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吃完饭后在雨淋得湿沉沉的操场上散步,走路……拔起绿色白色的假草,狠狠地将它从根拔起,又扔掉。我非常享受我一个人吃饭的地方,那是二楼的体育馆的一个进门处,只有学校附近的居民楼上的人才能看见我,今天学校在校门口就查手机,我匆匆把手机送回去,然后今天中午,只能无聊地消磨吃饭时慢慢行走的时间。
这个时间教室里她大概还在坐着学习,她夹着头发做令她感到头疼的理科题,她不会生气……
然后班上有几个闲得没事的男生站在讲台上摆弄着电脑,要么放番,要么放抖音视频,这时候总会有人吐槽调笑着。
“这次用谁的号登啊——谁有大会员……啊,看看浏览记录。”
“啊啊啊别。”
“那就……看看收藏夹。”
“滚你妈的——喂!你别搞啰。”
啊,还会有人各自端着饭盒,聚在一起吃饭,中心往往是她,她哪来的本事。然后一边笑一边互相点评着不知是显示屏里的人…………
还是屏幕前的人?
她曾经是怎样的人?
我和她也不是很熟。
我呢?
…………
我?
这个时候我的位置往往是空着的,我的心和大脑也是空的。我不知是满意,还是有点心酸,虽然那位置在她们谈话的中心,但他们可能顾及到了我总是板着的脸吧。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
我在这个时候,不管在哪里,都在担心他人的视线。
被凝视的客体,自我的划分,模糊的界定——
要装自在也就欺骗了自己的身影。我。我在体育馆最里面的入口,那里很少有人来访——除了拿水管洗地的员工,在紧闭的大门底下缝隙插出来一根水管,然后哗哗开始放水,那时的我还不知道怎么应对,总是默默将桌椅搬在水管远处,将管子拨到一边,将脚踩上桌子的横杠,然后水蔓延脚下的没铺瓷砖的地,变得黑且脏。
仿佛下一秒就会有灰色虫子在这里出生。
出去……
出生……
除了有大型会议或者高一高二考试时会过来开门的保安?
除了每天都会有的,欢笑着拿着球拍走到我那里,然后匆匆掉头就走的学生?
兴尽而归的鸟。
鸟也不可爱,被凄惨撕碎的我,与飞翔的孤高的成群结队的俯视一切的它。打破了玻璃,淋漓地飞在我手上的疾驰黑马。来到我的手在你的感官上疯狂地表现在树上。
……
我现在也觉得很烦。
看见我一眼就仿佛会灼伤视网膜的,转头就走。
欢快。
除了偶尔从天花板掉下来的虫子,还有疯狂撞着墙的虫子。
生活特别无聊,我叹气,每天都是一种模式的复制粘贴,偶尔因为我心情不好发生一些变化。
将我的时间和思想全部占据,使得我没有一点存在价值。
我无论是听歌,走路,看小说,玩手机,都在想怎么把它们与我的小说联系起来,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根据这种东西,选取我的爱好,我只是单纯喜欢这些,表现得我的生活与这毫无关系的世界观联系在了一起。
我在唱歌,嚼菜时转为哼歌,一边担心居民楼上会有人听见,或者路过的人听见,尽管我唱得不难听,但也只是因为我听歌的风格与大家不同,我就活该避着。
明明已经经过许多次这种事了,但我果然,在哪个环境,都无法取得能克服那个环境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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