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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第三十六章:香痕漫过岁月岸·续章

一、旧船票里的温度

纪念馆的玻璃展柜里,多了个新物件——一张泛黄的船票,边角磨损得厉害,上面的字迹几乎要看不清,却被小心翼翼地裱在丝绒衬底上。这是周爷爷在整理老箱子时翻出来的,属于1958年“桂香号”最后一次远航的单程票,票根上沾着点褐色的痕迹,周爷爷说,那是太奶奶阿月当年不小心洒的桂花酱。

“满仓哥总说,船票是‘走出去的念想,回得来的凭证’。”周爷爷用布擦着展柜玻璃,声音带着老茧摩擦的沙哑,“那年他带着阿月嫂子去槟城,就是用这张票。阿月嫂子晕车,一路吐得厉害,满仓哥就把船票撕了个角,浸了桂花水给她贴在额头,说‘闻着家乡的味,就不难受了’。”

念安站在展柜前,指尖隔着玻璃划过票根上的痕迹,突然想起太奶奶日记里的话:“船票这东西怪得很,看着是张纸,却能把两个人的心跳捆在同一段路上。”她转身去库房翻找,在积灰的铁盒里找到个铁皮饼干罐,打开时一股混合着桂花和铁锈的味道涌出来——里面装着几十张零碎的船票边角,都是太爷爷当年从各地航线上攒的,每张背后都用铅笔写着日期和一句短话:

“3月12日,过马六甲,阿月说浪像棉花糖。”

“7月8日,遇台风,把票根塞给阿月攥着,她手凉。”

“10月5日,靠槟城港,票角沾了她带的桂花糕渣。”

孩子们围过来看,小石头拿起张最小的碎片,上面只有个模糊的“桂”字:“太爷爷写的字像虫子爬,不过比我的好看。”妞妞抢过碎片,对着光看:“这纸都脆了,像饼干,会不会一碰就碎?”

念安把碎片放回罐子里,撒了点今年新收的桂花碎:“太爷爷说过,真正脆的是时光,不是念想。你看这些票根,就算碎成渣,沾着的桂花味还在,就不算真的没了。”

傍晚时,林思桂的视频电话打了进来,镜头里她正举着张船票:“念念在槟城旧货市场淘到这个,你们看眼熟吗?”屏幕上的船票和纪念馆那张几乎一样,只是没沾桂花酱,背面却有行娟秀的字:“满仓的票,我的念想,少了个角也认得出。”

“是太奶奶写的!”妞妞指着屏幕喊,“和她日记本上的字一模一样!”

念安看着两张隔空相对的船票,突然明白,有些东西碎了反而更完整——就像这被撕开的票根,一半在槟城,一半在望海镇,却用同一种笔迹,记着同一段路。

二、咸涩的桂花蜜

“望海桂”的树干已经够两个人合抱,枝桠探进了纪念馆的窗棂,秋天开花时,整间屋子都飘着带海味的香。小石头爬梯子摘了筐花瓣,蹲在院子里跟林思桂视频学做桂花蜜:“思桂阿姨,太奶奶的方子是不是要加海盐?”

屏幕里的林思桂正在搅拌玻璃罐:“对,半勺就行,多了会涩。你太奶奶说,海里长的花,得沾点海的性子,甜里带点硬气,才耐放。”她举起手里的罐子,里面的蜜泛着琥珀色,“你看,槟城的桂花加了椰糖,你们望海镇的加海盐,其实都是一个理——日子哪能全是甜的。”

念安在旁边熬着糖浆,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混着海风从敞开的门飘出去,引得路过的老人驻足。张奶奶拄着拐杖进来,手里拎着个陶瓮:“我这有罐1973年的桂花蜜,当年满仓哥用‘桂香号’的淡水熬的,说‘阿月不爱喝咸的,就给她存罐纯甜的’。”

陶瓮打开的瞬间,甜味像团云似的涌出来,比今年的蜜稠得多,带着股沉静的香。念安舀了勺放进自己的锅里,糖浆立刻泛起细密的泡沫,“难怪太奶奶总说‘蜜要陈的香’,这味道像……像把时光熬成了糖。”

