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教室门，就看到年教授在半蹲着够地上的小礼盒，公文包夹在腋下，怀中还抱个箱子，箱子里的花从教授的右肩探了出来，贺汐突然想起今天是平安夜，前些天王莉楠就说24号在一家新开的酒吧订了个卡座。贺汐看着教授为难的背影，感概热情的学生们只管送不管人收不收得了，忙上前帮捡起苹果盒，起身刚想放到教授的箱子里，就看到各种红红的打腊的苹果和颜色各异的包装盒，看盒子大小里面装的应该也是苹果，还有巧克力和花，没有地方能放了，年教授讪讪笑了笑。
“汐汐……贺汐！”
贺汐看向这声音的来源。
蒋帆背胸前背个胸包，拉链堪堪拉到一半，手上提着个网兜里头挂着篮球，A城的冬天天黑得早，五点不到就是夕阳了，余晖正好照进一楼的沿廊，光洒了他半身，衬得五官立体帅气。
贺汐朝来人微笑，对方轻快的步子顿了下。一般贺汐对蒋帆那么笑都是有事情。
“教授好！”年教授是教物理的，也是蒋帆的课业老师。
“好好，都好。”年教授对学生都很亲切。
贺汐主动伸手，蒋帆会意把网兜递了过去。
“教授我来吧。”蒋帆接过年教授怀里的箱子，“您要把这些送到哪个办公室？”
“就3楼的会议室吧，过几天学生会开会，这些吃的大家就分一下拿去吃吧。”
“不用过两天，他们今天就开着了，说是商量元旦的事，拉了几个赞助商，重新计一下预算。”
“好，好。”教授把腋下的公文包提在手上，笑着说要回主楼取些东西。
贺汐把盒子叠到了最上面，想把网兜也塞进蒋帆手里，蒋帆手心紧紧粘着箱子，贺汐绕到蒋帆后面把网兜扣在了胸包袋上。
“汐汐今天平安夜，明天又是周末你不来看我打球吗？”蒋帆扭头朝身后问道。
“要打工呢，下班还有局，宝璃今晚会先和楠楠去。你来么？”
“就是那个新开的有人拼舞的酒吧？”
“嗯。”
“不去，没意思。”
“也是，舞王这种头衔早就不能吸引你了。是吧？舞霸。”
“诶？”蒋帆郁闷回过身，视线捕捉到贺汐揶揄的目光，“怎么有点阴阳怪气的？”
贺汐拎着包走远了，脚步轻快。
来到店里的时候彻底天黑了，推门就是“Merry Christmas”，左右两边的门迎今天提前来了。
五米开外的经理和三位员工见到来人是贺汐，也招呼着微微俯身。
“看来就今天我最迟了。”贺汐取下了围巾往内厅走。
“Rune和悦悦还没来。”经理摆弄着圣诞树上的礼物包。
贺汐在这干了小半年的周末兼职，知道餐厅是在A城开了四年了，经理是从城西那边的全国总店掉过来的，一掉就是四年，老人说重要的节假日经理一般都通勤，平日可能找不到人，但重要的日子都会在大厅见到。
门前的铃铛一阵一阵响，贺汐知道店里要忙起来了，上完这一桌的前餐，要去二楼服务一桌点了四位数套餐的客人，在客人品尝完最后一道甜点并表示满意前，不能随意离开。
“您好，这是您的餐包，请慢用。”贺汐放下瓷碟，刚想后退就被客人叫住了。
“窗外是你的朋友么？”
贺汐抬头看向客人，视线顺着看到窗外的王莉楠正在敲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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