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锡向来对梁竹邻的工作说不出一个字来,他问梁竹邻做什么去了,梁竹邻总能用工作二字把他打发掉。
很多很多次。
商锡现在问也不是真的想知道梁竹邻的工作是些什么,他只是忽然的很想问问。
梁竹邻现在对他的态度和之前在庄园时相差很大,那个时候的梁竹邻对他没有这么多耐心。
但是话问出口,商锡就有点后悔。
他觉得自己矫情。
商锡皱起眉头,不满意自己现在的心态,还没开口补救,就听见梁竹邻说:“梁宋合作在很多方面,梁氏想借着宋氏进军新行业,宋氏有几项合同通过梁氏会方便很多,联姻有更多的考量在里面,千丝万缕的关系扯不清楚,其中的水很深,总而言之两家牵扯甚广,联姻对两家而言是很不错的选择,联姻对我们来说都只是合作,和签的每一份合同并没有什么区别,这些事情我慢慢说给你听。”
“而最近主要忙的是……”
“别说了。”商锡打断梁竹邻的话,眉头紧皱,“和我说我也听不懂,别告诉我,我不想知道。”
商锡第一次从梁竹邻嘴里问出来所谓的‘工作’。
他垂下头。
梁竹邻安静下来。
两人对坐着无话与对方说。
梁竹邻想起什么,“商商,订婚宴那天,我没亲宋绍言。”
财经频道发的通告有很多人评论,网上流露出不少他和宋绍言的‘拥吻’片段,这事对两家而言不算坏事,两家都默认任由其发酵,不卖不撤。
宋绍言很在意两家的合作,他帮了忙对梁竹邻的要求是不能闹出来。
梁竹邻这点合作精神还是有的,他答应了宋绍言,并心安理得的把工作分了出去。
梁竹邻不想商锡误会,他在商锡之后真的没找过人,没和谁有过亲密接触,没和谁暧昧拉扯。
商锡抬头看了眼梁竹邻,梁竹邻继续说:“当时我挡住了前面的摄像头,宋绍言偏头是为了挡住后面的。短视频现在ai很火,那些动图都是ai制作,我和他没亲上。”
梁竹邻看过那些短视频,他想,如果主人公换一个,他会乐意多看几眼,甚至一键三连也可以,还可以投点 让视频热度更高。
商锡没接话,只是看着梁竹邻。
梁竹邻听不到商锡表态,一时间心里也没底,半晌说出一句与现下毫不相干的话:“春分想你都饿瘦了。”
商锡的睫毛颤了颤,想起了春分小猫。
好久没见春分,骤然提起商锡感到一阵心痒痒,很想撸几把春分毛茸茸的脑袋,暖呼呼的肉垫,顺便拿猫条逗春分运动运动。
春分是只懒猫。
商锡:“……我看看春分?”
梁竹邻应声,拿手机调出庄园里的监控,挨着商锡坐着,距离不过一拳。
监控里的小猫正在‘跑酷’,现在正是春分的夜生活时间,春分时不时咕蛹一下,伸爪爪掏它的饭碗。
掏不出来就去掏零食,零食也没掏出来,不高兴喵了一声,用力磨爪子去了。
在监控里看着也觉得春分很可爱,商锡嘴角不自觉上扬,梁竹邻瞧见忍俊不禁,缩短和商锡这一拳的距离,他们肩并着肩。
商锡在认真看监控,春分磨完爪爪又去扒拉饭碗,然后跑去扒拉猫砂。
扒拉着扒拉着又喵了一声。
梁竹邻问:“和春分说说话?”
商锡看向他,“能说吗?”
梁竹邻点头,设置了一下,将手机递给商锡,商锡接过,小声喊了声:“春分。”
监控里商锡的声音响起。
小猫扒拉猫砂的动作停住,它左看右看快速转圈,还往天花板看了看,“喵?”
商锡又叫了声:“春分。”
“喵喵?”春分继续见鬼一样转圈圈,商锡忍不住笑,笑声也传进监控里,春分转了半晌终于走到发着红点点光的地方,伸出爪爪扒拉。
小猫脸被放得很大,圆圆的,根本没有瘦下来一点,比商锡在的时候还胖。
商锡没忍住吐槽,“这就是饿瘦了?”
梁竹邻嗯了声。
他们的手轻轻碰了一下。
商锡一顿,把手挪开,抱着手机偏过身,原本挨着的距离也分开了一些。
商锡还在看监控,但没有再和春分说话,春分扒拉了会儿就继续‘跑酷’去了。
最勤快的时候玩了几下玩具。
商锡看了大概有几分钟,就把手机还给梁竹邻。
两人之间重新回到没有话说的氛围。
直到商锡开口,“能不让人监视我了吗?”