孩子们抢着尝新熬的蜜,小石头皱着脸吐舌头:“有点咸!”妞妞却吃得欢:“这样才不腻,像太爷爷的故事,有苦有甜。”

傍晚时分,念安把新蜜装瓶,贴标签时特意写了行小字:“2023年望海镇,混着1973年的甜。”她把其中一瓶塞进漂流瓶,让寻香队的孩子们丢进海里,“送给陈爷爷的孙子,告诉他,太奶奶的蜜,现在加了望海镇的海盐。”

瓶子漂远时,夕阳把海面染成蜜色,小石头突然说:“这海像碗没搅开的桂花蜜,咸的甜的混在一起。”念安望着那抹金色,想起太爷爷航海日志里的最后一页:“海是最大的蜜罐,你投进去什么味,它就酿出什么味。”

三、未寄出的家书

纪念馆的“时光邮筒”被孩子们刷成了桂花色,每天都有新的信塞进去。这天念安打开邮筒,发现最底下压着个牛皮纸信封,没有邮票,没有地址,只在封面画了朵桂花。拆开一看,字迹是太爷爷的,纸页边缘都磨得起了毛。

“阿月:

今天在新加坡港见了株菩提树,树干上缠着桂花藤,像你编的发辫。想起那年你把桂花插在我草帽上,说‘这样就像把家带在头上’。

船再过三天到马尼拉,买了你爱吃的芒果干,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捂坏。上次带的菠萝蜜,你说太甜,这次换个酸的。

码头的小孩在唱童谣,调子像你哼的《桂花谣》,就是词不对。等回去,你教我唱完整版,我记下来,下次教给他们。

对了,船底有点漏水,老周说不碍事,可我总怕耽误了日子。你别担心,我夜里都在补船,手心磨破了,沾了点桂花酱,倒不疼了。

满仓”

念安盯着“手心磨破了,沾了点桂花酱,倒不疼了”这句,突然想起太奶奶的日记里有段对应的话:“满仓的手总裂口子,我就把桂花酱混了蜂蜡给他抹,他说像戴了层软盔甲。今早发现他偷偷把酱罐子塞进我梳妆台,傻子,不知道我早就备了新的。”

她把信念给孩子们听,小石头突然问:“太爷爷为什么不寄出去呀?”

“可能是来不及。”周爷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褪色的帆布包,“那年‘桂香号’在马尼拉港遇了风暴,满仓哥把这信塞给我,说‘要是回不去,就给阿月看看’。后来他抱着船锚在海里漂了三天,被渔船救上来时,手里还攥着这信封的角。”

帆布包里装着些旧物件:块磨得发亮的船板碎片,上面刻着半朵桂花;个铁皮哨子,吹起来还是哑的;还有双布鞋,鞋底纳着桂花图案,鞋头磨破了个洞。“这是阿月嫂子连夜做的,满仓哥总说‘穿这鞋走船板,比皮靴稳当’。”

念安把信放进玻璃柜,和那双布鞋摆在一处。风吹过“望海桂”,花瓣落在柜顶上,像给这封迟到的信,盖了个金色的邮戳。

四、跨洋的桂花链

槟城的桂花糖铺里,念念正给串桂花链的孩子们分丝线。她的女儿小桂拿着串刚做好的链子,奶声奶气地问:“妈妈,为什么要把桂花串起来呀?”

“因为太奶奶说,桂花是会走路的香。”念念拿起颗干桂花,轻轻按进软陶里,“你太爷爷的船走到哪,太奶奶就把桂花串到哪,串成链,就像把路都记下来了。”

视频电话那头,念安正带着孩子们在“望海桂”树下捡花瓣,妞妞举着串新鲜桂花链对着镜头晃:“念念阿姨你看!我们的链子是活的,还会香呢!”

“我们的是陶土做的,能存很久。”小桂举着自己的作品,突然指着屏幕喊,“爸爸!你看那朵花在动!”

