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九点三十分,
文清蘅疲惫的下公交车拎着包往出租屋走去,路上看到小区里停了一辆迈巴赫,
原本她也没注意到,只是这车实在扎眼,夏天晚上小区里散步的人还不少,对于这个车的关注就多了,她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离开了,这个车,她曾经坐到腻。
走进电梯,文清蘅手机响了起来,是杜山警告她,明天甲方要来公司,让她不要出风头,
摸了摸手机壁纸那个眉眼温柔的给她洗水果的人,文清蘅给老板罗峰把早已写好的辞职报告发了过去,对方那很快就回了一句:“批了,这一年为难你了。”
按灭手机,文清蘅长出一口气后拿出钥匙打开门,还没来得及打开灯,便意识到不对劲,抬眼看房间,从对面在建小区那彻夜不灭的灯光中对着房门的懒人沙发上有一道端坐着的身影…
“谁?”文清蘅一边开口质问,一边小心的后退着把手放进包里拿出防身工具,谨慎的盯着眼前人,思索着她有几分几率,可以快速打开门,跑出去。
“阿蘅,好久不见。”男人低沉的声音如同响雷一样,在文清蘅耳边炸开,手中尖端被磨得锋利的发簪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啪”文清蘅听着熟悉的声音,急忙打开灯,强光刺激下男人紧闭双眼,也掩饰不了的绝色,建模一样的脸,因为不适应闭上的双眼,皱紧的眉头,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穿着一身定制西装端坐在懒人沙发上,整个人和房间的布局格格不入,是文时序,她的...哥哥。
文清蘅故作镇定的松开门把手,掩去来不及收回的情意,捡起被扔到地上的包把它放到鞋柜上,给自己打了打气,转过身,刚开口:
“哥、你……”怎么来了,话还没说完,文时序已经几步走到她面前了,猝不及防,文清蘅下意识向后退一步,整个人紧贴在门上,好像文时序身上有什么刺一样躲避。
文时序挑挑眉,视线像雷达一样紧紧盯着文清蘅,上下扫视,他的视线太有侵略性,
文清蘅被看得有些双腿发软,感觉自己已经站不住的时候,文时序反而慢慢向后退了几步,空气好像回来了,文清蘅大口的呼吸着,她没想到,三年过去了,他对自己的影响还是这么大。
“哥,你怎么来了?”文清蘅扬起一抹公式化的笑容,故作镇定的问道。他怎么会来,又怎么找到她的,还能在不破坏门锁的前提下进了她家。
文时序四下打量着这个蜗居,四十几平的房子,比家里的厕所还小,文清蘅怎么住得下去,他伸出手指划过桌子,竟然还有浮尘,大小姐的日子不好好过,非要离家出走,真是胆子肥了。
“这里有个项目,需要我来跟进。”文时序言简意赅的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并不保真,他是来找她的。
轻捻掉手中的浮灰,文时序看向文清蘅,头发长了,原本被发簪固定的头发散下及腰,一身中规中矩的职业套装,和售楼处的那些人一样的打扮,文时序别开眼,他捧在手心的小公主,逃离了他的城堡,活的并没有很好,为什么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要逃离。
文清蘅一副不信的样子,什么项目值得他亲自过来监工?
手下人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不过,和她也已经没有关系了,她笑笑点点头,想问他近况怎么样,想知道爸爸妈妈还好么,想他们了,可是一切都被她毁掉了,她不敢.....
文时序等了好一会,也没听到文清蘅的下文,好看的眉头又皱起来:“文清蘅,三年不见,话都不会说了?”
为什么不问他好不好,为什么不问问爸爸妈妈,有没有想他们,有没有想他,为什么都不问?
“说,说什么?”文清蘅被文时序的话吓了一跳,让原本就逼仄的房间显得更加窒息。
“哥,吃饭了么?我带你出去吃饭吧。”文清蘅努力的让自己笑出来,在心中给自己打气,没关系的,文清蘅,你可以的。
“不用了,我叫人去楚粤楼点了菜,在这里吃。”
文时序要是不知道文清蘅的想法,他真是白被她叫了十五年的哥哥,想把他骗出去,然后再次消失三年么?
文清蘅,你想都别想。
文时序压着心底的火气,扫视着房子,进门右手边鞋柜,左手边厨房,
往里走两步,左手边是餐桌上面的灰尘显示它很久没被利用了,
再看就是他刚坐着的懒人沙发,不能买太大的,因为客厅太小,放不下,
左边紧闭的房门应该是主卧和卫生间,这里的一切一切,都展现着穷,东西很少,
一个女孩子的房间,东西少的可怜,他真是不知道她这三年到底是怎么过的,她为什么不来找他?
“哥,你先坐一会,我擦下桌子。”文清蘅知道他的脾气,能在她家坐下已经很为难大少爷了,不收拾干净些,一会少爷脾气上来,吃不下饭,她就惨了。
文时序看着像小蜜蜂一样擦擦这里擦擦那里装作很忙碌的文清蘅,心中火气更甚,她宁愿干活,也不肯和他聊聊?
