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打算生着病去比赛吗？”
听到佐久早圣臣的话后，石川未央奈终于乖乖地躺下来。
“当然没有。”她闷声道，“就是想快点好所以才问你哪种药起效快的。”
“那你还湿着头发下棋。又熬夜了？”
“才没有！”她急忙摇头，委屈地说，“妈妈说要是再有下次就把我的诘将棋问题集都扔了……我现在已经学乖了。”
“只是好不容易才有了灵感，就想着快点记下来。就忘了头发还没吹干的事了。”
“为了一个小时浪费一整天的时间，甚至接下来可能有好几天头脑都不清醒，怎么想也不划算。”佐久早圣臣给她分析利弊，“你接下来还有头衔战吧。”
“嗯，女流的第一个头衔……这种事情我当然明白啊。”她的手扯着被子，把半张脸都藏了起来，“一天要是有48小时就好了……”
“初中的时候你就说过这种傻话了。”佐久早圣臣注意到她的动作，皱了皱眉，“你干什么？”
“防止唾液传染。”她认真地说，“感冒后运动很难受的。”
“我戴口罩了。”佐久早圣臣一边帮她把被子又拉了下来，一边解释，“空气不流通，更容易滋生细菌。”
他向来不喜欢和照顾不好自己身体的人多说话，但是石川未央奈是个例外。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病得怎么严重。
面颊涨红，呼吸沉重，额头一直冒着虚汗。
虽然她平时总是一副“将棋胜过一切”的态度，但是在父母的看管下，以及他潜移默化的“教育”下，她在身体管理方面还算过得去。
而且因为下棋同样需要耐力和体力，所以不擅长运动的她也一直在坚持跑步锻炼身体。
病情发展得这么严重，显然还是因为压力。
初三的时候，她就因为压力出现过很多躯体化症状。
想到那时她少有的迷茫的状态，他不禁面色沉重。
“不要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
“圣臣……你今天好温柔啊……”石川未央奈一脸惊讶，“难道是我发烧后产生的幻觉吗？”
佐久早圣臣无奈地用手碰了下女孩发热的脸，以证明他是真实存在。
“你的手好凉快啊。”她突然傻乎乎地笑起来，用脸蹭了蹭他的手，“好喜欢。”
“已经烧得开始说胡话了啊。”佐久早圣臣把口罩按得更加严实了些。嫌弃的语气听上去好像是在担心被传染，但实际上他的动作更多是在掩饰一闪而过的心动。
她似乎总会无意识地说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佐久早圣臣乐见于此。
前提是对象要是他。
石川未央奈：“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圣臣你发烧的时候，我也去探病了呢。”
他上次发烧已经要追溯到小学时了。
当时隔壁班已经有得流感的同学，所以他提早戴好了口罩，远离人群，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防止带回病毒。
他预防得如此到位，就因为小组活动的时候，老师说着“要和同学们好好相处啊”“上课还戴什么口罩啊”，把他推进人群之中。
结果就看见！隔壁桌的那个家伙用袖子抹完鼻涕后就直接放在桌子上了！
不祥的预感在第二天就成真了。
生病导致的浑身酸痛，比打一天排球还要难受。
那天是他在排球俱乐部时请的唯一一次假。
他的头上贴着退热贴，躺在床上，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听到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他扭头看去。石川未央奈端着餐盘，脸上戴着过大的口罩，语气轻快：“我来啦！”
她走进房间后，把餐盘放在桌子上。盘子里是一碗粥，一盘水果，和一袋药。
“元也他还在训练，应该等会就来了。”
“你们就那么想被传染吗？”他有气无力地说。
与之对应的是女孩元气的声音：“我戴口罩了！”
“那样戴没有一点用处……太大了……”
“是吗？这是我在家里药箱里拿的，好像都是这个尺寸的。”
他无语地叹了口气：“门口柜子，第二层抽屉。”
看着女孩戴好口罩后，佐久早圣臣才艰难地坐起身，视线移到盛满粥的碗上。
就算没胃口也要吃饭，药也是饭后吃的，这些他都很清楚。
但是嘴里又苦又涩，就连吞咽口水都难受。
“我带了这个！”石川未央奈从随身的斜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她打开包装盒放在餐盘上，是一盒腌梅干。
“我记得你喜欢这个的吧，圣臣。和梅干一起吃会清爽一点哦。”说着，她看向他，见他没有拒绝。她把梅干加进粥里，然后拌开，把碗举到他眼前，“给你。”
“要我喂你吗！”
佐久早圣臣没有理睬，直接从她手里拿过碗和勺子。
他问：“你怎么来了？研修会那边结束了？”
平时向来都是他们训练结束后，走到研修会门口，她还在里面专心致志地下棋。
“有点担心你，所以就和师父说了下提前走了。”她拍了拍胸脯，“作为姐姐来照看弟弟不是应该的嘛！”
那个时候，石川未央奈还喜欢在他面前摆出“姐姐”的身份，后来等她亲弟弟勇次郎长大了，她就再也不说什么“是姐姐”之类的话了。
佐久早圣臣无情揭穿：“那之前佐知子阿姨让你带勇次郎去水族馆的时候，作为姐姐你还找各种理由拒绝。”
“啊……那是……”她想了半天，也没编出合适的借口，于是直言道，“他太吵啦，每次下棋时都要来扒拉我的腿，而且还会乱翻我的书和资料！现在都还不会说话，还没小狗好交流。”
“比起他，我还是更喜欢圣臣。”
喜欢……
和他不同，石川未央奈从小就是一个会积极表达自己喜好的人。
喜欢将棋，喜欢太阳，喜欢小狗，喜欢筑前煮，喜欢鲷鱼烧……
她的喜欢仅此而已。
佐久早圣臣对此也很清楚。
“圣臣！”
女孩的叫喊声把他拉回现实。
“你竟然在我面前都不理我啊！太过分了！”
佐久早圣臣从回忆里走出来，才发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准确来说，被抓住的是他手里的纸，他的手只是顺带的。
但他没有挣脱，只是轻声问：“什么事？”
“我问你啊，圣臣。在面对牛岛的时候，你是不是会也会想着绝——对不要输给他，然后加强训练啊。”她眨了眨眼睛，期待地望着他。
佐久早圣臣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所以他无情地攥紧手中的纸张，说：“只有身体健康才能在比赛时全力以赴。”
“我当然知道啦，但还是想研究得更充分一些。”
知道他不会退让，石川未央奈无可奈何地乖乖躺好。
她喃喃自语道：“药……要是快点起效就好了。”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未央奈！”女人焦急地闯进屋内，“没事吧？！”
“啊。”在看见他的瞬间，她身形一顿，“圣臣？”
“晚上好，佐知子阿姨。”佐久早圣臣站起身，礼貌地说，“那我就先告辞了。”
“啊？嗯。”她很快反应过来，急忙说，“这么晚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佐久早圣臣坐着石川家的车回到了学校。
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洗澡。
他回到宿舍的时候，就看见几个人一脸严肃地围坐在一起。
“现在进行主题为‘恋爱大作战’的队内会议——为了我们副队长的幸福！”
佐久早圣臣冷声道：“你们要是闲得没事干就出去跑两圈。”
*霓虹人好像很喜欢在米饭和粥里放梅干，说是开胃，还能抗菌解毒（）sks喜欢梅干的原因找到了
*加更庆祝一下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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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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