众人抬头,只见“望海桂”最高的枝桠上,一朵迟开的桂花正随着海风轻轻摇晃,花瓣上沾着点晶莹的东西,像泪又像露。念安伸手去够,指尖刚碰到花瓣,远处的海面上突然漂来个熟悉的身影——是陈爷爷的孙子阿海,正划着小木船往岸边靠,船尾拖着个网兜,里面装着罐深褐色的东西。

“我在马尼拉海底捞到这个!”阿海踩着浪花跑过来,举起手里的陶罐,“潜水员说这是‘桂香号’的货舱里漂出来的,你们看里面!”

陶罐打开,里面是半罐凝固的桂花膏,上面浮着串锈迹斑斑的银链,链节上缠着几丝干枯的蓝布——和太奶奶围裙上的布料一模一样。念安用银簪挑起银链,发现链扣处刻着个“月”字,链尾还挂着片极小的船票碎片,正是太爷爷那张票根缺失的角落。

“太奶奶的链子!”小石头指着链节上的花纹,“和她日记本里画的一样!”

阿海掏出个笔记本:“我爷爷说,太奶奶的桂花链有两条,一条跟着太爷爷的船走了,一条留在槟城。他临终前说‘两条链总会接上的’,你看,碎片正好能对上!”

念安把票根碎片拼在展柜里的船票上,严丝合缝。她又将银链上的蓝布和太奶奶围裙的残片放在一起,布料的纹路像水流一样融成了一片。

那天晚上,望海镇和槟城的孩子们视频连线,各自举着桂花链对着月亮。妞妞的新鲜链和小桂的陶土链在屏幕里交叠,银链的影子落在“望海桂”的树干上,像给岁月系了个蝴蝶结。

五、永不靠岸的船

深秋的雨下了三天三夜,纪念馆的铁锚被雨水冲刷得发亮,锚链上的蓝布吸饱了水,沉甸甸地垂着。念安披着雨衣检查“望海桂”的根基,发现树根处冒出了圈新的嫩芽,雨水顺着树干往下淌,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溪流,带着桂花落在铁锚的凹槽里,泡出淡淡的金色。

“太爷爷的船是不是也这样?”小石头踩着水洼问,“下雨的时候,雨水会把桂花冲进海里吗?”

“会的。”念安蹲下来,指着溪流流向大海的方向,“太奶奶说,有年台风天,她把整篮桂花倒进海里,说‘让花替我们走没走完的路’。后来有渔民说,在菲律宾海域看到海面漂着金色的花,像艘开不败的船。”

周爷爷撑着伞走来,手里拿着个用防水布包着的东西:“满仓哥当年的罗盘,找修表的师傅修好了,你看这指针,还指着望海镇的方向。”

罗盘的玻璃罩上刻着朵桂花,指针果然牢牢对着镇子中心,哪怕在雨里晃悠,也没偏离分毫。念安把罗盘放在铁锚上,指针突然转了半圈,指向海面——那里,阿海的小木船正冒着雨往回划,船尾的网兜里,那罐桂花膏被雨水洗得发亮,像盏小小的灯。

“太爷爷说‘船会老,锚会锈,但念想不会’。”念安看着雨幕中的海面,突然明白太奶奶为什么总爱往海里撒桂花,“他们早就把船变成了别的东西——变成了树,变成了蜜,变成了我们手里的链子。”

雨停时,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望海桂”的枝叶上挂着水珠,每片叶子都在月光下闪着光。念安摘下片沾着雨珠的叶子,和太奶奶的围裙碎片、太爷爷的船票角、银链一起放进玻璃罐,又撒了把今年的新桂花。

“这罐叫‘桂香号’。”她在标签上写道,“1958-2023,它没靠岸,只是换了种方式,载着我们往前走。”

孩子们趴在展柜上看玻璃罐,妞妞突然说:“我听见了!里面有海浪声!”小石头侧耳听了听,点头:“还有太奶奶的笑声!”

念安没说话,只是轻轻合上展柜。月光落在“望海桂”的花上,落在铁锚的蓝布上,落在孩子们的笑脸上,像太爷爷当年撒在甲板上的桂花,又轻又软,却把所有岁月都盖得严严实实,一点风都吹不散。

远处的海面上,阿海的船亮着灯,正往槟城的方向去,船尾拖着的桂花膏罐子在浪里轻轻晃,像颗永远不会沉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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