“呵...”文清蘅还在擦桌子,没防备的被文时序抓住手,将她拉起来,她怯怯的抬头,看到文时序的眼中冒着火气,刚刚的害怕更甚,他靠的太近了,她感觉到他的呼吸喷在脸上,有轻微的烟草味,哥哥还吸烟?不知道哥哥用的是什么香水,混合着烟味竟然一点都不刺鼻。
“文清蘅,你又在神游什么?”文时序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平和,别吓到他的小姑娘,可是看她眼睛盯着自己,灵魂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让他所有的克己复礼都烟消云散,他只想.....
文时序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妄念,不行,不能吓到她,让她再跑三年,他会疯。
“我在想哥哥....”文清蘅下意识的回答,还没说完,便被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文清蘅甩开文时序的手,急忙去开门。
“大小姐。”来人是个陌生的面孔,文清蘅笑着点了点头,看到他手上的楚粤楼的餐盒,不难猜出这人的身份,哥哥新聘请的助理吧,她没见过的助理。
“给我吧。”文清蘅自然的伸手去接,还没拿到就被文时序给拉到身后。
“明天七点来接我。”文时序拿过餐盒,嘱咐完便把古习关在了门外。
文清蘅愣愣的看着哥哥自然的把门关上落锁后,拿着食盒放到桌上。
“看什么,洗手吃饭。”文时序把食盒放好,一边解开西服的扣子一边安排还愣着的文清蘅:“还愣着做什么?不饿么?”文时序看她没动作,再次开口,这个时候,他的耐心已经不多了。
“嗯?”文时序低头看着向自己伸出手的文清蘅,发出疑问。
文清蘅伸手接过他脱下来的西装,把它挂在衣架上,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穿着她那身职业装,怪不得觉得累呢。
“哥,我去换身衣服。”
文时序坐在椅子上,视线跟着她快步走进房间关上门,才有些迷茫的低头看了看他的手,感受着她的余温,继而笑了笑,阿蘅,找到你了。
文清蘅看着自己那几身睡衣,夏天的睡衣都是清一色的吊带睡裙,她怎么穿的出去啊,翻了一下,终于在秋装里面,找到了一套居家服,虽然有点小,但是比裙子遮肉。
文时序等的耐心售罄,正要敲门,就看到文清蘅穿着一身奇丑无比的睡衣走出来,长发有一根木簪挽起,还戴了个黑框眼镜。
“文清蘅,回去换身衣服,丑到我了!”
文时序别开视线,三年不见,她怎么发育这么多…
“丑么?”文清蘅低头看看自己,还行吧,居家服不都这样吗?
“去换。”文时序把人推进房间,顺势跟了进去,小小的房间,除了一张大床,就是一个简易衣柜,里面的东西一览无遗,他随手拿起一件,塞到她手中,“穿这个,快点换,换好吃饭。”
文清蘅咽了咽口水,看了看衣服,淡定的穿上,还好吧,这个是有内垫的睡衣,好在不会凸出来什么东西,吊带嘛,哥哥不尴尬,她有什么尴尬的,又不是没见过…
她慢腾腾的挪出卧室,看到文时序已经把饭菜摆好,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回谁的消息,可能比较烦吧,眉头都皱着。
“哥,家里只有矿泉水,你凑合一下……”
文清蘅还是怕尴尬,出去后直接走向冰箱从里面拿出来两瓶水,哥哥应该喝不惯这种水吧,可是她家现在只有这种。
文时序抬眼看了看低着头的文清蘅,他不急,伸手接过去:“吃饭吧。”
文家奉行食不言,两人坐在狭窄的餐桌前,安静的吃着饭,整个房间除了碗筷的声音,还有手机微信的提示音。
“哥,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文清蘅听着接二连三的提示音,没忍住开口建议。
“不是重要的事,明天处理也来得及,今天陪你。”
文时序放下筷子,抬头认真的看着文清蘅,瘦了,本来就不大的脸,被眼睛占了三分之一的位置,头发长了,手上身上都没什么首饰,这三年她过的并不好,但是为什么不回来找他?就这么厌恶他么?
“哦,好,那哥你晚上住哪?”文清蘅听他说不重要,就不再过问,反正也看到他很不耐烦的关掉手机。
哥哥还是这么清冷禁欲的样子,深灰色的衬衫,被挽起至手肘,手上的腕表还是她在十八岁的时候送的那块,竟然没有扔么?她不告而别,三年来音讯全无,他们怕是恨死她了吧。
“今晚在你这睡。”文时序摘下平光眼镜,揉揉发酸的鼻梁,同时用手挡住视线,不让她发现自己对她的注视,他虽然知道找到她,但并不代表她不会在逃,一晚上,离开吴城让他再找不到很容易,他不能冒这个险。
啊?在这睡?文清蘅愣住了,她哑声开口拒绝:“哥,我这只有一张床.....”
哪有你睡的位置。
“我看了,你房间两米的床,够睡两个人的,怎么?怕我?”
文时序重新带回眼镜,让视线不那么凌厉,但话中的意思,不容拒绝。
“可...可我这没有换洗的衣服....”
文清蘅的话被文时序手指的方向打断了,一个黑色的行李箱就在她家那个矮沙发边上立着,她没有理由拒绝。
“那,哥你去洗个澡,早点睡吧。”
文清蘅主动走过去把他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拿出来,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和熟练,因为以前在文家,文时序每次出差都是文清蘅给收拾整理好的,文时序也只让她整理,直到文清蘅离家出走。
“阿蘅,这三年谈恋爱了么?”文时序抓着自己的衣服,紧张的手指泛白,在走进浴室前,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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