从瀛海来筑城精准找上他,商锡不想活在梁竹邻的监视下,那十分钟一次的报备。
“那样我就没法看见你了,商商。”梁竹邻还是不愿意。
商锡皱起眉,“有什么好看的,没听过一句话吗,长痛不如短痛。”
商锡觉得梁竹邻不一定会痛。
梁竹邻牵上商锡的手,商锡往回缩,梁竹邻就顺着他缩的方向,商锡一巴掌拍在梁竹邻手背上,手背立刻泛红,“你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梁竹邻的力道放得不大,商锡伸手抵住他的五指,想一次性掰开梁竹邻五根手指,梁竹邻趁机和他十指相扣。
商锡:“……”
抬眸看见梁竹邻眼里满意的笑容。
商锡更无语,想甩开梁竹邻的手,梁竹邻没让,“牵一会儿吧商商。”
商锡不想牵,他臭着脸继续掰梁竹邻的手。
梁竹邻:“商商,用方言和我说说话好吗?”
梁竹邻听得懂一些,但商锡说快了他会反应不过来,今天在民宿窗户看见商锡和老板同事交谈,忽然很想听听商锡的方言。
商锡租的地方旁边很多人说方言,梁竹邻一听就过,能听出几个字,但听不懂具体的意思。
梁竹邻很久没听过商锡说方言了,商锡说方言和普通话像是用不同的部位发声,反差很大。
商锡不理解这是什么奇怪要求,“用方言骂你你都不一定知道。”
“骂我我也想听。”
商锡不想说,他闭上嘴。
商锡早就发现了,他的沉默比挣扎更能让梁竹邻妥协。
所以商锡沉默着,伸手一根根掰开梁竹邻的手指。
终于和梁竹邻的手分开,指头上余温还在,商锡坐到距离梁竹邻远远的最边上去。
梁竹邻看着商锡,一点也不让碰吗商商。
梁竹邻之前在瀛海看照片时,想的是能看着本人就好了,看见本人他确实心里好受很多,但现在他又开始不满足,想和商锡牵手拥抱,想每天抱着商锡睡觉。
“商商,我明天要回一趟瀛海。”
商锡应了声,表示听到了。
“要忙一两天,忙完就回来。”
“别回来了。”商锡看着梁竹邻,“来回要八个小时,别回来了梁竹邻。”
梁竹邻直觉商锡接下来要说的话不中听,他皱起眉头,“除非你跟我回去,否则我一定回来。”
商锡:“我说过我不想回去。”
“我又不逼你回去。”
“你工作现在不累了?有那空闲在家睡一觉不好?没必要继续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商锡的沉默对梁竹邻效果斐然,但商锡在梁竹邻面前的情绪总是不那么稳定。
“我没什么特殊的,梁竹邻,没遇见我之前你不也过得好好的?你派人跟着我给你报备试图冷静大错特错,你要想冷静应该是远离我,回到曾经的样子,时间或者新欢,随便一个你就能走出来的,你现在之所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过是新鲜感,梁竹邻……”
“够了商商。”梁竹邻不想再听,“我没什么认知障碍,我分得清喜欢还是新鲜感,要真是新鲜感,新鲜感还能持续两年?你是想说人性本贱吗商商,因为我没被人这样对待过,忽然出现一个你,所以纠缠。”
“要真是新鲜感,我就应该把你囚禁起来啊商商,囚在我身边直到我腻的那一天。何必在你这里一而再再而三的碰壁,我分得清喜欢还是新鲜感。”
“新鲜感会受不了你的沉默吗?新鲜感会看不得你流泪吗?新鲜感会你不让碰就在心里难受吗?”
商锡几次说不要梁竹邻施舍的这一点喜欢,是施舍吗?
梁竹邻盯着商锡的眼睛,“商商,你觉得我是能施舍出喜欢的人吗?”
商锡避开梁竹邻的视线,没有回话。
梁竹邻也不急着让商锡反应过来。
商锡认为的两年‘恋爱’实际上是包养,似乎这段关系里的主导者一直是梁竹邻,而现在。
商锡:“如果是你腻了,我这样纠缠你,你会回心转意吗?梁竹邻,我连纠缠你的机会都没有吧。”
主导者依旧不是商锡。
在一起他说了不算,分开他说了也不算。
梁竹邻:“不会的,你是商锡,没有这个可能。”
商锡哼笑了声,“诡辩。”
不否认就是承认,如果是梁竹邻腻了,商锡连纠缠的机会都没有。
那为什么梁竹邻要纠缠他呢?梁竹邻能给他他想要的吗?
商锡不想多说,他站起身,洗澡去了。
这回梁竹邻没跟上来。
商锡开着花洒,觉得梁竹邻这个人真的太过分了,太令人讨厌了。
怎么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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