里。

三伏天这般打扮,走在路上带来超高回头率。

“你不能把墨镜摘掉吗?”

陈恪压低声音,肩膀上的工具箱随着他的动作滑了一下,又被他拽了上去。

“不行啊,我眼睛看电脑屏幕太久,畏光得厉害。”

张余欲哭无泪:“还有皮肤一晒就红了,以前不这样的!”

在睦安佳苑的时候,温度湿度都能自主调节,现在在外面,大太阳晒着,张余感到十分难受。

“忍忍,习惯了就好。”

“那我能不能变成一米九的视角?”

张余压低声音:“虽然可能是幻觉,但每次变成一米九,我都感觉自己强得可怕。”

陈恪脚步一顿,侧过脸看了他两秒,说:“相应地,你的工作量和工作时长也会立刻同步变成一米九的强度。”

张余严肃脸。

有多大能力承担多大责任,变强的代价就是成为更沉重的牛马?

那还是算了。

平安家政公司在一栋近20年的商住两用大楼里。

楼里的公司陆陆续续倒闭,目前只有平安家政一家公司还在活跃,整栋大楼空旷得如同鬼蜮,脚步声都能带回响。

这里的日常维护多是靠请人来定期清理,因为连物业公司都已经撤走了。

这样的情况,在大污染之后屡见不鲜,毕竟现在的人口数量,已经无法填满这些之前就盖好的楼了。

这年头,最不值钱的就是房子。

陈恪锁好共享单车,两人踏入楼道门厅。

臭味夹杂着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漂浮着。

这味道在陈恪休假前就在老板办公室闻到过,因而他的脸色还算正常。

而等到他们走上十楼,打开公司玻璃门的一瞬间——

一股猛烈到近乎有形的腥湿恶臭,混合着刺鼻的廉价柠檬香精,直扑两人面门!

这股气味十分复杂,像混合着鱼腥味和蛋白质发酵的某种味道,又夹杂了每天使用但数年未洗的海鲜店下水道的气味。

即便是陈恪也忍不住变了脸。

他扭头去看张余,对方站得端正,甚至还微微仰头,似乎在努力辨识空气中的气味。

在墨镜遮掩下,陈恪看不清他表情,但张余声音里透着不解,还有隐隐约约的激动:

“你们公司……还开海鲜市场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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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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